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姑娘家的恩怨,陳文蕙可是沒有空理會,她從西北迴來之後,就沒有閒着,因爲要處理很多事物,還要進行一件大事情的準備。那就是要打擊一下白家,好爲戰爭做準備。
這樣忙了很多天,到了京城中賜婚這件大事已經塵埃落定,陳文蕙才抽出來時間,帶着孩子們去了城外的道觀。
一路上,趙鴻烈和趙鴻玲都十分激動。他們在西北的時候,都是野慣了的。現在猛地這麼被關在城市裡還真是不習慣。
如今又能到郊區,能呼吸新鮮的空氣,兩個孩子都很高興。
陳文蕙心情也好多了,並且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無論工作有多忙,也要保證,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帶孩子到郊區遊玩一下,親近大自然。
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出了城,趙鴻烈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換了小馬,騎馬去了。
趙鴻玲很是羨慕,無奈她年紀還太小,不能單獨騎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陳文蕙愛憐的說:“過幾年玲兒大了,母親也給玲兒弄一匹小馬,可好?”
趙鴻玲眼睛一亮說:“玲兒要白色的,要比哥哥的那個還好看。”
陳文蕙笑着說:“行,沒有問題。”
母女兩個《 說着話,很快就到了道觀。臨近道觀,陳文蕙就有些不敢相信,這哪裡還是當年那個冷清的道觀?這裡人聲鼎沸,市場上賣什麼的都有。酒樓,客棧,成衣鋪子,銀樓,綢緞鋪子,什麼都有。
陳文蕙不由得笑了,到了道觀,陳文華姐妹,趙雨雯已經早早的迎了出來。
她們幾個見面分外高興。
陳文蕙發現,趙雨雯比先前要富態豐腴了不少。臉色紅潤。身上的道袍是杏黃色的,繡着大朵的花兒,看起來另有一種時尚感。
再看看,兩個堂姐。一個是穿着月白的道袍。一個是穿着青色的道袍。道袍上倒是沒有大朵的繡花,可是,有着花色繁複的明暗花繡。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陳文蕙覺得,她們三個在這裡過的應該不錯。
隨着三個國師一起逛了一圈,拜了神,上了香,陳文蕙被招待到一個叫櫻雨軒的地方喝茶。
陳文蕙說:“姐姐們,我走的時候,道觀還沒有全部建成,現在全部建成了,真是美輪美奐。黑家大師的手筆果然不會讓人失望。”
趙雨雯忙說:“可不是,這個道觀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別具匠心的。真是移步換景,已經是整個大楚有數的名園了。我們能生活在這裡,真是心情舒暢。這一切都要感謝妹妹啊。”
陳文蕙笑了。
陳文華姐妹也都道謝。
陳文蕙謙遜了幾句。
趙雨雯這幾年在道觀歷練的,一雙眼睛,很會看人,看事情,一看就知道,陳文蕙有話要和陳文華說,她就笑着說:“昨天,我知道消息,妹妹今天要過來。所以,我一早就餵了一鍋菌菇湯,十分夠味。我再過去看看,一會兒,請妹妹無論如何都要去我那裡用午膳。”
陳文蕙推遲了一回,沒有成果,只能答應下來了。趙雨雯笑吟吟的走出去了。
陳文華對妹妹說:“你先去忙你的吧,六妹妹這裡有我照管着就行了。”
等到人都走了。
陳文華纔對陳文蕙說:“妹妹,你也看到了,道觀如今十分興旺,這都是託妹妹的福氣。”
陳文蕙說:“也是姐姐經營有道。我看了你們每年給我的賬本,現在,你們每年都不用我貼錢了。你們有這周圍幾千畝地的收成,再加上那些來道觀隨喜,吃飯,宴請,賞花,賞景的費用,就是沒有土地收成都夠用了。”
陳文華說:“是啊。現在土地的收成是最少的了。我們最賺錢的還是之前賣了一批靠着道觀的宅院,十分賺錢,那一筆就把當初建造這個道觀的一半錢都給賺回來了。”
“然後就是你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街市。因爲道觀現在是京城達官貴人經常來的地方,所以,相應的,衣食住行的東西都多了起來。店鋪的鋪租是年年上漲,現在光是道觀門口這三條街道的房租都夠我們花費一年的了。”
“更不要說,道觀每年還能靠着接待達官貴人收來的錢呢。比如說租借我們的院子,亭子,在我們這裡吃齋,拜神像許願,還是不少贏餘的。這些都加起來,我們算了一下,就拿去年來說,都能贏餘個五六萬兩銀子呢。一年五六萬,十年可是五六十萬,你先拿着,很快你當年投入的本錢就能回來了。”
“我是這麼想的,所以早就和你說了,把這些贏餘都給你送去西北,可是,你偏偏不肯,只是拿走了,賣宅子得到的利錢。剩下的,都讓我們給捐贈出去了。這樣,你這麼多年,不說賺錢,還陪着一半的本呢。怎麼辦?”
