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蕙不由得頭疼起來。其實,這個難題很好解決,可以開口向父母要也行,借也行。一點難度都沒有。但是文蕙骨子裡還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白骨精,遇到創業難題,自己解決就行,怎麼能靠父母呢。
想想,文蕙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在前世很通行的方法,向銀行貸款。可是自己剛剛向銀行貸了一百萬兩銀子啊。這可是個讓人眼暈的數字,也就是文蕙能承擔這麼大的壓力,普通大楚女子估計都承受不了。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文蕙可以換一家銀行繼續貸款。可是這裡不行啊,這裡銀行只有王家那一個啊。
文蕙還真是犯了愁。想想,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反正手裡的錢還夠撐一個月的。這個問題等一個月後再想吧。拋開這個問題,文蕙又想起來,白天聽到的,瑤珍要給劉演做小妾了。想着,文蕙就有些爲瑤珍着急。這個可是自己穿過來之後第一個朋友啊。而且,瑤珍性子直爽,嬌憨,從安城一直跟到青陽城,是文蕙除了明珠之外最要好的朋友了,比對彩玉的感情還深。這麼一個好友,眼看着她跳進火坑,這心裡能舒服嗎?想到這裡,文蕙不由得氣劉演起來,你說你一個皇子,沒事長這麼妖孽幹嘛?這不是毒害少女嗎?
文蕙越想越氣,索性帶着大丫鬟綠芽和秋碧去了劉演的院子。
劉演聽到下人通報說,陳姑娘來了,這真是又喜又奇怪。喜的是可以看到文蕙了。奇怪的是,這麼晚了,文蕙一個姑娘家的這麼來他的院子,是什麼事情這麼急呢?
劉演心裡想着。卻忙讓人把文蕙請到了院子的小花廳裡。這個雖然是劉演的住所,可是是文蕙的家,因此文蕙一點都不拘束。直接坐下,盯着劉演看起來。劉演被她看到有些發毛了。不由得說:“文蕙,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文蕙冷冷的說:“我來是和你做一個交易的。”
劉演奇了:“什麼交易?”
文蕙說:“我先問你,你認識王瑤珍嗎?”
劉演這才知道,是爲了王瑤珍來的,這個文蕙還真是義氣啊。看了文蕙一眼說:“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文蕙苦笑一下說:“我就知道是這樣,估計這樣的少女就是站在你的面前你都不會注意的。你納她當妾。純粹是爲了她的一百萬兩,是不是?當然也不能說是爲了王家的一百萬兩,純粹是爲了讓皇上看到你有這個能力,有這個人緣,有這個本事。你心裡連這個一百萬兩都沒有放在心上,更不要說她這個人了。”
劉演心裡震動了說:“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啊。哼,可惜我的王妃都沒有你看的透徹。”
文蕙說:“最可憐的是瑤珍姐姐了。這麼喜歡你,可是你呢,對她一點都不關心。哎,沒法子這個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勸過了,她還要這麼着,那我只能盡我的力量求得她的幸福了。”
劉演深深的看了文蕙一眼說:“你怎麼幫她求得幸福?”
文蕙看着劉演。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恢復成前世那個縱橫談判桌的白骨精:“這個就是我要和你交易的內容了。”
劉演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說:“哦?那我要看是什麼交易了?”
文蕙說:“對於你現在的處境,我看的很清楚。你前面的路太艱難了。雖然你現在的形勢一片大好,但是這些都沒有用。你看,你賑災是三個皇子裡最好的,可是呢?皇上除了嘉獎了你幾句,讓你上朝之外,還給了你什麼?對了,給了金銀珠寶。給了綢緞御酒。還有,給了田莊。給了宅子。這些有用嗎?你要的是這些嗎?你要的是天下,有了天下。還會在乎名下是有一個莊子還是有十個莊子?”
劉演臉色冷了下來。屋裡的溫度一下子彷彿降低了。
文蕙卻絲毫沒有感覺一樣繼續說:“皇上是讓你上朝了,可是你爲朝廷賑災,這個是什麼人應該做的事情?這個是大臣應該做的事情,大臣本來就應該上朝的。這算是獎勵嗎?這是把本來就應該給你的給你而已。皇上是給了你幾個官職讓你可以自由任命,比如,你任命了柳敬原爲正五品。普通人都說,柳敬原很幸運,跟着你小小年紀就成了五品官兒。要知道,我父親,陳家子弟,熬到三十幾歲才五品,這還是他在任上立了大功,宮裡我大姑姑貴妃娘娘又給他努力才成的。這樣看,柳敬原的幸運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皇上給了四皇子任命屬官的權利。可是,實際上呢?你是晉郡王,是堂堂的王爺,本來就應該有自己的屬官,有自己的王府長吏,所以,皇上還是等於把你應該得的給了你。這些就是你天天坐吃等餓,天天花天酒地都能得到的。因爲你是皇子。沒看到二皇子嗎?他天天胡鬧不是也是個親王嗎?”
