張潮讓穀雨一腳就給踹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滿臉羞憤地怒視着穀雨。
王鼕鼕則是一臉的驚訝,她可是知道張潮的本事的,在她看來,同齡人中身手強過張潮的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在公安大學中。而穀雨只是個老百姓,他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穀雨氣定神閒地看着張潮,他不用火眼金睛的技能看,也能夠判斷出張潮的等級也就是3級中偏弱的,連現在的童一念都打不過,別說是和他交手了。
張潮很想撲上去,狠狠地收拾穀雨一頓,敢和他搶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過考慮到穀雨的身手,他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甘,沒有衝上去和穀雨肉搏。他腦海中已經開始飛快地盤算,應該怎麼樣利用手中的資源,給穀雨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王鼕鼕深知張潮的脾性,生怕張潮闖下什麼難以彌補的禍事來。她連忙迎向了張潮,低聲道:“張潮,你還是趕快走吧。不要再想着一念了。先不說一念不喜歡你,單單她那個男朋友,你就不好招惹。他可是剛剛給bx國駐華大使治好了病,還是外交部和衛生部的領導陪着去的醫院。你爹是有點能量,可是能跟外交部和衛生部比嗎?”
張潮難以置信地看着王鼕鼕,道:“怎麼可能?這個人看着還沒有我大,他能夠有那麼高明的醫術?還外交部和衛生部的領導親自陪同,你說夢話呢?”
“我還會騙你呀,這可都是我親眼所見。我可都告訴你了,你要是非不聽,偏要觸這個黴頭,我也不攔你,反正最後倒黴的又不會是我。”王鼕鼕好話說盡,也就不再管張潮會怎麼做了。她打定主意,要是張潮敢繼續和穀雨動手,她就給張潮的老爹打電話,她不信張潮的老爹不知道里面的輕重。
張潮的臉色變化不定,經驗告訴他,穀雨不可能像王鼕鼕說的那樣有本事有背景,但是理智上又告訴他,王鼕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到底應該怎麼做,頓時難住了張潮。
穀雨可沒有心情繼續等着張潮做出選擇,他摟着童一念的纖腰,道:“一念姐,我們走吧。”
童一念點了點頭,跟着穀雨離去,王鼕鼕連忙跟上。
張潮看着他們的背影,不甘地長嘆了口氣,他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他準備動用關係調查一下穀雨的背景,看看自己是否有資格招惹他,要是穀雨背景深厚,也就算了,如果穀雨的背景不值得他側目,他會讓穀雨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王鼕鼕走在穀雨的右手邊,說道:“穀雨,你別怪張潮,他不是壞人,就是衝動了點。大家都是年輕人,你和他又都是男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理解他的,對不對?”
穀雨道:“當然理解了。不過王鼕鼕,有件事我得提前說清楚,我不希望以後張潮繼續糾纏一念姐,還有,不要來招惹我。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惹到我,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王鼕鼕笑了笑,卻沒有太把穀雨的話當真。她從童一念的口中,已經瞭解到了穀雨的一些底細,知道穀雨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家庭出身,爸爸是個破產的億萬富翁,媽媽就是個中學的教務主任,也就是穀雨自己有點本事,才闖出來了一些局面,可是這些局面,他們這樣的人在乎也就在乎了,不在乎,還真是不會太把穀雨當回事。
至於穀雨能掙錢,那根本不算什麼,在有些人的眼中,能賺錢其實跟能長膘的豬差不多,想吃肉了,就宰一口的事兒。
另外像穀雨有可能成爲兩院院士,在她看來,更是沒有多大譜兒的事情,兩院院士要是那麼好當,華夏也就不會只有那麼一點院士了。
她剛纔之所以規勸張潮,不是說真的敬畏穀雨或者穀雨的背景,而是因爲要給童一念面子,還有就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這些麻煩,在她看來,不是她或者張潮擺不平的事情,而是擺平起來比較麻煩,最終還是可以擺平的。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自信,王鼕鼕才根本沒有把穀雨的警告放在心上。
王鼕鼕帶着童一念、穀雨足足在公安大學的校園裡面轉了一個多小時,然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王鼕鼕這才道:“我來說一下接下來的安排。一會兒,咱們去吃飯,我已經把現在在京的同學都打過招呼了,說好了,全都過來,大家有好幾年沒有見過面了,都挺想念一念你的。等吃完飯後,咱們一起去k歌。k歌完了後,時間就該到夜裡十一二點了。到時候,各自休息。等到明天的時候,一念,我再帶着你去拜訪咱們的老師。你們看,怎麼樣?”
