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哥哥,你們就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下嗎?”
“不能,和這人說任何事情都會覺得反胃。”蘇吉拽着父親的衣角完全沒有鬆手的想法。
“你看吧,把這畜生養大了,他就開始到處亂咬人了,如果再放縱他,估計他還會給我們幹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怎麼說的,你這老東西,你每次都會給自己找很多不出現的理由,你有沒有真正爲別人想過。”
“有想過,但沒想你。”
“你們能不吵嗎?”
“我要讓他說明白。”
“這事情能說明白嗎?”
“你們父子見面每次都是刀劍相接,什麼時候能坐在一起吃吃飯,聊一聊自己的生活也不是不行。”
“這不是我不想聊,而是你這可愛的兒子不會和我聊。每次都會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有時讓我感覺我親生的是瓊納斯,而不是蘇吉爾格。”
每次看見蘇吉和父親爭鬥的時候,我有一種莫名的羨慕,羨慕他們能用這樣的方式說話。而我只是一個繼子,不是家裡下一代主人,這些我都明白。
美好的時光過得太快,歡笑快樂只能儲存在過去,母親的病沒過多久就惡化了,她被安排住進了胡世華私立醫院,名冷的玻璃窗,窗外沒有了母親喜歡的水晶花,牀頭只有每天維持生命的藥物,可口的沒事漸漸從母親的時間淡出。
這天我和蘇吉決定去看望母親,我們在花園裡精心挑選了母親喜歡的水晶花,我和蘇吉想把水晶花裝飾更漂亮一些,但嘗試包裝了很多次,還是以水晶花碎掉而告終,最後我們拿着裸露的水晶花來到醫院。
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見很多醫生都在忙碌着,我和蘇吉從哪些醫生護士扣你聽到一些讓人恐懼的事情,母親可能就此要與我們永遠分開了。蘇吉和我丟下手裡的禮物,水晶花掉到地上碎成許多微小的碎片,這些碎片就像我和蘇吉現在的心情一樣,來到母親的牀邊,父親一如既往的沒有出現。
我和蘇吉感到無比的無助,這時誰能來幫幫我們,我和蘇吉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母親的牀邊埋頭痛哭。母親用她微弱的力量,擡起她柔弱的手,輕輕地在我和蘇吉的頭上撫摸,“真想多陪陪你們,想看到你們長大成人,可惜我的時間要用完了。瓊納斯,你很懂事,很多時候你要比蘇吉想得多一些,他比較衝動,很多時候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你能答應母親一件事情嗎?”
“母親你只要能活着,你要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別說傻話了,我的時間已經用完了,但我不會很快離開這個世界,我會在高高的地方看着你們。”
“我不想你離開我們。”
“瓊納斯,我離開之後,蘇吉就拜託你了,以後母親這份使命就拜託你了。”母親就這樣“輕率”的把蘇吉託付給我。
母親的身體上被護士蓋上了白色的傳單,我和蘇吉被強行從母親牀邊拉開,這時父親纔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一身酒氣,身上沾滿了血跡,蘇吉沒有問太多,憤怒已經衝昏了頭腦,對着父親就是一頓暴打,父親沒說一句話,也沒有個我們解釋他出了什麼事,默默的站在那裡承受蘇吉對他的所有憤怒。
自從母親離開我們之後,父親漸漸意志消沉,每天沉迷於酒精,蘇吉也開始不怎麼回家,偶爾回來也是找家裡能換錢的東西拿去賣掉,家就這樣變得支離破碎。母親對我的寄託我,我感覺我沒母親那麼強大的內心,我一直都不怎麼認可自己能做到。
有一次無意中打開了母親生前的房間,看見母親曾經穿過的那些衣服,撫摸着那些衣服又讓我感受到母親曾經的氣味和溫度。從此我心心中萌發出想變成母親的想法,我把我自己打扮成一個女孩子,每天都穿梭在女人的世界。
就從那時起蘇吉開始討厭我,但我不能討厭他,我會把母親對我的依託一直持續下去。
瓊納斯給我們訴說了十六年前的一段往事,一段塵封的記憶再次打開,蘇吉塵封的那份往事也被我們這羣旁人所看見。
“你也挺辛苦的,你所承受的那些值得嗎?”
“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決定去完成一個使命,就不要考慮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哪怕這個結果沒有任何改變,我也會去完成。”
“你不要在我面前做着你的扮演遊戲,我不想看見你反胃的表演,我討厭你,討厭曾經的一切。”
“蘇吉,請你平靜一下,現在也不是你該激動的時候,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母親在臨死時把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了瓊納斯,也不是沒有考量過,你有時做的事和你完全不能聯繫在一起。”卡琳達有些看不慣蘇吉的所作所爲。
“你不要再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現在我們是在一起,你的事就和我有關係。你從來都沒體諒過瓊納斯的感受。”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瓊納斯本想阻止卡琳達的言論。
“你看吧,他都說他習慣了,所以你們也不要給他太多的辯解,我是不會喜歡這樣的人,他就和那個反胃的傢伙一樣,每次看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嘴臉。”
“傷腦筋,你父親也沒對你做出什麼讓你改變人生的錯事,他如果不愛你的母親,他也不會滿身是血都還要前往你母親的病房。你那時都沒去問一下你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上去就是一頓亂打。”
“那能怪我嗎?”
“哈哈~~~”卡琳達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蘇吉十分驚訝的看着卡琳達。
“我只是覺得你們兩父子性格真的很像,你們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就是大發雷霆。這隻能是相互的愛,你們纔會如此同步。”
“反正你現在說什麼都是過去了,他已經不在了,他有再大的秘密夜班隨他一起進入地下宮殿,除非哪天那從地下重新走回地面。那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會去想了,也不想去理會他列舉出的各種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