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靈人幾次‘欲’言又止,而劉小蘭幾次生生地阻攔,看來事情,還是與我們有關,並不是我們先前所想的,根本不關我們‘毛’事,而且瞧着剛纔那勢頭,這關係,可能自小城水庫那場所謂的英雄救美就開始了。
爲什麼是我們三個救了她們三個?
爲什麼偏偏是我們三個救了她們三個而且還是在那樣恰恰好的時間和地點?
我的心裡一陣陣的發緊,不是先前那種無名的恐怖感,而是我越來越發現,這一趟的事情,似乎,從一開始,就在一個套子裡,而且,這個開始,就還是從我們無意間救了她們開始。
這樣的感覺確實讓人心跳,我看看三胖和金娃,兩人都在看向我,剛纔劉小蘭幾次厲聲相阻,兩人也是明明白白地聽見了,我相信,他們此時也是和我一樣,在想着這事情怎地突然又複雜了起來。
而劉小蘭幾次相阻,是不讓守靈人說出一些事情,那麼,這不讓說出的事情,絕然從開始,就存在,而且與我們一直以來的事情有關,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別人不讓說,我們當然也下好‘逼’問,而接下來,只能是等得白衣人到來,將所有的事情作個了結。
晚上,王全卻是找到我,對我說:“剛纔,你不該‘逼’問緣由的,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不解,覺得這事情到了這步境地,大家都在一起,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全說:“別的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法‘門’的一些事情,這我倒可以告訴你,但是不是有着什麼關係,我就不知道了。”
我點頭,反正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攪成一團,也搞不清楚一種對錯之分了,前番王全跟我說的所謂的過程,還有那七個銅錢的一種緣由,確實想來,還是有着十分的道理,有時這老傢伙還真的說出的話,還有着一些玄機的。
王全說:“前番說過借體,也說過一種事情的過程,那麼,其實在我們道家看來,在‘陰’界,它是有着它的一種規則則的,魂靈借體才能存活,而魂靈流過,必留下過程,也就是痕跡。而每一個魂靈,必有自己的屬‘性’,也就是有着自己對應的人,這個人,如果是與你相對,那麼,註定這個人與你息息相連,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什麼看到魂了,鬼上身了之類,其實,只是與你相對應的魂靈的一種應證。”
我驚訝一片,但還是有點不解,看着王全。我問:“前番你說過生死劫的事,此時爲什麼不說了,這是不是你所說的一種應證呀。”
王全沉‘吟’良久,終於擡起頭說:“你一定要問,那我告訴你,其實剛纔我說的,就是生死劫的事,每一個魂靈,都有對應的生死劫,其所有生死,與生死劫息息相連而對應,我只能說到這裡,再餘下的,事關天機,我不可泄漏了。”
王全的話,又是在我的心裡‘激’起一片,而那關於生死劫的一事,更是讓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與他在三生池邊說的那個故事一樣,也與七個銅錢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三個,劉小蘭恰恰三個,天,我突地覺得背上涼嗖嗖的。
王全言僅於此,不再說什麼,而我的心中因了去三生池找隱情水,還有現在這個過程,對我們這一路來的事情,確實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切,似踏進了一個看不見而卻一直在攪着的一個局,這個局,我們不知道到底套得有多深,但目前,我們是無力掙脫。
晚上,鬱結滿懷,心裡無可奈何,所有的事情,以爲想到了出路,而現在看來,還是一條出路也沒有。信步在小院裡走着,反正那些黑衣人只在外圍看守,並不到裡面來,說起來,也還沒有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其實這看守也只是一個形勢罷了,就是不看守,你又能逃得出去嗎。
走到一片靠近的林深樹密之處,突地隱感到似有白白的影子晃動。心下一緊,忙忙地輕輕地,悄悄地蹲下身子。這也是來這密林子後養成的習慣,不管有什麼怪異,先把自個有效地隱藏,這是密林生存的至尊法寶。
此時看清了,竟是兩個白白的影子,呀,天,竟然是劉小蘭,還有白衣人。此時兩人站着,似先前吵過一陣,本來這兩人的關係,依我先前判斷來看,同屬於一個主人,但心‘性’可能是大不相同。
只聽得劉小蘭厲聲說:“你太卑鄙,爲什麼偷看我的生死劫!”
