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早就知道,不過親耳聽到,一顆心越發泛涼,原以爲是她上一世怪癖刁蠻,才惹了別人嫌棄,這一世她每一步有得戰戰兢兢,可還是有人來找麻煩。
她不怒反笑,本來還打算給樑羽和劉友蘭留點面子,可這回是她倆非要往死裡作,那就怪不得她了。
屋外還圍着好幾個人,楚俏就立在樓梯口,揚聲道,“昨晚嫂子一句話沒說,就扔了我的箱子,嫂子生氣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以爲,事情既然說開了,也就算過去了。嫂子大可當着我的面說出來,我究竟哪裡不本分了?”
昨晚鬧得動靜挺大,早上還有不少人過問,陳繼饒也只輕描淡寫,大傢伙都好奇到底怎麼回事,原還揣測是楚俏故意爲之,卻沒想到樑羽不依不饒。
樑羽拉開門,見外頭擠着不少人,只覺腦袋“轟”地炸開了,臉上極爲難看,“我有說什麼嗎?”
楚俏不願多說,面上清清冷冷,只道,“是沒說什麼,畢竟陰險的罪名我擔不起!那麼——”
她走進屋裡,盯着劉友蘭,問,“嫂子不問原委,單憑昨晚的事兒,就認定是我教唆虎子?”
劉友蘭一時尷尬,也不知她在外頭聽了多少,只道,“我也沒說是你挑唆,只不過……”
“只不過您中途回了一趟家,給燕子換尿布?”楚俏心裡也分外不是滋味,劉友蘭分明只坐了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撒謊都不打草稿,真當她是傻子嗎?
劉友蘭一時無話,扭頭向樑羽求救,樑羽會意,道,“嫂子也沒說你什麼,弟妹何必一來就這麼咄咄逼人?”
劉友蘭話裡話外,哪一句不是針對她,這還叫沒說什麼?
真要等唾沫把她淹死了,才甘心是嗎?
楚俏不答反問,“嫂子也覺得我咄咄逼人?”
劉友蘭心裡被她的話嚇得心裡犯怵,心道,這個楚俏嘴皮子還不是一般的厲害,難怪昨晚樑羽會落了下風,可眼下已是進退不得,她只得死撐,“我不知道弟妹在說啥?”
“好。那我就說些嫂子知道的,嫂子覺得我挑唆虎子,圖什麼?還有,你說虎子在我家吃紙糖,你儘管去搜,但凡搜出半張糖紙,我當着你們的面把那糖紙吞下去!”
劉友蘭這回抓到了話柄,她心裡有底,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把糖紙藏起來了!”
真不知她如此包庇兒子,是溺愛還是沒腦子。
楚俏一聽,只覺心頭苦澀,不由眼眶泛紅。目光觸及身邊冷眼旁觀的丈夫,心裡更不是滋味。
陳繼饒聽她把話說得信誓旦旦,看樣子不像撒謊,他本來就不信樑羽的話,於是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朱麗嫂子也請來,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說清楚,要真是俏俏的錯,我們夫妻一定會向嫂子道歉,虎子賒的賬我也一併還了。”
他先把姿態放低,虎子要真只賒了這一回,興許真是受楚俏挑唆了,可要是個慣犯,那可得另說了。
楚俏立刻回悟,她記得上一世,虎子後來接連賒了好幾回,連帶着前頭的賬也翻出來,這才知她被冤枉了。
那時她已是臭名昭著,得理不饒人,又跑到孫攀家吵得雞飛狗跳,鬧得人家半點愧疚都沒了。
她扭頭望向陳繼饒,沒想到他會出手幫她,真是又驚又喜。
劉友蘭這纔想起,虎子前頭還欠了兩塊多錢,一時心急如焚。平日裡虎子也會管不住嘴,偷拿她的碎錢去買零嘴,有時多吃了一兩毛,也是她偷偷拿錢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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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被翻出來,虎子非得被他爹扒了一層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