劉演手已經在發抖了。
文蕙還在說着:“這些在外人看來是皇上對你寵信的標誌,其實,都只是皇上把本來就該給你的給了你而已。”
劉演轉過頭,看向了夜色深沉的窗外。
文蕙說:“這些都說明一個問題。皇上心裡絲毫都沒有讓你繼承大寶的想法,一丁點都沒有。”
劉演說:“這些我都知道,你沒有在那個冰冷的地方待過,你不會明白那裡有多麼險惡,有多麼無情。”
文蕙想想前世看的那些宮鬥劇,確實是,就不由得把聲音放軟了:“可是,你也不是沒有機會。讓誰繼承大寶,不是憑着皇上的喜好的,這個天下並不是皇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這話說的劉演很贊同。文蕙說:“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只要你能把這些能影響皇上決定的人都綁在你的戰車上,皇上就一定得立你爲儲。”
劉演輕聲說:“把這些人都綁在我的戰車上?他們這些人都是人精啊,怎麼會看得起我這麼一個小卒子?”
文蕙皺了一下眉頭說:“這件事情沒有看起看不起,只有看你能不能給他們最大的利潤。”
劉演眼睛一閃:“利潤?”
文蕙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們爭權奪利所爲的還不過是個錢字而已。比如說,陳族礙於我大姑姑的要求,把我堂姐嫁給了你,可是給了你什麼呢?他們並沒有公開的表示支持你,只是給大堂姐多一點嫁妝而已,這麼一點點錢,算什麼呢?”
劉演聽着文蕙這樣說着自己的宗族,有些怪異,感覺像一個人,像誰呢?
文蕙接着說:“他們爲什麼不表態,因爲他們沒有看好你,不知道這場奪嫡鬥爭,最終的勝利者是誰,所以他們按兵不動。但是,我們現在把陳族綁在海貿的巨大利益上。陳族明顯對你就偏向了一些。若是海貿能順利賺到錢,這些利潤就能把陳族牢牢綁在你的戰車上。既然對於陳族能這樣,對於其他幾家也可以,看看怎麼做了。”
劉演說:“要怎麼做呢?”
文蕙說:“這個就是我來找你交易的內容了。”
劉演沉着臉說:“什麼內容?”
文蕙說:“以前,我就在幫你了,幫助你賑災,幫着你把差事辦好。但是那個不是爲了你,是爲了幫助那些可憐的百姓。現在,我想爲你做事情了。我能想出海貿的生意,讓你把陳族綁上,就能想出法子讓你把白族綁上,就能想出法子把李族,甚至是王族綁上。還有,這個海貿是我想出來的,現在還沒有賺錢。我可以去幫你繼續完成這個,這些一切,都是我能付出的,你也要付出才行,這個就是交易。我給你說這些,就是讓你先看看我的籌碼,你滿意了,才做決定。”
劉演現在對於文蕙的能力絲毫不懷疑:“你需要我的什麼?”
文蕙說:“我需要你保證瑤珍的幸福,平安。還有將來瑤珍要是有了孩子了,我要你保證她的孩子。”
劉演笑了:“我的女人和孩子要你保護嗎?”
文蕙也笑了:“你就是現任皇上的孩子,你母親呢?你受了多少委屈?”
劉演的笑容凝固了:“那是皇后該死?”
文蕙冷笑一下:“你將來到了那一天會有皇后的。”
劉演說:“你是信不過你大姐嗎?”
文蕙心想,這就來挑撥離間了嗎?這個死男人不但長的好看,禍害人間,還要挑撥是非,真是可恨的人。
劉演說:“你大姐可是出了名的賢惠,而且端莊大方,不會像皇后那樣的。”
文蕙說:“她是女人,她是愛你的女人,愛能讓一個人發狂,能讓一個人徹底改變。”
劉演奇異的一笑說:“你這麼小小年紀懂得什麼是愛嗎?”
文蕙心想,老孃前世今生加一起,比你老孃都大,但是嘴上卻說:“沒吃過豬肉,沒看過豬跑嗎?”
劉演被文蕙這一句話噎住了。這個女孩子就是這麼吸引人,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寶藏,時刻吸引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