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遠去的背影熟悉的灼痛了飛兒的眼。師兄,是你麼?會是你麼?你可知道你離開後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習慣你在我的身邊。這種習慣已經刻到了我的骨頭裡,刻在了我的心裡,已經是改變不了的習慣了。
會是師兄麼?飛兒失神的看着漆黑的夜。
良久,暗夜翻窗進了飛兒的房間。飛兒靜靜的站在窗戶邊等着暗夜。
“白姑娘,香茹姑娘沒有被直接帶回王府,還在冠藝樓。”暗夜輕輕說道。
“難道~~南平王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會正式將香茹納進王府?”飛兒皺起眉頭,“變態王在這點上還算正常?”
暗夜點頭:“王府有六個小妾,都是正式按納妾的禮節來進行的。不過還沒有王妃。”
“看來變態不等於野蠻啊。”飛兒不屑,“但是也不過是個噁心的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罷了。”不經意慢慢踱到窗邊,微微偏着頭望着窗外的夜色。
“那是什麼?”飛兒突然驚訝低呼,“難道有人跟蹤你?”
暗夜面色微變,迅速掠到窗口,不料穴道一麻,立時動彈不得。原來飛兒趁暗夜背對着她的一瞬點了他的穴。
“白姑娘,爲何你。。。。。。?”暗夜不可置信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感覺到身邊的飛兒越湊越近。
“暗夜,你喜歡吃松花糕麼?”飛兒看着暗夜,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不喜歡甜食。”暗夜雙眼絲毫無波,輕輕蹙眉:“白姑娘莫開玩笑,請解開我的穴道。”“是麼?”飛兒微笑起來,“我想看看你的臉,怕你不給看,我只好點了你的穴自己來看了。”
成功看到暗夜眼神裡的慌亂,飛兒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可是,指尖堪堪碰觸到暗夜銀色的面具,飛兒卻莫名心慌起來。她在怕什麼?怕面具下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張臉麼。飛兒的手不受控制般輕顫起來。
揭還是不揭?希望,失望,希望,失望,飛兒的心糾結成一團亂麻。矛盾,還是矛盾。
“暗夜,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和大哥一起跟着你們師傅學武的呢?”飛兒終是收回了停留在面具上的手,轉身深深吸了口氣,稍稍平復了下心緒,輕聲問道。
“我是五歲的時候被師傅揀回去的,我是個乞兒,無父無母,多虧了師傅收留我。”暗夜平靜的說道。
“是麼?”飛兒仰天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解了暗夜的穴道。暗夜詫異:“白姑娘?”
“你戴上面具總有自己苦衷,我不想強迫你,等你想給我看的那天再看吧。”飛兒緩緩坐在凳上。
“爲什麼白姑娘想看我的臉呢?”暗夜疑惑問,“爲什麼現在又不想看了呢?”
“因爲你的背影很像一個人所以我想看你的臉。”飛兒苦笑,“現在不想看了,除了不想強迫你,還有我自己怕,怕你的面具下不是我期待的臉。”
“像一個人?這個人對你很重要?”暗夜問。
“是~~很重要,很重要。”飛兒笑的悽然,“可是我把他弄丟了,找不回來了。”
“白姑娘~~”暗夜眼神複雜的看着飛兒。
“夜深了,你也休息吧。”飛兒打斷暗夜的話,“我也要休息了。”
“那,白姑娘好好休息。”暗夜黯然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夜很靜很靜。
飛兒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師兄,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麼?
次日,三天後南平王將納冠藝樓的花魁香茹爲第七房小妾的消息轟動了全城,一時之間大街小巷酒樓茶館紛紛議論不休。
入夜,冠藝樓內。
香茹倚在窗邊,癡癡的看着那低垂的夜幕。夏荷已經入睡,自己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怎麼樣了呢?雖然知道那天只是作戲,雖然她已提前告訴自己那不過是配的藥水。可是當看到她口噴鮮血,滴下血淚時,自己卻仍免不了心中一陣恐慌,差點兒露了陷。
“小娘子,可是在想我?”一陣熟悉而輕佻的聲音響起在耳畔。
香茹的淚唰的落了下來。她終於來了!雖然知道她一定會平安的前來,但是爲什麼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直往下掉?
