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幽悠一震,笑容凝結在臉上,向南來了,風是這意思嗎?還是她聽錯了,她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風看了眼不遠處堆雪人的兩個孩子,轉身,目光停留在孫幽悠臉上,認真的開口。“你沒聽錯,向南來了。”
得到確定的答案,孫幽悠茫然了,想不通向南來慕尼黑的原因,自己到慕尼黑有一段時間了,沒有隻字片語給在法國的向南他們,他們難免會擔心,向南和小然是看着她被冷燁帶走,但海燕沒有,海燕會擔心她。
按理說她在慕尼黑,向南來看她很正常,可她卻覺得向南來慕尼黑不光是因自己,這樣的感覺很清晰,她忽視不了,孫幽悠問:“他一個人?”
“對。”風回答。
孫幽悠更奇怪了,向南沒帶海燕和小宇來就算了,連小然都沒來,她可以肯定向南不是來看她了。“向南找冷燁什麼事?”
風笑了,有些佩服孫幽悠和向南的默契了,他一說向南來了,她只問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還只是確認,一個問題就明白了向南是來找先生的,這樣的默契不是一天兩天能有的,必須是經過長年累月的瞭解,才能做到。
忽地,風看到一輛車子開進別墅,孫幽悠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車門打開,冷燁從車上走下來,那一身的王者之氣,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舉手投足間更加凸顯霸氣凜然,讓人移不開眼球。
“先生回來了,你問先生吧!”風一轉身,朝着朵朵和冷翱揮了揮手。“朵朵,翱兒,風叔叔走了。”
兩個孩子回頭看了風一眼,誰都沒理會,繼續用小鏟子鏟着雪往一處堆,風鬱悶的拉長了臉,經過冷燁時打了聲招呼,垂頭喪氣的走了。
孫幽悠看了看兩個孩子,又看了看風離開的方向,只覺得好笑。
“想什麼笑成這樣?”低沉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得還有環上她腰間的手臂,大手包裹着她有些微涼的小手,冷燁蹙了蹙眉,繞到她面前,將她一雙柔荑握在大掌中,用自己手上的溫度把她的手給捂熱。他哈着白氣問:“冷嗎?怎麼出門不戴上手套?”
孫幽悠搖了搖頭,聽着他關心的話語,看着他細心的動作,心震盪着,不知該如何反應,她身上已經穿了厚厚的禦寒衣服,但因爲站在外面太久,手纔有些涼,他卻擔心她冷,孫幽悠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暖意流淌在心間。
冷燁挑眉問:“兩個孩子出來,你怎麼也跟着出來冷,想照看他們玩耍?”
“他們早過了需要大人在一邊看着的年紀。”目光落到遠處的一雙兒女身上,孫幽悠露出幸福的微笑。
“你知道啊!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冷燁故作驚訝,凝着她的眸子裡卻帶着寵溺的微笑。
“冷燁。”孫幽悠反應過來,揮拳垂在他胸口,冷燁順勢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得,我們進屋裡去,外面冷,可別給我弄生病了。”
說着摟了孫幽悠就往屋裡走去。
“孩子們還在外面。”孫幽悠提醒他,意思是讓他叫上孩子們一起進屋裡,暖和緩和。
冷燁回頭看了朵朵和冷翱一眼,很不負責任的說:“放心,有翱兒在,朵朵不會有事。”
女兒早上就吵着要堆雪人,現在好不容易如願,怎麼可能聽他的回到屋裡來,兩孩子都穿了厚厚的衣服,手套也是放水的,在外面呆久一點沒問題,就朵朵那性格,不把雪堆出個人樣,鐵定不會進屋裡來,翱兒自然要陪着朵朵。
冷燁很心安理得的把女兒丟給兒子照顧,他則和懷裡的女人好好培養感情。
孫幽悠也沒在意,反正她還有事情要問冷燁,兩個孩子不在場也好。兩人進屋,暖暖的熱氣撲面而來,冷燁脫下外套,也幫孫幽悠脫了厚厚的外套,掛在櫃子裡,牽着孫幽悠的手來到沙發坐下,一個傭人遞來熱毛巾擦手,冷燁接過,先把孫幽悠的手擦了一遍,然後才擦自己的手。
孫幽悠擡眸看着冷燁問:“向南來找你做什麼?”
