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白憂會說得如此直接又粗俗,青黎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過了良久,他才艱難的道:“……公子他……不會碰我……”
聞言,白憂猛的吻住了青黎,青黎一下子愣住,直到白憂的舌已經進入他的口內掃蕩,青黎才反應過來要去推開他。兩人皆是赤**泡在水中,白憂將青黎抱得很緊,兩具身體之間沒有一點縫隙,青黎的手剛推上白憂的胸膛,便感覺一隻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腰間重重揉捏,不由身體一軟,幾乎是倒在了白憂懷中。
白憂一邊深深吻着青黎,一邊輕輕重重的揉捏着青黎的腰,青黎呼吸微微急促,手中泛起一抹藍光,便要用術法擊開白憂,卻突然感覺手掌下的身體在輕輕顫抖。
青黎擡眼朝白憂看去,見他漆黑的眼中有着濃濃的悲傷和一抹瘋狂,看上去竟極爲脆弱。青黎的心突然一軟,不再推開他,反而閉了眼任他作爲。
白憂便越發用力的吻着青黎,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才放開他,轉而去吻他的脖子。
輕輕淺淺的吻,並沒有在青黎身上留下半點痕跡,白憂含上青黎左邊胸口的突起,細細的吮弄,感覺懷裡的柔軟身軀重重一震,白憂手臂收緊,死死的摟住青黎的腰,像是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沒過多久,青黎的呼吸就變得粗重,從胸膛處傳來的酥麻快意讓他雙頰泛紅,眼中漸漸浮上溼潤的水霧。
感覺白憂的手朝自己下腹處探去,青黎瞬間清醒過來,伸手推開他,聲音中帶了抹冷意,道:“白憂,你逾矩了。”
白憂似是沒想到青黎會推開他,眼底有絲詫異,道:“既然他不會碰你,你又何必爲他守身?再說剛剛你不是也很享受嗎……”
青黎的臉頓時紅得更厲害,卻仍是道:“即便是他不要,我也不會給別人。方纔是我一時不慎,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白憂見青黎目光執着,知道自己怕是想錯了,抿了脣低聲道:“……對不起。”
青黎沒有回答他,此時天光微亮,之前被刻意忽略的疼痛又涌了上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
冥界。
皇甫燁華抱着公子寒走進自己的房間,公子寒已經在他懷裡睡着了。在牀上坐下,皇甫燁華看着懷中沉睡的人,琉金色的眸底一片溫柔,一時竟捨不得放開公子寒。
門外突然響起吵鬧聲,皇甫燁華見懷中人的睫毛顫了顫,怕他被吵醒,將他放在牀上,又輕柔的爲他蓋上錦被,皇甫燁華這才起身走出去。
皇甫燁霖正要去拍門,洛水死死的拉住他,道:“二太子,裡面有重要的客人,你可不能進去,不然太子又要生氣了……”
皇甫燁霖伸手去推洛水,俊秀的面上滿是怒氣,道:“什麼重要的客人,還不是帝傾寒那個傢伙,哼,我還非要進去看看他們兩個在裡面做什麼!你放開我!”
洛水心裡直叫苦,道:“二太子,你真的不能進去……”
皇甫燁霖見推不開他,怒氣更盛,手中已凝了一團紫色的光球,道:“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傷你了!”
洛水頭輕輕一縮,乾脆閉了眼就是不放手,咬牙道:“二太子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讓你進去!”
“你要打死誰?”
磁性悅耳的聲音響起,皇甫燁華看着門口的兩人,眉頭微蹙,道:“燁霖,你已經不小了,什麼時候才能懂事點?這是你能亂闖的地方嗎?”
皇甫燁霖見哥哥出來了,這才總算安靜下來,聽皇甫燁華張口就是在責備他,他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道:“哥哥,你將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五天多,我巴巴的盼着你回來,誰知道你一回來就帶了個討厭的人!再說你的房間我不都一直是隨便進的嗎,哪裡算是亂闖?”
