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老爺子,今天在皇上那,我還見到一個人,說了另外兩件事情。”耿青峰想着來高平王府時想的那些,便神秘兮兮的對武重規說了起來。
“哦?見到什麼人,出了什麼事嗎?”難怪人家總說好奇之心人皆有知,像武老爺子這麼老成穩重的人,聽到耿青峰這麼一說,也忍不住八卦起來。
“我在皇上那裡看到了安大鬍子。”耿青峰嘿嘿一笑,輕聲的說了起來。
“安大鬍子?”
“是呀,就是平盧將軍安祿山。”
“是他!沒想到他居然進京了。”看得出武重規對這安祿山十分感冒,耿青峰說着這安祿山的名字時,武重規便有些憤怒加仇視。
耿青峰疑惑的看了武重規一眼,對他這反應感到有些不對,說道:“難道老爺子和這安大鬍子有什麼過節不成?”
“哼,乞止認識,我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生吞活剝了。”武重規說的時候,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耿青峰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個樣子的武重規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讓他心裡有些不由自主的害怕。
“是……是怎麼回事?”說話的時候,耿青峰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也許是聽到了耿青峰那恐懼的聲音,武重規一個激靈的回過神來。他嘆了一口氣,“沒什麼,先說說你今天去見皇上,說了些什麼吧!那安祿山進宮幹嘛?”
剛纔武重規那個樣子太嚇人了,即使現在他恢復以往的表情後,依舊讓耿青峰心有餘悸。不過,耿青峰轉念一想,反正老爺子這些怒氣又不是對自己發的,自己害怕個什麼勁?再說了,他即使發火又不會以自己拳打腳踢,怕毛?想着,他靜了一下心神,又恢復了以往那副痞痞的表情。
“其實也沒什麼,皇上叫我去問了三件事。一是那街頭巷尾皆知的傳言;二是見見這平盧將軍,看看他爲人怎麼樣。三是詢問我炸藥這些東西做了多少,準備怎麼去迎擊吐蕃。”耿青峰自己從一邊的小几上倒了杯茶,端在手裡輕啖了一口才繼續說道:“今天皇上的表現也很奇怪,讓我有些琢磨不透。”
“皇上的表現?”武重規皺着眉着,思索着耿青峰這話裡的意思。
“對。就拿我上摺子這事兒來說吧!當時,只有我和皇上,高公公三個人在那裡。看皇上的樣子,顯然已經事先知道這件事了,卻還故意問我。在看了我上的摺子後,又當着我的面咒罵起來。如果是做戲的話,看起來就太假了。但要是說他偏袒慶王的話,那這舉動也令人十分懷疑。”耿青峰把自己的觀點說了出來,希望能尋求到點答案。
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武重規,坐在椅子上閉目思考着。聽耿青峰這話,皇上當時的舉動十分可疑。他爲什麼要只是假兮兮的搞斥責一下呢?“恐怕皇上是想息事寧人。即使你有事,他再氣惱慶王這小子,但這事兒再怎麼說也有些不光彩,會影響皇家聲譽,他不可能讓你鬧下去。他這樣做恐怕是怕你記恨,先安撫於你。再怎麼說,現在你手中握有那幾個配方,他即使想動你,也得等配方弄到手先。”
“嗯,也許是吧。不過,我估計這慶王怕是也討不了好。這次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原以爲我們會忍氣吞聲,卻不想咱們把這事兒捅到他老爹那裡去了。但是,以慶王那豬腦袋,肯定想不出這樣的計來。我想,他背後肯定有個高手在出謀畫策。”
“不錯。以慶王那個性,只適合爭強鬥狠,讓他想這些,他的道行還不夠。”武重規也不在意耿青峰那些話,跟着一起在那兒貶低李琮。
“那慶王,就一S,B,除了仗勢欺人,啥本事也沒有。如果他不是有個當皇帝的老爹,只怕早就被人打死了。”耿青峰說着李琮時,也一臉輕蔑。要是自己攤上個有錢的爹,肯定比他拽。混得這種熊樣,還敢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自己不覺得丟他李家祖宗的臉嗎?
對於耿青峰時不時冒出來的一些新名詞,武重規早就習已爲常,聽他這樣說李琮,他只是輕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叫他注意言詞,以防隔牆有耳什麼的。反正在他書房這塊地,沒有他的吩咐,是沒有人敢靠近的。“你對安祿山那傢伙怎麼看?”
