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帶着朱權和朱盤烒出了王府,一路步行趕往東臨山。
雖說是二月天氣,卻也難得的暖和,步行前往東臨山不過也就是累些,倒是也不至於太冷。
從王府往東臨山是要路過醉香酒館的。
到了醉香門口之時,正巧被趙大看到,“光遠,聽聞王爺大軍回來,還以爲你忙着有事要去做,今日怎得閒出來,來,快進來!”
秦光遠其實是不準備帶着朱權和朱盤烒進醉香酒館的,趙大反正也是與他在同一條船上,有他庇護着便已經足夠了。
趙大說來不過也是一普通人,他所結交的權貴多了對他反倒是沒有好處了!
“不了,趙叔,等下次有時間再說吧,侄兒要陪着寧王殿下走一趟東臨山。”
趙大一聽秦光遠身邊站着的是朱權,正要見禮,朱權便道:“見禮不必了,本王倒是想討口水喝!”
大冬天的只是走了幾步路又如何會渴,朱權的這個藉口雖說是有些拙劣,但秦光遠卻也只能是陪着朱權進了醉香酒館。
秦光遠不在,醉香酒館的生意自是不像以往那般好,現在又不到吃飯時間,酒館之中自是無一客人的。
趙大把朱權等人請進了酒館,就那麼用衣袖擦了下桌子,才道:“寧王殿下請坐!”
朱權倒也沒那麼多講究,隨便便坐在了趙大擦過的桌子之上。
朱高煦兄弟經常往來酒館,趙大在他們面前都難免有些侷促,更何況是在第一次才見面的朱權身邊。
趙大以往可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達官顯貴。
“趙叔,你去端碗開水來便好,酒館中茶水不好寧王恐也喝不慣!”
朱權平日裡喝的是何種茶,趙大即便是拿來最好的額,恐也是很難合朱權胃口。
朱權倒也不介意,趙大卻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招待堂堂王爺只用一碗開水,着實是寒酸了些。
“無妨,去吧,就按秦提督所言,拿兩碗開水過來!”
得了朱權同意之後,趙大才放心退去。
趙大走了之後,朱權才呵呵笑着道:“這便就是你起家之處了?本王一直好奇,今日既然碰巧路過,那便來看看!”
這也沒什麼不妥的,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秦光遠便也直接承認了下來,“是,小子此生當感謝第一人便就是趙叔一家,若不是趙叔小子早就不知流落何處,不知被拐騙哪家爲奴了,趙叔後又爲小子提供了此場所,得以小子人生中賺得了第一筆銀子,後才又遇上王爺,纔有了秦家如今的產業!”
秦光遠正說着,趙大便端來了三碗白開水放至桌上後才退了出去!
趙大雖是見不得大場面,但也知曉哪些話當說,哪些話又不當說,當着朱權的面,趙大也未多做言語,就連陳氏和王權都未露面。
朱權把趙大端來的白開水喝了幾口之後,才道:“你小子倒是不同的很,雖滿身銅臭,又嗜財如命,秦家商隊遭此危機卻是從未與四哥開口提過一字,寧願倒貼銀子也要養活着秦家所有人….”
朱棣喝乾淨白開水後,才站起來道:“你小子此番帶着本王前往東臨山心中恐也不少的想法吧,放心吧,本王並未那種小人,絕不奪人之美,你是四哥之人,本王再問清楚你意思之後,得你回答之後便再不會與你多有牽扯,今日是四哥讓本王跟着你去東臨山看看的,四哥對你所提及的那車很是期待。”
想不到趙大的一碗不開水倒是讓朱權說了這麼大一堆實話。
這下縈繞在秦光遠心中的一些疑惑終於解開,秦光遠臉上立即掛起了笑容,道:“寧王如此一說,小子心中便也豁然開朗了,寧王大度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權拍了下秦光遠肩膀,道:“本王越發知曉高熾兄弟爲何皆想與你爲友了,你小子此等赤誠之心這便就是人世少有了,四哥能得你一人才是四哥的福氣,也是大明之福!”