白衣人說:“我要向主人彙報,幾番找你要生死劫,你都是推脫不給,那天主人要驗生死劫之時,就發現你們三個有異,特別是你,搪塞過去,說是再專‘門’向主人報告,我就覺得裡面有問題。”
劉小蘭厲聲說:“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爲什麼偷看,現在,你要怎地。”
白衣人似發怒了一般,低低的聲音幾乎在咆哮,說:“我管你作甚,是爲主人的大業,你要知道,這個大業不成,你我都是跑不脫,而且如果大業得成,你我都可在裡面分得一些好處,現在,你卻是爲了自己的一己之情,幾乎置自己生死不顧,置整個人皮谷安危不顧,你這樣下去,如果主人知道,你會第一個被剝皮熬油的。”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驚,媽地,事關生死劫呀。
劉小蘭說:“要是剝皮熬油,我也認了,但這三個人不能動,要不然,我劉小蘭還是個什麼人,背恩負義,不是東西,而且,與我一向的爲人不符。”
白衣人說:“你也不要怪我偷看,也幸得我偷看,才發現,卻原來,那三個人,既是你們三個人的生死劫呀,怪不得你遲遲不肯上‘交’主人查驗,怪不得你處處顯得很小心地遮掩,卻原來,是生死劫者,已然來到面前,你爲什麼不按生死劫的法‘門’從事,你爲什麼不尊主人處置生死劫的規矩辦事,生死劫斷,不是死你,既是死他,如若消彼,可保你安然,別人求之不得,尋之不得,而你近在眼前,卻還處處護着,你這是玩火**,就算我不說與主人,到時事發,死人發生,你待如何。”
白衣人憤‘激’的一番話語,我在旁聽得心驚‘肉’跳。我的媽呀,卻原來,我們三個,即是劉小蘭她們三個的生死劫。怪不得王全要說那番話,怪不得王全那老傢伙在說生死劫時,說着說着就不說了,說是什麼天機不可泄漏,媽地,原來,是生死劫現,不是死你,即是死她,要想保此,必得消彼,說白了,是要把一方‘弄’死,另一方纔得保全生命,這倒也是符合自然法則的。
媽地王全怕這話說出來嚇着我們,倒是推說天機不可泄漏了。此時聽到,確實連起來一想,倒還真是,一切都能想通,王全說過生死劫的緣由,這也就能解釋得通爲什麼偏是我們三個恰恰好在那個時侯救得了劉小蘭她們三個,而冥冥之中,卻原來,早就是生死一體了。而這個情況,劉小蘭肯定是知道的,剛纔與白衣人的爭吵,我能聽出來。
白衣人是偷看過劉小蘭等三人的生死劫,才知道這回事,而現在,白衣人要劉小蘭殺了我們三個,來保全一些事情,當然也是能讓劉小蘭她們三個順利活命。而劉小蘭卻是抵死不從,所以爭吵不休。媽地,你這小子,爲什麼這麼壞呀,硬是要壞了我們這些人的事,要我們的命,你媽地你主人到底是要辦什麼大事呀,守靈人也不說,別人更不說,草,到底是在搞什麼。
劉小蘭此時突地說:“情池之結果,你是報與主人得知了。”
白衣人說:“當然,我不能不據實奏報,還有,關於生死劫一事,我確實是沒有報與主人,但你通不過情池之考驗,主人遲早絕然是會發現你生死劫的秘密,那時,你想瞞也是瞞不住了。不要以爲我生得賤,我說的都是實情,或許是你現在不理解,以爲我處處針對你,其實你想想,如果主人發怒,到時真的出事,會怎麼樣,生死劫之事我不說,但情池之事我不能不說,你取得隱情水,解了情池之毒,但你想過沒有,瞞得一時,能瞞一世?噬靈獸遲早要上去,到時七個銅錢的秘密還要攪起大‘亂’,不如你現在當機立斷,了了這禍根,我們助得主人成事,快快結束這種日子。”
白衣人說得多也快,中心意思媽地老子聽真了,還是要殺了我們,要劉小蘭當機立斷,不然,到時還有七個銅錢啥的,所以,現在殺了我們,是斷了禍根。
草你八輩祖宗,先前老子們沒來之時,你他媽地又能怎樣,怎地老子們一來,你偏是一定要殺我們。這下,我突地也明白了,原來一直強留下我們,是他看了劉小蘭等三人的生死劫,所以一定要留下我們,而留下的目的,是爲了殺我們呀。先前,我一直在想着,媽地,你一直說怕泄漏什麼秘密,草,連秘密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哪裡去泄漏呀,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的,平靜的理由和外表下,卻是隱着這個秘密,生死劫,可能是其中首當其衝的理由,還有沒有別的,我不得而知,但就此一條,就足以要了我們的命了。
看來劉小蘭很‘激’烈,根本不願意,我從她那種‘激’動的神情可以感覺得到,她是真心的感覺願意。是她想起那小院中握手的一剎那溫暖,還是九死一生後的相互扶持,亦或是我們不顧‘性’命取回的隱情水,我都猜不到。而我此時所能感到的,什麼時侯,我和劉小蘭,似乎相互彼此,已然佔據了雙方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不自覺間想到對方,所有的理由,都是以對方爲出發點,我從我的內心裡知道,我是真心的,是不由自主自發的,而再從劉小蘭此時的表情來看,特別是她經得情池幾‘欲’喪命,這都是證明。
“你是不是對他動情了,你真的要玩火**呀,通不過情池之測,我就猜到了,到時,你如何向主人‘交’待。”白衣人突地說。
我的心一下吊起,我知道,這說的是我,其實情池一劫,我能想到,劉小蘭是爲了我,但不能特別肯定,萬一還有別人怎麼辦。
劉小蘭說:“是又怎麼樣,我此生只動一次,我先前對他說過,願化千年,換他一日盛開,我的事,你不用管了。”
轟地一下,我心頭一下如碎片撞擊,劉小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我的最柔軟處,特別是那句,那是她入塔前夜對我說的,願化千年,換我一日盛開,我相信她是真的,而現在,明明白白地得到了這個答案,我的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我只是覺得,陪我經歷生死,而與我連在一起的,偏卻是一縷亡魂!
“你這樣,我是沒法說了,明天見得那些人,我會把結果告知。”白衣人說。
“如你說出所有實情,我必與你‘性’命相拼!”劉小蘭突地說。
“好吧,看命吧,我只說那後步咋辦,當下的事,你好自爲之,我走了。”
咻的一聲,白衣人消失。
而此時,劉小蘭卻是萬般的惆悵一般,我不敢動,也不能動,看着劉小蘭孤寂地走了回去。
我不知道,那等着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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