皇甫燁華帶着皇甫燁霖離開此處,朝冥王殿走去,洛水安安靜靜的跟在二人身後,皇甫燁華道:“你這幾天又闖了多少禍?”
皇甫燁霖抱住皇甫燁華的手臂,道:“什麼叫又闖禍,我這幾天明明一直都在很乖的等着你回來,不信你問洛水。”
見皇甫燁華朝自己看來,洛水這才道:“稟太子,二太子這些天的確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出去。”
皇甫燁華眸底浮起一絲詫異,道:“你在房間裡做什麼,這麼乖?”
皇甫燁霖道:“不告訴你。”
冥王殿已經到了,皇甫燁華將皇甫燁霖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道:“我要進去處理事情,你自己去玩吧,乖一點,別惹事。”
皇甫燁霖點了點頭,還想再說什麼,皇甫燁華卻已經帶着洛水進去了。
桌上的文書已經堆了很多,皇甫燁華認真的處理着冥界的事務,洛水便在一旁安靜的爲他添茶磨墨。過了兩個時辰,皇甫燁華才放下手中的筆,剛想伸手去揉揉痠痛的肩膀,已經有一雙柔軟的手按上了他的雙肩,爲他揉捏着緊繃的肌肉,讓他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
皇甫燁華微微閉着眼睛,道:“父王和母后可有說過幾時回來?”
洛水低垂着雙眼,認真的爲皇甫燁華按摩肩膀,聞言溫聲道:“王上說這次會離開很長時間,讓太子不用等他們了,冥界內的大小事務皆由太子做主即可。”
皇甫燁華不再說話,只是眉頭輕輕蹙起,看樣子心情不是很好。洛水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卻是什麼也不能說,畢竟他很清楚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殿門口走進來一人,皇甫燁華沒動,眼睛依舊閉着,洛水自然也不會作聲。直到來人走到身旁,皇甫燁華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冷香,這才睜開眼,見公子寒正看着他,深紫色的眸中一片沉寂,皇甫燁華直起身,道:“你怎麼來了?睡得還好嗎?”
公子寒靠在桌旁,道:“醒了沒看見你,就來找你了。”
視線轉到一旁的洛水身上,公子寒突然伸手將洛水一直低垂着的頭擡起來,洛水原本想躲,但見皇甫燁華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便忍着沒有動,任公子寒的手摸上自己的臉。
公子寒打量着洛水嬌美的臉龐,手指捏了捏洛水水嫩嫩的臉蛋,悠然道:“長得挺不錯,你的侍兒?”
皇甫燁華擺手示意洛水退下,洛水趕緊後退兩步,垂手站在一旁,頭微微低着,看上去很是乖巧。公子寒便又轉手去摸皇甫燁華的臉,洛水看得一陣咋舌,卻見皇甫燁華絲毫不躲,任公子寒摸了上去,甚至也伸指捏了捏皇甫燁華的臉。
公子寒手指輕觸着皇甫燁華長長的眼睫,道:“我還以爲鮫人早就被滅族了,沒想到還能在你這裡見着一隻。”
聞言,洛水身體輕輕一顫,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苦。皇甫燁華伸手覆上公子寒在他臉上作亂的手,道:“洛水是被母后撿回來的,自小便在我身邊服侍,與我一同長大,我不過將他看作弟弟,你別亂想。”
公子寒看着洛水臉色又白了幾分,也不再說什麼,將手收回來,道:“我來,是要借你的輪迴簿一看。”
皇甫燁華站起身,爽快的道:“你跟我來。”
到了存放冥界重要資料的密室內,皇甫燁華擡手一招,便有一本厚厚的書從書架上飛到了他的手裡,他將書遞給公子寒,道:“這是近百年內所有輪迴轉世之人的名單,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公子寒不接,道:“白月。”
皇甫燁華拿着書,在書面上用靈力寫下白月二字,書頁便快速的自動翻找了起來。然而直到整本書翻完停下之後,也沒有找到白月的名字。
公子寒道:“怎麼回事?”