冷燁擦手的動作一頓,向南來找他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悠悠卻知道了,他想起自己回來時,風從這裡走出去。
“風和你說的。”不是問句,是肯定句,向南來找他的事情,除了自己,也就風和林知道,其餘就算看見,也不認識向南。
“除了風,你以爲還有誰會幫我?”孫幽悠瞪着冷燁,她話鋒一轉,威脅道:“你別想找風的麻煩啊,不然我和你沒完。”
“行,你說了算。”擦手的毛巾隨手丟入托盤裡,傭人端着托盤走了,冷燁伸手拉過孫幽悠抱她入懷,在她耳邊狀似抱怨的說:“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敢威脅我。”
“我真是榮幸啊,地下總統先生。”孫幽悠語氣裡有着毫不掩飾的挪揄。
“好啊,敢諷刺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冷燁說着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順勢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孫幽悠在冷燁眸子變成暗黑色前,及時開口。“你還沒告訴我向南來的原因。”
冷燁動作一頓,看着她認真的眸子,微微嘆了口氣,在他軟硬兼施外加死乞白賴的攻勢下,悠悠已經不排斥他的靠近,他以爲悠悠是接受他了,誰知,回到別墅後,悠悠竟然還是和朵朵睡一個房間,想起來他就鬱悶。
如果悠悠是和翱兒一個房間,他還可以名正言順的搶人,偏偏是女兒朵朵,他有時候忍不住想,十二年前怎麼生的是龍鳳胎,要是生兩個兒子該多好,敢和他搶女人,一個字,滅。
當然,冷燁也只是這樣想想而已。
伸手將孫幽悠拉了起來,讓她靠着他坐着,頭枕着他的胸口,冷燁才淡淡地開口說道:“一點事情。”
“什麼事情?”對於冷燁的回答,孫幽悠沒一點意外,因爲他不想告訴她的意圖真是太明顯了。
“就是一點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口氣很是無所謂,冷先生打起太極也是一套一套的。
退出冷燁的懷抱,孫幽悠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冷燁,俏臉一板,微眯着眸子問:“冷燁,你是不是認爲我很好騙,隨便一句話就能把我給忽悠了?”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是他不會忽悠人,還是當她傻。
“不是,絕對不是。”冷燁舉手表忠心。
“好吧,你不說,我自己去問向南。”孫幽悠剛一轉身,手腕就被扣住,冷燁臉色沉了沉。“不許去。”
孫幽悠回身睨着他,也不說話,冷燁被她看得心裡發麻,乾脆站起身,手臂將她嬌小的身子圈住,說話的語氣裡帶了點祈求。“悠悠,別去,別去成嗎?”
他不想悠悠見到向南,向南畢竟陪了悠悠五年,在中國時,向南也一直在悠悠身邊,他們有十年的相處,他很怕悠悠見到向南後跟向南回法國。把悠悠從法國帶回來,他也是用了手段,留下悠悠還是靠着兩個孩子,他不想強迫悠悠,那樣只會把悠悠推離他更遠,他再也挽回不了。
冷燁低低的聲音如石子落入孫幽悠平靜的心湖,起了層層的漣漪,她在他懷裡擡去頭,清澈的眸子倒映着他妖孽般的面容,伸手輕輕撫上他臉膛。
他的不安,她知道,他恐懼失去她,她也知道,這些天她雖然爲孩子的身體掛心,卻也沒忽略了他,他可是她小時候就認定的大哥哥,經過了那麼多的波折,她看到了他對朵朵的用心,又出了雙胞胎事件,對他的恨早就煙消雲散了,她和他說過,可他不信。
冷燁抓下她在自己臉膛上的手,無奈的說:“好吧,我告訴你,我讓風和林把曾經給你檢查的醫生帶回來了,向南就是爲了他來的。”
他把自己讓風和林去調查的結果給向南看了,他看到向南眼裡的震驚,失望,愧疚,然後說要離開,考慮到向南所受的打擊不小,他留向南在這裡住一晚再走,如果向南因此出了什麼事,悠悠一定會難過,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悠悠難過。
“羅醫生。”孫幽悠驚呼,冷燁點了點頭,孫幽悠抓住他衣服,做了幾次深呼吸,緩解了心裡的衝擊,儘管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她還是很震驚,那個她信任的人,就是設計她最慘的人,能不震驚嗎?孫幽悠問:“他有說爲什麼這麼做嗎?”
