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盯着向南臉上的笑,暗沉的眸子裡透出冷厲地光芒,他可以確定,老二現在臉上的笑意是因想到了孫幽悠,那麼的安然,那麼的滿足,想到孫幽悠露出這樣的表情,老二把海燕放在哪裡?
還是說,老二忘了,海燕如今纔是他的妻子。
“叔叔,你不吃飯嗎?”糯糯的聲音響起,小宇玻璃珠般乾淨無雜質的眸子看着向陽。
向陽一愣,臉色微微的蒼白,面對孩子單純的關心,他心裡巨浪翻涌,各種滋味一起涌上,如打翻了五味瓶。
向南將一塊排骨放到小宇碗裡,指着對面的向陽,糾正道:“小宇,這位不是叔叔,是大伯,以後叫大伯知道嗎?”
“爲什麼?”小宇仰起小臉,看着向南。
“因爲他是爹地的哥哥,是我們的親人。”撫了撫小宇的頭,向南笑着給小宇解釋。
看着向南和小宇父子的相處,向陽的心一陣一陣地抽痛,他不該回來的,光是看着老二和小宇的相處,他就受不了,再看到老二和海燕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去分開他們。
終於,向陽一咬牙站了起來,推開椅子邁開一步,向南卻叫住了他。“老大。”
向陽沒回頭,淡淡的說:“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向陽說完,腳下不再停留,快步往樓上走去。
向南看着向陽的背影若有所思。
杜宅。
嚴雨虹把孩子哄睡後回到自己房間,見杜海安躺在牀上,眉頭緊緊的蹙起,好像很不舒服,她走過去,在牀邊坐下,眸光落在杜海安俊逸的臉龐上,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不是愛喝酒的人,即使是不必要的應酬,他都很有分寸的不讓自己喝醉,因爲喝醉酒容易誤事,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有任何的失誤。
他看起來好累,是該累的,壓在他身上的膽子確實很重,整個城市的一切他都要操心,多少人指望着他吃飯,他時常忙的自己都顧不上吃飯,這樣的他,怎能不叫她心疼。
從小,他就很優秀,身份高貴,她只是他們家一個傭人的孩子,能和媽媽住在這裡全是杜司令可憐她們母女,她才得以留下來,纔有機會在背後看着他,偷偷的喜歡他,不敢讓他知道,因爲她心裡清楚,他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散發着萬丈光芒,卻也遙不可及,自己卻是地上最平凡的人,摘星星的夢,她從不做。
後來,她離開了這裡,他接受爺爺的安排,忙碌正是開始,仕途一路平坦,她一直有關注他的消息,他卻幾乎忘了她是誰,直到四年前,她來這裡看媽媽,爺爺把她留了下了,並且問她是否願意嫁給他。
她當時的感覺就是被餡餅砸中,雲裡霧裡的把婚給結了,渾渾噩噩就成了市長夫人,然後一切就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海燕。”牀上的杜海安嘴裡發出兩個音,把嚴雨虹由過往的思緒中回神,輕輕俯身靠近他,嚴雨虹問:“海安,你說什麼?”