“傻瓜,哭什麼?難道以爲我會丟下你?”飛兒輕輕拭去美人的兩行清淚。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啊,可惜我不是男人,飛兒感嘆着。
“飛雪劍王爺一直隨身帶着!”香茹肯定的說道。
“什麼?他身上的劍是飛雪劍?”飛兒凝重起來,“我記得別人告訴我飛雪劍劍鞘和劍柄都是雪白通透,他身上的配劍卻是。。。。。。”
“因爲上次有人來奪劍後,王爺特意找巧匠做了不起眼的劍鞘把飛雪劍包了起來。”香茹解釋。
“還真是陰險。”飛兒淡淡笑道,“知道了。還真像他的作風。”
香茹看着眼前的人兒,心中複雜萬分。
“那我先走了。”飛兒走近窗戶,轉頭對香茹說,“三天後的這個時候你已經不在南平王的封地內。相信我。”
“可以帶上夏荷麼?她和我多年來情如姐妹。”香茹急切說道。
飛兒一怔,隨即燦爛一笑:“當然可以。”接着躍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
香茹在原地悵然看着窗外,慢慢吐出:“我相信你,永遠都會相信你。”
三天後。
“夏荷,收拾下細軟衣服吧。”香茹吩咐。
“小姐?爲什麼要收拾衣服啊?嫁去了王府還要這些舊物做什麼?”夏荷不解。
“我不嫁,我們走。”香茹淡淡說道。
“什麼?小姐,你說什麼胡話啊?”夏荷瞪大眼睛彷彿不認識眼前的人一樣。
“叫你收拾就收拾。”香茹的口氣帶上了慍怒。
夏荷禁聲,低頭開始收拾東西起來。
入夜之後,南平王府張燈節彩,一派喜氣。
城外,蕭子軒和南宮狂在一輛馬車上焦急的等待着,半晌後終於看到一個人影奔了過來。
“香茹姑娘,怎麼是你一個人?不是說還有你的貼身丫鬟麼?”蕭子軒微微蹙眉看着換了男裝的香茹。
“夏荷說她已經有了意中人,我爲她贖了身,讓她自行離開了。”香茹微微一笑,夏荷雖然再不能與自己相伴,但是她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了呢。
“那姑娘請上車,待飛兒拿到劍後趕來與我們會合我們就出發。”南宮狂掀開車簾讓香茹上了馬車。
“白姑娘不會有事吧?她一個人。”香茹擔心的問。
“不會,那丫頭的輕功不會有事,逃跑她最拿手。”蕭子軒出言安慰,其實自己心裡也一直忐忑不安。
如果不是要保護這兩個女人,說什麼也不會讓飛兒單獨冒險。儘管飛兒將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說了一遍又一遍。還說李天凡派了自己武功高強的師弟在暗處保護她。兩人這才勉強答應下來。但是也約定如果夜晚王府煙花放出後一個時辰還沒見到飛兒,就允許他們回來找自己。
看着馬車內的香茹,南宮狂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爲什麼那個丫鬟現在才說自己有意中人要香茹幫她贖身?既然是情同姐妹,爲什麼沒有早些贖身,現在要逃離這裡才說有心上人?未免也太巧了。
難道?!南宮狂的臉色倏變。不好!裝成新娘的飛兒有危險!!!
“子軒!你現在立刻帶香茹姑娘去封地邊上的驛站,我去找飛兒,之後在那匯合,要快!”南宮狂下了馬車,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狂?!”蕭子軒一臉凝重,明白事情似乎有變,也不再猶豫。揮了一鞭,急馳而去。
——————————————————————
開始搞錯了,把這章弄到作品相關去了,罪過啊。現在好象好了。還是順便喊兩下,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