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自從她三年前擅自打掉了孩子,她還想離開他,他把她困在了身邊,肆意的擁抱她,就是想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就不會再有離開的想法,結果呢,三年了,她都沒懷孕,卻和冷燁有了孩子。
向陽的自尊心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史無前例的晴天霹靂。
“什麼?”驚呼一聲,海燕是完全的懵了,什麼叫確定是他的孩子,她當然確定啊!
向陽傾身逼近她,邪肆的臉龐冷如寒冰,薄脣緩緩開啓。“你聽懂了不是嗎?我不介意再說一遍,我問的是,你能確定他是我的孩子?”
向陽果真重複了一遍。
如果說剛剛海燕還不敢信,那麼現在她想不信都說不過去,先前的喜悅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是無盡的悲慼,她望着向陽的眸子裡充滿了痛楚,聲音和靈魂都在顫抖。“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自己就只有他,他居然懷疑她,懷疑孩子不是他的,他怎麼能……
“這就要問你了。”向陽面色鐵青,薄脣緊緊的抿起。
海燕望着他,白淨臉龐上血色慢慢退去,問自己,自己說了是他的孩子,可是他信嗎?不,他不信。
“說話啊!”對於海燕的沉默,向陽忍無可忍,他伸手扣住海燕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沉聲問:“海燕,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到這個時候你還要包庇冷燁,你就這麼想讓我幫冷燁養孩子。”
自己都說了要忘記那天的事情,已經讓步到如此,對她的容忍還不夠嗎?向陽就是想不通,自己爲她所做的一切她怎麼就是看不到。
海燕茫然,聽到向陽提到冷燁,這和冷燁什麼關係。
倏然,海燕想起一個月前,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原來,他懷疑孩子是冷燁的,那天冷燁來找她,已經說清楚了,她和他什麼都沒發生。
“我和冷燁什麼都沒有。”下巴被制住,海燕很困難的吐出這句話,心裡急切的想解釋,向陽明顯的是誤會了,那天在自己的酒吧,她就想跟他解釋了,可是,他沒讓她說成,後面她也忘了要說什麼,直到自己累的睡去。
隔天起來,他已經離開,然後不再出現,她就是想解釋也無從解釋了。
“你們在賓館裡共度了一晚,第二天氣息都沒散去,你還說什麼都沒發生,海燕,你是裝傻,還是那我當傻子?”想到自己那天早上進門看到的情景,向陽現在都有想殺人的衝動。
更想掐死她算了,免得自己總是爲她牽腸掛肚,向陽扣住她下巴的大手下滑,來到海燕纖細雪白的脖頸,只要他一施力,她的生命到此刻結束,看着她的臉,向陽手裡的力道就是無法聚集,糾結到最後,他只能放棄。
大手流連在她的脖頸上。
一直望着向陽的海燕,沒有錯過他鋒利的眸子裡那一閃而過的殺意,海燕的心沉了沉,她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冷燁什麼事都沒發生,孩子是你的。”
“我不想再聽多餘的廢話,走去醫院。”海燕的冥頑不冥徹底激怒了向陽,他拉着海燕往門口走去。
“去醫院做什麼?”海燕心裡一驚,沒來由的害怕去醫院,甩開向陽的手,她後退着和他保持距離。
“還能做什麼,打掉這個孩子,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上前一步,向陽伸手準備抓住海燕的手,卻被海燕閃了開去。
“不,不,我不要打掉他。”顫抖的後退着,海燕看着向陽,盈盈的眸光中充滿了戒備,雙手也護着自己的腹部,好似只有這樣做,向陽才傷害不到她的孩子。
“由得了你嗎?”向陽冰冷的眸光,狠戾毫不掩飾,一步一步逼近海燕。
“不,向陽,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打掉他。”眼看就要退到牆邊,沒有別的退路,海燕驚慌的低吼,悲鳴的聲音如受傷的野獸般。
此刻的海燕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不能讓向陽打了孩子,絕對不能。
