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聽到這個消息大喜。二哥去東北的族地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兄妹兩個感情本來就好,這一分開還真是想念。
陳文蕙忙換了一身鬆快點的家常衣服,去了白氏的正房。白氏正在那裡和紅鯉說話,看到文蕙回來很高興說:“今兒回來的倒是早了。”
文蕙說:“母親,我聽說,二哥要回來了,是嗎?”
白氏一說到這個就眉開眼笑說:“是啊,你二哥是要回來了。因爲南洋那邊實在是缺人手,你大哥坐鎮夷洲島新光城,哪裡能走的開呢,所以,寫了信給你二哥,讓你二哥回來到南洋去。我們家不是在南洋建了一個小城嗎?你自己也建了一個小城,這都需要人啊。還是你二哥去我們才放心啊。”
文蕙說:“那這麼說,二哥就是回來也待不久的,是嗎?”
白氏點頭。
文蕙說:“那二哥什麼時候能到家啊?”
白氏說:“你二哥手頭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再加上路途遙遠,這雖然是春天,還有些地方沒有化冰呢,也不能坐船,只能走陸路了。自然更慢一點,怎麼都要再過上一個多月來能回來呢。”
陳文蕙聽了,有些泄氣說:“哎,母親,我在京城裡呆着很沒有意思,能不能跟着二哥一起去南洋啊?我的城不是也在建設中嗎?我當然想親自看看了。”
白氏立刻拉下臉說:“我看你是跑野了心了,都已經十歲了,再過幾個月就十一了,怎麼還能像個孩子一樣在外面跑呢?你這兩年哪裡也別去,就跟着我住在京城,還有很多事情要教導你呢,教導兩年,就要說親了,一般我們大楚的女孩子都是十三歲以後開始說親。若是順利的話,就十六歲以後成婚。不過,很少有這麼順利的,一般都是十四五歲左右定下親事。十七八歲成親,這麼一來,算一算也沒有幾年了。你要是一直都待在南洋,把婚事蹉跎了,怎麼辦?難不成你要嫁給野人去?”
陳文蕙一點都不像普通的女孩子,一聽到婚事就害羞,反而笑嘻嘻的說:“母親,我是不用愁的,你不知道我很有錢嗎?我想成親就成親,若是不想成親了。就自己過,以後過繼幾個孩子,過着富足的生活。對了,我不是已經是縣主了嗎?大楚的縣主們都可以自己獨立門戶的。這個可是大楚律例呢。反正我有錢,大不了自立門戶。母親。你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捨得我嫁在京城,被這些京城高門大戶的婆婆們折磨嗎?”
白氏也有些動搖了說:“哎,要是想着我明珠寶貝一般嬌養的女兒將來要伺候婆婆,到婆婆面前立規矩,還要對付丈夫的一院子的小妾之類的人,真是不寒而慄啊。可是。每個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生活的。我們世家的女子也是這樣,你看你大堂姐,貴爲王妃,還不是要應付一院子的鶯鶯燕燕們?還有你大姑姑,還不是在宮裡幾經起伏?你二姑姑,伺候婆婆幾十年。這才終於三十年媳婦熬成婆。但是,已經都抱了孫子了,年華老去。你三姑姑,現在都要抱孫子了,還在伺候着婆婆。哎。別人還羨慕陳家女嫁的好,有當了貴妃的,有成了王妃的,有當了伯爵夫人的,還有成爲大長公主媳婦的。哎。”
陳文蕙笑嘻嘻的說:“是吧?母親,難道還看不清嗎?這京城的人家能嫁嗎?難道母親就這麼喜歡送我去被折磨?”
白氏笑罵到:“你這個小猴兒,我哪裡能捨得送你去被折磨。不過,你要是不喜歡這些高門大戶的人家,嫌規矩多,也可以像你明珠姐姐一樣找一個年輕俊彥,像柳家這樣的。多好啊,你明珠姐姐的婆婆待她多好,沒有一點婆婆的架子,一進門就開始管家,裡子,面子都有啊。”
陳文蕙說:“姻緣天註定,明珠姐姐是嫁給了京城的人,可是,她的姻緣難道是在京城遇到的嗎?”
白氏一想也是啊。轉而又想着說:“不對,差點兒給你繞進去了。明珠的姻緣是在江南的時候就定下的,其實我們之前也想讓你在江南找一個讀書人家,家風嚴謹,人口簡單的,人品又溫柔和順的。如果遇到這樣的,即使生活在江南也很好。可是,你呢,你現在要去的是南洋,那裡有幾個漢人啊?都是那些黑不拉幾的土人,跟個猴子似的,能找那樣的嗎?”
