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害了媽媽,父親判他承擔責任,他甘願在這裡過着清貧的生活。
他想去看媽媽,卻因心中自責內疚而無言面對。
他相對父親說一聲抱歉,卻因爲父子之間的那次對話而再也無法享受被呵護和疼愛的機會。
“我再去抓一隻就好了。”暖暖只穿着一條短路,蹬蹬蹬跑出去,小齊叫都叫不及,眼見着孩子就跳進了池塘裡,沒影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水花在魚塘中間翻滾,暖暖浮出水面,手裡舉着一條更大的鯉魚。
“這小子!還真行!”小齊有些驕傲的跑過去,接過了暖暖手中的大魚。
“這下夠吃了吧!”暖暖露出了孩子該有的笑容。
“要不是舅舅我教得好,你哪能有這手藝了!”小齊笑呵呵把人拉上來,一大一小一起往回走。
“是,是舅舅教的好,但是我主要靠天份!”
晚飯的時候,外公外婆商量着要去醫院看看若珂,暖暖低頭不語,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怎麼吃都覺得沒味道。
“我打電話給家裡的陳嫂了,說是若珂有好轉的跡象,過不了幾年就能醒過來,那時候咱們暖暖就能回去當大少爺,不用在這裡跟着外公外婆過這麼清淡的日子。”
程母看着桌子上清蒸的魚和自己醃製的蘿蔔乾,十分愧疚的摸着暖暖的頭說。
“我要在這裡陪外公外婆,我不會回去的。”暖暖低着頭說。
大人們互相看了看,都在心中嘆息。
“想不想跟我們去看看媽媽呀?”外公突然問,“咱們白天去,趁着你爸上班的時候。”
暖暖心動了。
眼神明亮,卻在瞬間暗淡了。
“不能違背對他的承諾,在媽媽醒來之前,我不會去醫院見她。”他失落的說道。
“傻孩子,說不定你去陪媽媽說說話,她聽到你的聲音一高興就能醒過來呢。”外婆見暖暖實在是可憐,想要帶他過去見見若珂。
暖暖最終還是沒有經得住外公外婆的誘惑,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想到第二天就要見到媽媽,暖暖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牀洗漱,換好乾淨的衣服,坐在門口等着。
程若珂的父母年紀畢竟有些大,走路慢,暖暖走在前面,心中焦急,卻又擔心兩個老人走太快會跌倒。
緊趕慢趕,終於趕上了進程的車。
一路上迎着陽光,暖暖卻沒心情看窗外。
等到了病房門口,他已經緊張到手心冒汗了。
“暖暖……”
剛一推門進去,蘭姐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暖暖。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一年多不見,怎麼會不想念。
蘭姐看着眼前的暖暖,心疼又欣慰。
“黑了,瘦了,但是長高了。越來越帥了咱們暖暖。”蘭姐抹着眼淚,臉上卻是笑着。
“蘭姨……我也想你。”暖暖紅着眼圈抱了抱蘭姐。
身後的二老唏噓不已。
“快進來吧,別在門口站着。”
蘭姐將三個人帶進病房。
程若珂依舊如一年前一樣,安靜的躺在病牀上,臉上相比之前,似乎多了些血色,但臉頰依舊消瘦,因爲長期臥牀,她的皮膚白皙的幾乎吹彈可破。
“媽媽……”暖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着巴掌大的小臉嘩嘩流,看得人心酸。
蘭姐在身後擦着淚,外公外婆也坐在沙發裡不忍過去打擾。
“媽媽,對不起……”暖暖哭着抱着程若珂的手,“是我害了你,媽媽,我錯了……”
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腦海裡都是媽媽叫他的樣子,媽媽的笑容,媽媽喂他吃飯,陪他學習,給他講故事書……
“媽媽……我是暖暖,我十分抱歉……”
他哽咽的說話都困難了。
“好了暖暖,小孩子哭多了會變傻的,別哭了。”
蘭姐心疼的將孩子從程若珂牀邊拉開,給他擦眼淚。
“醫生說了,如果沒問題呢,媽媽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到時候她一定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
“真的嗎?”暖暖抽泣着,擡頭問道,“蘭姨,媽媽醒來一定會怪我偷跑出去,害她變成這樣的……”
“不會的,媽媽只會高興你平平安安的。”蘭姐邊幫暖暖擦眼淚,自己卻哭着說。
程若珂的父母看着病牀上的女兒,心中百般滋味。
“阿蘭,謝謝你照顧若珂,我們年紀大了,做不了這些,你就多受累啊……”外婆拉着蘭姐的手說。
蘭姐擦掉眼淚,拍了拍外婆的手背。
“您別這麼說,太太以前對我那麼好,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展勒言有經常來嗎?”程若珂的母親早就擔心因爲程若珂現在的狀態,展勒言會放棄她。
蘭姐也自然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先生每天都會來,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這裡的,您就放心吧。先生對太太,是真心真意的。”
“哎……也真是難爲他了。”若珂母親嘆氣道。
“我倒是覺得先生心態很好,你看,牀頭的白玫瑰,每隔兩天先生就會親自買來放在瓶子裡。”
聽到蘭姐的話,暖暖擡起頭,看到牀頭櫃上的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白玫瑰。
“蘭姨,媽媽真的能醒過來嗎?”暖暖問蘭姐。 wWW▲ ttκa n▲ C ○
“是,說不定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呀,要好好學習,好好吃飯,耐心等媽媽醒過來,接你回家!”