杜海安又安靜了,嚴雨虹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回答,見他緊蹙的眉,嚴雨虹起身走去洗手間,擰了塊熱毛巾出來,輕輕地給他擦拭臉,然後是手腳,希望他能睡的舒服些,一切忙完後,嚴雨虹洗了手走出來。
看着杜海安西裝革履,嚴雨虹思索着要不要幫他把衣服外套,光想到要給他脫衣服,嚴雨虹就臉紅不已,結婚四年來,這是杜海安第一次喝醉酒回家,以往他應酬,雖然會喝些酒,卻從沒喝醉過。
躊躇了半響,嚴雨虹終於下定決心,他已經很累了,如果再沒有好點的睡眠,明天的工作會很吃力,她決定幫他把外套脫了,坐在牀邊上,嚴雨虹伸手先給他把領帶給解開,杜海安並不是很配合,他一個翻身,嚴雨虹就沒轍了。
她只能繞到另一邊,顫抖的手解着他西裝釦子,好不容易脫下他的西裝外套,嚴雨虹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額頭上溢出細密的汗水,第一次體會到,照顧一個醉酒的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這遠遠不夠,因爲杜海安又翻了個身,平躺着,嚴雨虹十分無奈,這要她怎麼辦,要解開他襯衣的扣子,她勢必要趴在牀上去,想了想,她還是做了,誰知,他脖頸處的扣子怎麼也解不開。
她很努力,到後來,她幾乎是趴到他身上了。
“海燕,爲什麼?爲什麼?”熟睡中的杜海安突然伸出手,抓住嚴雨虹的柔荑,沒睜開眼睛,喃喃的問着。
這回,嚴雨虹聽清了他的聲音,整個人僵硬住,海燕,她知道海燕是誰,杜家的另一個孫女,杜海燕,這還是她問媽媽時,媽媽告訴她的。
她和海安的新婚之夜,海安叫的也是這個名字,她誰都沒說過,心裡卻記住了這個名字,後來問媽媽。
媽媽告訴她,海燕是海安去世的大伯,唯一的女兒,大伯和大伯母因爲一場車禍,去世了,留下海燕一個人,爺爺覺得愧疚,想海燕回杜家,可是,那個女孩卻十分的堅決,說什麼都不肯回來,不知道爲什麼,海燕卻在五年前失蹤,海安和爺爺翻遍了整個城市,都沒能找到人。
那時候,她就知道,海安的心上人是海燕,卻也知道海安的情得不到回報,海燕是他的堂妹,血緣他就過不去,這也是爲什麼,她明知道海安心裡有人,她還是留在他身邊照顧他,陪着他。
好在他後來沒再提起過海燕這個名字,她也將那一夜的難堪埋藏進心裡深處,今天,在他喝醉酒的時候,他卻再次叫出了那個名字,那個讓她害怕的名字。
看着杜海安熟睡的臉,嚴雨虹不禁猜測,這是不是代表着,他找到了海燕?
“你這是何苦呢?”低低的呢喃,嚴雨虹擡手輕輕撫上他的臉,慢慢描繪着他的輪廊,一點一滴的刻畫進心裡,他睡的真熟,可惜,她卻是睡不着了。
向家。
海燕醒來已經是午夜,白日的喧囂過去,只剩下夜的寂靜,她覺得肚子餓,在飛機上她就沒吃什麼東西,到向家後,更沒機會吃東西,現在餓的不行。伸手擰開燈,海燕環視着整個房間,色調均勻,不顯奢華,卻透着股優雅溫馨,和向南給人的感覺很像,想到向南,海燕看了眼向南說的書房的門,算了,坐了長途的飛機,向南一定也很累,她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海燕坐在牀上,雙手抱着膝蓋,目光看向窗口的方向,忍了一會兒,算了,餓是忍不住的,她放棄了忍耐,起身下牀,先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後走出房間。
由於是晚上,向家的人都休息了,燈光也只留下了照明用的燈,溫柔的光芒卻不是很明亮,事物看的很清晰,海燕小心的走下樓,路過客廳時,沙發上的坐着的一個身影嚇了她一跳,無意識的發出一聲驚呼。“啊!”
