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馮楚繼續說道:“石牌要塞保衛戰打得非常艱苦,一方誌在必得,一方拼命死守。5月29日,胡璉對團長們發令:“從明天起,我們將與敵人短兵相接……戰至最後一個,將敵人枯骨埋葬於此,將我們的英名與血肉塗寫在石牌的岩石上。”自日軍進入我石牌外圍主陣地後,由於這一帶叢山峻嶺,其步兵僅能攜山炮配合作戰,抵擋不住我軍之打擊。於是便用飛機轟炸以代替炮擊,每天保持9架飛機低飛助戰。到了5月30日,越來越多的日軍突破外圍防禦,開始強攻石牌要塞。敵在空軍掩護下,分成若干小股向我陣地猛攻,只要有一點空隙,日軍即以密集隊伍衝鋒,作錐形深入。當敵我雙方都以不惜生命爲代價摧奪着石牌前沿的陣地時,戰區總司令陳誠上將曾給胡璉打過電話:“守住要塞有無把握?”胡璉斬釘截鐵地回答:“成功雖無把握,成仁確有決心!”其英雄氣概可見一斑。幾個小時之內,國家的命運就要被決定,而勝利的天平似乎又在向日本方向傾斜。越來越多的中日兩軍士兵開始上刺刀他們已經近到能夠清晰地看到彼此的面龐了。在這個時候,成千上萬中日兩軍的士兵正端着刺刀衝向彼此。我十一師官兵在胡璉指揮下奮勇作戰,在曹家畈附近的大小高家嶺上曾有3個小時聽不到槍聲,這不是雙方停戰,更不是休息,而是仗已經打到無法開槍的程度了,敵我兩軍扭作一團展開肉搏戰,他們在拼刺刀,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規模最大的白刃戰就此爆發。攻擊三角巖、四方灣之敵1000餘人,爲爭奪制高點黔驢技窮,一度施放催淚瓦斯彈。我軍無防化準備,用血肉之軀與敵相拼,竟奇蹟般將敵殲滅殆盡。八斗方之爭奪,是這次戰鬥最爲激烈的地方。敵每一寸土地之進展,必須付出同等血肉之代價。兩軍在此彈丸之地反覆衝殺,日月爲之黯然失色。我軍浴血奮戰,擊斃日軍近2000人,陣地前沿敵軍屍體呈金字塔形。中央社向全國播發消息稱:“。”這是當時戰役的真實寫照。那時候,中國農民家的孩子營養普遍不好,十六七歲的小兵,大多還沒有上了刺刀的步槍高。他們就端着比自己還長的槍上陣拼命。如果他們活着,都已成年人了。他們也會在自家的橘園裡吸着小口的香茶,悠閒地看着親人的忙碌,溫暖地頤養天年。可他們爲了別的中國人能有這一切,死掉了。”在那個殘酷的午後,無數壯士的鮮血浸透了長江南岸的土地。三個小時沒有槍聲的拼殺後,白刃戰落下了帳幕,15000名中國士兵靜靜地躺在中國最美的江山中。他們曾英勇地戰鬥,此時卻安靜、靦腆,猶如他們短暫生命中的大多數時間那樣。中國軍隊的陣地沒有丟失,敗退的是日本人。在石牌外圍拼搏戰中,日軍一度鑽隙繞過石牌,衝到距三鬥坪僅60裡的伏牛山。第十一師師長鬍璉立即命其屬下將國旗插到最高峰上,並嚴令守軍不得後退一步。他用電話告誡將士:“打仗要打硬仗,這一次一定要使日軍領教中國軍隊的作戰精神!”在石牌保衛戰的日日夜夜,我軍就是憑這股精神與敵搏殺。爲配合陸軍作戰,我空軍和美國盟軍戰機頻頻出動,在戰場或戰場附近對日軍進行攻擊,斷敵增援和補給。5月29日,我空軍攻擊了宜昌城,炸死、炸傷日軍30餘人;30日又攻擊了宜昌東之日軍土門埡機場,炸死日軍2人,炸燬飛機1架;5月31日,在石牌大戰的最後時刻,我空軍與地面部隊聯合作戰,同日軍飛機展開激烈的空戰,擊落敵機6架。空軍出動,大振了我軍士氣。石牌要塞的海軍官兵,除不斷向長江江面布放漂流水雷,阻止日軍艦船溯江西上與陸軍協同外,他們堅守炮臺戰鬥崗位,沉着應戰,任憑日軍飛機、大炮猛烈轟擊,臨危不懼,決心與炮臺共存亡。由於守軍意志堅決,日軍久攻石牌不下,損兵折將慘重,士氣和信心完全喪失。到了5月31日夜晚,戰場上的槍炮聲突然沉寂下來,進犯石牌之敵紛紛掉頭東逃。石牌要塞雖歷經烽火,但仍屹立在西陵峽之濱,固若金湯,如同一座銅牆鐵壁。此次石牌大戰,我軍打死打傷日軍達7000人,繳獲器械無數。石牌保衛戰從1939年3月設立江防軍開始,到1943年6月石牌決戰取得勝利止,歷時5年,經歷了戰爭防禦、決戰和相持三個漫長的階段,中間發生不下百場的戰鬥,戰線鋪漫到了整個鄂西宜昌轄區。