陳文蕙笑着說:“當初建造這個道觀的時候,我就沒有想到要收回成本。這花費的錢雖然多,但是,在我來說,卻真的不算是什麼。只要姐姐們能有快樂的日子過,還能給我提供一些方便,提供一些消息,那這個錢花費的都是超值的。何況上一次賣房子,已經回收了一半了。那豈不是我更加划算了。”
“剩下的那些,也就算了,幾萬兩銀子,我也不缺,到是要是道觀能替我做一些慈善的事情,幫助一下百姓,我就覺得這銀子花費的值得。”
“銀子都是小事,關鍵,姐姐們在京城可是幫了我們小陳家,陳家,趙家的不少忙,就是皇后娘娘也都靠着你們幫她呢。我在西北那麼多年,能耳聰目明,還不是你們給的消息?還有,這些年,朝廷給西北的錢,東西,都能沒有阻礙的順利到達,都是你們從中周旋的結果,我怎麼能忘記呢?”
“所以,我想和姐姐說一下,今後要是再有錢了,也不用給我送過去,直接就補貼給三個姐姐吧。要是能還有剩餘,再多投資一些,比如說多買一些土地,多買兩間鋪面之類的。這是積穀防饑。”
陳文華聽明白了。點點頭說:“我明白過來了。那我就和妹妹不客氣了。”
陳文華微微笑着點頭。
陳文蕙接着問:“姐姐,聽說趙雨雯這裡,趙夫人也在呢,那可是我的嫡婆婆,我還是拜見一下的好。”
陳文華不由得一撇嘴說:“她啊,一年當中,倒是有大半年都在我們道觀裡度過的。現在,一聽說你要來了,忙腳底抹油,回去了。”
陳文蕙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
陳文華也是笑說:“從來都是媳婦怕婆婆,你這倒是好,成了婆婆怕你這個媳婦了。”
陳文蕙明白,這是去西北之前,自己孃家父母親看趙夫人屢次三番的欺負她,算計她,所以,乾脆出手對付了趙夫人的孃家,這趙夫人的孃家在那一次的打擊下,到了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陳文蕙嫁到趙家也快十年了,可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面度過的,比如說江南,南疆,西北。在京城滿共那麼幾天的時間,趙夫人算計陳文蕙,陳文蕙一次都沒有吃虧,還給忠義公弄了兩個倭國的廚娘,把她的後院攪合的一團亂麻一樣。讓趙夫人吃了個暗虧。
即使是這樣,還不算,陳文蕙在沒有吃虧的情況下,小陳家都護短,出手對付趙夫人的孃家,你說,要是陳文蕙真的吃了虧,小陳家還不把趙夫人給滅了啊?
趙夫人能不害怕嗎?
陳文蕙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這是心裡有鬼。”
陳文華聽了嘆了一口氣說:“說到這裡,我正想和你說呢。當年,我們在宮裡也是風光無限,可是,先皇病重,最後駕崩,我們姐妹還算什麼?不過是個未亡人而已。雖然家族出面,想了個法子,躲過了殉葬和去皇家寺廟受罪,但是,活着也沒有了前途,我們註定要過行屍走肉的生活。”
“可是,後來,妹妹給了我們這個道觀,還把道觀規劃的這麼好。現在道觀裡十分熱鬧,我們姐妹日日有人陪伴,每天照樣出息京城中的貴婦交際圈子。還衣食無憂,地位超然。這都是要感謝妹妹。可是,妹妹並沒有問我們要什麼。”
“可是,有些人,還是我們的至親,看着我們這裡熱鬧了,就又盯着上來了。先前,我們爲先皇守喪,道觀每天只是拜神,不對外開放的時候,他們怎麼不來,怎麼不來講骨肉親情,怎麼不來看看我們是否缺衣少食?”
“現在,看着繁華了,有利益可以撈了,就巴巴的上來了。本想不理會這些人吧,可是這些人確實是至親,不理會那是有違孝道的。我們也不想給陳家女,趙家女臉上抹黑。哎,可是,理會吧,這些人又貪得無厭,實在是惹人生氣。”
陳文蕙這下子有些奇怪了。先前,聽韓夫人說,趙夫人到趙雨雯這裡,藉着趙雨雯的名頭斂財,可是,怎麼看着口氣,陳文華也有這方面的困擾?(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