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到了朱棣書房的時候,張玉,朱能外加朱家兄弟已經在了。
秦光遠與張玉,朱能也只是見過見面,也就只是點頭之交,談不上有多熟悉,秦光遠率先衝着他們嬉皮笑臉的一笑,卻也得來了二人簡單一個點頭罷了。
張玉和朱能二人都是朱棣的猛將,想要與他們相交便也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行,在這一點兒之上秦光遠是極爲清楚的。
現如今秦光遠手中的神機營已是派上用場了,用不了多久便就能讓他刮目想看了。
秦光遠也並沒太過在乎張玉和朱能二人的態度,隨後便衝着朱棣彙報道:“王爺,神機營火銃隊已集合到位,彈藥充足,隨時可用。”
朱棣也沒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秦光遠坐下候命變成。
秦光遠纔剛坐下,張玉便開口道:“聽聞秦百戶訓練了一支專攻火器之營,何時讓某家也觀摩一下其威力。”
秦光遠嘿嘿一笑,還有些謙虛的道:“觀摩倒是可以,威力就不一定有了,張都指揮使若是願意,隨時都可以。”
秦光遠最喜歡的就是扮豬吃老虎,正是因爲他對他自己的神機營有信心,因而在張玉面前纔會表現的如此謙虛。
張玉和朱能而能並不相信火器的威力有多大,更不需相信秦光遠一個小娃娃能訓練出百戰不殆的火器營來。
朱能則接着又道:“不久就有你派上用場的時候,只是望你的兵丁到時候別嚇的尿了褲子就成。”
秦光遠對朱能的這番話倒是沒有太多的傷心,反倒是朱高煦看不下去了,立馬開口道:“光遠不過是第一次帶兵,你們也莫要這麼擠兌他,他的神機營定會讓你們大開眼界的。”
張玉和朱能二人相對一眼,才道:“好,那我們便等着。”
武將與文人的爭鬥不一樣,別看張玉和朱能在此時表現的對秦光遠是不屑一顧,但只要是秦光遠拿出他的本事,他的神機營最後真的發揮出威力的時候,他們二人也絕不會因此而記恨上秦光遠的。
很快,朱高熾便進了書房之中,纔剛進來便彙報道:“父王,神機營的兵丁皆以安排妥當了。”
朱棣只是簡單道:“嗯,吩咐廚房準備早飯吧,還有,喊道衍大師起牀。”
天已經將要亮了,無論怎樣還是先填飽了肚子才行,一夜的時間,也就只有姚廣孝最爲舒服,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夜,其他人,哪個不是一晚上沒閤眼。
朱棣平日裡所吃的飯菜也較爲簡單,更別說在此關鍵時候了,更談不上豐盛了,衆人吃過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飯之後。
朱棣便首先道:“本王奉父皇之命鎮守北平至今,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允炆小兒即位之後聽信奸佞所言,着手削藩,周王,齊王,代王,岷王相繼被削,湘王更是舉家自焚而亡,皆是父王子孫,更是天潢貴胄,淪落如此地步皆是朝中奸佞所致,父皇,皇明祖訓之中所言,朝無正臣,內有奸佞,諸王可舉兵興討之,本王出此下策,皆是尊崇父皇遺詔,望爾等能跟隨本王全力以赴。”
雖說現在房間之中皆是朱棣所信任之人,但已經到了將要舉兵之時就該到了找個一個冠名堂皇,讓天下人無從反駁的藉口了。
“是,是,是,誓死效忠,父王...王爺...”
幾人的口號纔剛剛喊完,馬和便敲門闖了進了來,急吼吼的道:“王爺,布政使張昺,都指揮使謝貴帶人包圍了王府。”
朱棣一聽此消息,立即拍案而起,怒氣衝衝的道:“二賊欺人太甚...”
