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認爲會記仇的人皇貴妃,正在自己的寢宮裡聽取大宮女玉兒的密報。
玉兒說:“娘娘,自從皇上確認了萬貴妃的身份後,一直都沒有行動,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錢淑妃都有些忍耐不了了。”
皇貴妃失笑:“錢淑妃怎麼忍耐不了了?我正等着萬貴妃倒黴還圖謀皇后位置的人,都沒有失去耐性,她怎麼了?她也等皇后的位置?”
玉兒笑了:“錢淑妃看樣子是真的很恨萬貴妃,一日都不能等待,就等着萬貴妃遭殃呢,爲了這個,什麼都願意做。”
皇貴妃微微一笑說:“哦?什麼都願意做嗎?”
玉兒忙說:“是,娘娘,錢淑妃親口和奴婢說的。她說,只要能讓萬貴妃倒臺,就是讓她立刻下地獄,她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就算是革了妃號,要了她的姓名她都在所不惜。”
皇貴妃有些動容:“哦?她真的這麼說?”
玉兒忙說:“千真萬確。”
皇貴妃沉吟起來。伸手打開了梳妝夾子。拿出來一個翡翠的蓮蓬釵子,那個釵子的水頭極好,寶光隱隱,做工也極精緻,拿在手裡溫潤,光滑,閃動着柔和的光芒。
玉兒一看這個就明白了,皇貴妃一定是在思考重大的事情,每次皇貴妃思考重大問題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把弄起那些珍玩首飾來。果然,皇貴妃放下了翡翠蓮蓬釵子,又拿起來一串赤金鑲嵌寶石的瓔珞來。那些寶石閃閃生光,有紅寶石,有藍寶石。有綠寶石,有黃寶石,看起來色彩絢麗,美麗至極。
就這樣,皇貴妃慢慢的把夾子裡的珍玩首飾都把玩了一遍。玉兒大氣不敢出,心裡想,這一回娘娘一定是在思考重大的不能再重大的問題。這都把首飾都玩一遍了。要是一會兒不夠啊,說不得還要打開庫房取了。正想着呢,皇貴妃突然放下了手上的首飾問:“玉兒。你去給錢淑妃去個信。”
玉兒心裡想,一定是娘娘心裡想好了。忙答應到:“好,請問娘娘是要寫信還是捎帶口信啊?”
皇貴妃說:“當然是口信。你去和錢淑妃說一聲,叫她去和萬貴妃透個風聲。就說是她有個線報,是皇上身邊的宮女。透口信給她說,皇上開始查娘娘的孃家事情。好像還屢次提到贏氏,真是不懂得,贏氏是什麼意思?是萬貴妃的孃家親戚嗎?別是犯了什麼事情。連累了萬貴妃吧?”
玉兒一愣問:“娘娘,這不是要打草驚蛇嗎?”
皇貴妃說:“就是利用錢淑妃去打草驚蛇,這麼一透信。萬貴妃一定會慌張。她是個沒有腦子的,又沉不住氣。一定會去找救兵,這樣可不就是把贏氏給找了出來了嗎?”
玉兒一驚:“要是真的讓皇上見到贏氏,我們不是一切都完了嗎?”
皇貴妃微微一笑說:“我要讓皇上絕望,才能得到後位,要不,這個位子他一定會給贏氏留着的。你看,王皇后從當上皇后,得到過皇上的寵愛嗎?皇上一直都厭惡她。皇上不是因爲喜歡王氏才讓她當皇后的,是讓她暫時幫贏氏看着皇后的位置的。皇上心中,至始至終,皇后的人選只有一個,贏氏。我要把贏氏給找出來,讓皇上死了這份心,我才能真正的當皇后。當然,要是能讓皇上死心,比我當皇后還要讓我高興呢。”
說完,皇貴妃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玉兒看的不寒而慄。
這邊陳文蕙已經又在黑家和田經業等人商議起來。
陳文蕙問:“怎麼樣,你們商議的好了嗎?”