海燕纔剛出聲,那個身影瞬間掠了過來,手捂住她的口,將她的聲音阻在了喉嚨裡,海燕瞪圓了眼睛,嚇壞了,只覺得腿一軟,往地面倒去,她閉上眼睛,認命的等着和地面做親密的接觸。
“小心。”低啞的聲音落下後,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纖腰,緊緊的扣住,然後把她往懷裡帶,海燕感覺自己撞入一個溫熱的胸膛,久違的味道和氣息,讓海燕的心裡失了順序的狂跳着。
不用看,她也知道到是誰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在家,還是在客廳裡。
向陽緊緊的抱着她,力道大的好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她出現在樓梯口時,他就發現了她,他沒動,靜靜的等着她靠近。晚餐時間,她沒下樓吃晚飯,他就知道,她醒來一定會餓,而海燕的習慣是,餓了就要找東西吃,不然,她會很難受,所以,在大家都睡下後,他反而坐在這裡,目的就是等她,終於讓他等到了。
誰知,她在見到他的時候,居然被嚇的驚呼,他怎麼可能讓她呼出聲,她一出聲,肯定會有人被引來,他和她就別想單獨處了,所以,他想都沒想,直接上去捂住了她的口,這個動作卻讓她更怕,剛剛見她受到驚嚇的臉,他心裡竟有一絲懲罰她的快感,見她將摔倒,他整顆心又提了起來。
此時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我沒事,放開我吧!”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海燕急急的說。
其實,她現在想做的是雙手捂住胸口,安撫被嚇到的心臟,或者是趕緊逃離到沒有他的地方,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只是下樓來找點吃的,都會碰上他,心跳也因碰到他而失序的跳着。
“海燕,海燕。”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喚,向陽將她抱的很緊,頭埋在她脖頸間,深深地,貪念地嗅聞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把目前紛亂的狀況拋諸腦後,對她的話更是充耳不聞,他等了這麼久,她終於出現,放開她,簡直不可能。
五年了,再次抱她在懷裡,他的心也是顫抖的,白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想這麼做了,可是,他還來不及動作,老二就下來了,還給他介紹說,海燕是老二的妻子,當時他覺得,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很多疑問想問她,可見她蒼白中顯露疲憊的臉,他不忍心再問她,只能沉默的看着她被老二抱上樓去休息,天知道,他有多想把老二踢開,自己抱着她上樓,用了畢生最大的自制力,他纔沒那麼做。
此刻,她就在他懷裡,他不想去糾結其他。
感受着他吹拂在耳邊的氣息,海燕極力控制自己的身子不要顫抖,儘管,她的心已經顫抖的不行,他的懷抱還是一樣的溫暖,可惜,再也不屬於自己,不對,是根本就沒屬於過自己。
以往兩人再親密,都是你情我願,從來就沒有什麼屬於不屬於誰的問題。
“向陽,你放開我。”海燕心裡很慌,眸子看着四周,她真的很怕有人出來,看到她被向陽抱着畫面,被人看到,她要怎麼解釋,她是向南的妻子,卻在這大半夜的時候,被向陽抱着,她就是跳到太平洋都洗不清她和向陽的關係。
如果出來的人是杜海珊,那麼,就是她的末日了。
“海燕。”向陽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忽然,他咬牙切齒的說:“你該死。”
海燕身體一顫,她明白向陽的意思,他是在怪她,怪她嫁給了向南,所以該死。
可是,他有沒有想過,在他娶了杜海珊的今天,又有什麼資格來怪她嫁給誰,嫁給向南是她考慮不周,以爲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對他,當兩人間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沒想到,以爲,永遠是以爲,現實,她還是做不到,也低估了向陽帶給她的震撼。
這個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是真的抹不去了,時間過去了五年,並沒有把她對他的愛磨去,卻像酒一眼,越釀越濃烈。
見海燕沉默不語,放在他胸膛上的柔荑沒有用了,向陽心裡一喜,接着說:“別叫我放開你,海燕,我放不開你,更不想放開,你怎麼這麼狠心,一走就是五年,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