“他不是我的孩子。”向陽也是一聲吼,見海燕那蒼白如紙的小臉,向陽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他緩和了語氣說:“海燕聽話,打掉他,其餘的我可以不計較。”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無法放開海燕,即使自己心裡再痛,他都不想傷害海燕,但是孩子不能留,孩子是海燕和冷燁的,他沒法接受,向陽相信,要不是處於無奈,沒有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肚子裡懷着別個男人的孩子。
自己看了堵心不說,孩子有可能成爲往後兩人交集的橋樑,他絕不容許藕斷了絲還連着。
“向陽,我求你,你讓我生下他,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海燕卑微的祈求着,爲了孩子,她可以放下她的驕傲,只要能讓他放過孩子。
看到海燕卑微的樣子,向陽頓覺胸口有什麼在堵着,滿滿的憤怒噴薄而出,他不再顧忌傷不傷到海燕,一個箭步,結束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向陽握住海燕的手臂,把她整個身子拉向自己。
“杜海燕,你居然爲了冷燁的孩子求我。”向陽死死的盯着海燕,隨即冷冷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呵呵,你打掉我們孩子時的殘忍去哪裡了?”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海燕拼命的搖着頭,想即將出口的話被向陽打斷。
向陽冷冷的說:“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到了醫院,一切就解決了。”
海燕的心冷到了極點,留下千瘡百孔,她倏然擡頭凝着向陽。“打掉孩子,你解決的只會是我對你的愛。”
“你說什麼?”向陽冷然的問,簡直不敢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說再也不要愛你了,我們的關係到此刻結束,你娶你的杜海珊去,我海燕和你再無瓜葛。”決裂的話就這麼說出了口,海燕愣了愣,看到向陽變的更加陰沉的臉色,海燕一點也不後悔自己說的話。
“你敢。”一字一頓,向陽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向陽的拳頭重重的捶在海燕身後的牆壁上。
她竟敢說不愛他,她想去愛誰,冷燁嗎,想都別想,杜海燕這輩子只能愛他,也必須愛他。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傷害,我有什麼不敢。”此刻的海燕心神俱裂,已經是豁出去了,向陽的決定她改變不了,但她也不是會妥協的人。
海燕也不敢妥協,她一妥協,賠上的將是孩子的命,所以她絕不妥協。
“海燕,你一定要惹怒我嗎?”怒及後的向陽,面容平靜淡定,語氣輕的如風一般,此刻的他如一隻敏捷的豹子,隨時撲向獵物,將其撕碎。
“我並不想惹怒你,只是說出事實。”海燕別開臉,不再看向陽死寂般平靜的容顏。
“你所謂的事實就是離開我?”板正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
“你要我孩子的命,我不走,難道要等死嗎?”海燕喊出靈魂深處這句話。
“海燕,你真該死。”冷冷的一句話,如刀般刺進心臟,向陽幽暗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額際青筋猛跳,看着海燕的眼眸好似能噴火。
那句“你真該死”同樣刺進了海燕的心臟,一瞬間被打入了地獄。
“我以爲你多少是在乎我的,原來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以爲是,不管我說多少次愛你,都得不到你相等的回報,我放棄了。”海燕想要解釋的話,全都化爲苦澀吞進了腹中,她放棄了,真的放棄了,這三年的糾纏,該結束了。
心痛到了一定的程度,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杜海燕,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在乎。”向陽臉上的表情嗜血的可怕,冰冷的瞳仁裡是最深沉的傷痛,未免自己真的傷到她,向陽決然的轉身,衝出了海燕的家門。
海燕因爲失去了向陽的支撐,整個身子滑坐到地上,手不自覺得撫上自己的腹部,寶寶,媽媽該怎麼辦?
