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明轉頭數了數這裡的守軍,只有十幾個僞軍和五個鬼子,不由得感到奇怪,難道這裡的守軍這麼少嗎?他不知道,這裡的關卡靠近江心,根本不會有遭遇到襲擊的時候,而且,江岸的兩頭均有重兵把守,江心地帶的風大浪大空氣潮溼,環境不好,因此不需要很多的人來把守。
雷子明迎着那個軍官走過去,嘴裡面說道:“老總,你看看,我身上並沒有帶什麼違禁品。”
就在那個軍官靠近雷子明之後,他飛快地拽出那個軍官腰間的一個佩劍,隨手一抹,鋒利的短劍把他的嗓子劃開一道口子,那個軍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殺死了,附近的幾個士兵驚慌起來,正要放聲大叫,雷子明低聲喝道:“都不許出聲音,雙頭抱頭,趴在地上,誰敢擡頭,就是死。”
幾個僞軍馬上抱着腦袋蹲在地面上,不敢出聲,雷子明的動作很快,幾個箭步竄到鬼子的跟前,那幾個鬼子正在凝望着江心的輪船,在說着話,根本沒有想到他們已經大禍臨頭了,雷子明攮翻了一個鬼子,剩下的幾個鬼子吃了一驚,就在他們愣怔的時間裡,雷子明已經殺掉了三個鬼子,剩下的兩個正要舉槍射擊,一個被雷子明一拳打翻落在長江裡面,一個被短劍開了膛,內臟稀里嘩啦流了出來,一時間還沒死透,自己跳進了長江,剩下的僞軍正要抵抗,雷子明單手端起機槍,低聲喝道:“都給我跳下去,要不然,我就直接開槍了。”
那些僞軍扔下槍支一個接着一個跳進了長江,雷子明對驚慌失措的將要過江的老百姓說道:“快走,你們不是要過江嗎?那就動作快一點,慢了就被鬼子殺死了。”
那些老百姓驚慌之下,一個個趕緊過江,雷子明俯身把僞軍軍官的配槍撈在手裡,這是一把盒子炮,是雷子明最喜歡的武器,還有兩個彈夾他一起收了起來,對寧玲說道:“走,我們過江。”
寧玲第一次看到雷子明殺人,心裡面很是興奮,拍着手說道:“哥哥,你不怕嗎?”
雷子明搖搖頭說道;“有什麼好怕的?他們也是人,走,快一點。”
他們跟在前面老百姓的後面過了足足有三裡地那麼長的長江,對岸的敵人看到老百姓一窩蜂地過來,也不以爲意,這裡的老百姓都被嚇着了,根本沒有規律可言,有的是連滾帶爬過來的,有的甚至是一失足掉到了江裡,這樣子一臉驚慌,也不算是奇事,前面的幾個老百姓過了對岸的關卡之後,馬上消失在大街小巷裡面,雷子明和寧玲是最後上岸的,一個鬼子忽然說道:“你的,什麼的幹活?”
原來是雷子明的斷臂引起了他的懷疑,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從戰場上負的傷,也就是說,雷子明是軍人的可能性最大,雖然這樣的軍人已經不可能再上戰場了,不過,只要是國軍的軍人,鬼子一定會追殺到底的,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就連無辜的老百姓他們都舉起了屠刀,何況是上過戰場,跟日本的軍人正面交鋒過的軍人呢?
雷子明用熟練的日語說道:“我是你爹。”
說完之後,隨手從後背掏出槍)!看書網同人’來,對着那個鬼子的腦袋開了一槍,隨着槍口的不斷跳動,這個把守關卡的敵人個個是腦門中槍,一時間槍聲大作,卻都是雷子明一個人在開槍,敵人根本連一槍沒放就被他一個人給幹掉了。
雷子明一邊打一邊想,早知道通過關卡這麼困難,何必在馬鞍山住上三個月之久呢?乾脆撈着一把槍就直接闖關好了,反正早晚都是這麼回事兒。
呯呯呯的槍聲在口岸上響起,那些敵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在戒備這麼嚴密的地方會遭受到如此火力的襲擊,雷子明一邊開槍一邊撈起兩個僞軍軍官的盒子炮,扔給驚呆了的寧玲,說道:“快,給我換彈夾,我們衝過去,雷子明的動作非常快,腳步也不慢,一支槍的火力緊緊壓制住了岸上的敵人,只要有衝過來的敵人,迎接他們的只有子彈,每一個正要舉槍射擊的敵人在他們開槍之前就已經死去。
雷子明把空了的盒子炮扔給寧玲,馬上,換來一個新裝上彈夾的手槍,他邊打邊退,身體緊緊護住了寧玲,她就是自己缺失的那條手臂。
兩個人很快乾掉了守在岸上的鬼子,向着對岸的衚衕裡面跑去,在窄窄的巷道里面,雷子明的單槍匹馬更容易發揮威力,只要後面的追兵露頭就是一槍,很快,沒有人敢距離他們五十米之內了,那些鬼子也看出來了,這位爺的槍法太準了,誰上去誰倒黴,沒人願意去白白送死。
兩個人穿過衚衕,一回頭,雷子明看到三個鬼子冒頭了,一揮手,啪啪啪三個點射,三個敵人應聲而倒,“讓我打一槍,讓我來打。”寧玲看得興奮了,拍着手叫道。
