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說完,更是朝王允跪了下去,兩眼汪汪,抹不盡的淚花,看得呂布一陣心疼和憐愛。
而王允知道這歌姬完全是演的,內心毫無波動,反倒有點兒想笑,浪子無情,戲子無義,果真古人誠不欺我。
呂布欲言又止,想替歌姬求情說幾句,又覺得實在不適合,呂布真要強行出頭,就變成搶自己義父董卓的女兒,還主動向王司徒索要女兒,這樣下來,名聲可就崩了,人設都沒了。
“哼!本司徒爲了你的幸福,不惜厚着臉皮去請太師前來司徒府,只爲了讓你能夠攀上高枝,從此山雞變鳳凰。可你這,卻要辜負本司徒的一片好意啊。世間誰人不知溫候勇武無雙,溫文爾雅,猶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你想讓爲父將你許給溫候,那也得溫候對你能看得上眼才行,否則本司徒可就兩面難做人了。”
王允巴不得將這歌姬雙手推到呂布的牀上,但表面的文章還是得做足,希望讓呂布開口來求王允,這樣的話,等董卓醒悟了過來,自然就能栽髒呂布了。
這可是呂布向王允討要歌姬,王允不得已纔將董卓的歌姬轉送呂布,而不是王允故意爲之的。
王允做事總得留一手,免得事情搞砸了,連累到了自己。
歌姬一聽王允的話裡將矛頭直指呂布,頓時心生歡喜,知道有戲了,只要呂布願意接納,那歌姬就能順勢投入到呂布的懷中,從此跟呂布一起生活了,舉案齊眉不在話下。
歌姬轉過頭,向呂布暗送秋波,含情脈脈地看着呂布,雖未開口,一切已盡在不言之中。
“王司徒,本候對...她也頗爲鍾情,只是之前礙於她是司徒的義女,又是義父的歡好。如今,義父不喜歡她,不如司徒就給本候一個面子,將其另嫁於本候,做個順手人情,如此可好?”
呂布心中同樣爽歪歪,之前在酒宴裡,已是見識過歌姬的魅力,絕對是一方尤物,得之如墜溫柔鄉,英雄難免成爲冢中枯骨,過不得美人關。
呂布爲了得到歌姬,不得不強行壓制內心的不適,向王允認慫服軟,說是讓王允將歌姬另嫁給呂布,實則無非是讓呂布添一個歌姬罷了。
“溫候,萬萬不可如此,小女能得溫候青睞,那是小女三生修來的福分,本司徒可不敢當棒打鴛鴦的惡人。既然溫候能相中小女,那本司徒自然沒有理由拒絕溫候這麼好的女婿。只是太師那邊......算了,算了,就由本司徒來處理吧,本司徒再在府內挑選多幾個美人送給太師就是了。”
王允一開始假裝很爲難,後來想了想,又點頭答應了呂布,還主動替呂布這種有勇無謀、近色忘義的三姓家奴想出了一條應付董卓的法子,願意割肉再給董卓送幾個女子,好讓呂布問心無愧地接受王允的義女,像董卓一樣寵幸歌姬。
王允剛說完,呂布大喜,毫不避嫌,上前一步,就拉起歌姬的小手,順勢將歌姬擁入懷內,恨不得在鳳儀亭好好將這歌姬就地正法了,狠狠地疼惜一番。
王允一看呂布和歌姬竟然視若無人地膩膩歪歪了起來,內心不禁一陣譏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故意虎着一張臉,朝歌姬告誡道:
“女兒,爲父這就去府上挑選一些美人,好送去給太師替代你。哼,你這惹禍的女兒,還不快快替爲父好好答謝溫候。若不是溫候在此,今日本司徒定當將你沉湖,以消太師之怒。”
王允說完,大袖一揮,便拖着醉步,朝鳳儀亭外走去,獨留呂布和歌姬在那兒卿卿我我,難解難分。
呂布沒想到王允這人還真有點意思,不僅僅主動送女,形成了習慣,還挺上道,懂得給年輕人留點空間。
司徒王允,老好人一個哪!
呂布趁着王允一走,立即和歌姬互相溫存起來,時而上下其手,時而拉衣扯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整個鳳儀亭春色乍露,猶如荷花輕動,嬌聲連連,仿似青蛙夜鳴。
呂布這是爽了,而歌姬得償所願了,王允雖然喝得頭疼欲裂,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那種成就感,令王允倍感興奮,縱然是頭疼,亦覺得值得。
最爲難受的就是董卓了。
董卓在房內等了一陣子,發現王允的義女並沒有回來,這銷魂的歌姬沒在房內,董卓頓時覺得滿園春色都消退了,食之無味,全無眷戀了。
房間裡剩下的,盡是些粗脂俗粉,還不如董卓宮內的美人呢,董卓越看越怒,心頭煩躁之下,乾脆推開了房內的衆女,要去尋找歌姬,或者找司徒王允這老頭算帳。
董卓猛地拉開大門,發現呂布這義子居然開了小差,沒有守在門外,更加難以壓制內心的怒火,董卓內心不禁嘀咕道:
“今晚真是邪門了,怎麼到處跟本太師作對,歌姬跑了,連義子呂布竟然也不將本太師的安全當一回事了,難怪之前在宮內,曹操等人能夠潛藏進本太師的房內,呵,說不定是本太師燈下黑呢。”
董卓趁着酒意,拖着肥胖的身子,一搖一擺地走了出去。
一開始,董卓對司徒府並不熟悉,不知道要往哪兒去,可站在門外,突然看到了呂布的身影,畢竟呂布的方天畫戟太好認了,且呂布長得人高馬大,頭頂的亮銀冠,還是當初董卓給呂布封候的時候,賞賜給呂布的。
看到呂布,董卓不僅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更加盛怒,呂布懷裡有個女人,那人正是之前在董卓房內的歌姬,司徒王允獻給董卓的義女。
好一個狼子野心的呂布呂奉先!
“虧本太師待你如親兒,收你爲義子,你竟然敢隱瞞着本太師,偷偷地挖本太師的牆角,扒本太師的灰。哼!可惡!”董卓內心一陣的謾罵,對呂布的印象和評價差到了極點。董卓氣不打一處來,誓要把呂布和歌姬這一對狗男女當場捉姦,棒打而死。
本就肥胖如豬的董卓藉着酒氣,難得爆發了極強的衝擊力,風風火火地衝向了鳳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