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每日裡陳文蕙都早上帶着四個丫鬟去吳麗霞那裡練功夫。其實也很簡單,都是些踢腿伸胳膊的,有點象前世的軍體拳,只是動作要優美一些。
陳文蕙看了師傅練拳才發現,看起來就像個平凡婦女的師傅,打起拳來呼呼生風,看起來英姿颯爽,真有一股子女俠的風範。
陳文蕙雖然學武功的興致很高,奈何真是天分不好。同樣一套拳術,四個丫鬟都已經打的像模像樣了,她還是笨手苯腳的呢。好在師傅很溫和,耐心很好,一遍一遍的教導,絲毫不滿都沒有。
四個丫鬟學會了打拳後,師傅又讓她們四個每天上午也跟着再練另外一種武功。陳文蕙也想學,但是吳麗霞說了,要先把入門的那個拳法練好了才能學。陳文蕙沒了辦法,只好老老實實的練拳了。
每天晚上的學習內家功夫,陳文蕙倒是學的很快,其實內家功夫就是打坐。練了一段時間也沒見什麼效果,但是身子卻暖和的多,就堅持了下來。
就這樣每日裡師徒相處着,陳文蕙和吳麗霞的關係越來越親近,陳文蕙經常會纏着師傅講她闖蕩江湖的事,在門派裡面的事情。可惜吳麗霞是個不善於言辭的人,講起話來乾巴巴的。
大概就是在門派裡,每日就是練功夫,打掃衛生,挑水,做飯等等。開始是學徒,後來是弟子,然後是出師。出師之後就由門派交給鏢局,跟着跑了一年多的鏢。
其實她再門派裡面都是要家裡人交錢的,所以那幾年爲了學功夫,可是花了家裡很多錢。出師了,門派又得了鏢局一筆錢。到了鏢局也就是負責保護官員的家眷,或者富商的家眷。那些官員們升遷調動的,都帶着家眷,路上又怕不太平,就請了鏢局的人護着。商人也是這樣,經商要天南海北的跑,就請鏢局的人護着家眷。
其實女人闖江湖並不好,說難聽點就是和娼妓是一樣的地位,有些有姿色的女鏢師除了要跑鏢,有時候還要陪客人喝酒。就是因爲這樣,她纔不在鏢局幹了,回了家。
回家之後,父親已故,哥哥去了京城大鏢局了,母親做主把她嫁給了本城的一戶人家。結果,結婚後一天聽說她以前跑過鏢,丈夫就嫌棄她了,婆婆就開始看不起她,她的日子就難過了,再加上沒有孩子,就只能忍氣吞聲,後來小妾進門,丈夫身故,她也被趕了出來,真是不堪回首啊。
這些經歷吳麗霞講的時候平平淡淡,陳文蕙聽着卻模樣古怪。因爲在陳文蕙心裡對於女俠都停留在前世電視上,穿着漂亮的衣服,衣帶飄飄,手持三尺青鋒,看到不平就管上一下,留下大俠的名聲。而且笑傲王侯,對於皇帝都不看一眼的。
誰知道真是的女俠是這樣的,還要伺候人,不就是等於一個會武功的下人嗎?還被人輕賤,就因爲闖過江湖就被丈夫婆婆嫌棄。聽了這些,陳文蕙對於闖蕩江湖,成爲女俠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但是還是認真的學的功夫,因爲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練習,雖然陳文蕙沒有像前世電視上那樣飛來飛去,但是身體確實強健了許多,所以陳文蕙就堅持了下來。
白氏和陳遠恆看到女兒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也歡喜起來,直認爲當初請了吳麗霞來太正確了。連帶着對吳麗霞更好了,白氏經常給吳麗霞送東西過去,有時候是水果,有時是新當季的衣服,有時候是一些小首飾,如銀簪子,銀手環之類的。
轉眼間,就要了六月,陳文蕙的生日到了。陳文蕙還是在慶和樓請了她的朋友們吃了飯,小姑娘們大了一歲,會玩的東西多起來,都學了幾首曲子,這一次就沒有像上次那樣弄出個很轟動的曲子,而是一羣人你彈琴,我吹笛子的玩了一會,倒是很盡興。陳文蕙特意把這個情景畫了下來收藏。
過了生日,陳文蕙就七歲了,可能因爲營養好,又不想一般孩子那般挑食,再加上每天都練拳,陳文蕙長的倒是比同齡孩子高,皮膚很光潔,頭髮也很濃密,烏黑髮亮,陳文蕙對於自己現在的長相倒是很滿意,至少比前世漂亮多了。就是自己的鏡子太差勁了。其實她早就想改良鏡子了,一時間沒顧上,再說這個涉及化學,不是這麼好弄的。
這天陳文蕙剛剛從胡氏那裡學習回來,就聽到說老爺喊她到上房去。陳文蕙忙換上家常穿的衣服,帶着秋碧去了白氏的上房。
到了上房,陳遠恆已經換了家常的衣服,神情很是激動。看到文蕙來了,忙讓女兒坐下,並且讓秋碧退出去,陳文蕙這才發現,房間裡白氏的丫鬟都不在,估計已經出去了。
陳遠恆說:“知道我叫了你來幹嘛嗎?”
