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發現是個人類後,稍微安心了點,畢竟看見同類總比見到的是個野獸強。溫蒂不確定那個人是受傷了還是睡着了,不過看之前的血跡,應該是受傷昏迷了,畢竟在這片樹林裡睡覺可不是好主意。
溫蒂在樹上躊躇了起來,最好的情況當然是岩石後面什麼也沒有,拿了藍星草拍拍屁股走人;而如果後面是危險的野獸,也只有果斷的放棄了;現在的情況對於溫蒂來說就格外的糾結,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昏迷了,有沒有能力來抓溫蒂,是不是壞人,但就這麼放棄溫蒂感到不甘。
溫蒂又在樹上等了半個小時,期間一直觀察着岩石上的動靜,發現那人就像和岩石合體了一樣一動不動的。溫蒂想了想,折下一節樹枝,用力往那人拋去,樹枝還沒飛到目的地落在了地上。溫蒂跳下了樹,來到溪邊撿來些石子放進口袋,又爬回之前的那棵樹,把一顆石子用力拋出。
還是沒拋中。
溫蒂皺了皺小鼻子,重新拿出一顆石子,這次轉了兩圈才拋出。女神眷顧,這次石子正中紅心,準確地命中了那人的腦袋,那人被石子打中也毫無反應。
溫蒂繼續投石子,雖然命中率不高,後面也沒力氣投那麼遠了,但還是命中了十幾發,那人看起來也沒有甦醒的跡象。
溫蒂感覺差不多了,跳下了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岩石,然後貼着岩石摸向藍星草的方向。
前面不遠處就是藍星草了,而繼續前進就沒有這塊岩石阻擋視野了。
溫蒂感覺心在怦怦作響,不過都走到這了自然沒有放棄的打算。咬了咬牙,溫蒂不敢看那人,就這樣筆直地向藍星草走去,心裡祈求一切順利。
然而事情往往與人們期望的相反,越是不希望發生的事可能就會發生。
溫蒂被這溪水邊的石頭攤絆倒了。溫蒂感覺心跳好像驟然間停止了,身體在地上僵直了兩秒,然後擡起頭,看到一張臉在三米外正對着自己。眼眶突然溼潤了起來,溫蒂感覺女神在和自己作對,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抓住藍星草就往回跑。
來到藏籃子的地方把籃子拿出,溫蒂把冒險的收穫放入其中,準備回去和家人分享這份喜悅。不過想了想,溫蒂帶着木籃又來到了岩石邊。經過之前的事故,這次溫蒂膽子大了起了,來到那人身邊,發現是名男子,伸手在男子臉上小心地戳了戳。
這名男子長的很好看,或者說英俊,頭髮是溫蒂從未見過的黑色,只是在溪水中侵泡過顯得凌亂,嘴脣也泡腫了,伸手探探鼻息,發現呼吸還算有力,估計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人雖然嚇了我好一陣,但我也拿了藍星草,把他留在這也不太好,會很危險。溫蒂想了想,自己這小身板也擡不動,擡頭看了看天色,如果跑快點在天黑前來回村子一趟還是來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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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四十來歲面色枯黃身體發福的中年婦女,穿着麻布衣服,正焦急得在門口徘徊,目光在左右巡視,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這名婦女看到漢斯,立馬上前詢問:“漢斯隊長,你有看到我家溫蒂了嗎?她說去採點野果,就在邊上的樹林的,可現在天都要黑了還不回來,早知道就不讓她去了,也怪我沒阻止她,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活呀.....”說着說着,婦女就抹起了眼淚。
漢斯感到頭大,他最煩的就是女人了,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就嘮嘮叨叨說個不停,還動不動就掉眼淚,所以他到現在也還沒有老婆,用他自己的話就是,他情願面對野獸也不願面對女人。但漢斯卻挺喜歡小女孩的,希望有個女兒。
不過沒老婆哪來的女兒,還是說......我國完整的法律瞭解一下?
現在漢斯也只有硬着頭皮道:“珍妮大嬸,沒事沒事,溫蒂我剛剛纔見過,你冷靜點。”
“真的!太好了。她現在在哪?哦我的寶貝....”珍妮大嬸一下子就拉住了漢斯。
“在村長家,我這次來也是告訴....”漢斯看着疾步遠去的珍妮大嬸,聲音越來越低“你去村長家...參加...”等了片刻終於吐出最後的話“...集會...呼。”
所以漢斯討厭女人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不聽人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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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家是整個村子最大的一棟房子了,是當年全村人一起幫忙修築的,除了讓村長居住外,每年的會議或者需要村民集體表決的事件都會在這裡舉行,平時也會幫忙處理村民間的瑣事,而邊上總少不了好事的人。
在大廳正上方坐着一位老者,手裡拿着一根麻桿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表情沉默看上去很嚴肅。
溫蒂他們這羣小孩子平時就很怕這位村長,躲得遠遠的;周圍的村民雖然好奇發生了什麼,但也都小聲交談以免打擾到老者思考。
村民們都以爲老者在思考,其實只有老者知道自己在發呆而已。年過六旬,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回憶以前的事,但經歷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該想什麼了,往往是想到什麼是什麼,前腳纔想到自己該做任務了,後一秒就是粉色的夜鶯們,毫無邏輯。
老傑克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麻桿,從“沉思”中醒來,因爲有人打斷了傑克的回憶。珍妮抱着溫蒂在那尋長問短,聲音洪亮還嘮嘮叨叨不間斷,傑克很好奇她老公和溫蒂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房門被打開,老傑克看到漢斯走了進來,向他點了點頭,知道會議可以開始了。
也可以讓某人閉嘴了,老傑克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