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留下了火炮隊,帶着火銃隊直接離開了燕軍大營。
從營地出來後,朱高煦便率先問道:“光遠,父王麾下兵丁少說也有萬餘人之多吧?若想把這把多人全部都渡過河,這可不是件容易之事啊?那得找多少渡船纔可解決問題!”
秦光遠之所以敢接朱棣的這個命令,那是因爲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胸有成竹的回道:“此事簡單的很,耿炳文他的大軍既然能在南北兩岸穿梭,那便證明他是有渡船的,若是我們能把他們的渡船搞到手,這個問題不也就全部解決了?”
秦光遠嘿嘿一笑,接着又道:“此次咱們帶出去的只有火銃隊的這百餘人,可謂也是艱險的很!”
朱高煦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那種刺激性的,聽了秦光遠此言後,倒是極爲的興奮,高興的道:“放心吧,有本王子在,此戰必然能夠取勝!”
朱高煦他連火銃都不願意使,只靠着兩把大刀片單槍匹馬的,若想奪渡船可不是那般容易的。
秦光遠從朱棣的大帳出來之後便集合了神機營的火銃隊。
火炮隊的威力比火銃隊大,但火銃隊卻是比火炮隊靈活太多了,秦光遠時長都會帶着火炮隊出去做些任務,無論是火銃隊還是火炮隊皆已經是習以爲常之事了。
顧飛火的應變能力極爲的不錯,因而每次秦光遠帶着火銃隊單獨出去的時候總是要帶着顧飛火的。
江營自是也知曉自己的應變能力不如顧飛火,又不如顧飛火聰明,雖說有些不樂意,但卻也是無能爲力的。
秦光遠帶着火銃隊離開燕軍營地之後,便率先對顧飛火道:“現如今不過也就是猜測會有敵軍的渡船,但至於渡船在何方向,總還是得偵查清楚纔是,我方雖只有百十餘人,但若是貿然出擊聲勢總也是不會小的。”
朱高煦倒是馬上回應道:“所言極是,這樣吧,本王子帶人出去給你打探清楚。”
朱高煦好歹也是個王子,那些危險事情秦光遠能交給他去做嗎?急忙駁斥道:“二王子,你天潢貴胄的,這些事情哪能交於你去做,顧總旗,你帶你人把消息打探清楚!”
顧飛火本是想與秦光遠請命來着的,只不過他還未開口說話,便被朱高煦給搶了先,聽了秦光遠的命令之後,立即便道:“是!”
顧飛火召集了了他手下幾個較爲機靈的兵丁便揚長而去。
在顧飛火離開之後,朱高煦纔不滿的道:“本王子每次跟着你不過是一個陪襯罷了,重要之事你把本王子排除在外,等全體行軍之事時,本王手持刀劍的又如何與你那火銃相比!”
朱高煦不滿的抱怨,秦光遠也不搭理他,只是笑着,等朱高煦的抱怨講完之後,秦光遠才笑嘻嘻的道:“能讓二王子泄露本事的機會還多的是,再說了,二王子你好歹也是天潢貴胄的,怎可以身犯險?”
朱高煦在別人看來好像是飛揚跋扈了些,但那隻不過是基於他脾氣的暴躁罷了,他還真就從沒因他的身份壓過人,同樣,他也不願以他皇家子孫的身份從而偷懶。
朱高煦也知曉若逞口舌之快的話絕不是秦光遠的對手,冷哼一聲音也不再多言了。
滹沱河的水還算清澈,在岸邊還能看到河中的魚自由的游來游去的。
秦光遠自嘆着道:“可惜沒有魚竿,若是有魚竿閒來無聊可釣上幾條魚,顧飛火出去偵查也得花些時間的。”
朱高煦二話不說,便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盔甲,笑嘻嘻的道:“不就是抓幾條魚,還需什麼預感,瞧,本王子的!”
