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不缺少武將,況且董卓本身就是良家子,將門之後,自身的武力也是不弱,堪稱爲佼佼者,不然也壓不住這麼多的武將,但董卓缺少謀士啊。
董卓招攬到的謀士,只有三個,一個是李儒,一個是李肅,一個是賈詡。賈詡呢,三棍打不出一個屁來,而李肅名義上是謀士,可除了招降呂布之外,再無功績,是個水貨。在董卓身邊,真正有真材實料的謀士,僅僅李儒一人。
現在董卓想找人幫忙獻獻計,或者捋一捋虎牢關這錯綜複雜的局勢,然而放眼整個軍帳,全是隻懂打打殺殺的蠢貨,頓時有點心灰意冷啊。
武能保命,文能擴張。
缺少文臣,充當謀士,董卓好愁啊。
“義父,如今汜水關已失,郭樊兩將雖有過錯,但我虎牢關的兵馬也因此而劇增。這虎牢關裡的西涼鐵騎不下於十萬大軍,倘若全軍出擊,這世間根本沒人能擋義父的鋒芒,布願意爲義父分憂,充當先鋒大將,帶領幷州大軍爲義父開路,攻打諸候大軍,在布眼裡,這些所謂的諸候大軍無非土雞瓦狗罷了,不堪一擊。先殺了虎牢關前的諸候大軍,解了虎牢關之圍,再揮軍奪回汜水關就行了,可保洛陽無憂。”
呂布身爲董卓的義子,跟董卓的女婿們自然比不上,呂布不敢去跟李儒、李榷和牛輔這些人爭功較勁,但華雄平時自恃是西涼的第一武將,也不將呂布放在眼裡,經常冷言冷語地嘲諷呂布,現在華雄落難了,呂布頂替了華雄第一猛將的名頭,自然得討好董卓一波,做出一些功勞出來。
畢竟,董卓對呂布還算不薄,封了呂布一個溫候呢。
呂布心想,自家的幷州大軍也有三四萬兵馬,尤其是麾下八健將高順訓練出來的陷陣營,更是衝鋒陷陣的特殊兵種,用來打前鋒,破開敵陣,那是妥妥的好手。單論呂布的幷州軍在諸候大軍面前,那還是不夠看的,可要是後頭掛上董卓的十萬西涼鐵騎,那呂布完全可以橫着走了。
有呂布在前面斬殺賊將,又有西涼鐵騎在後頭幫忙衝殺,簡直就是絕配,況且現在華雄不在了,論起武藝,呂布在董卓的麾下武將裡面一騎絕塵,沒人能比,那這西涼鐵騎的主將,當然得交給呂布了。
呂布心裡美滋滋地打起了如意算盤,然而董卓當着呂布的面,瞬間就往呂布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只見董卓朝呂布點了點頭,笑道:
“奉先我兒,所說有理。這世間萬事,就是有得有失,福禍相倚。雖說本太師丟了汜水關,但虎牢關這邊的兵馬卻多了好幾萬,又有我兒奉先的勇武,大事可期也。本太師不能再堅固虎牢關了, 不然的話,各路諸候還真以爲本太師好欺負。哼,老虎不發威,就當成病貓了。衆將聽令,令我兒奉先爲先鋒大將,率領本部幷州兵馬開路,直取各路諸候,女婿牛輔爲西涼鐵騎主將,胡軫爲副將,統領十萬西涼鐵騎緊隨其後,爲本太師一戰滅掉諸候大軍。”
董卓發起狠來,打算將西涼鐵騎和呂布的幷州軍全部拉出去,去和各路諸候比一比,畢竟要論兵力,十八路諸候裡面一大堆是混水摸魚的,弄三五千兵馬,就在虎牢關城外那兒湊湊數,董卓相信只要大軍一動, 兵出虎牢關,那些水分極大的諸候們肯定會打退堂鼓,說不定直接聞風而逃了。
況且,汜水關的事情,董卓耿耿於懷,被女婿李榷給背叛了,董卓這人多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現在看着另一個女婿牛輔,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正好藉着讓牛輔統領西涼鐵騎的關頭,趁機考驗牛輔一番。
西涼鐵騎,那是董卓帶出來的兵馬,只要有董卓在,牛輔想學李榷,怕是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在董卓的眼皮底下耍花樣,牛輔絕對是嫌命長了。
“末將領命,定爲岳父大人將各路諸候的人頭砍下來,獻給岳父大人。”牛輔這人最愛吹牛,手腳裡的武藝卻極爲不濟,在董卓麾下根本沒名號都排不上。
但牛輔這人對董卓最爲忠心耿耿,當初董卓只是一個良家子,啥都沒有,牛輔就一路追隨董卓了,牛輔可說是看着董卓一步步飛黃騰達,平步青雲的。
董卓先是從西涼良家子混起,後來又是都尉、太守,再到搭了大將軍何進的賊船,得了箇中郎將,然後便是陰差陽錯,撿回了天子劉協,晉升成爲太師,坐鎮洛陽皇宮,董卓的這一切,牛輔都全程參與了,在牛輔眼裡,董卓就是天下雄主,沒人能比。
現在得董卓的重用,牛輔更是堅信不疑,心花綻放。然而這年頭,各種事情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牛輔是高興了,但呂布的心頭就不知滋味了。
華雄落敗,害汜水關被淪陷了,面對十八路諸候大軍,董卓麾下的武將沒一個敢吭聲喘氣的,呂布強行出頭,替董卓搞了一條上上之策,更是奮不顧身,願意自己頂在前面,帶着幷州軍去跟諸候大軍火拼。
結果還沒回頭,董卓就將西涼鐵騎交給了牛輔?這可是足足十萬西涼鐵騎啊,不是三瓜兩棗。
呂布內心氣成了豬肝色了,偏偏還不敢發作,只能在心頭對跳出來摘桃的牛輔詛咒畫圈圈,自恃懷才不遇,白認了董卓爲義父了。
以前在幷州刺史丁原的麾下,好歹丁原還算信任呂布,將幷州軍盡數交給了呂布,可丁原非要與董卓硬磕,拿三五萬幷州軍去和董卓的二十萬西涼鐵騎對着幹,呂布覺得丁原不是明主,又有李肅從中作媒引線,呂布這才砍了丁原的人頭,獻給董卓,順便重新認了董卓爲義父,換一個靠山。
可董卓卻從來沒重用過呂布,雖然嘴裡一口一個奉先我兒,叫得親熱,但實際上卻沒賞給呂布什麼甜頭,呂布的手下依然還是那羣老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