陳文蕙說:“哎呀,母親,你放心吧,我就是獨身一輩子,也不會找那些土人的,噁心都噁心死了。再說了,我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南洋,我還要經常回來的。大不了,一年回來一趟,好不好?”
白氏笑了說:“小猴兒,你又來哄我了,難道我不知道嗎?南洋離這裡比夷洲島還遠,坐船都要幾個月,你能一年回來一趟?”
陳文蕙吐吐舌頭。
白氏說:“你啊,別給我想那些歪主意了,老老實實的待在京城。現在我們也不住在大宅裡了,我們自己的宅子,又裝飾的這麼漂亮,這是天氣還沒有和暖,等暖和了,京城還是很美的,你到時候就喜歡上了。”
陳文蕙一看這樣,乾脆就不說了,轉移話題,反正這個事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她一定要想法子再次出去,京城太憋悶了。
陳文蕙說:“說起這個,母親,好像是二舅母家的春宴就要到了,聽說,很是盛大。京城的那些閨秀們都在議論這個事情呢,都說到時候要去看看。我好像記得,前兒,二舅母就給我們下了帖子了。”
白氏說:“嗯,你二舅舅家的這個春宴確實是一件盛大的事情,京城中的閨秀到時候一多半都要去。不過,這個春宴都是給年輕的,沒有出閣的女孩子露臉的。這些女孩子都要在春宴上獻藝,所以,一定要有一技之長。若是被比下去了,可是要被笑話一輩子的。你怎麼辦啊?難道去展示打算盤。平時讓你學繡花,你不好好學,讓你學彈琴,你也只是會彈而已,這樣要是拿出去,不被人家笑話。還有啊,最主要的是,女孩子們都要賦詩,你從來就不喜歡這些,也沒有寫過詩,怎麼辦?要不,這樣,我們先請人寫了詩,然後,你背會,到時候在寫出來。好在你這幾年一直都在練習寫字,這一筆字倒是很拿得出手。哎,也罷,這個也算是一技之長。”
陳文蕙笑着說:“母親,你都忘記了,我還有一技之長呢?”
白氏問:“還有什麼?”
陳文蕙說:“畫畫啊?”
白氏立刻喜出望外說:“哎呀,你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這個忘記了,嗯,你畫的畫還真是好呢。估計在閨秀中奪第一都有望。哎,這下子我就放心了。嗯,畫畫好,寫字也好,要是再準備兩首詩,就完美了,去春宴不但不丟人,還能大放光彩呢。”
陳文蕙說:“我幹嘛要大放光彩,有什麼好處嗎?”
白氏立刻笑着說:“乖女兒啊,你就在春宴上好好表現把。當年,我因爲是庶女,沒有資格參加春宴,心裡不知道有多遺憾呢,後來嫁給你父親之後,心裡想着,反正我們是庶子家,家裡的女孩子還是沒有資格參加春宴,所以,也沒有在意,哪裡能想到後來我們能分出去,成立自己的支脈呢?這樣,你就是嫡女了。當然有資格參加了。你要是能在春宴上大放光彩,也算是圓了母親年輕時候的一個夢想。”
陳文蕙看母親說的這麼懇切,心裡動搖了說:“既然母親這麼在意,那我就好好準備,使點手段,怎麼都要給母親爭一口氣。”
白氏大喜:“好蕙兒,乖女兒,真是母親的好寶貝啊。來來,母親跟你說說這個春宴的規矩。”
陳文蕙認真的聽了白氏將的春宴的規矩,明白了,首先是女孩子們的春裝表演。當然,表演是陳文蕙自己想的,其實是,先看在場的女孩子的穿着,首飾,打扮,當然,最美的,出挑一些。然後是各個女孩子們開始獻藝。三個一羣,五個一組,給那些參加春宴的夫人們表演。最後,最美的,才藝最出衆的,將由女主人,淑媛郡主親自送上禮物。
白氏說:“有一年,才藝最出衆的還是皇后親自從宮裡賜下禮物了呢。”
陳文蕙問:“前任皇后嗎?她怎麼這麼關注這個事情呢?”
白氏說:“那個時候,王皇后,親自給那一年的一個才藝,容貌最出色的姑娘賞賜了禮物,那個姑娘後來就嫁到了王家了。”
陳文蕙說:“我明白了,這個春宴是給那些貴人們選擇兒媳婦的,是嗎?”
白氏笑眯眯的點點頭說:“是的,所以,各家的姑娘們都在努力呢,這可是關係到以後各自的前途呢。跟你說吧,我們翠錦樓的生意,最近很是火爆,來定做衣服的貴女們,多的很啊,都是揀名貴的衣料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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