說着,朱高煦便一個孟子紮下了滹沱河。
已是八月的天氣,河水雖爲結冰,但也是刺骨了,朱高煦這般就跳進水中,秦光遠再岸上都能感到冷。
“二王子,小心些!”秦光遠站在岸邊喊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岸上的朱高煦。
朱高煦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秦光遠與朱棣可就不好交代了。
朱高煦在水中也不專心抓魚,反倒是暢快的游來游去,害得秦光遠再岸邊擔心的很。
其實,朱高煦身強力壯的,在還未下河之時會覺着冷,一旦下反倒是還會覺着發熱了。
秦光遠只能喊道:“二王子,二王子...你快抓魚,你若是抓不到我便要遣幾個兵丁幫你了。”
朱高煦下河抓魚可有很大程度是爲了顯露自己的本事,若是被神機營的兵丁幫忙了,他此番下水還有何意義。
朱高煦擺着手,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說着,朱高煦便加快了抓魚的速度,抓到之後皆都扔到了岸上。
秦光遠則是把朱高煦扔上岸的魚全部都裝進了朱高煦的頭盔之中,撿着撿着,最後頭盔之中竟都堆滿了魚。
秦光遠這才朝着岸上喊道:“夠了,夠了,二王子,已是不少了!”
朱高煦仍舊不停歇,瘋狂的抓着。
秦光遠也不再搭理朱高煦了,而是喊了一神機營的兵丁去撿柴,無論是朱高煦烤乾衣服,還是烤魚吃,那都是需要火的。
秦光遠想要自己釣魚,本事想享受一下其中的樂趣的,既無此條件了,只吃魚倒也是不錯的。
很快,神機營的兵丁便把柴火撿來了。
秦光遠又命那兵丁道:“點燃。”
那兵丁聽了秦光遠的命令之後很快便架起了柴火,點燃了篝火。
隨即,秦光遠才命那兵丁道:“你們也先行用餐去吧,待顧總旗的消息打探回來還不知曉何事才能吃飯!”
那兵丁也未多做言語,只是淡淡道了一聲,“是。”
秦光遠以前可也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之人了,長到那般大連碗方便麪都沒有煮過,到了大明竟也得學着收拾魚吃。
秦光遠就用朱棣送給他的那把佩劍刮掉魚鱗,就在河邊洗乾淨之後,隨後便架在火上烤了起來,翻動了幾下之後,魚肉的香味很快便傳了出來。
朱高煦大概是被魚肉的香味吸引,很快便都上了岸。
在水中或許不覺着多冷,但到了岸上可就不見得了,坐在火堆之前瑟瑟發抖。
秦光遠還有些幸災樂禍,道:“二王子,一貫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竟也會怕冷?”
朱高煦翻了個白眼,不屑的道:“誰說本王子冷了?你還不準本王子抖動一下身上的水珠?”
秦光遠把烤好的魚遞到朱高煦面前道:“可以啊,誰說不可以!”
秦光遠把第二條魚架在了樹枝之上,隨後拿起朱高煦的溼衣服道:“二王子,你先吃着,我幫着你把衣服烘乾。”
朱高煦也不客氣直接拿着秦光遠烤好的魚就吃,吃過一口之後便覺身體暖烘烘的了。
秦光遠與朱高煦雖說是吵吵鬧鬧的,但二人情義卻也是很深厚的。
秦光遠幫着朱高煦把衣服烘烤乾之後,朱高煦也吃完了一條魚。
朱高煦在下河之時外面的衣服也是脫掉了,因而弄溼的不過也就是最裡面的貼身衣服罷了,烘烤起來也不算難!
在朱高煦的衣服烘烤乾之後,第二條魚也已是可吃了。
朱高煦和秦光遠二人沒人差不多吃了兩三條之後,才覺肚子圓滾滾。
朱高煦問道:“這倒是還有不少,要不分給下面的那些兵丁?”
秦光遠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兵丁,只見那些人手中已然是有於吃了!
朱高煦不滿的道:“你不會趁着我在河中之時就把我的魚給他們了吧?”
在這一點兒之上朱高煦還真是冤枉秦光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