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林俊毅無意中注意到傑森的脖子側面露出一個小小的刺青。
那個圖案……無比熟悉。
“你曾經在戰狼服役?”林俊毅眼睛一亮,問道。
戰狼,M師特戰隊,是兵王才能呆的地方。從全國選出最優秀的一百人,組成了頂尖特種部隊,負責執行最秘密的任務。
鮮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他們去最危險的地方,做最危險的事情,保護最重要的人……
傑森曾經在這個隊伍裡服役五年,如果不是爲了躲避林生,說不定如今的他,早就按照既定的安排,成爲了一名警察。
這次,他是真的驚訝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曾在M師的特戰隊?
順着林俊毅的目光,傑森想起了自己側頸的刺青。
那是每個曾經身爲戰狼一員的人,在離開部隊之前留下的。
除了這個,和滿身傷痕,他們不被允許任何東西,包括在戰狼的一切記憶。
傑森還在驚訝中,林俊毅已經走過去伸手拉下了傑森的衣領。
果然,那是一隻仰天長嘯、威風凜凜的狼。
傑森立即想要阻止,林俊毅卻已經收回了手。
他拍了拍傑森的肩膀,故意歪着頭,看着窗外說道:“天氣不錯,我還是出去走走吧。”
傑森的身體猛然顫抖。
圖騰!和他一樣的,卻又有所不同的圖騰!就在林俊毅的脖子上!
和他相同的是,同樣都是狼,不同的是,林俊毅的狼頭上,多出了一個月牙。
那是狼王才配得上的標誌,也只有狼王,纔有資格被賜予這個圖騰。
他是戰狼的狼王?
狼王,是一人打敗其餘九十九人才能得到的稱呼,幾十年都不會出一個的絕世奇才。
難道林俊毅……就是他一直在部隊裡聽到的那個神秘人?
“天狼!”就在林俊毅即將關上辦公室門的剎那,傑森忍不住叫出了那個名字。
林俊毅的腳步頓住,轉過頭看着傑森,微笑着說道:“看來,我有必要把你從展勒言這挖走。”
傑森激動的追上一步,林俊毅卻關門離開了。
他真的是狼王!是天狼!傑森幾乎熱淚盈眶。
天狼的傳說有很多,那些神乎其神的過去,不知是真實還是傳說,但是天狼,始終被所有站狼人仰望。
林俊毅走後,傑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打給林生。
“我見到天狼了……”他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激動的情緒。
曾經,他和林生同屆被選入戰狼,林生甚至有挑戰過做狼王,但最終以失敗告終。
無數次,在深山野林中阻擊毒販,在邊境與敵方僵持,在黑暗中保護滿廳世界各國領導人的時候,林生低聲在傑森耳邊問:“如果我成了狼王,你會不會答應讓我~操?”
傑森永遠都會扔給林生一個白眼說:“會!”
因爲他知道,他成爲不了狼王,哪怕是爲了不被他上,傑森也會拼盡全力打敗他。
所以當傑森說見到狼王的時候,林生第一反應不是興奮激動,而是危機四伏。
很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充斥了他的心臟。
“是誰?”他幾乎是咬着牙,從齒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你不會猜到的,竟然會是他!難怪,我每次見到他都會莫名其妙緊張得心跳加快!”傑森自然是沒有察覺到林生的情緒不對,繼續激動的說着,“果然名不虛傳,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林生恨自己目前身在美國,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傑森身邊,用一個吻封住他對狼王的所有褒獎。
“到底是誰?”林生的臉都綠了。
“林俊毅!是凌少的妹夫,公安局長林俊毅!”
傑森等着林生驚訝的反駁他,不相信他,但是卻聽到林生用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語氣說道:“是他就好……”
“恩?”傑森有些不明白了,“什麼叫是他就好?難道你不覺得神奇嗎?狼王竟然就在我們身邊!”
