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勿頓覺尷尬,嘿嘿兩笑道:“那裡,那裡,不知者不怪罪。”邊神色不愉的看了陸小青一眼,要不是看到她身後有李君軒罩着,怕早不把陸小青從主位上趕了下來。
坐下後與張姓男子對望一眼,倆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怒氣,白白官宦子弟卻給一界草民行禮,讓位,還恭敬無比,簡直就是恥辱,還見那陸小青一副白癡樣的望着己等微笑,心中更是不快。
陸小青見對面倆人怒氣衝衝,狠狠瞪着自己,頓時一楞:“幹什麼瞪我?我什麼地方惹你們了,莫名其妙。”也不是個吃虧的主,見倆人瞪着自己,也鼓起個眼睛瞪過去。
一旁李瓊暗自好笑,本陸小青坐下的時候她就知道坐的是主位,卻不提醒陸小青,一是想看自己哥哥怎麼應付;二是想看陸小青的笑話,這陸小青膽大妄爲,想什麼是什麼,又什麼規矩都不懂,要是哥哥讓她讓,十有八九要被這陸小青頂回去,那時才熱鬧。至於這其他人,她根本就不在意,這廳中就她兄妹身份尊貴。見哥哥笑着讓了位置,本以爲沒什麼戲看,卻見對面倆人和陸小青大眼瞪起小眼來,頓覺好生有趣,撲哧一聲就給笑了出來。
這一笑,與陸小青對視的倆人,惱怒的轉頭怒視着李瓊,李瓊見倆人轉而瞪着自己,鼻子裡一聲冷哼,雙目頓時冷了下來。那倆人見李瓊沉下臉,正自不悅,旁邊吳之浩怕這倆人得罪了這大小姐,忙清咳了兩聲,那倆人想來也是心思極玲瓏之輩,聞聲一猶豫便按下了火氣。
多看了李瓊幾眼後,那張姓男子喃喃道:“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不知是……哎呀,原來是郡……。”
“張兄。”李君軒突然出聲打斷那人的話道:“出門在外,小姐稱呼就好。”那張姓男子忙道:“是,是,是小弟魯莽了。”繼而轉過身向李瓊行了一禮道:“不才張一之,家父揚州長史,這廂見過大小姐。”
“對,我想起來了,這位是……這位是……,不才白勿見過大小姐。”那白勿好像也認出了李瓊,忙跳起身來,向李瓊行了一禮。
陸小青見這張,白二人前後態度相差這麼大,不由輕斜着頭,滿臉好笑的看着李瓊。李瓊見陸小青又是好奇又是詢問的看着她,頓時一揚頭,朝陸小青輕輕的眨眨眼,得意的搖搖頭。陸小青見李瓊不與自己說,反而還翹起尾巴來,朝李瓊比了比拳頭,李瓊更是得意,邊笑邊搖頭。
陸小青見問不出來,眼神惡狠狠的瞪了李瓊一眼,手指指着身旁一直看戲的李君軒,朝李瓊一眨眼。李瓊見陸小青在自己這得不到答案要去問李君軒,當下笑的露出了牙齒,連連搖頭,示意不怕。
陸小青氣憤的轉過頭去找李君軒,卻見那李君軒一臉微笑的望着窗外,根本不看向自己,“算你狠,以後我在跟你算賬。”心中憤怒半天,又轉過去,瞪着李瓊。李瓊見陸小青吃了閉門羹,更是臉上都笑開了花。
那白勿和張一之見倆人向李瓊行了禮後,李瓊只顧跟那草民眉來眼去,混不把自己等放在眼裡。李瓊身份高貴,不敢有怨,只那小子與自己等倆人身份何止天差地遠,李瓊卻爲了他,不理睬自己,不免憎恨起陸小青來。又見陸小青在聽到其是女子時並不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倆人還神態如此親密,不由更是怨毒了幾分。
半響李瓊方道:“你們怎麼會認識我?”
張一之搶先道:“去年貴府老太君生日,我等前來祝賀,有幸見過大小姐一面,大小姐芳容難忘,所以今日就算小姐身着男裝,我等也能一眼辨出。”一旁白勿也連連道是。
李瓊點點頭,不在言語,卻又偏過頭嬉笑的望着陸小青。陸小青早知這倆兄妹家非富既貴,看這倆人如此尊敬,到也不意外,此時見李瓊一眼得意的看着她,不由覺得好笑,得了別人稱讚,便來向自己示意,真是小孩子心情。當下也配合的瞪了李瓊兩眼,充分表示自己的不甘,李瓊頓時笑的眼睛都彎成一個月牙兒了。
見這白勿,張一之拼命巴結倆人,自己好生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感覺又束縛,又討厭。趁着李瓊以爲爲難了自己,便順勢惡狠狠的朝李君軒看去。此時,李君軒已轉過頭來,見陸小青狠瞪着自己,當下笑容加深,手中摺扇一揚遮住臉部,無聲的向陸小青道:“你猜。”
陸小青頓時無語,藉故發怒,啪的站起來,兩步走到李君軒身前,一腳踢過去後惡聲道:“不猜,有什麼好猜的。”話音一落,轉身就朝廳外走去。
身後,白勿,張一之大呼:“幹什麼?”“如此無理。”接着就傳來李君軒哈哈大笑的聲音和李瓊嬌笑的聲音。
快步走到甲板上,船已開動,迎面徐徐的和風甚是清爽,陸小青不覺深吸幾口,半響從懷裡掏出吳之浩給的銀票,道:“我還沒看呢,待我看看是多少,喲,不愧是首富,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呵呵,大款啊,我這筆生意做的可划算,要是在多來幾筆更好。”欣喜的翻着銀票,雙眼都笑開了花,那裡有剛纔怒火沖天的樣子。
“怎麼,把我賣出去,才賺了五百兩銀子?”陸小青一轉身,李君軒一臉笑意的正看着自己,不由怒道:“你幹什麼聽我說話,不要臉。”心裡卻甚贊,這人好生聰明。
“我可不是故意要聽的,是有人興奮的聲音太大了,它要傳到我耳裡,我也沒有辦法。”李君軒揹着雙手,上前一步與陸小青並排。陸小青聽了也不臉紅,嘿嘿一笑道:“早知道你這麼貴,我就該多賣點,下次,下次我一定提高價格,不會把你賤賣出去的。”
李君軒無語的搖頭苦笑,半響後道:“不喜歡那場面,想出來走走,也不需要踢我一腳吧。”
“被你看穿拉,哎呀,我可是一介草民,要是在你們這些人說話的時候出去,那我不是無視與你們的存在嗎?爲了表示我的存在,我肯定要轟轟烈烈的奪門而出,所以,你就是我的盾牌。”陸小青一本正經的看着李君軒道。
李君軒收回望着河水的眼神,轉過頭來看着陸小青道:“你少胡謅,明明是見我要壓他們一頭,所以借我的態度和你的態度來提高自己的地位,還說什麼自己委屈,你這副精怪的性子,誰又能把你小看。”
陸小青見李君軒識破自己的意圖,歪着頭看着李君軒道:“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李君軒頓時笑的陽光燦爛起來道:“自酒樓一見,聽你胡攪蠻纏,大吹法螺,言語中既有深意,又嫌淺薄。既通百家,卻又一家不精,當時就覺得你有意思,再一見,居然還是個女子,不由,心中更是對你好奇。再見你行爲做事,我行我素,任意而爲,便知你是那吃不了虧的主,既然知你不會讓自己吃虧,那又怎麼會因別人的話而不作出反駁,只要一想通這點,你心裡怎麼想的,我要知道就不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