“快走吧。”雷子明心裡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你這是看熱鬧不怕亂子大啊,這是好玩的事情嗎?稍不注意就是命喪當場。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很快,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野地裡面,雷子明和寧玲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跑着,翻過一個小山坡的時候,後面的追兵漸漸遠離了,可是,依舊不敢停下腳步,兩人依舊在狂奔,雷子明一邊跑一邊說:“你都看懂了嗎?”他說的是怎麼打槍,在衆敵環伺之下開槍的技巧。
“嗯,都看懂了我敢保證,我打槍的速度不比你慢。”寧玲很高興地叫道。
“你呀你。”雷子明哭笑不得,寧玲到現在還沒開過槍呢,槍支是有後坐力的,每一次開槍之後都需要小幅度調整槍口,技術高超的槍手就利用槍支的後坐力來瞄準下一個目標,這是經過上萬顆子彈的實彈訓練才能掌握好的技巧,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寧玲卻當成了好玩的事情,讓他很是無語。
很快,他們從天黑跑到了天亮,在一個山裡面的小村子前站住了,雷子明的身上有幾個被火燒焦的痕跡,還有敵人的血跡,他把上衣脫掉了,穿着裡面的一個襯衫,髒了的衣服隨手扔在樹林子裡面,這裡沒有路,很少有人會來到這裡,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雷子明說道:“我裝瞎子,你拉着我進村,小心了,有了敵人要鎮定,不要慌張,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麼樣的。”
“嗯,我都記住了。”寧玲以前並不知道雷子明有多麼厲害,在長江上的一頓亂戰,讓她長了見識,心裡面不再害怕了,話說以前寧玲惡膽子就很大,畢竟是無加的流浪女,見多了這個世界上的悲慘,有時候就在街頭上跟死人睡在一起,膽子自然是早就練出來了。
雷子明的手裡拿着一根棍子,另一頭在寧玲的手裡面,一前一後進了村子,這裡的土狗首先狂哮了起來。
寧玲罵道:“狗也會欺負人,怎麼專門咬我啊?”
“你的身上很乾淨,沒有血腥氣,我殺人殺了那麼多,自然會帶着血腥的味道,狗都是精明的,自然不會咬我了。”雷子明殺人無數,即使是隱匿了殺氣,身上還是帶着那種殺過人之後的暴虐氣息,土狗自然是很識貨的動物,只敢衝着寧玲狂哮。
很快,從大樹的後面站出來一個人,舉槍喝道:“站住了。”
寧玲站住了,那個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走到這裡的?”
雷子明急忙說道:“老總,我們是可憐的人,來討飯的,可憐可憐吧。”他裝出討飯的花子模樣,寧玲卻低下頭嗤嗤笑着,讓雷子明恨得牙根癢癢着,恨不得狠狠抽打寧玲一頓,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是跟性命攸關的時刻。
雷子明閉着眼睛,看不到前面的人長得啥模樣,寧玲卻看得很清楚,這不是部隊上的人,沒有穿着軍裝,拿槍的姿勢也不對,她的年紀雖小,見識卻是高人一等,畢竟是雷子明一手訓練出來的,眼界和手法都比一般的人高出去不少。
那個哨兵看了看兩個人,一個是殘廢的成年男子,一個是小孩子(寧玲的個頭小,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單薄),看樣子是沒啥危險的,他放下了槍,說道:“我們也吃不上飯了,還討飯?進村之後不許亂走啊,吃飽了趕緊離開。”
雷子明連聲說道:“謝謝老總,謝謝老總,你真好。”他慢慢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民兵,不由得輕蔑地看了那個哨兵一眼,不是敵人就好,這樣的民兵,雷子明更加不害怕了。
寧林牽着雷子明進村之後,她唱了起來:“月亮出來照樓梢,窮大爺廟裡伸懶腰,這幾天真正不好。唉喲唉喲,這幾天真正不好,整天挨門把飯要,門口坐着財主羔,披大氅又穿皮襖。唉喲唉喲,披大氅又穿皮襖。左邊放的肉包子,右邊擱的雞蛋糕,他吃着還說不好。唉喲唉喲,他吃着還說不好。哀求財主行行好,給我一個粗麪包,肚子餓的實難熬,唉喲唉喲,肚子餓的實難熬。財主一聽心頭惱,混蛋驢熊罵幾遭,窮花子撲上我了。唉喲唉喲,窮花子撲上我了。窮大爺一見事不好,邁開大步跑掉了,土地廟兩淚滔滔。唉喲唉喲,土地廟兩淚滔滔。一更哭到二更裡,二更哭到鼓三敲,忽然間想起來了。唉喲唉喲,忽然間想起來了。明天去把窮人找,窮人農民心一條,有錢的都是吝嗇鬼,唉喲唉喲,有錢的都是吝嗇鬼。”
“你唱的這叫啥?”雷子明哭笑不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