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的體力終究有限,很快她們就累了,只好一起回陳府去了。馬車上已經堆滿了東西,還好下人們眼皮活,從家裡又叫了一輛馬車,這樣,東西放一輛,人坐一輛,一起回到了陳家。
到了陳家,發現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大家就都去白氏的上房吃飯。劉演已經在白氏的上房等着了,突然看到外面進來了四個少年男女,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青春光芒四射,劉演突然覺得是這麼的刺眼,一時間眼睛都有些疼了,不由得別過臉去。
白氏和陳遠恆卻很是欣賞,心裡感嘆着,還是青春好啊,這麼璀璨,這麼奪目,尤其是這四個都是俊男美女,就數文蕙小一些,但是也不輸人,看起來如明珠玉露一般。
陳遠恆和白氏招呼大家一起吃飯。陳府的飯菜是出了名的好吃,四人組早就習慣在陳府吃飯了,明珠本就是一半在陳府長大的,還是白氏和陳遠恆的義女呢,因此陳府的飯吃的很習慣,因此這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沒有半分拘束。劉演一直都是默默的,但是他的心情卻很奇特,在陳府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柳敬原的家裡一樣,和諧,快樂,沒有拘束,不像他從小生長的皇宮,輝煌冰冷。
飯後,陳家人是習慣在一起議事的,現在四人組到來也習慣在飯後留下討論白天的見聞,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明珠首先說:“義父,義母,我們醫院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跟着四皇子出行,而且我讓製藥坊準備了大量的藥丸備用,這些我還害怕不夠用的,就吩咐製藥坊別的藥丸都先停下來,全力以赴的製作去賑災可能用到的藥丸,這樣哪怕我們的藥用完了,家裡也該又趕製出來了。到時候運過來就行了。”
陳遠恆點點頭說:“明珠這幾年歷練的越發能幹了,這樣安排很好。”
明珠卻嘻嘻笑着說:“義父,只是,這醫院的錢和製藥坊的錢怎麼辦?管誰要啊?其實醫院可以不要錢,醫院只是出動人手,大夫啊,僕役啊之類的,我們也經常免費給窮人義診不收錢,這一次賑災我們醫院的人也可以不收錢,橫豎這些大夫和僕役都是有月錢的。不用另外花錢。但是這製藥坊製造出來的藥丸可是數目很大。就是光成本的草藥材都需要一筆銀錢。製藥坊還只是剛開張可賠不起啊。”
白氏“噗嗤”笑了。陳遠恆說:“夫人,你的義女像你,這麼會精打細算的,真是啊。不過明珠說的也對,四皇子,你看這個藥錢怎麼辦?”
柳敬原看到心愛的人說話乾脆利索,算盤精瓜,頓時心花弄放,心裡更是認定明珠了,心裡想着,這麼個好姑娘要是娶回家,自己家裡的事情可以都交給她管理。父母都不用操勞了。二老一定很高興,我這是給他們找了個多能幹的媳婦啊。
劉演本來對於這些庶務就不太懂。他從小生長在皇宮,很少和外界接觸,就是出宮建府了,府裡的事物也都是大太監來蘇公公和內管家春喜嬤嬤管理着。他從沒有過問過。有些事情是僕役們辦不了的,都是趙崇義和柳敬原幫着他辦。後來他娶了陳文鳳,更是不用操心了,這些銀錢之類的事情都是陳文鳳管理,他一向都是甩手掌櫃,因此對於銀子的印象都不深刻,哪裡懂得這些。
這個時候看到陳遠恆問自己,劉演茫然了,趕緊看向好友柳敬原,結果看到柳敬原正一臉傻相的看着明珠。劉演在心裡嘆了一下,只好看向趙崇義。還好,趙崇義還是靠譜的,沒有被色迷住,趙崇義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呢,看到劉演看向自己,就說:“這個理當朝廷出錢。其實這次賑災,朝廷是準備拿出大筆的錢來的。只是先讓三個皇子看看情況怎麼樣,再決定這個銀子怎麼花。我看就由老四給皇上上個奏摺,問問皇上。”
文麟說:“可是這一來一往的多浪費時間啊,我們可是等不起啊。”
文蕙說:“乾脆這樣吧,四皇子先賒賬,你給明珠姐姐打個條子,講明是爲了賑災賒賬,將來聖旨下來了,再把銀子還給明珠姐姐,姐姐到時候再把賒賬的條子還給四皇子。”
“賒賬?”