童一念自然是覺得這樣的安排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穀雨是否受得了。畢竟這些安排都是圍繞着她進行的,穀雨都是以一個陪客的面目出現的。
童一念看向了穀雨,目光隱隱有些許的期待。這次可是她頭一次帶着穀雨出現在往日的同學和朋友面前,有穀雨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友,童一念跟其他女生一樣,也希望穀雨能夠得到昔日同學朋友的認可和讚許。
穀雨笑了笑,道:“一念姐,不用擔心我,只要你能夠開心,我捨命陪君子了。”
童一念柔柔一笑,道:“謝謝你,穀雨。”
“謝他做什麼?這還不是他應該做的嗎?”王鼕鼕挽着童一念的胳膊,“走,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趕快去飯店。我先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們。”
王鼕鼕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很快就敲定了接車的地方。她拉着童一念就走,道:“這次來接我們的是叢培新那個胖子,他現在可是發達了,畢業後沒有去做警|察,而是子承父業,開公司,專門做咱們警|察的生意,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咱們這次要吃大戶,今天的單就由他買。”
三人一起來到了公安大學的大門外,就在路邊的停車位上停着一輛奔馳車,一個體型肥胖的男子正依在車門上,朝着大門這邊張望。
見王鼕鼕、童一念他們走出來,叢培新連忙揮手道:“這裡,這裡。”
見兩女走過來,他繞過奔馳車,迎着王鼕鼕、童一念他們走了過來。“王鼕鼕,你是越來越漂亮了。童一念,好久不見,你還是那樣的美豔動人。嗯,這位帥哥是……”
王鼕鼕搶先道:“這是穀雨,是一念的護花使者。叢培新,我可告訴你,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可不許欺負一念,要不然,別說是我了,就算是這位護花使者都不會答應。”
叢培新跟童一念做了四年的大學同學,可是知道童一念是多麼的驕傲,一般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穀雨能夠稱爲她的護花使者,必然是有一套本事。
叢培新沒有一點輕視穀雨的意思,笑呵呵地伸出手跟穀雨握了握。“幸會,兄弟。這是我名片,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一定幫忙,借錢都行。”
王鼕鼕道:“叢培新,今天怎麼這麼大方?連‘借錢都行’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你對我都沒有這麼豪爽過?”
叢培新呵呵一笑,道:“誰讓我和穀雨兄弟一見如故呢?呵呵,不說了,咱們先上車,別讓大家都等急了,要不然,你們這兩位美女,大家不會說什麼,我免不了又得成爲大家的出氣筒了。”
穀雨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王鼕鼕和童一念坐在了後排座上。
叢培新十分的健談,是交際的高手,他充分調動起來了車裡面的氣氛,對穀雨、童一念和王鼕鼕是面面俱到,不會讓誰感覺受到了冷落,又不會讓人感覺到特別的被關注。
穀雨對叢培新這個八面玲瓏的傢伙頓時好感大生,他此時能夠確認叢培新對童一念是沒有什麼想法的,要不然,他就不會這樣面面俱到了,應該會特別的關注童一念纔是。
汽車開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不是吃飯的地方距離公安大學有多遠,而是路上堵車堵得特別的厲害,走走停停,結果十幾分鐘的車程足足拉長了一倍多。
飯店是叢培新訂的,他帶着穀雨他們朝着一個包廂走去。
進了包廂,裡面已經有十幾個人了,見穀雨他們進來,坐在包廂裡面的人全都站了起來,發出了歡呼聲,衆人紛紛向童一念、王鼕鼕打招呼,顯然,這兩位很受同班同學的歡迎。
在一片熙攘聲中,穀雨挨着童一念坐了下來,一位穿着阿瑪尼休閒服的男子看了穀雨一眼,問道:“培新,這位是……”
叢培新忙道:“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位是穀雨,是童一念的護花使者。具體是不是男朋友,你們就自己猜吧。”
阿瑪尼男上下打量了穀雨一番,這才道:“很一般嘛。童一念,上大學的時候,你拒絕了我的追求,我還以爲你的品味有多高,沒想到選來選取卻選中了這樣一個普通的男人。我可真是替你不值。”
包廂內原本熱烈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這麼公然地評判穀雨,這是完全不顧大家的顏面,極爲鄙夷穀雨的舉動。
叢培新剛想打個圓場,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讓人敲響了,叢培新連忙過去開門,他還以爲又有誰來了呢?結果一拉開門,發現門外站着兩個人,他都不認識,衣着打扮也不是酒店的服務員,他是一頭的霧水,問道:“你們找誰?是不是敲錯門了?”
敲門的那人道:“我不是找你,我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朋友,進了你們的包廂。讓我看看,他是否在裡面?”
叢培新堵着門,不讓他們進。“你們認錯人了吧?”