不,她不能再次失去寶寶,更不能讓向陽傷害寶寶,絕對不能,她要離開,帶着寶寶一起離開,海燕驚慌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走,向陽不要這個孩子,沒關係,她要,她會好好的養他。
海燕一拉開門,門口的兩個黑衣保鏢如雕像般站在那裡,海燕剛準備走出去,誰知,兩個保鏢卻同時上前,擋在了門口,異口同聲的說:“海燕小姐請回,總裁吩咐過,沒有他的陪同,你不能離開。”
“什麼?他想軟禁我嗎?”海燕不敢置信的驚呼,她怎麼都沒想到,向陽會限制她的自由。
“沒有。”兩個保鏢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沒有就好,讓開,我要出去。”面對兩個保鏢,海燕一直是客客氣氣,這次,她語氣也不免強硬了起來。
“對不起,總裁說了,你要出去必須得到他的同意。”兩個保鏢很堅持。
海燕見兩人是真的不打算讓她出去,只好回到房裡,狠狠的甩上門,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憤怒,海燕走回沙發邊坐了下來。
心裡惶惶不安,向陽軟禁她是她沒料到的,這下該怎麼辦,誰來救救她,誰能來救救她和孩子?
海燕首先想到了悠悠,但又很快被她拍飛,朵朵的病,已經讓悠悠很費心神,自己再找悠悠,無非是更讓悠悠擔心,不她要靠自己,忽爾,海燕腦子裡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人,對,就是他了。
醫院。
孫幽悠正在細心的給朵朵探着身子,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孫幽悠還來不及叫請進,門就被扭開,小北探出顆頭,笑眯眯看着孫幽悠。“呵呵,小悠。”
孫幽悠一見是小北,微微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問道:“向氏破產了嗎?”
“孫氏破產了,向氏也不會破產。”小北頂了回去,走進病房,將鮮花插在花瓶裡,來到病牀邊,看着緊着眼睛,小臉蛋兒蒼白的朵朵,小北有些心疼,這麼可愛的小花朵,怎麼就躺在病牀上了?“小悠,小花朵什麼時候才能康復?”
“找到冷燁的時候。”孫幽悠說道,眼底劃過黯淡的痛,冷燁到底跑哪兒去了,自從那件事,她打聽過,白雪流產了,他跟白雪的孩子沒了,在所有人眼中,白雪的孩子沒了,是她的錯,是她推了白雪,他不是該來找她算賬嗎?
等了這麼多久,依舊不見他來找她,真是急死她了。
“關小燁什麼事?”小北很是茫然的問道,找到小燁,小花朵才能康復,這是什麼邏輯?他認識小燁這麼久,還不曾聽過小燁有這本事。
“你真不知道冷燁的下落?”孫幽悠問道,她找不到冷燁,冷燁也不來找她,再守株待兔下去,朵朵的病情只會惡化,她能等,可是朵朵不能等,她打電話問過小北,但小北也不知道冷燁的下落。
“我可以發誓。”小北舉起手,表情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認真,他看得出來,小悠不是在開玩笑,即使小悠不告訴他原因,他也不會問,小悠不告訴他,自然有道理。
孫幽悠咬了咬牙,她知道小北沒騙自己,可是……冷燁,你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小悠。”小北伸手拉了拉孫幽悠的衣袖,說道:“小悠,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幫你找小燁去了,一旦有他的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孫幽悠看了他一眼,端起水盆去了洗手間,沒一會兒走出來,見小北正在給朵朵掖被子,孫幽悠將捲到手肘的衣袖放了下來,對着小北說道:“幫我照顧一下朵朵,我去給朵朵拿藥。”
“好,你放心去吧!”小北朝孫幽悠揮了揮手。
孫幽悠看了一眼沉睡的朵朵,走出病房,去藥房拿來朵朵的藥,朵朵的藥本是專人按時送來,但今天她就想親自去拿。