尤其是1943年5月5日至6月18日決戰期間,中國軍隊以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爲指揮,率形成石牌三條重要防線,於5月5日,與日軍第十一軍軍長橫山勇率日軍第3、第13、第39師團展開殊死決戰。戰至6月2日,中國軍隊全線反攻,日軍潰不成軍,節節改退,取得了以“太史橋大捷”爲標誌的石牌保衛戰主戰場的徹底勝利。 小村石牌在當年一戰成名,在這場被稱爲“中國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之前,日本陸軍所向之處,雖然也大多遇到過頑強的抵抗,但在日本軍隊一浪一浪的強攻之下,都是以中國軍隊的最後退卻爲結局。然而就在石牌,中日陸軍並無天險阻隔,面對面廝殺,貼身肉搏,喋血拼刺,中國軍隊在數量超出自己的日本王牌陸軍面前像釘死在石頭上一樣,一步也沒有後退。恰在三峽,中國軍隊神話般止住了敗績,是三峽成就了這支忠勇之師。”
雷子明聽着馮楚的描述,感慨地說道:“可惜啊,我沒能在石牌鎮參加那場戰役,否則,也不允許小鬼子那麼囂張。”
“兄弟,你也殺了不少的鬼子吧?”馮楚隨口問道。
“嗯,幾百個有了。”雷子明大言不慚地說道,事實上,他親手殺掉的鬼子多達三四百人,如果計算上他領導下的部隊殺死的鬼子數量,還在幾千人往外。
“什麼?”馮楚感覺到雷子明身上的凜凜殺氣,卻想不到他能夠殺死那麼多的鬼子,呆了呆之後,笑着說道:“你就吹牛吧,能殺死十個鬼子就是大英雄了。”
雷子明笑了笑,也不分辨,讓人知道他殺人如麻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即使是殺了該殺的人,也不是成就,尤其是後來,他在日軍的營地裡看到的傷兵,跟中國人一樣,承受着痛苦,他們以前都是農夫漁夫之類的人,是政府發動的戰爭,才讓他們來到了中國,做了瘋狂的軍國主義者的炮灰,因此,後來他回到了桃園縣城之後,纔沒有把那些俘虜趕盡殺絕,而是把他們交給了林恆奇,讓他去處理,他恨不得殺了所有的鬼子,卻知道,鬼子是殺不勝殺的。
到了昆明之後,雷子明找到了張通送鄧雨萱之後記下來的地址,這個地址被他背記下來,現在寫在紙上,遞給當地人看,很快,在七家村找到了鄧雨萱的住址,但是那裡卻已經是廢墟了,問了問當地的鄰居,卻說從安康來的那家人早在解放前的1943年就去了香港,並沒有死於戰火,雷子明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是放下了心事,只要鄧雨萱一家人沒死就好,這一次來,他還準備了六根金條給鄧雨萱一家,沒想到他們早就搬走了,大概是自己死在長沙的消息傳了過來的緣故,鄧雨萱這才覺得無望了,事實上,就是自己沒死,又能給她什麼呢?鄧雨萱是一個很有見識的女人,不會有事的,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梅子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
雷子明帶着失望回到了家裡,劉青青看到他回來了,很是高興,指着豬欄裡的肥豬說道:“今年啊,咱們家養的三頭豬可以賣一個了,給雷鐵買幾本書,給小燕子(他們的女兒)換身衣裳就好了。”
雷子明看着她身上已經穿了三年的衣服,都是縫縫補補接着穿的,說道:“你也應該換一身衣服了,看看,這布料都快要腐爛了。”
劉青青說道:“還行啊,我也不出門,在家裡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成的,可惜了,我們還有放在劉家坪的衣服,那麼多,都是鬼子的軍服。”
雷子明說道:“拿回來一些也成,把原來的衣服拆了,改成褥子就行了,扔了也實在可惜的,轉過天我就去拿回來一些。”他們現在用的被褥都是繳獲日軍的,很結實,部隊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很耐實的,比買來的那些布料結實很多,能夠用得上十幾年的了,那個時候不知道這些東西后來都能賣上大價錢的,沒有放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