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然和路紅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並且還是嗤笑,讓張清芳聽了大爲惱火,從苗然借衣到鎮上購物歸來,到每天跟其他幾個男知青說笑,以及之前送魚和今天報信等等,竟然全指責了個遍。
“且不說我是真心實意和那些人相交,我就問你,我做這些事情害了你沒有?佔了你的便宜沒有?以及,我做的這些事,你享受到好處沒有!”在苗然聽來,張清芳分明就是嫉妒狡辯之言,她或許是爲了活得更舒心纔去跟這些人相交,可也是付出了真誠意的,自小她就明白,想要獲得別人的真心相待,那麼首先自己就要真誠,而且苗然自認不是爲五斗米折腰的人,若真有人惹了她厭惡,她絕對不會給予好臉,哪怕不撕破臉,也會路人相待,想不到竟然還有人會拐着彎說她獻媚逢迎,呵呵。
“張清芳,我就說一句,如果你不傻就該明白,如果你家裡來了一個外人,不幹活,整天吃你的零食穿你的衣服,還一副趾高氣昂的瞧不起你,你會喜歡對方嗎?”看着面對苗然囁嚅無語的張清芳,路紅沒有同情,反而因爲亢奮激發了滿腔的不滿,真說起來,張清芳的缺點可比苗然多多了,所以本來是張清芳主戰苗然的戰場,忽然來了個大逆轉,變成了路紅針對張清芳個人批鬥會……最後三個人不歡而歸。
回到知青點,苗然特意找理由去路紅房間看了一眼,看到路紅屋裡的窗縫也貼的完好無損,心裡越發的疑惑兼恐懼,可晚上還是進了空間,被人發現有秘密和失去性命相比,她還是選擇前者,死容易,生不如死才難過。
惴惴不安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村裡人依舊要上山,苗然在空間裡翻箱倒櫃的找到幾個帶電池的針孔攝像頭,分別裝在了自己的房間和廚房幾個隱蔽的位置,這纔跟着路紅和來喊人的靈芝牛小蘭出了門,至於張清芳,她提前跟着村裡另外兩個姑娘走了,對於這點,路紅還暗自嘲諷了一句,早知道吵起來能讓她變得勤快點,老早就跟她吵翻了。
苗然今天老老實實的採了一天的蘑菇,還順帶撿了一捆小幹樹枝回去當柴火,她的這種行爲讓牛二嫂陳寡婦幾個人的大肆讚揚,人緣一下子又好了許多,能被人肯定,自然是件很高興的事,可同時苗然內心也警告自己,過度的表現自我只會引起旁人的戒備和嫉妒,凡事都要有個度。
回到村子裡的時候,送魚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在牛大叔家吃過飯之後便各自回家休息,讓幾個女孩子開心的是,何建國竟然還給她們每個人帶了一塊蜂蜜皁,真誠的道謝之後,苗然探問了幾句縣城的情況,何建國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當故事給幾個人講縣城都有什麼什麼,把幾個姑娘哄得分外高興,路紅還特意把苗然帶回來的野兔和野雞拿出來顯擺了一下,讓幾個男的不禁眼神一亮,苗然這纔想起一件事,她把小貓扔進空間之後忘記帶出來了!
