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的好想在看見那是母親的背影,那天是母親最後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
“母親這個位置很適合你。”我將母親的輪椅推到桌子靠入口的方向。
“你們也入座吧,你會你父親就回來了。”
“嗯,他答應過今天他一辦完事情他就會回來和我們一起慶祝。”
但很晚父親也沒回來,蘇吉爾格和我任然堅信父親會回來。
“都很晚了吧,我們就不用在等了,可能你們的父親真的很忙,不能回來。”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是父親的錯,母親都會爲父親找各種理由開拓。”一向很溫和的蘇吉對母親發起火來,他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餐點掀翻之後匆匆離開了這裡,我連忙上去收拾殘局。
“蘇吉和他父親之間的隔閡太深,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能理解他父親。”
“蘇吉和父親之間的矛盾其實就是在你生病的時候就開始了,他就是責備父親爲什麼你生病的時候不出現,如果那時他在,你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其實我這病,在認識你父親之前就有了,你父親這麼拼命也是想讓我們一家過得更幸福。”
“這我知道,但蘇吉他不明白這些,他就是一個固執的神經。”
“本來可以開開心心坐在一起慶祝的,現在變成這樣,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母親你也不要心裡不開心,蘇吉會理解這些的。”我很快收拾完蘇吉打翻的食物。
“瓊納斯你推我到花園裡去,今晚好像能看見流星雨。”
“是的,我聽新聞說,今晚有流星雨,而且是這幾十年來規模最大的流星雨,可惜我們只能看見隕石撞擊防護罩時產生的火光,不能看見它們劃過天際時產生的尾巴。”
“已經很滿足了,曾經我在底下世界的時候,每天都只能看見灰濛濛的天空,周圍一片死氣沉沉,根本都不敢想象我還能來到地上民的世界。這一切都是你父親給我的,所以我只能從心裡感激,沒有其他能表達我內心的事物。”
“其實我也感謝你們,不是你們在奴隸市場收留了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雖然我們沒任何血緣關係,但你們和哥哥都把我當做家人一樣看待,從這裡我十分感激你們。”
“收留你的時候我也十分擔心蘇吉會排擠你,沒想到蘇吉視你如親弟弟。蘇吉他內心又是太善良,我都擔心我如果離開你們之後,你們會怎麼生活下去。”
“你別說這些,母親你身體還很不錯,你會永遠陪伴着我們的。”
“傻孩子,沒有那個人能永恆,任何生物都會有終結的那一天,我只是比你們早一點終結而已。你看這花園裡的水晶花,它雖然美麗動人,一旦被外力襲擊,他就會四分五裂的散開。”
母親用手指觸碰着花園裡種植的水晶花,水晶花的花瓣邊緣十分鋒利,母親一不小心就被花瓣劃破手指,鮮紅色的血液從指尖的傷口處流了出來,染紅了那朵水晶花,血紅色的水晶花在隕石撞擊保護罩產生的“煙火”光芒下,顯得別奪目刺眼。我看見這一切,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摺疊整齊的手巾,快速將母親正在流血的手指包紮起來。
“我沒事,好久都沒這種刺痛感了。”
“母親你剛纔這樣做是特別危險的。”母親身體一直很虛弱,那時的醫生只給我和蘇吉說過這是一種體虛的病,怕流血,具體是什麼病醫生隻字未提,也沒有提及可以治癒的可能性,後來才知道這是一種很罕見的白血病,幾乎能治癒的概率爲零。
“你瞧,我都把自己的事情給忘了,老了,不中用了,很多事情都記不住了,如果有一天我記不住你們了,那是不是很悲哀?”
“我們會記住你的,我們永遠會記住你,放心。”
“是的是的。”夜晚的空氣已經很寒冷,但我卻沒感覺到任何一絲寒意,天空中的煙火還在不停上演,我和母親仰望着天上的煙火,兩人靜靜的,不知什麼時候父親出現在我的身後,手裡拿着一條母親最喜歡的毛氈圍巾,我本想叫醒母親,可被父親制止住,他輕輕的將圍巾披在母親身上。但還是被母親察覺到,母親緊緊抱着父親那粗壯的臂膀,我靜靜的從他們身邊離開。
回到房間,我等了一夜蘇吉還是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上午蘇吉也沒有回來,庸人給我們準備好早餐,父親和母親早已經入座。
母親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昨晚蘇吉沒有回來?”
“是的母親,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別管他,他就是這幅德行,我們沒見面還好,一見面開口就會吵架,還不如不見面來得清靜。”父親面無表情的發表着自己的個人見解。
“其實蘇吉挺想見到你的,他昨天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可惜你一直都沒回來,所以他才生氣的。”
“那小子還給我準備禮物?不見得他會給我送什麼好東西,我覺得這是他另一個惡作劇的開始。”
“父親這次絕對不會,這就是他昨天爲你準備的禮物。”我從僕人手裡接過蘇吉昨天精心準備的禮物,然後轉手拿到父親手裡。父親看了看盒子,就將他丟在一邊。
“我纔不會打開,一看這包裝就感覺不怎麼用心,包裝紙破破爛爛的,絲帶也是皺皺巴巴的。”
隨之這一切被站在門口的蘇吉看見了,怒氣衝衝的向父親走了過來,用手拽着父親的衣角,“你這老傢伙,嘴能幹淨一點嗎?”
“喲,臭小子,昨晚去哪裡逍遙快活了,一夜不見長個了?我還沒詢問你,你到先找我的茬了,是不是想先給我一個下馬威,好讓我給你賠禮道歉。是不是想聽我說,真不好意思,昨晚我實在太忙,沒能及時趕回來,讓你失望了。”
“誰想聽你的解釋,我需要聽你的解釋嗎?母親當年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如果能早一點回來,母親就不會是今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