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帶着人走進去。
有幾個捕快將兩個人按壓在地上,那兩個人想掙扎,卻無法掙扎。
“施主,何必如此!”
主持大聲道。
“臭和尚,官差辦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施主,這二人已經夠可憐,他們一心只想在這裡安靜度過餘生,你們何苦要爲難他們。”
那個捕頭吼道:“告訴你,禿驢,這二人是官府要捉拿的要犯,你現在有私藏要犯的嫌疑,我不抓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若再廢話,我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廟!”
那被按壓在地上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不過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女孩子也差不多十八九歲。
“放開我們,你們這些狗官,你們不得好死!當官的都是混蛋!都要抓報應的!”
“讓你敢亂說話!”
其中一個官差一腳踹在那少年臉上,死死踩住。
“你們……你們混蛋!你們不拿人當人!從長安到興慶府的鐵路上死了那麼多人,你們不但不管,還要殺我們滅口!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小混蛋,你胡說什麼,找死!”
那捕頭拔出刀來,就要砍下去。
“住手!”
一道聲音傳來,那捕頭身形一頓,目光轉移過去。
他看見一羣人朝這邊走來。
“你們是何人,是要阻攔官府辦差麼?”
趙桓聽下來,心中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他走過去,道:“我記得官府辦差好像不是這麼辦的!”
“喲呵!你哪裡來的,官府辦差還需要你來教!”
韓世忠正要說話,被趙桓攔下來。
“抓人歸抓人,總得讓人將要說的話說出來不是?”
趙桓指着那兩個被押在地上不得動彈的人道。
“他們是官府在逃的要犯,非常危險,說什麼話!今天誰敢妨礙官差辦事,別怪我們不客氣,都滾遠一點!”
臥槽!朕自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敢在朕面前不講道理的!
“你是哪個衙門的?”
“長安縣衙!”
“縣丞李秋山叫你來抓人的?”
“沒錯,就是縣丞讓我來抓人的!”
趙桓道:“如果我今天告訴你,你抓不了人,怎麼辦?”
“找死!”那捕頭大喝一聲,其他捕快都拔出刀來。
這個動作一出現,御林軍就本能都拔出刀,頓時刀光劍影,寒光出鞘,做好作戰的準備。
“要幹什麼!”捕頭大喝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敢對官差動手!”
趙桓沉聲道:“動手!”
他一聲令下,御林軍便衝了上去。
其中一個官差揮刀就要砍,被韓世忠一刀斬斷了刀,連同脖子。
鮮血如同泉涌一般往外冒出來,倒在地上,用手用力捂住傷口,不停抽搐。
這下就把這些官差嚇到了。
雖然他們是官差,背靠着官府,但韓世忠這種上來一刀子就殺人的作風,誰見了都怕。
趙桓道:“放人!”
“你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阻撓官府押人,就是在阻撓朝廷辦事。”
趙桓手一揮,韓世忠再一刀,又一個倒地上。
“我說放人。”
這下,這些捕快都不敢再不聽話了。
那少年和少女從地上爬起來,他們身上很髒,有些狼狽。
看着趙桓,有些害怕,畢竟韓世忠剛纔說殺人就殺人。
御林軍各個殺氣十足。
那捕頭冷汗直冒。
趙桓卻全然不管他,而是直接問道:“我問你們,你們剛纔說的從長安到興慶府的鐵路死了很多人是什麼意思?”
那個女孩兒顯然膽子更大一點,搶過話道:“我們的爹孃都是死在鐵路修建上的,他們強迫我們日夜勞作,不讓我們休息,給我們吃的都是糟糠!”
“你胡說什麼!”那捕頭大怒道。
趙桓鋒利的眼神掃過來,他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閉上嘴。
“你繼續說,有什麼就說什麼,今天我給你撐腰。”
那女孩兒瞪大眼睛看着趙桓,問道:“你真的能爲我們撐腰嗎?現在是官府要抓我們,他們怕我們說出去,你比縣丞老爺還厲害?”
“不管什麼縣丞老爺,這鐵路若是真的死了那麼多人,就是宰相來了,那也得有個交代!”
不知爲何,女孩兒就覺得眼前這人給人一種安全感,她便將這些日所有事情一一說來。
那捕頭越聽臉色越難看,但偏偏不敢亂動。
“胡扯!都是胡扯!”
“我說的句句屬實!”
趙桓道:“是不是屬實,我們現在去縣衙門問問。”
那捕頭頓時來了身,在這裡,趙桓人多,他還忌憚,但是到了縣衙門,那就是他們的地盤了。
就算是龍,那也得盤着。
“好!走!去縣衙門!”
那主持道:“阿彌陀佛,施主,老衲建議你們直接去告御狀,聽說官家到了長安城。”
“狗禿驢,你瞎說什麼,天子也是這些草民能見的嗎!”那捕頭凶神惡煞道,“走!去縣衙門!”
那女孩兒和男孩卻是心中發憷,一提到衙門,他們就害怕。
“不用怕,我陪着你們去便是了。”
見趙桓如此有信心,他身邊的人又各個體格魁梧,身手不凡,兩人心中也安定下來。
這捕頭沒想到趙桓真的會跟自己一起去縣衙門,心裡道:只要你敢跟我去,我就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死!
不再多說,衆人一起到了縣衙。
縣丞升起堂,衙差們在下面兩邊站着。
“堂下何人?”
那捕頭連忙上去說了幾句,縣丞臉色沉下來:“好你個刁民,敢殺官差,來人,將這些人都抓起來,送入大牢!”
“且慢!”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從長安城到興慶府的鐵路死了很多人,這事你可知道?”
那縣丞一聽這事,立刻就勃然大怒:“胡說八道!來人,押下去!把這些人都關在大牢裡!”
奶奶個腿的,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以爲自己是大官不成,一跑來就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做派!
啊呸!
這裡是縣衙門,縣丞纔是最大的!
趙桓卻是不理會,繼續問道:“我問你,這事你知不知道?”
“到底是你是縣丞,還是我是縣丞!”
趙桓哈哈笑了兩聲道:“不如你將孫邦原叫來,我來問問他,這修鐵路到底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