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的這個問題對穆靜之來說算是猝不及防的,因爲穆靜之完全沒想過凌慕澤會這麼這麼問她。
所以在凌慕澤問出口的那個瞬間,穆靜之是僵住的,沒有立即回答。
然而就是這剎那的愣怔和沉默讓凌慕澤心裡的不安擴大到了極點,他說:“算了,當我沒問。”
“我……”這個問題對穆靜之來說並不是很難回答,她現在都能回答的出來。
可是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凌慕澤給打斷了:“算了,不重要,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穆靜之看了眼四周,雖然公交車上的人不多,但是畢竟也是一個公共的場合,所以她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不過她的感情到底怎麼樣,靜之自己太清楚了。
所以她沒覺得這是個問題,她想着等回去之後和凌慕澤說清楚就好了。
然而兩人卻也因此沉默了下來。
回家之後,凌慕澤直接進了廚房,出門之前他已經把晚上要做的菜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只等開火炒一炒就好了。
穆靜之站在客廳看着凌慕澤的身影,她輕嘆了一聲,脫下外套,也進了廚房:“我幫你。”
凌慕澤淡淡的說:“不用,你卻歇着吧。”
語氣很淡,但是也多了許多的疏離。
穆靜之望着凌慕澤一如既往挺直的脊背,她上前一步從後面抱住他,趴在他的後背上。
凌慕澤的動作一僵,隨即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好像身後的穆靜之沒對他造成任何的困擾一樣。
事實上,凌慕澤心裡卻是很糾結的。
他甚至有點後悔剛纔那麼問了靜之。
沉默到讓兩人都有點尷尬,凌慕澤試圖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可是這個時候穆靜之卻開口了:“我從來沒喜歡過張國慶!”
看起來很忙碌的凌慕澤的動作因爲穆靜之的話倏地頓了一下,淡然的說:“我相信你。”
這算是一個完美的回答,但是如果沒有之前的那點所謂的“冷戰”的話,穆靜之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可是現在凌慕澤顯然有點心不在焉,沒有那麼的篤定。
穆靜之從後面抱着他,漸漸的轉到他面前,仰頭看着他:“你不相信我說的?”
凌慕澤正準備炒菜,穆靜之身後是噼裡啪啦直響的熱油聲和蔥薑蒜的香味,眼看着她要碰到身後的油鍋了,凌慕澤無奈的關了火,一個用力抱起穆靜之,把她抱到一邊,隨手把她放到了旁邊的餐桌上,然後準備準備繼續去做飯。
穆靜之拉着凌慕澤把他拉倒自己身邊,再次問:“你不相信我說的?”
無奈的盯着穆靜之看了一會兒,然後彆扭的移開視線:“你當時沒有立刻回答。”
委屈的聲音再次讓穆靜之覺得他就是一個大型的可愛的藏獒,穆靜之擡手胡擼了一下凌慕澤扎手的短髮:“我喜歡你!愛你,從一開始就是,從來沒有動搖過!”
聽到穆靜之堅定的回答,凌慕澤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但是又不想在穆靜之面前表現的太明顯,就一直忍者。
他越是這樣子,穆靜之越是覺得可愛,這是自己的男人!
只是想到剛纔自己被“冷戰”,穆靜之有了惡作劇的心思,她扳正凌慕澤爲了忍住上揚的嘴角一直偏開的頭,問:“那麼我也問問你,你對楊雪哪怕有過一絲一毫的感情沒有?”
把同樣的問題丟給凌慕澤的那一瞬間,凌慕澤也僵直了。
穆靜之本沒打算追根究底,只是爲了讓凌慕澤感受一下自己聽到這個問題時候的那種措不及防的情緒,“看吧,你當下也回答不出來了吧。”
凌慕澤這個時候即便是沉默,什麼也不說,這件事也就這麼無傷大雅的過去了。
然而他想了一下之後,竟然認真的說:“有過!”
穆靜之的笑因爲凌慕澤認真的這兩個字就那麼僵在了臉上,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有過?”
她的結巴凌慕澤能理解,但是想到既然說到了這個問題,他就想着開誠佈公的好好聊一聊吧,於是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有過!”
這下穆靜之確信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聽,她推開凌慕澤,自己從桌子上跳下來,氣沖沖的把自己摔到客廳的沙發上!
然後憤怒的仰着頭瞪着凌慕澤。
之前好像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那時候凌慕澤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在面前的茶几上掃了一番,穆靜之隨手端起水杯想要喝口涼水消消火,可是拿起來卻意識到是空的。
凌慕澤很有眼色的接過杯子,給穆靜之倒了杯溫開水,然後遞到她面前:“喝吧。”
穆靜之仰頭咕咚咕咚牛飲一樣的把水全都倒進嗓子裡,然後啪的一聲把水杯放下,說:“說吧,讓我聽聽你的感情上的心理歷程,我好歹也是學心理學的,也能幫你開解一下,分析一下!”
她陰陽怪氣的聲音讓凌慕澤在內心深處其實有點慫了,再次懊悔之前自己開啓了這麼糟糕的一個話題。
可是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不好好的解釋清楚以後就更說不清楚了。
他緩緩的坐到穆靜之身邊,抓住她的手說:“不要生氣,我心裡肯定全是你,但是你聽我慢慢說……”
穆靜之把自己的手從他手掌心裡抽出來,然後指着另一邊的沙發說:“坐那兒!現在我是心理醫生,你怎麼能離我這麼近,還拉着手,呵呵,以後是不是每個來心理諮詢的人的,都要……”
“你試試看!”不等穆靜之的牢騷發完,凌慕澤就凌厲的打斷了她。
然而接收到穆靜之揶揄的神色的時候,凌慕澤意識到了什麼,現在好像是自己處在一種被動等候發落的局面。
於是他按照穆靜之的話坐到旁邊,“其實我……”
話剛起了個頭,就聽到外面咚咚咚的有人垂門,穆靜之和凌慕澤兩人同時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疑惑的同時,凌慕澤緊張了起來,他以爲是自己的母親,因爲一般人敲門不會這麼大力,感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可是如果是自己的母親,依照凌慕澤對母親的理解,在外面,即便是再生氣,她也會稍微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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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安撫的抱了抱靜之說:“我去開門,看看是誰,咱們待會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