聽着向陽痛心疾首的話語,海燕的心也疼痛不堪,她看不見向陽的臉色,卻也能感覺到自他身上傳來的痛苦,他痛苦,自己何嘗又不痛,過往的種種,她不想再去糾纏,因爲已經是過去,再糾纏根本沒任何意義。
海燕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向陽,你放開。”
“不放,不放,不放。”連着說了三聲不放,向陽還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抱着海燕的雙臂緊了緊,昭示着他真的不放開她。
“這樣是不對的,一會兒給人看見。”給人看見了,她不敢想象後果,海燕拍了拍向陽的背,向陽卻不爲所動,海燕急得在他懷裡劇烈掙扎。
海燕的話觸動了向陽的神經,也提醒着他一個被忽略的事實,那就是現在海燕的身份,她說這是不對的,還怕被人看見,她爲什麼要提醒他,她已經不屬於他的事實。
突來的怒氣,加上海燕在他懷裡掙扎,向陽只覺得一股熟悉的熱流在身體裡亂竄,他太熟悉這是爲什麼,他的身體渴望她很久了。
他呼吸瞬間變的粗重,輕輕的推開她一些,扣住她腰的手掌卻沒放開,海燕以爲他要放開自己,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反正不好受。
下一刻,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爲,她看着向陽的頭慢慢的俯下來,她想後退躲開,可腰被他的大手扣住,她動彈不得,只能凝視着他的臉愈來愈進,在他的脣要接近自己的時候,海燕迅速的偏過頭,向陽的脣落在海燕側臉上。
兩人身體都是一顫,向陽怒及,隻手扣住她的腰,一隻手握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掰過來面對自己,深邃的眸子暗沉如外面夜空的星辰般璀璨,向陽直接俯下頭,含住她水潤的脣瓣,這個闊別五年的吻,讓兩人的心都爲之一抖。
海燕顫抖着掙扎,向陽大手繞到她的後腦,微微施力,將她的頭固定住,承受他脣舌的攻擊,沒有絲毫的溫柔,因爲她剛剛想躲開他,向陽生氣了,彷彿在懲罰她一般,粗魯的,暴力的,撬開她的貝齒,溼潤的舌滑進她的檀口內,翻攪她甜美的柔軟,和她緊緊交纏在一起。
“唔。”海燕拼命拍打着他的胸膛,抗拒着他突然其來的深吻,她怕被人看見,更怕自己抵擋不了他的誘惑,跟着他沉迷,分開五年,她對他的愛卻沒停止過,即使理智抗拒着他,身體也會拖她的後腿,給他反應,迴應着他。
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麼,向南都不會過問她的事情,向南愛的是悠悠,兩人結婚也是想彼此有個伴,讓悠悠能夠放心的去幸福。可她不能給向南帶來麻煩,杜海珊要是知道,她和向陽還是糾纏不清,會怎麼鬧騰,沒人知道,到時候向南會很難做。
“不,向陽,不。”海燕趁着向陽攻擊她耳垂的空檔,出聲阻止,可惜,慾念被挑起的向陽根本不可能給她退縮的機會,他一把抱起海燕,幾個大步走到沙發前,兩人一起倒入柔軟的真皮沙發裡。
海燕被迫承受着他的重量,清澈的眸子望進向陽深不可測的眸子,她在裡面看到了堅定和志在必得,她心裡更是害怕的顫抖,身體也跟着輕顫,這裡是客廳,任何一個人出來都會看到,而他,居然想在這裡對她……
她簡直不敢想象這是怎麼的瘋狂。
向陽算是不管不顧了,他忘了地方,忘了身下的女人已經是他弟弟的妻子,只循着心裡的渴望走,只想擁有她,擁有這個他找了五年,等了五年的女人。
在向陽的手開始解她衣服的扣子時,海燕几乎絕望了,她真的註定逃不開他,還是要和他糾纏不清。
可就在這個時候,向陽上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在海燕聽來卻似救命音符,看着海燕那如鬆了口氣的表情,向陽決定不予理會,手上的動作沒停止的意思,手機鈴聲卻似奪命追魂般,一直響個不停。
最後向陽煩了,從海燕身上坐起身,大手把手機從口袋了掏出來,他看都沒看就滑過接聽鍵,手機移近耳邊,面色陰沉,口氣不悅的說:“你最好有急事。”
“陽。”電話裡,杜海珊有些膽怯的聲音傳來。
向陽一愣,沒想到這時候杜海珊會打電話來,眸光下意識的看向海燕,見海燕先是一愣,看着他的目光轉爲冰冷,他心裡暗叫,糟了。剛想伸手抓住海燕,海燕卻先他一步,推開了他,從沙發上起身,逃也似的上樓。
向陽看着海燕離開的身影,眼裡凝聚起風暴,伸出去抓海燕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慢慢的收回來,放在沙發上,緊緊的握成拳頭。
心裡懊悔不已,他剛剛,剛剛差點不顧海燕的意願,在這裡……該死。
“陽,陽,你在嗎?”杜海珊焦急的聲音問着。
向陽狠狠一閉眼,心裡有些慶幸,更多的是失落,半響,他沒有溫度的聲音問道:“什麼事?”
