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看那小混蛋的修爲還不到氣境小圓滿呢,哪能跟我們的老大相提並論。”
“沒錯,或許那小子是仗着手裡有什麼靈物,助他投機取巧。”
“老大,我們趕緊過去,辦完正事後把他們扔進湖裡。從此這地方就是老大的了!”
“哪能讓老大親自動手?他只需要對付那小娘們就行了,嘿嘿……”
“對,王兄,今日你就在一邊看着。對付這幾個小雜碎,用不着王兄出面,由我白昆一人就足以。”
這幫人一邊大聲言論着,一邊狂笑不止。慢慢地,他們走過了小湖,來到了院落的大門前。裡面安安靜靜,彷彿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一般。
“老大,那大雜碎是不是被你嚇傻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傻了纔好呢,只要那娘們正常就行。否則,老大辦起事來,沒有什麼樂趣。”
此時,屋內的韓寬不再嘟囔,改成不停地在心中唸叨着:“老大啊,我的吉老大,這都過去了一個月,你怎麼還不出關?那幫該死的垃圾都殺上門來了,園妹可怎麼辦?”
其實更難受的,是他心中的悔意。如果聽老大的,就在這裡一心一意地修煉,又怎能惹出這樣的麻煩來?
盧園守在一邊,她只是默默地祈禱着。祈禱老大趕緊出來,不求能打敗他們,只要能成功引出涯主就好。但是,涯主真的會出面嗎?
再說打敗又怎麼可能?老大的修爲看着比自己還弱,來的卻有四級神境的高手。唉,盧園想到這隻好長嘆。今日隨機應變吧,實在不行只好……
白色巨劍?那不是插在劍涯絕壁之上的那一柄嗎?怎麼會在這一世界的盡頭?周天齊離白劍越來越近,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就在他來到白劍跟前,伸手去觸之時,眼前陡然出現一道黑影。手所觸及部位,不是冰涼的劍,而是一團毛茸茸的舒適感之物。
周天齊豁然間睜開了眸子。哪裡還有劍的世界?分明只有飄在虛空之中的空靈,他的手可不正摸着他那圓滾滾的身體。
原來,是空靈喚醒了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打斷自己的修煉。
幾乎是習慣性使然,他剛想查看自己這一次閉關的收穫,遽然間眸子一凝。接着瞬間又變成漆黑一片,那無垠的星空再現,竟是較上次更加深邃、寬廣。
怒火,轟然綻放……
白昆是長老許安的大弟子,三級巔峰神境,比王應差了一階。得聞今日王兄要帶人懲治那兩個傢伙,甚至是三個外來的人選,他馬上覺得表現的機會到了。
一腳踏進院門,看到韓寬兀自坐在那裡調息,身邊就是那個小美女。當目光移向盧園時,白昆心中也是一動。這女子果然有一種不同於宗門那些女弟子
的韻味,難怪讓王兄動容並親自上門。
“小雜碎,你還有一個同夥呢?難道還在閉關不成?”白昆看韓寬的修爲,只在二級神境。這樣的傢伙,一隻手就能捏死。
韓寬睜眼,冷冷地看着闖進來的一羣人。此人白昆,他也打聽得清楚。隨即怒聲道:“你們剛纔不是說要廢了我麼?來吧,你們在自己宗門之內,除了只會欺負一些修爲比你們弱的人之外,還能做什麼?還會做什麼?一羣渣滓和敗類!”
韓寬說完,又微微閉上眼睛。竟似一個慷慨就義的勇士,全然不懼即將臨頭的危險。
“笑話!再者,誰說我們只在宗門內滅人?不信你問問王兄,風軒宗的毀滅,我倆就隨同師傅出了大力。這世界,是由實力說了算!”
白昆說完,目光瞥了一眼王應。後者有些不耐煩地道:“白兄,抓緊廢了他。我還等着跟這小美人共享歡樂呢,是不是啊,大妹子?”
王應的色眼一直盯在盧園的身上。腦海中早就幻化着把她拿下,大展雄風的那刺激一幕。
白昆見王應都不正眼瞧自己,心中閃過一道怨恨。怒氣,瞬間爆發。長劍出鞘,直指韓寬的丹田氣海。
如若不是身受重傷,韓寬或許還能閃避開來。但眼下,他真的只能束手待斃。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他們。自己要是成了一個廢人,那些人中,高興的也不在少數吧?