“沒有。”冷燁搖了搖,蹙眉說:“知道是我找他後,他一句話都沒說,很配合的隨風和林來了。”
孫幽悠知道,冷燁肯定去見過羅醫生了,羅醫生什麼都沒說,她一點也不奇怪,因爲她一直覺得羅醫生很正直,卻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可見,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承受事情被解開時,冷燁的報復。
“需要我去問他嗎?”孫幽悠平靜的問,可能是經歷了太多,巨大的震驚過後,她反而平靜了。
孫幽悠想,就是自己去了,羅醫生也未必會說實話,但她不會放棄,沒找到真正算計她的人,孩子們就會有危險,俗話說,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不必。”冷燁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羅子傑曾是朵朵的主治醫師,悠悠很信任他,他卻是換了悠悠體檢報告的人,悠悠該多傷心,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想悠悠因爲事情的揭露,再痛一次。
雖然他很想通過羅子傑順藤摸瓜,找出幕後的真正主使,但如果讓悠悠痛,他寧願自己想辦法。
孫幽悠是想去,但絕不是讓冷燁帶她去,她可以自己想辦法。
冷燁輕輕在她頭頂吻了一下,低沉的聲音說道:“悠悠,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只要每天陪着孩子們就好。”
孫幽悠點了點頭,她的力量微薄,能做的事情也很少,冷燁負責孩子們的安全,最好不過了。
孫幽悠說:“我想見向南。”
“悠悠,可以不去嗎?”冷燁低低的問,他真不想讓悠悠見向南,但他同時也知道,悠悠要去,他也阻止不了。
孫幽悠沉默,她最近發現,只要她一不說話,冷燁就會慌,然後對她妥協,她的任何要求都能實現。
“好吧,我帶你去。”冷燁無奈的妥協。
孫幽悠心裡那叫個美啊,只要看到冷燁露出既無奈又鬱悶的表情,她心情就很好,她故意問:“真的。”
“不準懷疑我。”冷燁地吼一聲,招來一個傭人,讓他備車。孫幽悠撇了撇嘴,她不過是隨便問問,他至於這麼急嗎?真是的,冷燁則牽起她的手,走到門口,拿出厚厚的衣服幫她穿上,把孫幽悠打理妥當後,冷燁纔開始穿自己的,兩人走出屋子時,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
孫幽悠上車前看了眼花園裡堆雪人的朵朵和冷翱,本想叫他們進屋裡去暖和暖和,想到女兒的脾氣,打消了念頭,冷燁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孩子,翱兒有分寸。
車子開走,朵朵手裡握着鏟子,看着消失的車子問冷翱。“翱,爹地帶媽咪去哪裡啊?”
冷翱只是看了一眼,抓着鏟子繼續挖雪,一邊問:“你想去?”
如果朵朵說想去,他馬上丟了鏟子叫人備車,陪朵朵去,他真不想再玩這種低級的堆雪人,真搞不懂,朵朵怎麼會喜歡,同胞出生的差距那麼大。
“不想,我討厭爹地。”朵朵糾結了半響,才擠出這麼一句,蹲下身繼續剷雪。
冷翱一頓,擡頭看着朵朵,異常無語,朵朵,你這是在說給我聽,還是提醒你自己。
審訊室。
已被關了數日的白雪,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靠牆壁而坐,凌亂蓬鬆的頭髮是因久不梳理的緣故,衣服皺的不像話,臉上已沒有來時的光澤,反而是驚懼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這時,門開了,一個身穿黑衣黑褲的男人走了進來,把一大碗飯菜放在她面前,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別走,我要見燁,帶我去見燁。”原本沒任何動靜的白雪,此時如瘋了般抓住黑衣男人的手臂,張嘴拼命的發出聲音,她的聲音嘶啞如沙礫,聽起來更像鴨子叫。
“等着。”男人面無表情的說,他挺佩服這個女人的,從被關在這裡開始,只要一見到人,就大喊大叫,甚至是叫罵,這兩天才安靜了,不是說這個女人放棄了叫喊,而是她喉嚨快發不出聲音了。
又是等,多日不見天日,白雪幾乎快瘋了,她嘶啞的大喊。“不要,我不要等,我現在就要見到燁。”
她必須見到燁,不然她會死在這間屋子裡。
她怎麼都沒想到,燁竟然這麼狠心,明明說了要見她,結果卻是把她丟到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燁沒來,連翱兒也沒來。
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是真正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那種,她喊了幾天,嗓子都喊啞了,除了送飯,送水的人,沒人理會她,她也沒見過任何人,吃喝拉撒都是在這裡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幾天了。