很快便收斂了怒氣,吩咐朱高熾道:“高熾,你去見見他二人,詢問他二人包圍王府的原因是何,從中得來他們的目的。”
“是,父王。”
朱高熾正要走之時,朱高煦便開口道:“父王,兒臣與大哥一起吧。”
朱棣對朱高煦的器重是遠遠超過朱高熾的,朱高煦纔剛做請求,朱棣很快便道:“秦光遠你也一起去。”
朱棣也很清楚朱高煦的火爆脾氣,而朱高煦在火爆脾氣將要發泄出來的時候也就只聽秦光遠的意見。
去見張昺,謝貴二人也不是個什麼危險之事,況且秦光遠早就已經與張昺說的很清楚了,因而朱棣的這個命令也不是個什麼難事,秦光遠因而答應的也是很快的,“是,王爺。”
秦光遠與朱高熾,朱高煦到了王府門口之時,便見到張昺一身大紅色官府,而謝貴身着戎裝立在王府的大門之前。
在王府門前只有水泄不通的兵丁,沒有了一個閒雜人員。
朱高熾由隨從攙扶着在大門之前站定之後,便笑呵呵的問道:“張布政使,謝都指揮使,你二人這是何意?”
他們二人出兵保衛燕王府邸總是得說明緣由的,張昺率先開口道:“我等奉陛下旨意逮捕燕王所有官署,不可有一個漏網之魚,還請世子殿下莫要爲難於我等!”
朱高熾依舊還是溫和的笑容,又問道:“不知他們所犯何律法,朝廷要出此陣仗逮捕於他們?”
張昺也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滾打出來的,與朱高熾交鋒自然是不會落得下乘的,面色嚴肅道:“臣只是爲臣之人,只知曉尊崇旨意辦事,至於緣由到了京師之後陛下自會解釋清楚的,世子殿下若是不信,聖旨就在此處,世子殿下可親自辨識。”
都已經是這個局面了,再看清楚聖旨之上如何寫的也無任何作用了,朱高熾呵呵一笑道:“聖旨便不需看了,本世子相信張布政使的人品,只是如此大事還得本世子準備一下才行,可否請張布政使稍等片刻。”
張昺對朱高熾的這個提議並沒有馬上答應,在張昺遲疑之時,秦光遠立馬開口道:“張布政使,世子也只是說稍待片刻而已,又沒說不安旨意辦事,遲與早王爺官署都是會交到二位手中的,王爺好歹來講都是天潢貴胄,皇家血脈,可殺不可辱,若是發生了湘王之事,二位恐也是不好交代。”
張昺和謝貴自然也清楚,若是真就再發生了類似於湘王的事情,他們是不好像朝廷交代,就是朝廷也會惹來大麻煩,若是天下藩王皆舉兵叛亂的話,朝廷也就真不見得能抵擋的住。
二人眼神交流之後,張昺首先開口問道:“秦先生是否也算燕王官署?”
這個問題很難鑑定,良久,秦光遠終於開口,張昺既然拿出來單獨詢問了,便不是想要得到否定答案的吧。
秦光遠回道:“應當算吧。”
張昺這才道:“算就好,那臣便給世子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之後世子若還未有行動的話,那臣便也就只能得罪了。”
“好,多謝。”朱高熾依舊是那般的溫和,沒因張昺的逼迫產生一絲一毫的怒氣。
倒是朱高煦若不是秦光遠拉着早就對張昺動手了。
現在這個時候對張昺動手,那對王府來講只有害。
張昺對秦光遠還算是可以,若不是因他們的立場不同,他們完全就不至於這般的對立,而且,張昺也算是第一個爲秦光遠的小說掏銀子的朝廷文官了吧?
朱高熾回了朱棣的書房之後便把張昺所言的一切與朱棣彙報了一番。
姚廣孝捋了一把稀疏的鬍鬚道:“建文皇帝這是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張信逮捕王爺,張昺謝貴二人逮捕王爺官署,若不是因張信報信,他們三人配合之下此事必能夠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