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一聽,心都顫動起來:“真的嗎?妹妹真是要送給我這麼珍貴的寶石?”
文蕙伸手在帕子上拿了一顆寶石,有小指甲蓋大小,閃動着綠油油的光芒,十分動人,文蕙把它拿出來,剩下的一顆,玉帶忙包起來拿進了屋子。
文蕙微笑着輕輕的拉住文華的手,把寶石輕輕的放在了文華的手心裡說:“姐姐,你可是我的親堂姐啊。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那我的堂姐和我的親姐姐不是一樣嗎?”
文華被這顆寶石的光芒給攝住了,機械的說:“那是,我們自然是至親姐妹。”
文蕙笑着說:“我年紀小,心眼少,還是小時候在這宅門裡待過,這幾年都是在外面,人情理順的都不太懂,還要姐姐教導我。這個寶石算什麼,只要我有的,我都願意給姐姐。親姐妹哪裡計較那麼多,區區外物算什麼,怎麼比得上我們姐妹之間的情分。”
文華輕輕的握住手心裡那顆寶石,冰冷的寶石彷彿變得滾燙起來,一直熱到了她的心裡去。文華輕輕的說:“以後,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姐姐癡長了幾歲,有什麼事情,自然第一個先告訴妹妹。”
文蕙有些意外,這個堂姐還是挺聰明的,文蕙滿意的笑笑。
下午,文蕙慢慢悠悠的坐着馬車去了公主府。路上,文蕙輕輕的打開那個夾子,看着那閃動的寶石,心裡想,一顆寶石能收買文華嗎?這個庶女,在二房的地位並不高,如無意外,她的命運將是爲家族聯姻,可能是嫁給當權者做妾。或者是嫁給哪個大家族的庶子。這樣的情況下,嫁妝的多少就很重要了。當初自己家還不是依靠母親的嫁妝才起家的嗎?二房的二夫人哪裡會給兩個庶出的女兒備好嫁妝,她當家這麼多年。能摳的就摳,拼命往自己家裡拿東西,能剋扣的就剋扣,只是老夫人和老太爺的用度不克扣。其餘誰的用度沒有剋扣過?當初,他們三房可是沒有少受她的氣。三房也算了,就是陳文鳳在孃家沒有出閣的時候,她都要剋扣用度呢,後來,陳文鳳成了王妃,她更是在陳文鳳嫁妝上下手,給陳文鳳剋扣,以次充好。對待正經的嫡出姑娘她尚且如此,何況是對待自己房頭裡的庶出女兒呢?
看文華和文娟的日常穿衣打扮就知道了。她對待她們有多苛刻。在二夫人心裡,唯一真心對待的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生的文錦了。
文華處於這個情況,也許能被自己收買,到時候也多一雙眼睛在二房。其實陳文蕙並不想對二房怎麼樣?雖然文蕙和白氏都深恨二房,但是陳遠恆和陳遠巒畢竟是親兄弟。不好對付他們。但是,害人之心沒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多放一雙眼睛還是有好處的。就當是個閒子了。
正想着呢,已經到了公主的府邸門口了,換了轎子,一會兒就到了公主家的西暖閣了。麗川公主正在家裡等候文蕙呢,一看文蕙來了。降階以迎。同行的幾個夫人和姑娘都很奇怪,怎麼公主對待文蕙這麼禮遇,不過是個庶出舅舅的女兒罷了,就算是這個庶出的舅舅現在很得聖上的寵眷,也不能讓堂堂的麗川公主這麼禮遇啊。
大家正悄悄的議論着,就有人說了。好像是除夕宴會上,這個陳家六姑娘就是跟隨在公主的席位上的。還得了皇上的封賞,好像是封了個縣主,只是現在封賞的旨意還沒有下,估計一過完年。衙門開了印就能有封賞的旨意下來了。
文蕙卻沒有理會這些,規規矩矩的像公主行了禮,送上禮物,公主只是看了一眼禮單,微微一笑說:“把文蕙姑娘帶來的禮物收起來吧。表妹啊,你可是有心了。”
具體是什麼,公主並沒有說。文蕙就被公主攜着手帶到了暖閣裡頭,公主說:“對了,我剛剛好像看禮單上有兩樣是吃食的,就把那兩樣帶上來吧。”
立刻有丫鬟把那兩樣拿了出來,連同盒子呈了上來。
這個空兒,公主就把這些女眷們和文蕙介紹了一遍。有忠義公的夫人白氏,論起來還是文蕙母親白氏的族姐呢,只是不是一個房頭的,以前小時候也是在一起玩過的。文蕙聽母親說過。見禮的時候,文蕙特意偷偷的打量了一眼,人倒是還算是徐娘半老,只是那一雙鳳眼中隱含威煞,文蕙心裡想,這個就是趙崇義的嫡母了。