秦光遠這也沒做多少啊,怎就得朱權如此之高的評價。
“你那車何時可變現?”朱權又問道。
現在任何東西都沒有,即便是秦光遠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弄出來,那也天不遂人願啊。
秦光遠一笑,回道:“這都只不過是小子心中的一個想法,至於何時可實現,那便也得小子何時纔能有此方面人才纔是!”
秦光遠不管與誰說,都是以此爲藉口的。
朱權也不再細問,只是道:“人生苦短,時光荏苒,加緊時間吧,你如今纔不過十四年華,花甲之年也是轉瞬之間而已!”
朱權既已經言明,他是受朱棣吩咐才前往東臨山的,那秦光遠也就可大大方方的與朱權介紹一誒下東臨山了。
東臨山是神秘一些,但卻也是無需避諱着朱棣的。
“這便就是大棚了?”朱權問道。
朱權到東臨山之事朱棣並沒有與東臨山上的人明說,因而東臨山也算是還可各司其職。
秦光遠認識身份高之人也多,若是這些人三番兩次上來便搞一次雞飛狗跳,那東臨山還能做成事情嗎?
秦光遠摘了個西瓜,道:“這天西瓜可是稀罕玩意兒,寧王和殿下嚐嚐鮮!”
其實,東臨山的反季節蔬菜是爲王府供應的,朱盤烒待在王府之中也有些時日,應當已是見過了,但見秦光遠報來西瓜後,立即便跑過去搶着就要拿,西瓜倒也不算大,朱盤烒也是勉強能拿的動!
“這西瓜不如上次本王在王府中吃過的吧?”朱權問道。
秦家商隊已停了,這些反季節蔬菜瓜果雖稀罕卻也運不出去,能售賣之地也就只有燕軍所佔的一些地方,這些地方本就因靖難之事人心惶惶,更難售賣出去。
賺不到銀子,不如直接停了。
秦光遠回道:“這些東西是稀罕,但卻也放不住,秦家商隊停了,這些東西也就只能是停了。”
朱權問道:“這麼一停,損失不少吧?”
秦光遠如實回道:“是不少,也就只能在北平一地售賣,但北平畢竟不夠繁華,能吃起此物之人少之又少,種出來之物沒等賣出去便就得臭了。”
在去大棚看過之後,又去了方便麪作坊。
現在方便麪作坊所產的方便麪也都只爲燕軍使用了,不再對外售賣一袋了。
方便麪這東西是稀罕的緊,但秦光遠和朱權隨朱棣行軍這麼久也早就吃膩了,可朱盤烒卻是不同,懷中艱難的抱着西瓜,眼睛卻還是眼巴巴的盯着方便麪。
秦光遠看出朱盤烒的意圖之後,立即笑嘻嘻的喊道:“程宿,送兩箱方便麪去王府直接給寧王王子!”
程宿負責方便麪的生產,現在雖無需他親手製作了,但很多事情還是需程宿把控的。
聽聞秦光遠的吩咐之後,程宿立即拱手回道:“是。”
朱權也沒想到秦光遠會這般大方,笑嘻嘻的問道:“你這方便麪一箱便就是十兩銀子吧?”
秦光遠笑而不答,也算是承認了。
朱權這才又道:“這方便麪雖說是好吃,但卻也是貴的很啊,本王雖說是吃過幾箱,吃過之後卻是肉疼的很,跟隨四哥行軍之後,卻是沒想到,這方便麪竟是可隨便吃,想吃多少便可了!”
朱權不愧是王爺,好歹還吃過幾箱方便麪,別人家估計是連一袋也買不起!
秦光遠笑道:“物以稀爲貴,正因爲新鮮因而才貴了些,不過有人買不久成了?”
“你這東臨山最爲重要的便就是玻璃作坊了吧?”
沒有玻璃作坊便就沒有大棚,往後很多東西都是要用到玻璃,最重要的可不就是玻璃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