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紙包不住火。
呂虔得到東陽長的消息,立刻派人南下去打聽,一邊召集郡兵準備應變,同時派人沿路提醒各縣長提高警惕。
于禁本想趁勢攻下南武陽,可惜南武陽令提前做了準備,于禁只好兵圍顓臾城,顓臾長自知不敵,自刎於城頭,顓臾城失,于禁卻依舊圍在顓臾城。
南武陽令聽到于禁只有兩千不到,還是士族私兵,當下大喜,隨即發兵進攻顓臾城。
結果他等來是于禁的迎頭痛擊。
泰山多盜匪,郡兵戰鬥力自然不弱,可是他對面是于禁,天下第一等練兵高手,又有兩百禁衛軍帶領,穿着魚鱗甲、拿着白蠟槍、繯首刀。
這配製依然是精銳。
結局很明顯,半個時辰,南武陽令糾集的大軍潰敗,南武陽令自己死於戰中,于禁毫不費力就取下南武陽。
泗水下游的卞縣,當即舉城而降。
泗水以南盡歸於禁,泰山叛軍有此聲震泰山。
呂虔忙帶一萬郡兵南下,準備阻於禁於泗水以南。
于禁打着泰山賊的名義反叛,一路上連下泰山南部,呂虔自然不信,同時寫信給魯國相命其防備泰山賊南下。
魯國相忙召魯國校尉王忠來商議,魯國校尉王忠當下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某麾下兩千兒郎盼望作戰多時,待某領兵平了那泰山賊。”
魯國相道:“王校尉,賊不來擾,便不必管他,小心呂布纔是正事。”
魯國近東海、彭城,因此曹操纔在此放兩千精銳,又有心腹校尉王忠在此。
魯國相不是不想爭功,怎奈國內糧草不多,真的經不起剿匪這麼大的動靜,萬一破了泰山匪,呂布入侵又該怎麼辦?
魯國相自然不知,此番就是呂布在後支持的,因此糜芳從東海悄悄開進魯國,連取數城,魯國相大急,忙令王忠去戰糜芳。
兩軍對峙於騶縣,糜芳久攻不下。
正在此時于禁率軍沿泗水而上兵鋒直逼魯縣,魯國相恐魯縣有失,忙令王忠退回魯縣。
糜芳見狀大急,隨即派兵追襲。
不料在南平陽附近遇到曹軍突襲,王忠又率軍返身死戰,糜芳被兩下夾攻,大敗而回,一退便退到蕃縣。
王忠匯合曹軍劉岱部重新殺往魯縣,于禁在魯縣擺開陣勢,以逸待勞與兩軍作戰,當場斬殺王忠,驅逐劉岱。
王忠被殺、劉岱戰敗退回山陽,立刻驚動泰山的呂虔。
呂虔無奈只能率軍渡過泗水,如果坐視泰山賊在泗水南作亂,那廣大的泗水就都成爲泰山賊的活動區域。
山陽、沛國、任城國可都是兗州精華所在,泰山賊再突破泗水,殺進兗州腹心,他便百死莫恕了。
呂虔率一萬泰山賊南下,同時任城國相派蔡陽、逃回山陽的劉岱,沛國相派鄧展配合呂虔剿滅泰山匪。
呂布得到糜芳兵敗的消息大怒,隨即派陳登爲軍師、曹豹爲將、侯成爲前鋒率軍殺入泰山。
名義也是有的,泰山賊名義上是呂布的麾下,包括臧霸在名義上還屬於呂布,雖然臧霸已脫離呂布。
徐州兵一加入戰局,局勢又不一樣,這下連曹操都被驚動,令曹仁密切關注戰局,若有戰局不利,隨時南下支援泰山。
于禁面對數路大軍,隨即率軍離開魯縣,反而殺進南平陽,南平陽兵力已被劉岱揮霍一空,南平陽被于禁一日攻下,隨即于禁率軍進入任城國,直逼任城。
任城相忙調回蔡陽,又求援于山陽郡守,調劉岱來支援。
于禁進攻任城只是虛晃一槍,實際在桃聚等待蔡陽,蔡陽大軍不妨被于禁打的抱頭亂竄。
于禁隨後再次佔領南平陽,此時曹豹已匯合糜芳,糜芳乃劉備的大舅哥,曹豹雖然是呂布的便宜岳父卻不敢奈何糜芳。
幾人匯合一處,先後取公丘、湖陸、高平諸縣,看樣子就知道是攻城略地。
而後劉岱棄任城前往魯縣,結果又被于禁伏擊,這次還好有準備,劉岱損失不大。
任城並無重兵,在徐州兵的攻擊下,三日便陷落。
徐州兵才發兵南平陽,匯合于禁殺向魯國。
呂虔在魯縣擺下陣勢,如果局勢可以呂虔真想跟徐州軍打消耗戰,然而曹軍無糧,徐州軍的糧草卻源源不斷從彭城運來,他只能選擇跟徐州軍硬碰。
不說于禁之兵,侯成乃邊軍出身,曹豹手下是陶謙攢下的精銳,兵都是從丹陽募來的,丹陽兵精天下。
兩軍交戰可想而知,呂虔大敗,一萬大軍被敗得一乾二淨,呂虔連夜逃回泗水。
于禁在魯縣大敗呂虔,這裡立刻成爲天下焦點,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泰山賊之亂不是那麼簡單,似乎有人故意操縱的,于禁雖然帶着面具,自然擋不住消息的泄露。
徐州軍跟泰山賊合作也因爲大敗呂虔而渡過蜜月期,徐州軍要的是儘快攻下任城、山陽、沛國等地,而於禁則是擾亂泰山,最好打過濟水。
既然戰略有衝突,爲避免自相殘殺,只能兩下分兵,曹豹渡過泗水殺向山陽、沛國。
于禁則殺向泰山北部。
卻說呂虔逃回奉高緊急招募兵丁,不得不說呂虔號召力很大,很快被其招募上萬人,無糧,呂虔只能向諸士族討要。
士族們不敢不給,只能一面給一面聯絡于禁,希望于禁儘快殺來。
成縣、汶陽、巨平等地士族紛紛開城納降。
呂虔在極度危險下,只好一邊據城而守,一邊派人向曹仁求救,可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臧洪也不是吃素的。
呂虔無奈只好把目光投向真正的泰山賊臧霸,臧霸原本對其來說是巨大的危險,可如今這個形勢讓他看到拉攏臧霸的契機,都知道臧霸之父被劉備燒死,對面的泰山賊很可能是晉軍扮演的,那麼於情於理,臧霸都得下山,不是嗎?
呂虔是個行動派,當下令幕僚守奉高諸城,自己親自前往泰山賊的老巢去見臧霸,或者說搬救兵。
至於臧霸會不會下山,呂虔只能說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