皇甫燁華沉吟道:“只怕是你要找的這個人並沒有輪迴。”
皇甫燁華擡手敲了敲書架,一個渾身漆黑,看不清樣貌的魂使便憑空出現在二人眼前,魂使朝皇甫燁華行了一禮,道:“太子有何吩咐?”
皇甫燁華道:“可有見過名叫白月的魂魄來投胎轉世?”
魂使道:“見過,不過他只有一脈魂魄,而且就快要散去,無法投胎轉世,屬下便將他的魂魄鎖在了鎖魂柱上。”
公子寒一聽白月的魂魄就快散了,面上帶了一抹焦急之色,道:“他的魂魄在哪兒?快帶我去!”
皇甫燁華神色微微詫異,朝魂使點了點頭,魂使才道:“公子請跟我來。”
冥界有一片很大的地方,名叫魂域。魂域裡面全是一根根長長的鎖魂柱,漆黑的柱子上刻滿密密麻麻的咒文,用結實的鎖鏈鎖着一個個無法投胎轉世的魂魄。這些魂魄有的是生前犯了大錯被鎖在這裡等着受罰,有的是從其他地方飄來的荒魂,更多的則是些魂魄不全的殘魂,而鎖魂柱的作用便是保着這些魂魄無法逃脫以及不會散去。
魂使帶着二人在一根鎖魂柱前停下,道:“白月的魂魄就在這根鎖魂柱上。”
柱身上,一抹極爲虛弱的殘魂正在鎖鏈下不停的掙扎着,看上去顯得很痛苦。公子寒認出這脈魂魄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氣息,像是淡淡的蓮香,正是白月的魂魄。只是這脈魂魄如今竟然只剩下了一魂兩魄,可是之前公子寒遇到白月時分明沒有察覺到他的魂魄有任何異常。
公子寒道:“這是怎麼回事?”
魂使道:“這……事關天機,小的不敢說……”
皇甫燁華問道:“這就是之前那位尊者帶來的魂魄?”
魂使猶豫着道:“……是。”
皇甫燁華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下去吧。”
魂使又道了聲是,便消失了,公子寒道:“哪位尊者?”
皇甫燁華道:“我也不知具體是哪位尊者,只知道四百年前,西天來了位尊者,帶了抹殘魂說要讓這殘魂在人間輪迴轉世。父王不敢違了這位尊者的要求,最後便用幾縷荒魂湊齊了這脈殘魂,才讓這殘魂能夠轉世投胎。白月的這脈魂魄應該就是那位尊者當初所帶來的殘魂,只是輪迴了這麼多次,荒魂已經散盡,便又只剩下殘魂了,所以纔會被魂使鎖在鎖魂柱上。”
公子寒看着眼前的殘魂,眼底神色不明,過了一會,皇甫燁華又道:“這縷魂魄……和你身邊那個凡人很像,應該是同一個人的魂魄。”
公子寒道:“我身邊的人?你是說……白憂?”
皇甫燁華道:“白憂的魂魄被人施了禁制,你沒發覺也很正常,但我卻能看得見。他體內的確只有兩魂五魄,和眼前的這脈魂魄原本是爲一體。而這脈魂魄曾經應該是生生被人從主魂上撕下來的,所以纔會如此虛弱。”
公子寒疑惑道:“……難道曾經救我的人莫非是他?”
他的聲音太小,皇甫燁華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公子寒道:“若是我將這脈魂魄還給白憂,會發生什麼?”
皇甫燁華道:“這魂魄內封存了他前生的所有記憶,你若是將他的魂魄補齊,他便能記起所有的事,但以他如今的凡人之軀,只怕是承受不住。”
公子寒點頭道:“我知道了,那這脈魂魄你先替我保管好,以後我會再來找你取。”
皇甫燁華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