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玩機械
雷曉飛把壓扁的麪糰再次推進制面機的壓棍下,這次成功了,麪糰再也沒有沾到壓棍上,而是隨着第一跟壓棍的轉動向前送去,眨眼間,被壓成片的麪糰捲入了第二跟壓棍,再從第二跟壓棍後出來,雷曉飛接住出來的面片,就着面片出來的速度,向前面的另一個板臺上送。唉,這工作本來是皮帶做的,但在當代,何曾見過橡膠。
面片出到一米長左右,雷曉飛又叫停。他仔細觀察了一陣手中的面片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厚薄還算均勻,只是厚了點。”
說完,雷曉飛扯斷了手中的面片,又讓洪彪反着轉,把壓棍下的面片退出去,然後半蹲到制面機前,調起壓棍來。過了一會,雷曉飛直起腰說:“再試。”
這一次成功了,面片出到一米長後,雷曉飛叫停,他把面片切斷,然後對王木匠吩咐道:“王叔,拿做雲吞皮的竹模具過來。”
王木匠拿出一個用竹片製成的,分爲很多方格的東西交給雷曉飛。雷曉飛把這個怪模怪樣的傢伙往剛壓出來的面片上一按,馬上又拿了起來,雷曉飛把那個他稱模具的傢伙放在旁邊,從按過的面片中拈出一片六釐米見方的面片,對着陽光端詳起來。
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雷曉飛用那個模具一按,就把大面片分割成六十塊像雷曉飛手中拿着的同樣大小的小面片。衆人被這奇異的一幕鎮住了,大家目瞪口呆地彷彿中了定身法,呆站着望着創造這神奇一幕的雷曉飛。雷曉飛把玩了手中的小面片一會,宣佈道:“雲吞皮試製成功。”
有份參與制造制面機的幾個人沸騰了,周夢蝶更是眼噙淚花,她又一次見證並參與了一項偉大的發明。周學士等三人也被衆人感染,跟着大家一起高興。
雷曉飛叫過洪彪、王木匠和王嬸,吩咐一番,王木匠和洪彪領命出門去了,雷曉飛和王嬸兩人則包起雲吞來。
雷曉飛開始包時,動作顯得生澀,王嬸包了七八個雲吞他才包好兩個。當然,王嬸自從加入“合作社”後,每天都要包一定數量的雲吞,現在已是一個熟到時不能再熟的熟練工啦,雷曉飛卻是很少包雲吞。但雷曉飛卻勝在年輕,眼明手快,他越包越熟練,越包越快,王嬸包到二十個時,雷曉飛已經超越了她的速度。兩人就像在表演,那動作看得在場的人眼花繚亂。
丹楓特別留意着雷曉飛的動作,只見他左手虛握着雲吞皮,右手拿出着筷子,筷子往餡料一挑,挑出拇指肚大的一坨肉餡,放在雲吞皮中央,然後左手輕輕一握,將雲吞皮收攏,右手的筷子同時往雲吞皮的收攏處按下,按緊,這樣一個雲吞算包好,由這個包雲吞的表演,可以看出雷曉飛的手巧和適應能力強,也看出了他是一把做工的好手,丹楓又挖掘到了雷曉飛的一個優點。
六十個雲吞,只用一瞬間的工夫就包好了。這時,王木匠和洪彪也回來,洪彪提着一個正燃燒的煤爐和幾隻碗,王木匠拿着一個裝着開水的沙鍋,洪彪放下煤爐後,王木匠把沙鍋放在了煤爐上。丹楓留意這個周學士說過的、雷曉飛發明的燒火用具,確實比燒柴乾淨、省事,不禁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又多了一絲敬佩。
雷曉飛待沙鍋的水燒開後,把雲吞下了。沙鍋裡的水滾了兩滾,雲吞一個個地浮起來,雷曉飛就每隻碗舀幾個,讓周夢蝶發到每個人手上,讓大家嘗試。
周夢蝶走到丹楓面前,才認出丹楓。剛纔因爲高度緊張,她並沒有留意是誰進來。
周夢蝶忙要行禮,卻被丹楓阻止,他指了指身穿的便服,做了個手勢讓周夢蝶幫他隱瞞身份。周夢蝶愣了下,馬上明白,這裡並沒有什麼值得湖廣兩省巡察史巡查的事,丹楓的到來不用說是爲了女兒丹霞了,周夢蝶望了一眼丹楓身旁的父親周學士,心中無由地生出一股失落。