“恩,神奇,但是我只關心他是否已婚。”
傑森瞬間明白了林生剛纔所有的情緒,腦海裡回想起曾經被林生問了無數次的話,他突然笑了。
“你大爺的,你還記着呢……”傑森掛了電話,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完卻又不禁敲起了嘴角,回到辦公桌去看文件了。
林生亦是笑着掛了電話,轉身走進法庭。
這裡,正在進行着一場關於中國女子謀殺美國姑娘竊取心臟的審判。
林生挨着展亦揚坐在後面的角落裡,看着方粵被帶着手銬關在小格子裡,她的媽媽一直低聲哭着,卻不見方青山的身影。
不知道是方青山找了關係還是其他原因,這裡沒有任何媒體記者,陪審團的人也十分沉默。
方粵的律師滔滔不絕的爲方粵脫罪,反方的受害人父母憤恨的看着方粵,幾乎幾次在方粵敘說案件經過的時候想要衝上去打人。
因爲案件特殊,因此只簡單述說案情,便退庭了。
方粵擡起頭,遠遠看到了展亦揚。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十分不甘心的朝展亦揚冷笑着,被帶離了現場。
激動過後,傑森纔想起正事兒。
他打給展勒言,告知林俊毅到訪的消息。
“先生,林先生的原話是,老虎的尾巴被摸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想保住展家,讓您去找他。”
展勒言正帶着一頂防曬的大草帽,坐在魚塘邊釣魚,旁邊的竹簍裡,已經有了好幾條鯽魚和草魚。
他擡着手臂,聽着電話手錶裡傳出的傑森的聲音。
“他是在炸你。”也許是生怕說話會嚇跑池塘裡的魚,因此展勒言說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直覺認爲,他知道一切,他甚至說,要您爲方粵的事情,謝謝他。先生,他一定是知道的,我看不如就聽他的……”傑森已經徹底偏向了林俊毅那邊。
展勒言發現了傑森不同以往,他可是從來不會主張去相信一個人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信任一個沒打過幾次交道的林俊毅。
“既然如此,你就幫我謝謝他,順便轉告他,等老虎反口咬人的時候,希望他這個武松能伸出援手。”
他展勒言不過是把老虎引出來的人,眼下最缺的,可不就是那個武松!
既然他都開口了,自己還客氣什麼呢!
“美國那邊隨時跟進一下。”展勒言提醒道。
“好的先生。林生一直和大少爺在一起,不會出問題,您放心吧。”
遠遠的,展勒言看到程若珂帶着一頂大大的遮陽帽順着小路朝他走來,他揚起手朝他揮一揮,掛掉了電話。
“你有釣到魚嗎?”程若珂彎腰去看展勒言身邊的竹簍。
展勒言則是被程若珂不經意彎腰露出的事業線奪去了注意力。
“這麼多?看來你還挺適合做漁夫的嘛!”程若珂擡頭笑道。
卻正對上展勒言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你亂看什麼!小心長針眼!”她趕緊站起身,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真好,陽光下真性情的她……
展勒言心中不禁冒出這麼一句話,不過他知道點到爲止,並沒有把話說出來。
他指着竹簍裡的魚,不苟言笑的說道:“晚上熬些鯽魚湯,你太虛了。”
程若珂臉紅了,爲什麼會虛,還不是因爲他折騰,爲什麼會感冒,還不是因爲聽他的牆角!
“魚湯配桂花釀,補身體上好的東西。”展勒言看了看程若珂的肚子。
他希望暖暖有個妹妹,長得像程若珂。
程若珂卻蹲下身,故意氣人的說:“反正我最近被某人欺負的都瘦了,補一補也好。”
說起來,還是因爲程若珂親生父母的事情。
展勒言私下將程若珂的頭髮和那對老夫妻的頭髮讓傑森交給了池也去作了親子鑑定,鑑定結果顯示,相匹配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也就是說,程若珂的確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也就是雯雯的親妹妹。
而她在出生時,父母起的本名,叫做霏霏。
雯雯,霏霏,雙胞胎姐妹。
知道程若珂的名字後,一向一本正經的展勒言突然說了句:蘇霏!
蘇菲……那可是姨媽巾的名字!
程若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還是喜歡蘇若這個名字……”她幾次強調道。
但是每當父母叫她霏霏,轉頭展勒言就會叫她蘇菲。
“若若,”展勒言輕撫着她的頭髮,“謝謝你……”
突然這麼嚴肅,程若珂以爲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緊張的看着他。
展勒言卻突然將裝着好幾條魚的竹簍塞進程若珂的懷裡,壓得她雙臂鄉下一沉,險些將魚掉在地上。
“既然你要補一補,那就自己抱着吧。”展勒言收起魚竿,自顧自沿着青草的小路朝房子走去。
“展勒言你這個混蛋!弄了我一身的魚腥味兒啊!”程若珂抱着魚簍踉蹌着跟着上去。
兩人說說笑笑走進屋裡,卻正好撞見了剛從市裡放學回來,給小齊送好吃的的囡囡。
幾個人都是一愣。
他們躲得很好,就連釣魚都是選在正中午沒人出來的時候,結果卻還是被外人看到了。
“這不是……展……啊!”囡囡驚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正面遇到了這麼一個,卻被認出來了。
“你好。”程若珂朝囡囡揮揮手問好,打破了房間裡的尷尬氣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