因爲擔心展勒言中午會來醫院,外公外婆很快就帶暖暖回去了。
臨走前暖暖親了親媽媽的手,三步一回頭,看的在場的大人都心疼不已。
“有機會再來,下次再來啊暖暖……”蘭姐紅着眼睛目送他們離開。
精神病院的病房裡,林若玲穿着藍白條的病號服,頓在牆角,依舊在唱歌。
傑森站在門外,透過窗子看裡面的情況。
“展總,經過診斷,林若玲的確是得了精神性疾病,也就是……瘋了。”傑森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給展勒言,並打電話告訴他。
展勒言放大照片看了看,照片中林若玲的臉上充滿恐懼,眼神空洞。
“讓你調查的
人,查到了什麼關係沒有?”
“您說的張子墨,我正在調查,很奇怪她之前的檔案都很難查到。”傑森疑惑的說。
“查不到就一定是有問題,繼續查!”
“是,我明白了。”
傑森看着病房裡的林若玲,又低頭看了看手機中張子墨的照片,越看越像。
“我就不信查不出來……”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展勒言找吳老闆和張子墨談話的消息傳遍了整個YG娛樂。
都說是因爲電影節上的事情,展勒言在爲周怡出氣,於是那些愛添油加醋的人傳來傳去,就變成了周怡搭上了展勒言。
一時間,周怡的應酬一下子多了起來,片約不斷。
一個時尚界的慈善晚宴,邀請富商和明星參加,展勒言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周怡打電話來問展勒言,能否有幸同行。
展勒言答應了。
於是晚宴當天,當展勒言和周怡的緋聞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人們驚訝的發現,打扮的如仙女一般的周怡挽着一身高貴西裝,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展勒言,就這麼出現在了紅毯上。
剛進入採訪區的時候,周怡還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幸虧展勒言伸手將她扶起,才避免了一場尷尬。
這些鏡頭被媒體抓拍,爲了搏人眼球,斷章取義,很快以展氏集團總裁終於耐不住寂寞,和女性周怡親密接觸。
緋聞就這麼傳出去了。
晚宴的時候周怡全程跟着展勒言,展勒言雖然全程板着臉沒有笑意,但也未曾躲着她。
周怡心中大喜。
難道……展勒言真的守不住了?
晚宴結束後,她假借酒醉不能開車,希望展勒言能送她回家。
這是女人對想得到的男人最慣用也是最管用的辦法。
展勒言的車子到達周怡家樓下,周怡已經倚着副駕駛的位置睡着了。
展勒言拿出手機,翻看娛樂新聞。
果然,剛剛晚宴時候的照片被拍了不少放在網上。
展勒言的電話鈴聲響起,周怡被吵醒。
“抱歉,我接個電話。”展勒言按下接聽鍵,是傑森。
“展總,您和周怡參加晚宴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要不要處理一下?”傑森知道展勒言向來不喜歡被這種新聞纏身,於是發現以後立即問道。
展勒言卻一反常態回答說不用了。
“就讓他們報道吧,八卦而已,不用太當真。”
周怡聽到展勒言竟然沒要求刪除網上那些信息,當下欣喜。
“多謝展總送我回來,我先走了。”她是個經歷過不少男人的女人,當然,不是像林若玲那種見了男人就上的,她懂得分寸,知道適可而止,也懂得欲擒故縱。
“恩。”展勒言親自下車,爲周怡打開了車門。
周怡的身體晃悠了一下,暈乎乎又被展勒言扶了一把。
“抱歉,喝的有點兒多,失態了。”周怡紅着臉仰起頭,笑着對展勒言說道。
“沒關係。”展勒言鬆開周怡,目送她進了樓宇後,眼神瞟了一眼躲在綠化帶中的一團黑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