“呀!真可愛!它媽媽都給交了撫養費了,就養着吧!長大了還能抓老鼠,前幾天夜裡,我老聽着像有老鼠的動靜~”藉着小貓怕生回來就躲衣櫃下面的理由纔算正常的把小貓弄出來,小傢伙似乎對空間不是很感冒,對於被扔到空間裡跟媽媽一起關禁閉這件事十分不喜歡,出來之後便撓着苗然的褲腳打滾撒歡不放開,惹得路紅愛憐不已,就連一直板着臉還在冷戰狀態的張清芳都忍不住瞄了幾眼過來。
“我們是來晚了,莊稼收完了,山貨也卸完了,是我們的福氣,不然一下子勞動量太大我們的身體還真未必能接受,今天就看到兩個女知青哭哭啼啼的,一打聽才知道,她們一起來的知青因爲勞動任務太重,病倒了,還有一個隔壁村子的,跟村裡人吵了幾架,讓人給穿了小鞋,髒的重的全分給他,結果他受不了跑了,哎~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兒啊~”劉愛民語重心長的講述了偶遇其他知青得知的情況,路紅跟着慶幸了幾句,但心裡還是有些委屈,她本來應該去淮北那邊的兵團的,不過後來因爲某些大人物的子女嫌棄這邊苦悶,這才換了她的名額。
張清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路紅,又偷偷瞅瞅苗然,默默的低下了頭,苗然則有些心不在焉,他們之所以來晚當然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他們身後有秘密的話,那麼就是自己和張清芳背後的人使的力,不過這些都不在她關心範圍內,現在苗然滿腦子都是屋裡放着的那些針孔攝像頭。
聽着男人們感懷縣裡見聞,苗然琢磨着要不要把頭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他們,後來想想算了,她記起末世一開始的時候,因爲想給別人留一線生機,在收集儲備糧的時候,總會把一些保質期長的食物和水放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後給其他人留個紙條,結果那些人非但不知道感激,反而處心積慮的想找出她,就因爲懷疑她手中有餘糧。
她還搞不清對方到底什麼來頭,當時也只有她一個人,說不得大家會想什麼呢。
再晚了點,大家聊興未盡,苗然找了藉口跑回房間,匆匆忙忙的把針孔攝像頭收了,燒好了熱水,又準備塞根木頭到竈膛裡,這樣炕可以熱一晚上不說,第二天早上用的熱水也有了,這還是白天牛二嫂她們傳授的妙招,所以說生存的智慧還是要跟大家好好學一學,否則她們天天生火費火柴不說,到了早上也冷的很。
苗然迫不及待的進了房間,針孔攝像頭早早就因爲沒電停止了工作,換過電池之後,接到電腦上,瞪大眼睛使勁的看着,可讓苗然失望的是,什麼都沒有拍到,仔細想想也算在清理之中,都已經被發現了,若苗然是對方,現在怎麼也得躲幾天風頭,或者先想辦法弄死她……
惴惴不安的苗然心理壓力重重,面對着隨時可能會被人捅刀的狀況,就連參加鄉味濃厚的婚宴都不能緩解她緊張的心情,看誰都像蒙面人怎麼破……
靈芝的婆家是村裡有名的勞動力家庭,家裡是本地戶,三代是獵人,家裡人口也簡單,兄妹四個其中老三去當了兵,老四也就是家裡唯一的姑娘秀兒是靈芝的好朋友,現在在縣裡收購站工作,兩家算是門當戶對。
頭一天是靈芝家擺酒,第二天就是靈芝婆家,因爲靈芝沒有其他姐妹在這裡,所以端盆拿包這些活計就都分給了苗然張清芳,路紅則是跟在新娘旁邊幫忙,張清芳和苗然之間氣氛尷尬,可也不敢馬虎,尤其是張清芳,輾轉反側了一晚上,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也不只跟着村裡的小孩子們淘氣了,跟着旁邊的姑娘們套近乎。
苗然看到她的表現,眼神閃了閃,但還是沒有主動說話,她也是有脾氣的人,而且面對張清芳這樣的人,不掰正她,往後說不上還有說不盡的麻煩,而苗然,最討厭麻煩。
此時苗然完全沒想過,一直困擾她的麻煩很快就有了線索,並且帶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時候的婚禮雖然遠沒有後世豪華盛大,可繁瑣的事情還是少不了,晚睡早起,身邊又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都沒空進空間補個眠,導致這幾天都沒有睡好的苗然的精神頭都不怎麼好,她其實是一天十二小時睡眠人來的……好容易成功把靈芝送進了新房,匆匆忙忙的吃了頓飯,空間都沒進就睡下了,這一睡就到了後半夜,然後被凍醒又睡不着的苗然只得起來生火,順便也沒忘把針孔攝像頭拿下來收好。
“噗!靠!不是吧!”苗然根本沒想過會有收穫,誠如她所想,這幾天應該是對方最爲安靜的幾天,她也只是習慣性的把針孔攝像機安好而已,反正也不費勁,沒想到,竟然就讓她抓到了,苗然噴了口中的湯,目瞪口呆的看着畫面,任她如何猜測也沒能想到這棟房子裡竟然藏着地道,只見竈臺上的鐵鍋挪動翻開,隨後從竈臺中鑽出一個身影,來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留着鬍子,身形略微猥瑣,左右看看,先到了張清芳的房門,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三下兩下便開了門進去……
這個人苗然沒見過,不十分肯定是村裡人,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真面目,那麼苗然就放鬆了許多,蒙面人最可怕的就是蒙面的時候不是嗎?只是也沒聽說張清芳有丟什麼東西,那麼這個人來,不是圖財?苗然忽然對這棟房子感起興趣來,最起碼要摸清楚到底還有幾個密道,否則他們睡着的時候被人端了都不知道,她可不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