杜海珊溫柔的聲音裡,有着明顯的鬆了口氣。“陽,我們見個面好嗎,我有事情和你說。”
“沒空。”向陽回答,杜海珊想和他說什麼,他很清楚,無非就是兩人的訂婚,幾年來,杜海珊想着各種方法向他逼婚,連杜爺爺都利用過,他的態度很明顯,這婚是不可能結。
“陽,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向陽的心思全在海燕身上,哪裡會容杜海珊浪費他的時間,在杜海珊說出求字的時候,向陽就收了線,站起身,眸光深深的看了二樓一眼,轉身往門外走去,挺拔的背影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和寂寥。
海燕回到向南的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她一顆狂跳的心才恢復了平靜,身體靠在門上,杜海珊那聲陽,聲音很細,在她聽來卻如驚雷,把她自向陽的迷霧裡炸醒,她簡直不敢相信,剛剛她差點和向陽發生關係。
即使是她心裡不願,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一陣車聲傳來,海燕身體一僵,她可以確定是向陽出去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向陽剛剛還想和她……
杜海珊一個電話就把他招走,他來招惹自己又算什麼?
杜海珊在撥了N次電話後,終於確定向陽不再接她的電話了,心裡的怒氣讓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狠狠地把手機砸在牀上,咬牙切齒的瞪着手機,好似那是向陽一般。
陽還是不肯見自己,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解除婚約了嗎?
不,不能讓他解除婚約,她是那麼愛他,和他訂婚了八年,甚至白白浪費了八年的青春等他娶自己,到頭來要是解除了婚約,她會生不如死。
從第一次見到陽,她就愛上了他,她永遠也忘不了,在他辦公室見到他的情形,那麼一個玉樹臨風,成熟穩重的男人,她的心一下子就失落了。心甘情願的爲他而等待,卻不想,他對她越來越冷淡,尤其是這五年,他簡直沒把她當成是未婚妻,她還記得,他曾經還叫她多注意身邊的男人。
這是個未婚夫該說的話嗎?
不能再這樣了,她要想個辦法,讓陽必須娶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隨時掌握陽的行蹤,對就這麼辦。
杜海珊抓起自己的手機,快速的撥了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一個流裡流氣的輕佻聲音傳來。“杜小姐,好久沒找在下了,今天這大半夜的找在下,是想咱兩敘敘舊嗎?說你的位置,文哥我馬上到。”
杜海珊拿着電話的手抖了一下,很反感文哥說話的語氣,想到自己有事要他幫忙,她只能壓住心裡的反感,冷聲說道:“文哥,我有事情找你。”
“你哪次找我沒事。”對方的聲音依然輕佻。“說吧,找哥哥什麼事?”