“我怎麼可能認錯?谷少,谷少,你是不是在裡面?”敲門的那人連忙喊了起來。
穀雨剛纔就聽着覺得有點耳熟,聞聲連忙朝着門口那邊張望了一下,這一看,發現來找他的果然是熟人,他驚訝地站了起來。“帝都這麼大,我只不過是出來吃頓飯,竟然都能夠遇到你,還真是巧啊,寧少。”
寧海強哈哈一笑,道:“這才說明咱們有緣分呢。”
說着話,寧海強一把把擋在門口的叢培新撥拉到了一邊,他沒有馬上進門,而是往旁邊閃了閃身子,讓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先進入包廂。隨後,他纔跟着進入包廂。
寧海強和這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連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直直地走到了穀雨面前,等到穀雨和那三十多歲的男子面對面站好,寧海強這才站在了兩人的側邊,笑道:“谷少,請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強先生的愛子平公子。你可以叫他平公子,也可以叫他平少。公子,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說起過的穀雨谷少。”
聽着穀雨、寧海強兩人一會兒一個“寧少”,一會兒一個“谷少”,這會兒連“平公子”的稱呼都出來了,在場的人有的是懵懵懂懂,有的則是暗中鄙夷,有的則是若有所悟。
懵懂的是完全搞不明白是什麼狀況,鄙夷的是覺的穀雨他們在裝逼,這都啥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公子,少爺,有也是他們,而不是穀雨這樣的苦逼。若有所悟的則是想起了某些傳說。
那位剛纔質疑穀雨的阿瑪尼男指着穀雨、寧海強還有平公子道:“你們神經病啊?不知道我們在聚會呀?裝逼叫公子,少爺的,都趕快出去。這裡不是精神病院。”
平公子的眸子中猛地迸射出一抹攝人的精光來,包廂裡面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穀雨也隱隱從這位平公子身上感受到了壓力。
穀雨如今已經是即將邁入4級+的強者了,能夠讓他感受到壓力,只能說明這位平公子絕對不簡單。他連忙動用火眼金睛的技能,查看了平公子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平公子竟然是5級+的強者,也就是說如果把平公子放到兵王之中,那也是兵王中的佼佼者。
穀雨上次見到5級+的強者,還是在墜落天使號上遇到的那位剛先生。不知道那位剛先生和寧海強口中的所謂強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位強先生又是誰?他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兒子?
就在這些念頭電光火石般在穀雨的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叢培新已經繞過桌子,衝到了那位阿瑪尼男的旁邊,使勁地捂住了老同學的嘴,然後滿臉賠笑地對平公子道:“平公子,真是對不起。我這位同學不知道是你大駕光臨,這才口出狂言,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哼,道歉?道歉就完事了?這樣的話,是不是以後誰要是嘴欠,就都可以罵平公子兩句,然後說兩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寧海強陰沉着臉問道。
叢培新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寧海強話裡面的邏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真的順着寧海強話裡面的邏輯走,後果堪憂。
阿瑪尼男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拼命地掙扎,無奈叢培新力氣大,他掙扎了半天,都無法擺脫叢培新的控制。他頓時急了眼,張開嘴巴,狠狠地在叢培新的手上咬了一口。
叢培新一聲慘叫,吃疼之下,只能鬆開了手。
阿瑪尼男擺脫了叢培新的控制後,怒視着穀雨他們,道:“我就是罵你們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一羣神經病,只會裝神弄鬼,裝逼的玩意兒。”
叢培新臉色大變,平公子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來,他沒有理會阿瑪尼男,而是朝着寧海強揚了揚下巴。“海強,給張永漢打電話,我要給他通話。”
“是。”寧海強拿出來手機,就開始撥打電話。
阿瑪尼男臉色大變,張永漢可是他的姑父,他能夠在大學畢業後,短短几年後混成現在的模樣,完全就是因爲姑父的幫助,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平公子竟然會認識他的姑父,而且能夠精準地判斷出他和他姑父之間的關係。
電話很快就通了,寧海強把電話遞給了平公子。
平公子接過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的張永漢道:“張總,你養了一個好侄子啊。衆目睽睽下,罵我是神經病,還說我裝逼,呵呵,真是好膽量,好氣魄呀。”
電話那頭的張永漢嚇得魂不附體,道:“平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嗎?”
“或許吧,回頭,我讓海強給你拍個照片發過去。我希望我是認錯了,可我要是沒認錯……”說到這裡,平公子的語氣突然變得格外的陰冷,“那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從你們永漢集團總部大樓的樓頂給我跳下去,要麼,你就跪在你們永漢集團總部大樓的門口,三天三夜,少一秒種,我要你全家的命。”
“是,平公子,我跪,我跪,絕不敢少一秒鐘。”張永漢連話都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