路過一間病房,孫幽悠本沒多加留意,當她的餘光透過玻璃看着裡面的人時,停下了腳步。
站在玻璃窗外,孫幽悠看着病房內,一位年輕女人正在做物理治療,這不是她好奇之處,令她好奇的是,給女人做物理治療的醫生正是羅醫生。
女人身形窈窕,看背影就很優雅,不知女人說了什麼,羅醫生揚起寵溺的微笑,輕撫女人的秀髮。
這是除了朵朵以外,羅醫生對其他病人有這樣寵溺的笑。
“小悠,不好了,快……朵朵……”正在此時,小北突然從朵朵的病房跑了出來。
“朵朵。”一聽朵朵,孫幽悠激動了,卻沒亂方寸,丟掉手中的藥,推開病房,不管不顧,直接拉着羅醫生就跑。
急診室,孫幽悠站在門口,焦慮不安,看着朵朵身上有很多不知明的醫療器物,卻始終不發一言,臉色愈來愈蒼白近乎透明。
小北站在她旁邊,他擔心朵朵的同時,更擔心孫幽悠,彷彿隨時會倒下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她憔悴蒼白的模樣,心裡泛起憐惜,開口問道:“小悠,你餓不餓?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孫幽悠緊攥着手,看都未看小北一眼,搖首。“我不餓,你若是餓了,就去吃飯,不用在這裡陪我。”
小北心裡一陣感動,她在擔心小花朵的同時,還不忘關心他。
就她現在的狀況,他敢離開她半步嗎?此刻的她,給人的感覺是特別的脆弱,他不放心離開。
“小悠,別太擔心了,小花朵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可愛,老天會保佑她。”小北攬過她的肩,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
孫幽悠鼻子痠痛,眼眶裡閃爍着淚光,心裡再痛,再擔心朵朵,她依舊堅持的沒讓自己流淚,她不能哭,朵朵不喜歡見到她哭。
“小悠,能告訴我爲什麼急着找小燁嗎?”小北問道,他只是單純的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孫幽悠沉默不語,目光沒從朵朵身上移開過,即使小北提到冷燁,依舊無法將她的注意力轉移開。
“小悠,小花朵是不是……小燁的女兒?”小北大膽的猜測。
聞言,孫幽悠總算有反應了,渙散的目光看着小北,她的反應,已經給了小北想要的答案。
如果小花朵真是小燁的女兒,那麼……
小悠是他的朋友,小燁也是他的朋友,向南卻是他的二哥,小北很是糾結,也心疼自己的二哥,爲小悠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一場空。
小悠是小燁的,連小花朵也是小燁的,他二哥還有什麼?
孫幽悠張口欲吐出是字,卻沒機會,就在這個時候,醫療室的門打開。
孫幽悠一把將扶着她的小北推開,趕忙來到門口,等着羅醫生出來。
另外兩個醫生離開,羅醫生走出來,孫幽悠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問道:“羅醫生,朵朵怎麼樣?”
羅醫生一襲醫生的白衣,看了一眼孫幽悠,臉上的表情是凝重,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檢查報告,認真道:“悠悠,無論接下來我說什麼,你都要有心裡準備。”
聽到“心裡準備”四個字,孫幽悠有一瞬間的懵,臉色愈加蒼白,她無暇再去思慮其他,猛地頷首。
其實,她此刻只想逃,可她心裡清楚,逃避得了一時,卻逃避不了一世。
羅醫生將視線瞟向小北,又回到孫幽悠身上,正色道:“幾位醫生還在替小朵朵做詳細的檢查。”
小北嘴角一抽,他真恨不得想揍羅醫生,不得到最後的結果,說那句“你要有心裡準備”嚇小悠做什麼?
就連他也被嚇倒了,更別說身爲小花朵母親的小悠。
“初步看來,朵朵的情況沒想象中的那麼樂觀,朵朵的身體越來越差,必須儘快骨髓移植,若是繼續託下去,朵朵的身體恐怕……”
孫幽悠呼吸似乎已經靜止,她瞪圓雙目,怔怔地問道:“恐怕什麼?”
