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扯皮,當然也是東西方文化的第一次衝突與融合。
郝才人代表劉澈與埃爾溫談判。
雙方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論東西方那一邊,都認同一夫一妻制,當然劉澈的情況是例外,所以連提都不需要提。
大明也有平民不許納妾,無子才允許四十歲納妾的規矩。
而歐洲呢,則有地下的情人實際情況發生,象是法國皇帝拿破倫,他的妻子就有無數的情人。
這位皇帝離婚的原因不是因爲頭上綠了,而是他的妻子把他的情書分享給了情人,而他妻子的情人又把這情書分享給了無數情人,結果拿破倫皇帝怒了,離婚。
終於,在長達一個時辰的談判之後,終於達到成了共識。
埃爾溫保證,隨着焦石的女兒嫁給他的兩位,是他終身的情人,而他不會再有其他的情人。
而這三女所生的孩子,分嫡生與庶生,在繼承他財產的情況下,分主次。
再者,埃爾溫表示尊重華夏女性忠貞的理念,任何敢於騷擾他妻子的人,他會不惜生命與之決鬥,直至一方死亡。並且會告訴他周圍所有人,華夏女性以忠貞爲美德,並且在教會範圍內宣揚其美德。
然後就是婚禮了。
六禮,大媒,迎親等,郝才人寸步不讓。
而埃爾溫也咬死了,必須要在教堂之中,神的面前完成婚禮,更是寸步不讓。
“這件事情,郝縣丞呀,交給你了,搞定他。”
“是。當不辱沒命。”
郝才人清楚的知道,劉澈是非常尊重華夏傳統的人,但也同樣尊重其他各民族的習俗。
所以這件事情處理起來確實有難度。
估計和這位傳教士,要長時間談判了,還好有一點埃爾溫答應了,就是尊重華夏六禮的傳統,他的父親不在,那麼也要請德高望衆的人上門提親。
當晚,回到後院,給於文秀一講這事,於文秀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放在後世的現代,在歐洲兩個不同信仰的人想走到一起,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老公呀,我想推行遼東的自由戀愛,但估計沒十年八年不行,這個東西難改。但你說的讓男女事先見個面,倒算是一個巨大的改變了。”
“是呀!”劉澈應了話,又說:“但,也要看其他人的意見,是否可行。”
於文秀沒再說這個話題:“老公,什麼時候去呂宋?”
“再等幾天,我在這裡要見一位重要的客人,關係到我的南亞戰略問題,歷史上,這個人是一個反賊。但,眼下我也算是一個反賊吧。”劉澈的語氣有一些調侃。
於文秀沒問是誰,劉澈已經不是他們剛結婚時的劉澈了。
身居高位,掌握着無數人生死之後,劉澈已經變的成熟,而且有自己的想法與主見。
由於只停留幾天時間,於文秀也沒有去那裡,而是去了很久以前,在現代就想去的黑沙沙灘。
唯一的區別就是。
後世這裡有許多遊客,而此時的這裡,只有幾間臨時搭起的草棚,有人也是於文秀身邊的人。
很想換上泳衣,可於文秀還是忍住了,害怕嚇到這些守着大明這時代思想的丫頭們,只是光着腳在沙灘上走了一會。
兩天後,欽州衛。
來自雲貴的以安邦彥爲首,十幾位土司。來自廣西,以僮族大土司爲首,代表着廣西壯、土家、侗族等各族。然後是湘西苗家,以楊正爲首帶領着。從欽州衛坐上海船,揚帆啓程。
香山碼頭外海,楊正等人乘坐的船給擋下了。
“不讓進?”安邦彥認爲這是沒把他當貴賓。
楊正白了他一眼,苦笑着搖了搖頭,沒解釋,只是看着面前來往的船隻。
安邦彥是越看越驚,他不懂水師,但不代表他不懂什麼叫勢。
那戰艦,比那些來往進港的船大多了,看起來也厲害多了,而且數量是巨大的,少說也有幾十條。而且一但離港,那速度真叫快呀。
“楊兄,你說我們是來投靠還是來結盟的?”安邦彥又把這個問題拿出來了。
楊正拉着安邦彥往船的另一側走去,一指遠處:“看看?”
“那是船,很多船。”
“看旗。”楊正有些無奈。
“不懂!”
“好吧,我解釋給你聽,那些旗代表着另一個國家,然後那些小旗代表着他們所謂的商會,這些人在幹什麼,和咱們一樣在等着排隊進港,這是港口,就象是城門一樣,馬車也要排着隊依次進港的。”
安邦彥拍了拍腦袋:“這話聽懂了,但和是結盟,還是投靠有什麼關係呢?”
“投靠就有一方淨土,結盟估計將來容不下我等,那怕漢王如傳聞之中一樣仁慈,那麼他手下那些將軍們呢?他們容得下嗎?”一位老者這時插嘴說道。
僮族老族長,經歷過靖西苗人大叛亂,經歷過湘西土家大叛亂,經歷過雲貴十八族大亂,經歷過六任兩廣總督說一套作一套的無恥嘴臉,現今九十九歲的他,自認已經看清了世態。
安邦彥重重的點了點頭:“老族長說的,和我想的一個樣,我這點本事,自立爲王估計全家死絕,一族人也要死上七七八八的。”
楊正笑了,放聲大笑。
“你苗家,不認同?”
“不,不是我苗家,而是我楊正。各位請看……”楊正一指港外的巡邏船。
船頭掛着一面旗。
關於這旗,楊正是知道的,特別是那五十六顆星給予了詳細的解釋,但他也說不清,這五十六族的全部名稱。
“連,女真都有?”僮族老族長吃驚極了。
因爲世人沒有不知道,劉澈與後金野豬皮的死仇,那是不死不休,不共戴天之仇,只有一方能活。
“野豬皮是野豬皮,女真是女真。就那旗上,誰排第二顆星,女真部金臺吉與草原老可汗巴圖魯汗約定,爲期一年的時間,然後以九場分勝負,勝者在旗上排第二顆星。”
“果真是,天下之主呀。”
容人,纔有資格成爲霸主,容得下曾經死戰的女真,如兄弟一樣,這纔是霸主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