“安祿山?”耿青峰聽武重規這麼一說,便想到了在宮中時,無意中看到安祿山那一閃而過的狠毒目光。“這人不怎麼樣。巧言令色,狡黠奸詐。但爲人太過於陰狠,詭計多端,而且特別能忍,善揣人意。如果說有誰想造反的話,肯定就是他了。”
“哦?這話怎麼說?”武重規聽到耿青峰說的最後一句,便笑着問了起來。
“直覺吧。今天在宮中的時候,皇上拿出一份彈劾他的摺子,順便說了他兩句。我便無意中看到安祿山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毒,估計是記狠起來了。也不知道那摺子是誰寫的,恐怕要倒黴了。”耿青峰說話的時候,雖然是輕笑着的,但那笑意並沒達眼裡。而且,聽他那語氣,對彈劾安祿山的人,好像十分欣賞。同時,也爲那人即將到來的厄運。
“雜胡蠻子此人在打仗上是有點本事,但是這人好大喜功,太過於心狠手辣了。你知道嗎?我曾接到探子查報,這雜胡蠻子在之前攻打契丹的時候,暗中殺害了許多邊境百姓,謊稱他們是契丹奸細,以冒領軍功。”想起當時探子傳來的消息,武重規忍不住抓緊了拳頭,相信這安祿山如果在這裡的話,估計已經招呼上去了。“聽說,那探子在查看時,看到那場景,都忍不住當場悲泣起來。那雜胡蠻子的手段之殘忍,連剛出生的嬰孩也不放過。許多女人都是被姦污後才殺害的,孕婦們被他們姦污後,還被那些人刨開她的肚子,把那些未出生的嬰孩子弄出來,盜走紫河車……”
說到後來,這武重規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了,但即便是這樣,那內容也讓耿青峰驚呆了。紫河車那是啥東西,前世那會他在電視小說中可沒少看少聽過。
紫河車,也叫胎盤、人胞,爲人的胎盤。紫河車名字的來歷,帶有濃厚的神話色彩。據《本草綱目》解釋,“天地之先,陰陽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將兆,九九數足,胎兒則乘而載之”。其遨遊於西天佛國,南海仙山,飄蕩於蓬萊仙境,萬里天河,故稱之爲河車。新鮮的胎盤爲紅色,稍放置一會兒即轉爲紫色,因此,將其叫做“紫河車”。
古人認爲,紫河車是由父精母血相合而成,乃血肉有情之品,非金石草木藥可比。該藥能大補元陽,爲滋補珍品。甚至有些煉丹師什麼的,爲了研製某種丹藥,不惜從未足月的孕婦身上,強行用殘忍的手段得到紫河車。
看來,這安祿山真如歷史上說的,不是個東西。這麼令人髮指的事情,他居然都做得出來。“老爺子,您別激動了。人在做,天在看,因爲循環報應不爽,這安祿山蹦達不了多久的。”看着武重規那樣子,耿青峰忙走過去安慰起來。
“老夫沒事。”武重規深吸一口氣,好久才緩緩的說起來。但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說明他依舊沒有平靜下來。不過想想也是,誰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氣憤?TMD,除了那不是人,是個畜生。“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這雜胡蠻子碎屍萬斷。”
“好,算青峰我一個。”耿青峰看着武重規那樣,也叫喊起來。不過他想得要比武重規簡單多了,反正這安祿山還會安份幾年,而且越來越受李隆基的賞識,這個時候動他無疑是拿雞蛋去碰石頭。要找他麻煩,也要看看天時地利人和,等過幾年他到窮途末路時,自己再慢慢收拾他也不遲。當然,他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要不然這武重規肯定先給他一頓“暴慄”。
“好了,這話題也岔遠了,說正事吧!”看着耿青峰那一臉憤青的表情,武重規也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剛纔那種悲哀的氣氛,好像是幻覺一般。
“哦!”耿青峰輕聲應了一下,接着說了起來。“另一個就是皇上準備對吐蕃開戰了。因爲要先把糧草、軍事分佈,士兵軍器啥的都準備好,他便問我炸藥那些準備了多少。但是一時之間,如果要把這些東西都備齊的話,怕也不易。因爲我當時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從隴右道附近州縣先調一批過去,其他的等到籌集好了,再陸續運過去也不遲。”
“隴右道?”武重規不愧是個老軍事,這些耿青峰一說,他就明白了。“這方法好,從隴右道附近調糧,確定要省不少事兒。而且,也不會有什麼糧草不繼之憂。”
“但是有個不好的地方。”耿青峰翹起二郎腿,雙手環胸說道:“因爲怕炸藥這些的配方泄露,這次運送去的時候,我會一起去。而且運送時,除了在那些材料裡面混雜一些其他的材料以外。護衛隊是皇上指定的安大鬍子他們。”
“什麼?怎麼會是他?”耿青峰這一說,武重規立刻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不止,還有一個消息先給您通通氣。我向皇上舉薦,這次由李璥那小子帶隊出征。”
如果說剛纔安祿山當護衛軍那消息是個把武重規嚇到了,現在這個消息無疑把他驚呆了。他一臉震驚的瞅着耿青峰,想看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失望了,耿青峰那表情可是認真無比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