杜海珊一咬牙,說道:“你幫我跟蹤向陽,我隨時要知道他的行蹤。”
“向陽,你那個訂婚八年的未婚夫,向氏現在的掌舵人?”文哥的聲音明顯的提高了些,昭示着他受到的驚嚇不小。
“是。”紅脣吐出一個字,杜海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牙齒磨的咯咯響,握住手機的手指緊縮着,手機棱角磕痛她的手心,但她感覺不到,和向陽訂婚八年,還是未婚夫妻是她的痛,文哥顯然踩到了她的痛處。
“向陽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我可不敢跟蹤他,被發現了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文哥拒絕。
杜海珊心裡怒的不行,但她還是放柔了聲音說:“你怕什麼?被陽發現了,由我幫你擔着,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怕的就是你擔不穩。”文哥不客氣的說。
“我擔不穩,不是還有我爺爺嗎?”見文哥還是不鬆口,杜海珊只好把自己的爺爺搬出來,爺爺的威望,在S市都很有分量。
文哥默了,杜海珊還是聽到文哥大大咧咧的罵了一通,最後,文哥答應了杜海珊的要求,並且向杜海珊要了些好處,杜海珊一一的答應了下來。
文哥說:“杜小姐,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樣放我鴿子。”
“都多少年的事情了,還記得啊?”杜海珊嬌顛了一句,臉上露出笑容,明明是很美豔的臉,此時看起來卻令人毛骨悚然。
“當然記得,你明明說了要送我個孕婦玩玩,哥這輩子還沒玩過孕婦,興奮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得到,自然到現在還惦念着了。”文哥說完,還砸了砸嘴,表示他是真的很惦念。
“你會有機會的。”杜海珊說完,掛上了電話,想到那次她設計海燕,結果,海燕卻沒去那個房間,害的她現在還被文哥嘲諷。
杜海燕,除非你不出現,一旦讓我看見你,我絕不會放過你,這是你勾引陽的代價。
杜海珊臉上露出狠戾,眼神鋒利的如刀。
向家。
海燕和小宇吃過早飯,在傭人的帶領下,熟悉着這棟房子的一切,從三樓開始,管家安嫂一一的給母子倆介紹,這種事情本來該向南做的,可是,向南根本沒出過房門,安嫂見海燕和小宇吃了飯沒事做,就決定帶他們熟悉環境。
海燕從走進三樓,心裡就一直唏噓不已,這裡可謂是因有盡有,健身房,溫泉池,放映廳,等等……
她很想問一句,這是家嗎?這能叫家嗎?
安嫂卻是不以爲意,最後帶着海燕去廚房,海燕看到廚房裡的設備,她就傻眼了,這裡的設備能趕上飯店的了,她們在法國的廚房就已經很豪華了,來了向家,她才真正的體驗到什麼是豪華,不,應該算奢侈了。
“原來在這裡啊!”向南溫潤的聲音響起,廚房裡的人都看了過來,向南笑了笑,走向海燕,蹲下身,把她身邊的小宇抱了起來,在小宇臉上親了一下,向南看着海燕說道:“這本該是我帶着你和孩子熟悉環境,卻讓安嫂代勞了,真是失職。”
“沒關係的。”海燕笑了笑,她真覺得沒什麼。
可看在安嫂和廚房的傭人眼裡,卻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海燕這麼說是體諒向南,大家都笑了,覺得他們真是幸福的一家。
海燕莫名其妙,不明白大家笑什麼,向南卻是明白的,他沒說什麼,向大家點了點頭,牽起海燕的手往外走,到了客廳,兩人坐到沙發上,向南把小宇放到自己腿上,拿過一邊的水杯,給小宇喝。
海燕看着向南的細心,心裡感動着,忽然,她想到向南和小宇現在坐的沙發,昨晚她就是被向陽壓在上面,還差點……天,不要想了,海燕搖了搖頭,強硬地打住自己腦子裡的想法。
“怎麼了?”向南見海燕搖頭,關心的問。
面對向南的關心,海燕扯脣一笑,說了聲沒事,向南也不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海燕說沒事,他也就信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向南忽然問:“海燕,你想上午去商場還是下午去?”
“去商場做什麼?”看着向南,海燕疑惑的問。
“幫你買衣服,你都沒帶什麼衣服,忘記了嗎?”向南笑着回答。
聽向南這麼說,海燕纔想起,自己這次回來確實沒到衣服,她想的是,她的家在這裡,衣服大把的是,沒必要帶,所以只帶了小宇的。
海燕說:“不用了,我回家去拿點過來就好了。”
“海燕,你是怕我沒錢給你花嗎?”向南問。
“怎麼可能,你是向家的二少,怎麼可能沒錢給我花。”海燕笑了一下,說道:“再說了,我自己的錢這輩子就揮霍不完了,哪裡是怕沒錢花,我只是不想去商場那些地方。”
“揮霍。”向南挑眉,念出這個詞,海燕該多有錢,才用得上揮霍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