丹楓接過周夢蝶的碗,望着裡面的雲吞,見同剛纔在食店吃的外表上沒有什麼兩樣,想起食店的雲吞那口感、味道,有點反冐,不想下筷。他看了看周圍衆人,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就下決心地夾了一個放入口中,一咬下去,舌尖馬上感受一股鮮甜,接着感受到酥香,鮮甜是肉的味,酥香應該來自炒過的芝麻。他再咀嚼了兩下,體驗到了肉餡的幼、嫩、滑,與剛纔在食店吃的雲吞比,簡直是天差地別。他接二連三地把碗中的雲吞消滅掉,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雷曉飛嘗過了自己製作的雲吞後,自我感覺還是比較滿意。他放下了碗後,馬不停蹄地進行了麪條的試製工作。
雷曉飛先把制面機的第二根壓棍拆了,裝上兩根帶槽的壓棍,然後細心地調節幾根壓棍的位置、間隙,直到自己滿意爲止。接着,他把原來用來接面片的板臺移開,在帶槽的壓棍後裝上一塊斜板,斜板下放上一個盆,完成這一切後,雷曉飛才停手直起腰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再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分別對木匠嬸和洪彪說:“王嬸,拿做麪條的麪糰來。洪大哥,準備試機。”
木匠嬸和洪彪應了聲後,木匠嬸轉身去拿麪糰,洪彪上前搖動手柄。在座的有份參與制作的人馬上屏住了吸氣,睜大眼睛望着雷曉飛,生怕錯過了這一幕重中之重的重頭戲。
丹楓他們三人並不知道雷曉飛在做什麼,但受了現場氣氛的感染,也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盯住雷曉飛。
木匠嬸拿來一團比平常的麪糰要黃的麪糰交給雷曉飛,雷曉飛接過麪糰後,重複了剛纔做雲吞皮的程序,把麪糰壓扁後推進了壓棍。
麪條才過第一根壓棍,雷曉飛就叫停,衆人的心猛地一窒,雷曉飛彎腰看了看面片的厚度後,才讓洪彪繼續動作。
衆人還來不及吸口氣的時候,面片已進了帶槽的壓棍,被帶槽的壓棍軋成的麪條,才從壓棍的槽中探出頭來時,雷曉飛又叫了停,他詳細地檢查了從每條槽裡出來的麪條,直到全部檢查完畢,他才滿意地揮了揮手,讓洪彪繼續。
衆人期盼已久的麪條,終於從帶槽的壓棍後鑽出來,八十多根的麪條,一高一低地參錯着,一起沿着下方的帶槽壓棍,垂落到斜板上,再向斜板下的盆中溜去。
那粗細均勻長短相同的麪條,就像一根根粗線,突然地同時地平空冒出。衆人哪見過如此場面,就算做夢也沒有夢過,那震驚,不亞於在看一場戲法。就算有份參與制作的人也不例外,打破他們的腦袋,也想不到結果是如此震撼的。更不用說是丹楓他們了,三人簡直是看呆了,開始還懷疑自己眼花,用勁擦了擦眼睛後再看時,纔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在場只有雷曉飛是清醒的,他拿出了一把生粉,向正在下溜的麪條均勻地撒去,預防麪條沾連在一起。
麪條出到五六十釐米長左右,雷曉飛就叫了停,他搖動斜板上的一把轉刀,把麪條切斷。然後,雷曉飛撈出一把麪條,送到眼前端詳了一陣,才激動地使上了他每次成功後的慣用動作,右手用力往虛空劈了一下,才興奮地叫道:“我們終於成功了,麪條機終於讓我們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