她簡直快瘋了,這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是燁的地盤,她雖然沒來過,曾經偷聽到老師和媽咪說起過,地下組織的基地是一座城堡,裡面什麼都有,關人的地方花樣百出,她今天是領教了。
她可以確定是燁關了她,在這裡,燁是主宰,讓她不敢置信的是,燁根本什麼話都沒聽她說,就把她丟到這種讓她生不如死的地方來。
白雪現在好後悔,她不該一時的衝動來這裡找燁,她應該先和翱兒商量商量,再做打算,如今被關在了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翱兒,對了,翱兒,她可以叫翱兒來救自己,那個孩子雖然很冷了些,但他對自己是百依百順,很聽她話。
“好,我可以不見燁,你讓翱兒來見我,就是冷翱,你們的少主。”爲了讓黑衣男人幫她叫冷翱來,白雪語氣哀求,飽含淚水的眼眸裡充滿了祈求,悽楚的模樣顯得楚楚動人。
暗無天日的日子讓她明白一個事實,冷燁不會對她有一絲的憐憫,不然她不會被關這麼久,冷燁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冷翱是她唯一的寄託,只要讓她見到冷翱,她就能說服冷翱,把她帶出去。
黑衣男人看了白雪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白雪卻不肯,死死的抱住他,黑衣男人一個火大,大力抽回自己的手臂,白雪因爲他的力道過大,而被摔到了一邊,額頭在牆壁上磕碰了一下,擦掉了一點皮,血慢慢的溢出。
黑衣男人嚇了一跳,怕白雪撞出個好歹來,因爲上頭吩咐,只要把人關着就成,不用動她,黑衣男人過去查看,白雪抓住時機,在黑衣男人靠近時,一把推開黑衣男人,往門口跑去。
黑衣男人反應過來,怒火狂燒,回身一個大步,伸手抓住白雪的頭髮,白雪痛的雙手捂住頭皮,男人一個拉扯,放開了白雪的頭髮,白雪身體往後倒去,摔到地上,頭磕碰上地面,發出好大的聲響。
白雪痛的在地上滾,男人罵了一句後走出了屋子,門再次被無情的關上。
白雪雙手抱着頭,看着關上的門,雙眼裡射出怨毒的光芒,臉上猙獰盤踞,加上額頭上的血絲,那模樣足以嚇哭任何一個小孩。
白雪咬牙切齒的瞪着門,燁,你居然讓他們這麼對我,我一定會報復,我白雪發誓,今天我身上所受的一切,一定百倍千倍的報復在孫幽悠身上。
你不是在乎孫幽悠嗎?我一定毀了她,我發誓。
車子達到一棟別墅門口,司機先打開冷燁這邊的車門,冷燁沒急着下車,而是傾過身把孫幽悠棉衣的衣領往上攏了攏。“外面冷,我們快點。”
“我沒那麼怕冷,想想你女兒和兒子還在玩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孫幽悠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先下車。
走進去就兩三分鐘路程,能感覺到多冷,說白了,他就是不想讓她見向南。
冷燁趕緊下車,走過去,握住孫幽悠的手,十指相扣,牽着她往別墅裡面走去。
向南一開門,見門口站着的一對璧人,他整個愣住,冷燁沒說會帶悠悠來見他,雖然他很想看看悠悠,但他知道,若沒冷燁的同意,他根本見不到,先不說不知道悠悠在哪一棟別墅,就是知道了,他也不被允許亂走。
“向南。”孫幽悠輕輕一笑,見向南沒動作,她惡作劇的伸手在向南眼前晃了晃。“怎麼,不認識我了?”
冷燁一把抓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孫幽悠怒瞪他,冷燁直接無視,淡定極了,向南看着兩人,目光落到他們相扣的手上,心裡苦澀蔓延,悠悠果然是在冷燁身邊才能恢復,想想她在自己身邊的五年,何時這樣表情豐富過,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只要悠悠好,這就夠了。
“要進來坐嗎?”壓下心裡的酸澀,向南問。
“當然。”孫幽悠回答,冷燁沒說話,牽着孫幽悠的那隻手完全沒放開的意思,他是很不想進去,但悠悠來了見向南就不可能只是看向南一眼就走,這個認知他還是有的,冷燁俯身在孫幽悠耳邊警告。“不準再對他這麼笑。”
孫幽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抽出手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這個小氣的男人,他還能再小氣一點嗎?
冷燁面不改色,用極爲認真的口吻說:“悠悠,你是在誘惑我嗎?”
冷燁的聲音不高,走在前面的向南卻是聽見了,只見他身形頓了一下,很快恢復淡然,轉身看了兩人一眼,徑自走到沙發坐下。
孫幽悠鬧了個大紅臉,言情不光是因爲窘迫,還有冷燁當着向南的面說這話,她很生或向南對她的愛,她迴應不了,心裡已經很愧疚了,冷燁卻還說這樣的話來刺激向,有他這樣的了便宜還賣乖的嗎?O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