陳文蕙搖搖頭。白氏倒是急了:“好了,老爺,快說吧,什麼事情啊,我這還提着心呢。”
陳遠恆忙說:“夫人不用着急,是好事。我們不是給德妃娘娘送了東西過去嗎?現在德妃派人給我們好消息了。”
白氏忙說:“什麼好消息?是成了嗎?”
陳遠恆得意的說:“成了,當然是成了,關鍵是大姐因爲我們的東西出了風頭了。”
白氏奇怪了:“什麼風頭啊?”
陳遠恆說:“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宮裡舉行宴會,宮裡有頭有臉的妃子都到了,還有貴族家裡的女眷們,還有大臣家裡的命婦們,宗室裡的貴婦們都到了。大姐穿着一件我們送的素面綢子打底,遠影紗罩着的就像是去年蕙兒生日穿的,那樣的衣服,只是是蘭花紋的,很是優雅,又戴着我們送進去的那套蘭花首飾,一下子在一衆華服美人中鶴立雞羣了,皇上和太后都誇好呢。可不是大出風頭了嗎?”
白氏說:“那這樣大姐不是又重新得寵了?”
陳遠恆說:“不只是得寵呢,皇上當即就給了賞賜,賞了大姐一些東西綢緞之類的,最重要的是讓大姐搬回鍾粹宮中居住呢。”
這下白氏激動了直問是不是真的。陳文蕙不明白了:“搬到鍾粹宮是什麼意思啊?”
陳遠恆說:“你大姑姑是皇上的德妃。皇上的**之中,皇后最尊貴,其次是貴妃,然後就是德,容,淑,賢四妃。其中德妃居首。然後纔是九嬪,夫人,美人之類的。可以說當初你大姑姑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爲那個時候只有皇后和你大姑姑德妃,貴妃位子上沒人。後來,你大姑姑失了寵,雖然妃號沒撤,但是卻從德妃應該居住的鐘粹宮搬了出來,到了聞香閣居住。那個聞香閣可是給美人們住的,以德妃之尊住美人的地方,可想你大姑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了。現在終於苦盡甘來,重新回到了鍾粹宮,就是正式保住了德妃的稱號呢。”
陳遠恆說完還一陣唏噓,眼角一片溼潤,可見和這個大姐還是有感情的。陳文蕙想的卻多一些:“父親,我覺得皇上斷不會因爲一套漂亮的首飾就給大姑姑這麼大的榮耀的,一定是還有別的原因。”
陳遠恆一愣,說:“什麼原因呢?”
陳文蕙說:“父親可還知道宮中別的消息,比方說前一陣子有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陳遠恆回想了一下說:“這到時讓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就是萬貴妃的孃家出了一件醜聞,她哥哥被人告了,說是草芥人命,鬧的沸沸揚揚的。皇上爲了這個還訓斥了萬貴妃呢。”
陳文蕙說:“這就是了,我猜,萬貴妃的哥哥有可能就是皇后家告的,現在萬貴妃被連累,在宮裡和皇后打不成擂臺了,皇上就擡出大姑姑來和皇后打擂臺呢。”
陳遠恆想了想說:“你說的還真有可能。”
白氏說:“哎呦,那不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嗎?大姐被擺上來可不是好事啊,皇后能對付萬貴妃,就能對付我們家啊,我們家裡現在可是一堆官呢,連老爺你也不安全了啊。”
陳遠恆點點頭。
陳文蕙也有些憂慮:“若真是如此也沒有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誰讓我們現在沒有說話的權利呢。”
陳遠恆說:“只要是自身做的好,管他呢,是危險也是機遇,我看大姐早就看明白了,所以趁機說了我的政績,給我求了德慶城知府的位子,就是希望我幹好了,好打皇后的臉呢。”
陳文蕙倒是同意陳遠恆的說法:“父親說的是,這樣也是好事,這樣皇后,皇上都開始關注父親了,這樣父親的政績就會被皇上看到,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其實皇上就是隨便扶出大姑姑來,但是肯定沒想到大姑姑還有個父親這麼優秀的弟弟,將來一定能讓皇上大吃一驚的。”
這話說的陳遠恆和白氏都笑起來了,陳遠恆說:“蕙兒這話說的爲父高興啊。”
白氏說:“你就是個小猴兒,專門拍你父親的馬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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