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到命令的六個屬下快步離開了,目標直逼縣太爺的府邸。餘下十四人中的八個屬下俱是在等着李純的加入,從商議到現在,一柱香時間也快接近尾聲了,孫剛胸有成竹的望着李純,他相信,他會來的,這是一種敏銳的直覺,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的直覺。
“將軍,我....”果然,李純慢步走過來,每越過一步,卑微的心便往下塌陷一分,個人的處世準則也跟着沉淪一分。終是狠下心來決定接受將軍的命令,只要自己小心點,早早圓滿完成任務,什麼飛黃騰達鯉魚跳龍門光宗耀祖之類的光耀門楣的事情都是浮雲。
“好....哈哈...好,很好!”孫剛高興的大手狠狠落在其膀子上,親近之意顯露無疑。李純倒有些受寵若驚的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將軍的爲人心狠手辣,但賞罰分明,有功必賞,有過則罰。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孫剛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心裡有些抱怨了,這打更夫怎麼還不打子時的更呢?只要等打更的更夫打了子時的第一更之後,所有人將會集體行動。潛進懷來縣城縣衙盜取官印,若成功盜取官印了之後,必須馬不停蹄的趕回孫府去,因爲那裡有更重要的事情。
懷來縣城,佔地總有270萬畝的土地,有着“千里桑洋,唯富懷來”的美譽。懷來縣轄11個鎮、5個鄉、1個民族鄉:沙城鎮、北辛堡鎮、新保安鎮、東花園鎮、官廳鎮、桑園鎮、存瑞鎮、土木鎮、大黃莊鎮、西八里鎮、小南辛堡鎮、狼山鄉、雞鳴驛鄉、東八里鄉、瑞雲觀鄉、孫莊子鄉、王家樓回族鄉。
朱府、孫府俱是土木鎮中的權貴富紳,割據着土木鎮的經濟命脈。平日裡大家和諧相處,暗地裡斗的你死我活的例子不在少數,典型的這一次,孫府暗暗使下的連環滅朱記已進行了大半,過程已逐漸在接近尾聲。
李純率餘下八名侍衛一起奔襲縣太爺的府邸,一路無人,相安無事的來到了側牆邊上,高聳的牆壁塗貼了光滑.順溜的桐油,牆頂也都插滿了荊棘,防止竊賊翻.牆而入,偷走官府的機密文件。
李純指了指身邊的兩個侍衛,用打啞語的的手勢告訴他們:我要上去,你們兩個蹲下來,以疊羅漢的形式給我當墊腳石。
倆侍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淚不易察覺的憤怒一閃而過,小子得瑟什麼,你以爲被將軍賞識了,就以爲能一步登天了?要不是將軍有命在先,老子能讓你頤指氣使的呼來喚去?不甘的蹲下身子。
李純又用手指了指後邊的兩個人,示意他們一樣按照相同的姿勢蹲下去,這堵牆怕是有兩人半高,至少需要三個人在下面撐着。
待四人蹲下合抱形成了一個人形椅梯之後,擡出腳輕踩上去,身體由直立變成弓形,整個人做出一副弓箭拉滿弦緊繃的狀態。雙手往牆上抓取着,剛可夠到牆頂,一切準備就緒,腳底順勢往下一蹬,腳下傳來一陣悶哼,李純抱歉的看了一眼,整個人便飄至空中,側身旋轉一週以便能完成連環轉身的動作,而眼睛瞅準了府內的一塊草叢,飛躍而下,趁着落地的趨勢來了一個狗熊打滾,落到一處假山後面,戒備的查看着四周有無奴役查夜走動。確認了安全之後,隱秘的吹出一聲雄蟋蟀求偶發出的聲音,假山後面僅僅一牆之隔的牆根處也迴應了一聲雌蟋蟀順從的鳴叫。李純知道,他們也已經準備好了,再不做耽擱,向縣令府衙的腹地進發。
李純離開了假山之後,又有八聲落地的沉悶聲,他們是孫剛派遣來協助李純完成偷盜官印任務的。縣衙內的奴役按照尋常規矩,兩兩一小組四處巡邏着。
“張發,你小子幹嗎呢,想偷懶是吧!”一句笑罵聲驚醒了熟睡的張發,猛然間一哆嗦的站起來,嘴裡忙答應道:
“張發在!”
朦朦朧朧的睡意被這一驚嚇,身體直打擺子,一個激靈過後,人清醒多了,這纔有功夫去看看來人是不是林管家。
“呼。。。。”瞧見來的人是王柄,喘了口氣的張發拍撫着胸口,真是的,睡個覺容易嗎?防水防潮還要防林管家,整天擔驚受怕的。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偷一次懶啊,纔剛和衣小寐一會,就被他嚇醒了。莫非前世欠了他錢,這輩子來捉弄自己?心情十分鬱悶的張發極度的想去茅房小解一下,只有撒幾泡尿才能緩釋一下緊張的情緒,不悅的衝林白道:
“我要去茅房,你頂一下我的崗,機靈點,別走神啊!”張發說完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
“得嘞!你就快去吧!再不去就拉襠裡算了!哈哈。。。。”王炳笑的很歡,這個張發老是偷懶睡覺,自己都嚇了他無數次了,還是屢試不爽。還說我跑神,嘿嘿,你跑的神都能趕車到北京城去了。
李純潛伏在暗處看着這對奴役下人的對話,要不是後來這個奴役的打岔,他都已經潛進了房裡。現在想進去還得想想法子,絕對不能硬闖。
咬了咬了下巴嘴脣,李純想到了一個法子,從身上摸出一兩銀子,扔到了站在門外四處張望着的奴役頭上。
“呀!誰?”王炳頭部吃痛怨恨的轉頭罵道,他本以爲是張發也在愚弄自己,但是張發去茅房纔沒一會功夫,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低下頭去卻看到地上有一坨小小的銀子滾落到自己腳下,心裡的念頭百轉千回,這銀子?擔心的朝自己身旁四處的方向拉長了脖子看,沒有看見人,也沒有動靜,沒人,就說明,這銀子,這銀子是老天眷顧我王炳的,不拿白不拿,反正也沒人看到。王炳如此一想,這銀子還真非他莫屬了。飛快的蹲下身去撿銀子,李純要的就是這個時機,右手中指與拇指的交接處裡,一顆石子精準快速的飛向王炳的太陽血上。
王炳應聲而倒,李純立即行動了,跑到王炳身邊,一個斜掌,再次的落到了王炳的頭部上,王炳悶哼一聲,沒有醒過來。他怕再來人或是那個上茅房的奴役回來,趕緊拾起地上的銀子,將王炳的身體拖到了灰暗處看不見的角落裡。拍怕手中的灰塵,又回到了剛剛的大門處,閃身輕推開奴役守護的房門,一躍而進,將門回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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