羅醫生不忍心告訴她,卻又不能不告訴她,她是小朵朵的母親,彷彿經過了反覆的心理掙扎,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吐出一個字。“死。”
“死你個奶奶。”小北忍無可忍,爆出一句粗話,輪起拳頭就要向羅醫生招呼去。
“我不會讓朵朵出事,我不會讓朵朵出事,我一定會找到骨髓。”難得孫幽悠沒崩潰,堅定的說道。
她的過分平靜,不僅小北擔心,連羅醫生也擔憂。
“小悠。”小北收回拳頭,他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悠悠,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骨髓。”羅醫生拍了拍孫幽悠的肩,他會告訴她,除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更重要的是……
“幫我照顧朵朵。”說完,孫幽悠便朝電梯口跑去,見電梯剛下去,她來不及等電梯,直接跑樓梯。
這樣的孫幽悠讓小北擔心,他準備跟上去,羅醫生卻抓住他。“你要留下來照顧小朵朵,我還要去跟幾位醫生討論小朵朵的病情。”
羅醫生這句話,成功留下了小北。
孫幽悠跑出醫院她就茫然了,找冷燁,但冷燁在哪裡呢?她沒有一點方向,派出去找冷燁的人,一個個都是無功而返,S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個人存心躲你,你還真是找不到他。
最後孫幽悠打車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區,冷燁給白鳳雲買的房子在自己的隔壁,冷燁是孝子,他一定會去看白鳳雲,她去哪裡等,總會等到冷燁。
下車後,孫幽悠看着眼前的建築物,不期然想起那天和白雪在這裡的情形,那個孩子對冷燁來說真不重要嗎?他居然沒來找自己算賬,這不像冷燁的作風,記得以前,自己和白鳳雲打架,白鳳雲吵着眼睛瞎了,冷燁就說過,白鳳雲那隻眼睛瞎,就用自己那隻眼睛來陪。
自己被孫耀文暴打,他也只是冷眼旁觀,以後的種種,只要是白鳳雲出事,那麼自己都脫不了干係,而冷燁,都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難道說,因爲人不對,白鳳雲他就緊張,白雪這個準老婆,他反而不緊張了,冷燁會是這樣的人嗎?
孫幽悠站在別墅門前,她沒按門鈴,知道不會有人來給她開門,白鳳雲恨她入骨,要是看到她準是一頓怒罵,不是怕她罵,而是她沒時間,朵朵的病情惡化,沒時間等。
這時,別墅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身影,孫幽悠一看是風,她立馬上前,攔住。“風,你等一嚇。”
風聽到有人叫他,轉身見是孫幽悠,他停下腳步,孫幽悠對先生很重要,他不敢怠慢。“孫小姐。”
“冷燁呢,帶我去找冷燁。”孫幽悠也不拐彎抹角,抓住風的手臂,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歷,她知道風是冷燁身邊的人,他一定知道冷燁在哪裡。
“孫小姐,你聽我一聲勸,別再找先生了,先生很忙。”風看着孫幽悠憔悴的臉,因爲沒睡好,眼臉下的黑眼圈重的如煙燻妝,他在心裡嘆氣,要是先生看到,該多心疼。
風知道她來的目的,但現在是關鍵時刻,先生也確實很忙,過兩天就好了,可他不敢跟孫幽悠明說,那個人精明的如狐狸,狠戾如豺狼,這次要是不抓住他,天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並不想打擾他,但是朵朵沒時間了。”知道冷燁的無情,如果可以,孫幽悠根本不會來找冷燁。
她可以去求任何人,就是不想求冷燁。
“孫小姐,我只是個跟班,請不要爲難我成嗎?”風看了眼被孫幽悠雙手抓住的手臂,他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碰到哪裡,先生知道後會找他算賬。
“讓你帶我去見冷燁是爲難你。”孫幽悠垂下眸子,輕輕的放開風的手,是啊,冷燁不想見自己,爲難風也沒什麼用。
“是。”風果斷的回答,看到孫幽悠黯然的眼神,風心裡涌起罪惡感,他勸慰道。“孫小姐,回去吧,回去好好的照顧孩子,先生不會見你。”