田經業現在看向陳文蕙的目光中帶有了一絲的探究,一絲的羨慕,一絲的敬重,聞言忙說:“都商議好了,都照你的話來。”
陳文蕙意料之中,也沒有在意,只是覺得今天田經業的目光中有些不太一樣。再看看白家兄弟,目光中是*裸的羨慕之色了。陳文蕙有些奇怪了,怎麼了這是?再看看陳文琪,陳文琪也在打量着自己,而且,眼中,有羨慕,有驚訝,有一絲敬意,陳文蕙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決定找機會打聽一下,接着說:“好了,我們的政策大概就是這樣。現在,我拿來了呂宋島的輿圖,還有附近的海圖。我們來看一下,我們怎麼選擇城市的地址,還有我們的勢力範圍。親兄弟明算賬,只有這些都劃分好了,我們以後才能少糾紛,多些精力在建設上。”
田經業等人對視一眼。陳文蕙果然不簡單,要知道,這個時代,輿圖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就是大楚的輿圖,或者是大楚一個省份的輿圖,也只有官府有,普通人家,就算是世家,也沒有幾個有的。就算是有也是極其簡單的,詳細的地圖很難弄到。大楚的都是如此,何況是海外的。這人還沒有去呂宋島,也沒有商隊到達呂宋島,皇宮裡都沒有呂宋島的輿圖,人家陳文蕙有。
等到輿圖拿來,田經業等人的眼中一點驚訝都沒有,全是一片瞭然的神色,彷彿在說,果然如此。陳文蕙本來想用這份精確地圖震撼他們一下,畢竟這個時代可是沒有衛星拍攝地圖,哪裡能有這麼清晰的測繪地圖呢?只有陳文蕙,以前負責過公司的海外業務,特別是東南亞的海外業務,這菲律賓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當然是很清楚那個地圖。再加上扶蘇留下的詳細航海圖,兩下里一對照,詳細的很了。
這個本來是陳文蕙的殺手鐗,哪裡知道,只是在黑家的唐光輝眼裡看到一片震撼,其餘人等,居然一點驚訝神色都沒有,陳文蕙一度懷疑是不是這份地圖已經泄密了,或者是皇家手中掌握着一份更好的地圖。但是很快,陳文蕙就推翻了這個懷疑,一來,這份地圖一直都是自己收藏着。自己的丫鬟們都是忠心能幹型的,絕對不可能泄密,二來,這分地圖,可是比扶蘇那一份詳細,因爲還加上自己的一些知識,這個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可是,這些人的神色真的是很可疑。確切來說,他們今天所有的舉動都可疑,這個要記下,回頭想法子查查去。
田經業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長輩們說的真的是對的。這個陳文蕙真的是光烈皇帝的弟子。除了光烈皇帝,哪裡能有這麼一份地圖?這輿圖,隨便人就有的嗎?還是呂宋島的輿圖。看樣子,皇上真是精明,要是陳文蕙不是南洋總管,她一定不會把這個輿圖拿出來和大家共享的。到時候,他們在南洋兩眼一抹黑,摸着石頭過河,人家陳文蕙什麼都成竹在胸,一切都準備好了,還不把他們給甩到天邊去啊?
陳文蕙看看大家,說:“大家看,這呂宋島和夷洲島隔海相望,只是隔着一道海峽,所以,我們可以得到夷洲島新光城和黑鐵城的支援,包括軍隊,物資,人力等。這可就是我們最近的靠山。這個呂宋島是長條型的,北部離夷洲島最近,可是那裡多是高山,不適合耕種。雖然也有優良港口,但是,我覺得不是很利於我們的發展,而且,根據黑家的情報來看,北部的部落,文明程度已經很高,我們要是貿然呆在那裡,可能不太好發展。所以,我決定繞道到呂宋島的這個地方,這裡有天然海港,十分便利,而且離黑家據點也很近。這裡有大片的平原。可以供我們發展。”
大家把目光集中在了呂宋島的輿圖上。
陳文蕙給大家指出的就是後世菲律賓的首都馬尼拉。陳文蕙說:“我們可以從黑家據點開始,沿着海岸線尋找優良的海港,建設四個城市。也可以一個以黑家爲據點,一個以這個天然大港爲據點,再向內發展兩個內陸城市。你們看呢?”
黑家的唐光輝倒是無所謂,因爲他們黑家都不用選址,就用黑家已經有的據點就行了。
田經業等人倒是慎重起來。陳文琪問:“妹妹看應該怎麼辦?”
陳文蕙說:“要是沿海建設四個城市,倒是也好,守望互助,都有出海口,可以從沿海開始把整個島劃成四個區域,這樣我們就各自在各自的區域裡面經營,都有高山平原。要是爲了農業着想,可以不要出海口,在平原上紮根,這樣能全心全力的經營農業,但是缺點是沒有出海口。”
田經業說:“我們建設這個城市的主要目的在於找一個穩定的糧食產地。至於出海口倒是其次。這麼看來,可能選擇第二種更好。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要是隻考慮眼前也不行,光是有糧食吃,沒有方法運出去,怎麼能算是給大楚做貢獻呢?所以,爲了將來打算,我們覺得還是沿海四個城市比較好,這樣能更好的劃分底盤,我們能更全心全力的經營。”
陳文蕙一揚眉毛,這個田經業還真是個人才啊,目光長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