還有一個穿綠色妝花褙子的是清河王的孫媳,董夫人。大長公主的大兒媳任夫人。這個任夫人前幾天文蕙在和母親出門的時候見過,是前太子妃的族姐。只是這個任夫人和前太子妃的那一隻關係不太好,平時往來不多,所以,沒有被連累。
除了這幾個夫人,還有她們的女兒,都是花樣年華,十分漂亮。其中,忠義公趙家的是三個嫡女,趙雨曼,趙雨雯,趙雨菲。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大一歲。雨曼十六,雨雯十五,雨菲十四。其實這三個只有雨曼是嫡女,那兩個都是妾室生的,不知道這個忠義公夫人怎麼想的,把兩個庶女抱來自己撫養,還記在自己名下,自然就算是嫡女了。
任氏只有一個女兒,田南芬。董夫人只有一個女兒佳義縣主。
文蕙先是一一像長輩們行禮,然後向各個姐姐行禮。這些人看在麗川公主的面子上,有的給了見面禮,有的誇讚了一番。
文蕙都一一謝了。
麗川公主說:“蕙兒,你快來看,我這裡的迎春花開的正好,是我府上的花匠們費勁心機才弄出來的,比各處開的都早,很是嬌豔,你要不要賦詩一首啊?剛纔你這幾個姐姐都已經寫了幾首詩詞了,你要不先看看。”
文蕙心裡叫苦,讓她幹什麼不好,怎麼是來賦詩的啊?早知道就不來了,這個麗川公主啊,這幾年的相處難道不知道她最是怕這個的嗎?還不如叫她打算盤呢。
想到這裡,文蕙突然發現麗川公主的眼睛裡閃出笑意,看明白了,麗川公主是故意和她開玩笑的。這樣文蕙的心裡又安定了下來,不慌不忙的走到案子前,先是看了一回兒的迎春花,果然嫩黃嬌豔,十分好看。再看了旁邊簪花小楷寫的詩詞,倒是平平,其中要數佳義縣主的要出色一些。
文蕙看了之後,誇讚了幾句,然後說:“幾位姐姐的大作在前,我就不獻醜了,不如這樣,這麼美的花兒,既然有詩了,怎麼能少得了畫呢?不如我作畫一副,以把這花兒的美態留下。”
大長公主的長媳任氏笑着說:“原來陳六姑娘還是個才女,會作畫啊,我們可要好好欣賞一下。”
文蕙抿嘴笑了,早有丫鬟拿來了畫筆和雪浪紙。
麗川公主毫不擔心,一邊喝着茶,一邊和幾位夫人說着話,一會兒,文蕙的畫就畫好了。
幾位夫人都有些奇怪,忠義公夫人說:“這畫的倒是快,我年輕的時候也學過幾筆,就讓我先賞鑑一下吧。”
話音一落,早有丫鬟拿着畫作到了忠義公夫人的身前,忠義公夫人一驚,這畫畫的很有幾分功底,把迎春花的嬌豔,恣意綻放都畫了出來,不由得說了一聲:“真是好畫。”
幾位夫人一聽能讓一向嚴格的忠義公夫人稱讚真是不容易,忙圍了過來欣賞,看了都說好,就是麗川公主一點都不驚訝,文蕙這一手她是深深的知道的。麗川公主像文蕙笑笑,彷彿在說,讓你躲過去了,這會兒大夥兒都在研究她的話,哪裡還想着讓她寫詩啊。
文蕙會意一笑,這個真是小場面,隨便一忽悠就過關了。大家賞了畫作,又聊了一會兒,麗川公主突然對文蕙說:“文蕙啊,你今天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文蕙笑着說:“什麼都瞞不過公主,等會兒我再和你說。”
麗川公主會意也就沒有說什麼,轉而說:“文蕙,你帶來的這兩樣吃食都是什麼啊?”
文蕙笑着說:“這兩樣東西都是我們家裡做出來的,請姐姐嚐個鮮,一個是我用新法子做出來的梅花糕,勝在有一股子梅花香味,是我讓人採集梅花花瓣,攪出汁子,做出來的。這個還是尋常。那個糖卻是夷洲島的特產蔗糖爲原料,加上夷洲島特產的幾種熱帶水果的果汁,做出來的果糖。有鳳梨味兒的,有菠蘿蜜味兒的,還有產自南洋的榴蓮味兒的。”
這麼一說大家都有些稀奇,都粘着吃了起來。味道當然不錯。大家都問起來關於夷洲島的事情,文蕙很是無奈,最近所有的人都在問她關於夷洲島的事情,她都快成了夷洲島的形象大使了。
文蕙心裡無奈着,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細細說起夷洲島的風土人情,正在那說着,突然佳義縣主一聲驚呼:“這個糖怎麼一股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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