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妖界。
姬炎跟在姬鴻澤身後,道:“爺爺,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姬鴻澤不理他,在屋內轉圈圈,姬炎便也跟着他轉圈圈,繼續道:“反正你以後也要傳位給我的,你現在不說,日後遲早也會告訴我的,早說晚說不都是一樣嘛。”
姬鴻澤終於停下來,轉身,手指戳上姬炎的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告訴了你你好再去告訴公子寒是嗎?孫兒啊,聽爺爺一句勸,離那個人遠些,他不是值得你付出的良人啊!”
姬炎任由他戳着自己,道:“可我心中就只有這一個人,爺爺,你再勸多少遍,我也不會喜歡上別人的。”
姬鴻澤嘆道:“唉,我們狐族一生風流,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異類,真是作孽呀!”
姬炎道:“爺爺,你就別再感嘆了,這句話我都聽過不下千遍了,你還是趕緊告訴我朱雀在哪兒吧!”
姬鴻澤道:“你可知四個多月前,帝君來我族借神壇祛寒毒一事?”
一聽他提起鳳傾城,姬炎面色瞬間沉了下來,道:“好端端的,爺爺提他做什麼?”
姬鴻澤道:“你又知不知道之後爲他祛除純火的人是誰?”
姬炎不耐煩道:“不是小雪嗎?爺爺你到底想說什麼?”
姬鴻澤道:“小雪那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時候,是公子寒替他祛的純火啊!”
聞言,姬炎像是不可置信般,竟呆呆的重複了一遍姬鴻澤的話:“公子寒替他祛的純火?”
見自己的孫兒這個樣子,姬鴻澤心裡也不好受,卻仍是道:“公子寒當天帝時便一直冷心冷情,鳳傾城是他第一個真心愛上的人,儘管後來他被鳳傾城親手殺死,但他既然肯親自替他祛除純火,心裡又哪能真的對鳳傾城沒有半絲感情?即便是真的沒有任何情分了,他曾被最親近的枕邊人背叛,又如何能再信任其他人?小炎啊,他那個人,是不會再對誰有真心的,你就別再執迷於他了!”
姬炎眼底一片暗沉,他突然轉身朝外走去,姬鴻澤趕緊道:“你要去哪兒?”
姬炎淡淡的道:“神壇。既然爺爺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姬鴻澤急道:“不行,你還未行過人事,不能碰火種!”
然而姬炎離開得飛快,轉瞬就不見了身影,姬鴻澤一邊念着“真是作孽呀”,一邊趕緊追了上去。
天界。
鳳傾城在天帝殿處理事情,鳳淺淺便一個人在帝閣的書房內看書。侍女在門口道:“啓稟天后,有人送了一封信給天后。”
鳳淺淺道:“拿進來,什麼人送的?”
侍女道:“南天門的守衛送來的,他也不知道送信之人是誰。”
鳳淺淺接過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打開信,信上字跡清雋有力,寫着約她明日於神樂大陸寒冰宮相見,署名竟然是公子寒。
鳳淺淺眸光微沉,手中靈力發動,信紙已化爲粉末。
寒冰宮。
公子寒斜倚在軟塌上,手中拿着一卷書冊,正隨意的翻看着。肖採坐在他身旁,手中剝着橘子,拿起一瓣遞到公子寒脣邊,道:“公子覺得她會來嗎?”
公子寒吃下橘子,道:“肯定會。”
肖採又遞過去一瓣,道:“因爲好奇?”
公子寒道:“還有不甘。”說罷又張嘴吃下。
鳳淺淺果然來了,在看見帝閣的名字以及書房的擺設時,她的面色就變得微微發白,卻仍然很鎮定。
公子寒請她坐下,自己依舊斜靠在軟塌上,肖採則繼續爲公子寒剝橘子吃。
兩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對方,鳳淺淺先沉不住氣道:“你就是我的孿生弟弟帝傾寒?”
公子寒悠然道:“不然你覺得你與我爲何長得如此相似?”
鳳淺淺遲疑道:“你和傾城以前真的是戀人?”
公子寒道:“我記得你從小就在鳳族長大,怎麼,他沒和你說過?”
鳳淺淺道:“他很少與我說以前的事,自從我嫁給他後,他更是不會再提起。”
公子寒突然道:“鳳輕顏當真是你與他的孩子?”
鳳淺淺疑惑的看着他:“顏兒自然是我與傾城所生,你在懷疑什麼?”
公子寒道:“鳳輕顏胸膛有粒硃砂印記,是怎麼回事?”
鳳淺淺道:“當初顏兒剛生下來時,由於太虛弱了,險些夭折。傾城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一滴血,凝在了顏兒心臟處,又去求了佛祖賜福,這才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公子寒心底的疑惑卻沒有散去,他站起身,道:“你應該稱他爲夫君。”
鳳淺淺道:“他也曾不止一次對我說過這句話,但我都這樣叫他幾百年了,哪裡能改得過來。”
公子寒緊緊的看着她:“真是像,或許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
鳳淺淺輕輕一笑,道:“我來見你,並不是爲了與你姐弟相認。”
公子寒眉梢微微挑起,道:“你想知道什麼?”
鳳淺淺道:“我想知道的無上天尊已經告訴我了,我來只是想讓你以後不要再纏着傾城。”
公子寒紫眸半眯,冷然道:“哦?”
肖採見他神色不對,也停下剝橘子的動作,目光森寒的盯着鳳淺淺。
鳳淺淺絲毫不懼,聲音平穩道:“前世你殺了傾城的雙親,他向你復仇,我認爲這並沒有什麼不對。既然今世你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你們倆早已互不相歉,公子又何必非要執着於過去?”
公子寒淡淡的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鳳淺淺道:“如今傾城與我和顏兒一起,我們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若是你執意要來破壞我們的生活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公子寒只道:“小採,送客。”
鳳淺淺也不願再留在這裡,該說的話她已經說完了。正在這時,房間外突然響起幾聲驚慌的叫聲,肖採率先出去,卻在看見外面的人時沉下了臉,手也按上了腰間的黑色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