他在等着劍氣刺身的那一刻。
但這一刻似乎顯得極其漫長。先前都聽到了劍氣劃破虛空的聲音,以神境強者的實力,呼吸間就能刺入肉身。可是,韓寬一直沒有等到刺入身體的那一瞬間。
白昆整個人都傻了。長劍出手,眼前都出現了那傢伙即將被廢的畫面,甚至還幻想出了王兄大辦那美女的醉人場景。可是,長劍莫名地遇到了阻礙。
離那小子的身體,也不過半寸而已,但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時,從後院傳過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聲音很輕,但每走一步,衆人的心都顫抖一下。似乎那腳步與天地共鳴,一起韻動。
最先覺得不對勁的,還是當場修爲最高之人,王應。他的眼睛終於從盧園的身上移開,擡起來凝視着後院。會是那個涯主親睞的小子麼?閉關出來了?怎麼會給自己一種壓抑甚至顫慄的感覺?
彷彿過去了很久,其實不過幾個呼吸。在衆人的視線中,後院出來了一個藍衣身影。下一刻,藍衣人已來到了白昆的跟前,毫無表情地道:“收回你的劍,然後插在自己的丹田。”
白昆聞言一愣,接着憤怒的目光盯着來人。正想大罵之時,卻發現自己的手真的收了回來。眼睛裡卻是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繼而是迷茫,然後就是絕對的順從。
於是大家都看到了一幅詭異的畫面。白昆不僅收回了自己的劍,更是聽從了來人的命令一般,毫不猶豫地把劍插進自己的腹部。
一股鮮血,“噗”地四濺開來。沒人注意到的是,一股無形的劍氣同時擊向白昆的丹田。劍氣入體之後,開始在氣海肆虐不止。
因巨大痛楚帶來的汗珠,不停地從白昆的額頭
滴落。但那雙眼睛,依然只有服從。
漸漸地,白昆倒了下去。藍衣人飛起一腳,把他踢到一個弟子的面前。那弟子頓時嚇了一跳,拿眼盯了一下藍衣人,靈魂頓時一陣刺痛。
“給他止血,如果死了,那就是你殺的。”藍衣人冷冷地道。
“是。”那人居然答應了,趕緊掏出丹藥爲白昆醫治。
王應的眸子縮了再縮。看完這一幕,他故作鎮定地道:“你是閉關的吉文,總算捨得出來了?看不出來,對那個混蛋還有一些情義。而且,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強一些,更是還會一點邪術。”
王應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並沒拿正眼去凝視吉文。說完,身形一晃,直奔盧園而去。
等我捏住了這個小娘們,你小子還敢囂張嗎?
“噗……”似乎撞在一個有着彈性的幕布之上,僅飛出幾步的王應就倒回了身形。結果後面又傳過來了同樣的感覺。
他趕緊揮劍,在四周舞出了旋渦般的劍風,然後再次向前。
“嘭……”依然是被彈了回去,往後,效果完全一致。幾次之後,他似乎才知道,有了束縛住了自己。
“媽的,是誰在暗中偷襲?”王應只好氣得罵了一句。
“沒有其他人,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當然,除非你帶着過來的那些也能被稱之爲人的話,那你就問問他們是誰在偷襲?”周天齊盯着他,語氣寒冷之極。
先廢白昆,不僅僅是他要馬上廢韓寬,而是自己聽到的那句話。他居然參與了獵殺三長老,那就只好先廢了你。如若不是在劍涯的地盤,那就不僅僅只是廢除修爲那麼簡單。
這時,盧園趕緊跑到韓寬的身邊。同時極其快速地向周天齊大致說了事情的經過,包括糾紛起因,包括韓兄受到的欺凌,也包括這些人的身份。
其實不用她說,周天齊已經猜了個大概。她再一描述,整個情形已一目瞭然。
“你叫王應,聽說還有一個劍涯小霸王的美名。今日一見,佩服之極。”周天齊說完,竟是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他身後的那幫人羣。
“是誰打傷的韓兄?趕緊站出來!”
極寒的聲音,卻有無上的威嚴。半晌後,人羣居然自動分開,露出了一個正在微微顫抖的傢伙。
“好好看着我。”周天齊盯着他,然後又道,“王應,你都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手下兄弟們所謂的情義。”
“現在你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我不讓停止就不得停下,明白嗎?開始!”
話音一落,“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那人瘋了一般拼命地抽着自己,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很快,臉腫了,嘴歪了……
“噗”地一聲,他吐出了兩顆牙齒。沒過多久,又吐出來兩顆。
“停下。”周天齊淡淡地道,隨即只聽撲通一聲,那人癱在了地上。
“韓兄,他打掉了你兩顆牙。所以我讓他自己抽掉了四顆牙,先取點利息。”
周天齊目光轉向韓寬,聲音也柔和了下來:“以後,你再親自動手。他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還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