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就是小貓的叫聲,苗然打開車窗四下尋摸,等看到躲在門邊的黑色身影時不禁一愣,因爲在它的身旁還蹲着一隻。
“喵!”發現苗然看過去,小貓又叫了一聲,自己卻沒上前,這就不符合它平日的作風了,反正這會兒已經到了家門口,何建國本來是要繞到後門停車,苗然乾脆先下來去看兩隻貓。
“快點進去,外面冷。”何建國瞥了一眼小貓和那只有些怯怯的半躲在小貓身後的影子,交代了苗然一句便開車去後門了,他媳婦兒大概是貓精轉世的,但凡是貓見着她就沒有嚇跑的。
“喵~”見到苗然走過來,小貓的叫聲軟和了許多,它側身讓了讓,把躲在它身後的貓推了出來,苗然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一隻“警長”,而且還是外國的。
之所以確定它是外國的,因爲這隻貓的脖頸和尾巴毛都偏長,並且耳朵要比田園貓的稍微圓潤一點,圓頭圓眼,眼睛的顏色也是偏綠。
因爲小貓在,又或者說苗然的親和力比較高,苗然靠近的時候它沒有躲開,只是謹慎的盯着苗然的一舉一動。
苗然蹲下來就發現它的一條後腿一直擡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門,將它抱起來看了看,沒別的傷口,這才摸向它蜷着的那條腿,只輕輕一碰,貓就掙扎起來,還淒厲的慘叫了一聲。
“可能是骨折了。”沒有拍片的機器,苗然也不能肯定,看到何建國過來,才抱着貓,把它的爪子遞過去叫他摸,在這方面他比她更專業點。
“沒事兒,不是很嚴重。”何建國摸了一下基本確定是骨折了,看看已經弓起背毛哈着自己的黑白貓,眼神漂移了一下,用腳尖輕輕的踢了一腳小貓,趁着黑白貓的注意力被自己轉移的同時,手上一捏,便把骨折的位置接好了。
苗然抱着貓進去找紗布和木條的時候,兩個兒子包括其他的幾隻貓都圍了過來。
“媽媽,這只是咱家的新貓嗎?”
“媽媽,它叫什麼名字啊?”
雙胞胎一臉驚豔的看着苗然抱着的奶牛,逗得苗然直樂,要知道黑貓警長能夠征服一代人,除了它的聰明睿智之外就是它的高顏值了,奶牛貓的魅力就連英國首相都無法抵擋。
“它是小貓的媳婦兒,嗯……就叫小花吧。”苗然這話一出,何建國轉頭就笑了,他媳婦兒取名的功力一如既往的沒長進過。
家裡多了這隻叫小花的貓,可把雙胞胎稀罕壞了,畢竟一家五口,除了小豹子,都是一個色……黑色的基因太強大了,就算弟弟妹妹依稀可以看得出身上帶半點,它也還是黑灰色,小花圓頭圓腦和大美瞳可謂是一羣貓當中顏值最高的一個了,而且它應該是家養的寵物貓,整隻乖得不像話,放下警戒心之後黏人得不行,就連幾個老爺子看到它眼睛都笑眯眯的。
“我打聽了,旁邊沒聽說有養貓丟貓的。”年二十九之前,小花也沒想走,苗然假惺惺的讓何建國四下鄰居問了問,聽了這話之後,立刻決定把小花匿下了。
到了年三十,何家的叔叔們都回了京,今年算是一家團圓,老爺子老太太又平安歸來立了大功,無論如何也要回來聚一聚,順便商量下將來的安排。
因爲家裡有幾個老爺子在,又是新房第一年,何建國跟苗然商量着,年夜飯早點在家吃,然後去何家再吃一頓,等到晚上吃了餃子再回來。
何保國自然是跟着弟弟弟妹一起行動。
到了三十這一天,一大早的兩個孩子就興奮的爬起來跟着爸爸和大伯四處轉悠,貼對聯掛錢兒,又跑到廚房找媽媽要油炸的各種吃零食,帶着貓東邊跑西邊顛兒,偌大個宅子都不夠他們倆嘚瑟的,五個師父分兩撥,一夥在書房裡現寫對聯,順便寫過年祭祖的祭詞,他們雖然隱世不出,該做的一點都沒落下,一夥在待客的房間裡捧着零食看電視。
“然然這個蝦乾做得好,脆生,連皮都能吃。”作爲海邊城市長大的人,苗霈自然還是喜歡這些海貨,他自己吃還不算,順手給交叉着爪子趴在他旁邊的小豹子也塞了一個。
小豹子內裡是真·山貓,不太喜歡吃魚蝦之流的,更喜歡野味肉乾,不過它還算給面子,咬了兩口,大概實在是不愛吃,叼着送到了兒女們的貓食盆裡……沒錯,根據幾隻不同的脾性,苗然預備的貓食也不一樣,尤其是大貓和小豹子,因爲年紀大了,要特殊照顧,所以平時都是分開喂的。
五個師父、一個老丈人、何家五口加上許大哥許嫂子,總共十三口人六隻貓,做了十八道菜,熱鬧的氣氛叫幾個師父都忍不住被熱氣薰了眼睛。
苗霈也高興,家裡兄弟子侄雖然多,卻都四下離散,妻子去世後,他一直有種股苦苦伶仃的淒涼感,如今有了女兒、女婿,還有了兩個活潑伶俐的外孫和五個朋友,他覺得自己也是老來得福了。
幾個老人不自覺的喝得有點多,吃過了飯就被趕去休息,苗然跟何建國兄弟倆帶着孩子回了何家大宅。
“你們這是吃現成來了?雖說不是外人,可作爲小輩,又是新進門的,也不該這樣偷懶吧?”一進門,正好趕上何家小姑端着一盆水果從廚房出來,走在前頭的何建國跟苗然頓時捱了呲。
“你怎麼在這?凌峰當上門女婿了?”上次找事兒,何建國沒來得及說,何小姑就被何家老爺子老太太給懟了,這會兒何建國依然沒趕上趟,因爲他身後抱着兩個孩子的何保國已經豎起眉毛對着何小姑開炮了。
“何保國你怎麼說話呢!那是你姑父!”何小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轉而又惱羞成怒。
“凌峰娶了你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了。”何保國絲毫不懼她,雖然父母的事已經說清楚了,但何保國仍然忘不了當時的仇恨,尤其是這些年這個沒腦子的小姑越來越蠢,每次何保國都煩得恨不能把她嘴縫上。
何小姑愛挑事兒,可戰鬥力卻不行,加上不知道大哥大嫂“去世”的真相,對着何保國終歸是有點心虛,跺跺腳跑到屋裡告狀去了。
“這個凌峰越來越鑽營了,大過年的不在家,跑老丈人家溜鬚,想來也是看着何家熱鬧了,也想分一杯羹。”何建國拉着媳婦兒看了一場戲,一句話沒插上,不過卻把何小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點了出來,從回了京他就沒閒着,除了忙家事,還要忙公事,首都上一層的人物家庭成員等等他都摸清了,包括自己家這些。
苗然在旁邊靜靜的聽着,作爲何建國的妻子,該知道的她基本都得了解,因爲這可能幫不上忙,卻不會拖後腿,所以說高幹家庭的兒媳婦也不好當啊,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這份沉重的責任的,就連她都沒有十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