孫幽悠一驚,錯愕的看着風,他知道朵朵病了,既然風都知道朵朵病了,冷燁是不是也知道,那他爲什麼不肯見自己,他可真狠心。
“不,我一定要見到冷燁,他在這裡是不是?算了,我自己進去找,反正我一定要見到他。”孫幽悠說着就準備往別墅裡衝,她要去見冷燁,她要當面問清楚,他爲什麼不願意救朵朵,他爲什麼會變的這麼冷血。
風及時攔住孫幽悠,他說:“先生不在這裡,你進去也沒用。”
“那他在哪裡?”孫幽悠看着風,眸子裡透着堅定,好似風不告訴她,她絕不離開。
“婚紗店。”風緩緩吐出一個地址,孫幽悠想都麼想,抓了風上旁邊的車,她自己坐在駕駛座上,一踩油門,車子開出去。
風看着孫幽悠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嘆息。
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的海燕,感覺到有些餓,她慢慢的走向冰箱,拿出牛奶熱了一杯,端着熱牛奶,又坐到沙發上,把牛奶放到茶几上,海燕定定的看着冒着白色霧氣的牛奶。
她昨天已經想到要離開了,連幫她的人都想好,電話卻沒撥出去,她是真心愛向陽,不是說不愛就真能不愛,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了,她有點不甘心,離開就意味着和向陽將永成陌路,抉擇是那麼的艱難。
昨天傍晚向陽憤怒的離開後沒在出現,但海燕知道,向陽會來,他說過不會放開她,卻也不要這個孩子,向陽甚至沒想過做一下鑑定就否決了孩子。
拿起手機,海燕終究是撥了電話,不過,不是給幫她的人,而是向陽。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聽,直到電話裡傳來語音錄音,然後是芒音。海燕看着自己手裡的電話,她不放棄的又撥了一次,這回很快被人接了起來,輕輕的一聲,喂。
對海燕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她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電話是杜海珊接的,向陽的隨身電話,怎麼會是杜海珊接?
海燕怔了怔心神,她說:“我找向陽。”
“堂姐,你堂姐吧?”杜海珊詢問的聲音傳來。
海燕握住電話,沒說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沒得到迴應的杜海珊,明顯頓了頓,她悠悠說道:“堂姐,陽喝醉了,昨晚又……哎呀,反正他還沒醒啦!”
杜海珊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嬌羞,和難以啓齒的甜蜜,聽在海燕耳裡卻是如五雷轟頂,她險些摔了電話。
“哎呀,陽,別……”電話的另一端又傳來杜海珊嬌媚的聲音,話語都說不清楚,卻是嬌喘連連,不用猜也知道兩人此時在做什麼。
海燕迅速的掛上電話,淚水不斷的涌出眼眶,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打這個電話,她已經賭上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卻讓她聽到這些。
向陽,向陽,你好狠,上次被迫無奈打了孩子,不想你難過,痛苦我一個人承受,你給我的卻是你和杜海珊的訂婚,這次情況卻相反了,你不要孩子,我卻要,你會給我什麼,和杜海珊結婚嗎?
不,她不要再面對這些了,孩子是自己一個人的,和向陽再沒瓜葛。
海燕胡亂的擦掉眼淚,再次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她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可以嗎?”
對方很爽快的答應,兩人又說了些細節,收線後,海燕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寶寶,以後只有你和媽媽相依爲命了,不對,我們還有悠悠媽咪和朵朵姐姐。
在向陽辦公室的杜海珊,輕輕的放下電話,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杜海燕,你是爭不過我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