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夫人暗暗定計。那邊趙崇禮把趙崇信拉着出了莊子之後,坐上了自己的馬車,叫車伕火速往城裡趕。路上,趙崇禮說自己的弟弟:“三弟,你也太不會說話了,你第一次說錯了話,母親愛你,不捨得責備你,你還不經心,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母親生氣,最後自己吃虧了吧。”
趙夫人別的方面不好,可是對於子女們還是真心的愛護的。三個女兒寵得不像話,小兒子更是寵愛有加,從來不捨得打一手指頭得。所以,這一回趙崇信捱打,趙崇信自己也覺得很委屈。
趙崇信摸摸自己的臉上,有些委屈的說:“我說的也不錯啊。母親怎麼這麼生氣。”
趙崇禮嘆了一口氣說:“母親雖然是我們的母親,可是她也是個女人。你還小,不懂得,這女人啊,和男人大不同。尤其是這婆媳關係,是這天下最難的關係。別說是母親和崇義有不高興的事情。就是你大嫂也沒有少受母親的氣。將來你要是娶了親,你媳婦也一定會受母親的氣的。”
趙崇信有些奇怪問:“怎麼會這樣?大嫂這麼賢惠,二哥家的二嫂更是還沒有過門,聽說現在還沒有及笄呢,還是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姑娘,哪裡能惹的母親不高興呢?”
趙崇禮說:“你這個書呆子懂什麼,這個婆媳之間啊,不是誰賢惠,誰不賢惠,認識不認識,年齡小,年齡大的問題,那是敵對的關係。怎麼樣都不行。將來你娶親了就明白了。要不你以爲爲什麼小陳家的親家太太要花錢建造郡主府,讓你二哥單獨過呢?人家那是心疼閨女,怕閨女受婆婆的氣。”
趙崇信有些難以置信說:“那我以後豈不是也要面臨這樣的事情?那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趙崇禮說:“話也不能這麼說。也不是我們母親不好,其實,姑娘家,嫁到哪裡都是這樣的。天下的婆媳都是這樣過來的。你以爲我們小的時候,母親當媳婦。伺候着我們祖母的時候。不是小心翼翼的嗎?沒有受過氣嗎?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有句話叫三十年媳婦熬成婆。”
趙崇信打了個寒戰說:“幸好我們是男兒。其實,我覺得,親家夫人說的很好。要是二哥在郡主府成親也是好事。”
趙崇禮伸伸懶腰說:“誰說不是呢?反正現在母親反對也沒有法子了。父親已經同意了。這個事情就這麼辦了。等一會兒我們回去京城。告訴你大嫂這個好消息,你大嫂一定也很高興。”
趙崇信問:“爲什麼高興?”
趙崇禮說:“你二哥這是御賜的婚姻,所以,規矩格外的多。你大嫂如今主持中饋,忙着家務。又要忙着打理這個事情,已經是腳不沾地了。好容易準備好了聘禮。接下來就要準備儀式,準備酒宴,還要打掃房子。粉刷一下,給你二哥弄新房子。這可是千頭萬緒的不少事情呢,你以爲容易啊。現在可好了。你二哥不在我們府裡舉行儀式了,我們這些都省了。不但省了很多的事情,還省了一大筆的銀子呢?”
趙崇信問:“省事我是知道的。銀子能省下多少呢?我們不是還要擺酒,粉刷個房子能費什麼錢?”
趙崇禮說:“你這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啊。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這粉刷房子你以爲就花錢少了?一般情況下可能花錢不多。可是,你知道嗎?人家文蕙郡主是個大財主,以前皇上都說過,她是大楚最有錢的姑娘家。她的嫁妝能少了?雖然現在有多少,還不知道,但是肯定比當年麗川公主出嫁的時候還要多。這麼多嫁妝,我們往哪裡放?給的房子小了,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人家姑娘家出的起嫁妝,我們忠義公趙家,連給姑娘家放嫁妝的地方都出不起了。”
這麼一說,趙崇信還真的覺得很重要。要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趙家還不被笑話死啊。趙崇禮還怕弟弟不明白,接着說:“還有,聽說文蕙郡主從南洋回來的時候,帶了一船的人手回來。你看普通的姑娘家,出嫁陪嫁的人手,頂多是兩房或者是四房下人,四個丫鬟。當年你大嫂的嫁妝就算是多的了。也不過是陪嫁了四個貼身丫鬟,四房下人。可是,你看人家文蕙郡主,光是人手就有一海船。這往哪裡放啊?”