從來沒有賒過賬的劉演,趙崇義和柳敬原都呆住了。
文蕙說:“不只是藥材要賒賬,糧食也要賒賬,給百姓重建家園的錢也要賒賬。只是其他那些就找銀行貸款就行了。這些帳講明都是四皇子賒的,貸的,要是朝廷不出錢就由四皇子出錢。這個消息我們想辦法透露給京城中的大臣,由大臣上奏皇上,皇上心中一定會爲四皇子高興的。這樣才顯現出四皇子愛民如子啊。還有這個消息要在江南散開,這樣將來四皇子在江南才能得民心,將來在江南招攬人才就容易了。”
陳遠恆說:“是啊,這個計策好。四皇子,你看呢?”
劉演看着神采熠熠的文蕙心中一動,這個自己認爲很棘手的問題,這個秀麗的小姑娘卻從中看到了機會,才思真是敏捷啊。劉演說:“我也覺得文蕙這個主要好。要不就這樣吧。只是明珠姑娘不知道可肯接受我的欠條。”
明珠聞言看了劉演一眼,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是還是被他俊美的面容給震了一下,好在明珠心裡已經強大了,很快就轉過眼去,說:“民女當然願意接受欠條的。其實就是朝廷不出錢,我們醫院和製藥坊也是要救助災民的,這個是我們成立的本意。當然有朝廷支持我們更願意了。”
陳文蕙看着明珠的模樣不禁在心裡想,這個四皇子劉演真是害人不淺,沒事長這麼好看幹嘛?心裡想着,忍不住也看了過去。
劉演今天穿着很隨意的便服,輕袍緩帶,說不出的風流倜儻。陳文蕙忍住多看了幾眼,心裡想:這麼個人,要是能每天看到也是個好事。怪不得古代有那麼多人好男色,原來這男色也真是迷人啊。但是這個美男可是不行,這個可是皇帝的兒子,沒有人敢拿皇帝的兒子當男寵,真是害人不淺啊。
陳遠恆這個時候說:“我今天和四皇子見了王義和,和銀行的人都談好了,由他們貸款給我們。還有也見到了藍家的家主藍尚翰,藍尚翰倒是個聰明的,立刻就答應着三個州的百姓只要是明年春天願意中棉花,並且等收貨後賣給他家的,他家給免費提供春天種的棉花種子,還有今年秋收後種的麥種。這樣種子問題就解決了,不用朝廷花錢。”
陳文蕙說:“這還是便宜了藍家,這樣不行,現在才進入七月,到十月種麥子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不能任由田地荒蕪,多可惜啊,一面田地荒着,一面百姓要餓死了。不如我們引導百姓種一季蔬菜,蔬菜生長一季需要的時間很短,這到秋天還可以種一些,這多少能當點口糧啊。這蔬菜種子也要讓藍家出錢。”
對於農事劉演三人都不懂,只能呆呆的聽着陳文蕙說。
陳文蕙看他們這個樣子說:“四皇子,其實皇上讓您出來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培養子女的能力的,是讓你出來歷練的。我覺得四皇子還應該注意一下農事,畢竟我們是以農爲本啊。”
劉演點點頭說:“希望三叔給我找個人好好教導我。”
陳遠恆還在思考人選的時候,陳文蕙已經說:“母親,不如讓紫玉李環兩口子跟着四皇子一段時間,畢竟他們現在事物不多,又都精通農事,讓他們伺候四皇子一段時間,四皇子就都明白了。再說了要種蔬菜,也要選擇這個時候種哪種蔬菜好啊,而且三個州呢,有旱田有水田,有好地,有河灘地,都要怎麼種,也要人指導着,就讓李環夫妻給四皇子出着主意,這樣等這個差事辦好了,四皇子也什麼都明白了。不用單獨去學。”
劉演溫和的看着陳文蕙說:“文蕙這法子好,就請三嬸把人給我用一段時間吧。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白氏早就是劉演的粉絲了,哪裡會拒絕劉演的請求啊,連忙答應下來。陳遠恆說:“李環兩口子很是精明能幹,現在又是良民的身份,有機會還請四皇子給他們一個前程。”
劉演忙答應了。陳文蕙心花怒放,想着紫玉姐姐以後也能成爲官家奶奶很是高興。白氏也高興,紫玉可是她的大丫鬟,自己的大丫鬟能有出息,當然是個好事情了。
陳遠恆又說:“這麼說,明珠是要跟着四皇子一起去賑災了?”
明珠說:“是啊,我母親也要去。家裡的醫院都交給管家和母親的幾個徒弟管着就行了。”
這一下子柳敬原喜出望外。
陳遠恆卻說:“這樣啊,反正麟兒也去,就讓蕙兒也跟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