趙崇信不用的一驚說:“原來文蕙郡主這麼豪富啊?那二哥以後不是很享福?”
趙崇禮砸吧一下嘴說:“那也不盡然。你以爲老婆的陪嫁多了是好事嗎?陪嫁多了,當然男人的面子就好看一些。可是像他們這麼多的陪嫁,那就不是好看了,是可怕了。你想啊,今後,你二哥身邊的人,從護衛到丫鬟,都是你二嫂的人,你二哥還能有自由嗎?你二哥今後幾輩子人都是吃着你二嫂的嫁妝,你說,你二哥這日子還能舒展嗎?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最可怕的是,小陳家雖然豪富,可是,小陳家的規矩也古怪。不許納妾。”
趙崇信猛然點頭說:“是的,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二哥以後一輩子只有二嫂一個人,也是怪可憐的。”
趙崇禮上下打量了一遍弟弟,不由得說:“看來你小子也是個花心的。怎麼樣?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是誰?”
趙崇信紅着臉說:“心上人還沒有。可是,我已經有了一個貼身的大丫鬟了。”
趙崇禮一拳頭打在趙崇信的肩膀上說:“好小子,真有你的。母親知道嗎?”
趙崇信疼的赤牙咧嘴說:“大哥,你不能輕一些嗎?我可不是二哥,皮糙肉厚的。雖然我這一段時間跟着父親是練了一些功夫,可是跟你們這樣練了十幾二十幾年的能比嗎?要說這個事情,其實就是母親安排的。那個丫鬟也是以前伺候過母親的,母親賞賜給了我。這個在京城的公子哥兒們面前都是小事,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今年都多大了?那個丫頭我也比較滿意,如今管着我屋裡的事情,處處小心謹慎,很是細心,我如今還真是離不了她。總不能讓我一個人管那些瑣事吧?其實她的顏色倒是平常,只是個丫鬟而已,不用太漂亮。所以,我也沒有當一回事,只是,後來,這個事情,給父親知道了,不懂得爲了什麼,父親大發雷霆。”
趙崇禮說:“這種事情母親做的也是正常。大家的公子哥兒,到了年齡,自然會給屋裡放一個年齡大一些的,懂事一些的丫鬟做通房。這樣的丫鬟通常都是調教好的,心細周到,能把你的屋裡的事情都管理好。但是顏色都是普通而已,這樣省的以後跟正室夫人爭寵,也省的公子哥兒們沉迷女色。京城都是這樣的。可是,父親也不管這些,父親可能是覺得你功夫還沒有連成,就破了童子身,以後想練成高明的武功是不太可能了。”
趙崇信傻眼了說:“怎麼還有這種事情?怎麼父親提前不跟我說了?”
趙崇禮說:“可能是之前父親忘記了。可是這種練武的事情,母親又不懂。好了,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了。反正你以後當個高手是不行了。不過,有父親在,練武強壯一下體魄還是可以的。今後,我們兄弟三個,我的武功最高是定下來了。其次是你二哥。你是墊底了。”
趙崇信不由得哭喪着臉。
當天晚上,城門關之前,趙崇信就被趙崇禮給帶到了忠義公府。趙崇禮把失魂落魄的弟弟扔到他自己的院子裡,叫丫鬟們照顧着。就直接去了妻子韓氏的上房。對於安慰弟弟這回事壓根沒有想過。
和韓氏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韓氏很是高興,說:“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就能解決了。恩,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要先準備一些禮物,去一下小陳家,拜訪一下文蕙郡主,得了那個藥,我們想法子給娘娘送去。一邊家裡還要準備一些找個地方,開始興建一個道觀。我們家沒有文蕙郡主那麼有錢,我們家娘娘也沒有陳貴妃娘娘的位份高,也不用規模太大。太大了,時間上也趕不及,別再中間出什麼岔子。等到道觀蓋好了,說不定娘娘那邊已經得到旨意了,那立刻就能出家了。多好。”
趙崇禮沉吟道:“你想的很周到。明兒你去小陳家,我就先去我們家那些莊子都看一遍,若是能找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儘早的定下來地方,修建道觀。”
韓氏點點頭。又想起來剛剛夫君說的小陳家提出的條件,忍不住說:“文蕙真是幸福啊,她的父母親這麼愛護她。爲她考慮周到,這樣一來,他們連婚禮都不是在我們府裡舉行的,我們真是省事多了,也省下了一大筆的開支。說實在的,我們家現在雖然還是錦衣玉食的,可是開銷逐漸增多,可是收益卻日漸變小。能省一些就是一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