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靜止了,兩個人愣愣的望着彼此,周圍的一切好似都不存在,時間,空間,彼此眼裡就只剩下倆人。
向陽簡直不敢相信,他尋找了五年的人兒,此時就在他家裡,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樓梯口邊,喜悅,激動,震盪在他胸口處。
這個纖細的身影,在他心中佔了所有位置的女人,消失了五年後,出現了,難怪他今天下飛機去公司的途中,總覺得有一股牽引,讓他回家,他終是抵不過心裡的牽引,讓司機送他回來。
原來,原來是有這樣的驚喜等着自己。
向陽被見到海燕的喜悅衝暈了頭,從而忽略了海燕出現的地方是他家裡,也忘了自己從未帶海燕來過這裡,海燕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海燕,恨不得立馬衝過去,將她緊緊的抱進懷裡,狠狠的吻住她,擁有她,體驗她在懷裡的真實感,藉此證明她是真實的存在。向陽腳步沒移動的原因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他怕,怕這是幻覺,和以往的夢境或幻覺一樣,明明她就在眼前,但只要他一靠近,或是伸手碰她,她就會消失,在他面前化爲泡影,他留都留不住。
向陽握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指甲陷進肉裡的痛提醒着他,這不是夢境或者幻覺,眼前的人兒真實的存在着,他靠近沒有關係,她是真的在。心裡的兩個聲音在拉鋸着,向陽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的崩潰了,他一咬牙,心一橫,就算是夢境或者幻覺,他也要證實一次,即使後果是滿心的失望,他也要再試一回。
向陽張嘴想喚她的名字,脣動了動,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他邁開步伐,緩緩走向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眸光死死的盯在她身上,腳下的步子卻堅定沉穩。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挺拔身影,海燕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如花嬌顏蒼白如紙,下意識的想逃,卻發現雙腿無力的很,腦子裡警鐘大響,她卻覺得渾身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般,如果不是手指緊緊的抓住樓梯扶手,她一定會癱軟在地上。
天啊,誰來救救她,她低估了見到向陽時的衝擊力,就算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真正見到他的那一刻,海燕才知道,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是不夠的,遠遠抵不過見到他所帶來的震撼,他就站在那裡,如一尊神像般立着,不算遠的距離看出,他和五年前沒多大變化。
只是那雙眸深邃瞳眸比之五年前更加的暗沉,眉宇間有着濃到化不開的愁思,輕易就能看出他的疲憊,卻在見到她時,眼眸中不可思議的變化着各種情緒,靠近她的步伐那麼沉穩有力,每一步都震撼着她的心尖,讓她的心狂跳之餘,也顫抖着。
向陽越來近,海燕滿心絕望的時候,一個聲音適時響起。“大少爺,你回來了。”
這句話如驚雷,打破了這一方天地的迷咒,海燕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淡淡的失落泛起。
向陽迷離的心找到了歸位,落在海燕身上的眸光看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安嫂,和安嫂身後的向南,僅只一眼,他的目光又定在海燕身上。
向南臉上掛着微笑,隨着安嫂走下樓,剛想和向陽打招呼,不經意間看到海燕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和搖搖欲墜的身子,他嚇了一跳,趕忙幾步邁下臺階,扶住海燕,海燕擡眸看到向南擔憂的眼眸,微微扯脣,對他露出虛弱的一笑。
兩人的互動落入向陽眼裡,他一時間看不明白了,向來精明的腦子在這一刻成了漿糊,冷峻的臉緊繃着,眼底透着一股肅殺之氣,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弟弟,兩人此刻抱在一起,他卻沒有力氣過去拉開他們,警告他們保持距離。
安嫂疾步來到向陽面前,伸手接過向陽手裡的公文包,笑着說:“二少爺剛回來,還帶了二少奶奶和小少爺。”
對於向陽冷峻的臉色,安嫂見慣了,以爲他是因爲家裡來的外人,而緊繃了臉,趕緊解釋着。
向陽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安嫂拿走他手裡的公文包,眼神沒離開過向南懷裡的人兒身上,還在想着她怎麼那麼安心的靠在他弟弟懷裡,且是當着他的面。
感覺到向陽的眼神,海燕心裡慌亂的不得了,小手死死地揪緊向南的衣服,身體忍不住的輕輕顫抖。
向南以爲她是被嚇的,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擡頭看向陽,見到向陽的臉色,向南能理解海燕了,他哥的臉色卻是不好看,他覺得自己應該介紹一下,讓哥哥收斂一點,不要嚇壞了海燕。
“老大。”向南喊了向陽一聲,擁着海燕的身子,往前站了一步,垂眸看着海燕,溫潤的聲音說道:“海燕,來,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們家老大,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叫向陽,你以後可以跟着我們叫他老大,或者大哥都可以。”
向南又看着向陽。“老大,這是我妻子,海燕。”
向南知道海燕不喜歡別人提她姓杜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說出讓海燕不舒服的話,故意忽略了海燕的姓氏,直接說名字。
妻子,兩個字如晴天霹靂般,砸進向陽的腦海裡,完全的措手不及,他上一刻還沉浸在她回來的喜悅中,下一刻,她就成了他弟弟的妻子,被介紹給他認識,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來告訴他?
此時,他寧願相信這是夢境,是幻覺,海燕沒回來,讓他可以有那個信念繼續找她,哪怕是要找遍全世界,至少,他還有這個機會。
向陽看着海燕,他想大吼,更想質問她,爲什麼?爲什麼離開了五年回來,現在卻是他弟弟的妻子,是什麼都好,爲什麼偏偏是他的弟弟。他可以從任何人手裡搶回她,哪怕是不擇手段,他也不在乎,只要搶回她就好,可那個人是他的弟弟,他要如何搶,如何去不擇手段。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擊向他,向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自己真的失去她了嗎?就爲他當初要打掉她和冷燁的孩子,她就離開了。他還來不及告訴她,他可以不在乎孩子是誰的,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他可以不娶杜海珊,他只要她,可如今,他要不起她了,她已經是他弟弟的妻子。
看到向陽如遭重創的臉,海燕的心裡撕裂般的痛着,她不明白,向陽明明已經和杜海珊結了婚,爲何在聽到她是向南的妻子時,露出那麼絕望的表情,海燕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手腳冰涼。
“海燕,你怎麼了?”見海燕臉色似乎更白了,向南擔憂不已,牽起她手握在手心裡,向陽眉頭擰起。“手怎麼這麼涼,是不舒服嗎?”
海燕目光看着向南,搖了搖頭,虛弱的開口。“我沒事。”
安嫂走了過來,看了看海燕虛弱的樣子,趕忙說道:“二少爺,我看二少奶奶可能是不舒服,要不,你先帶她上樓去休息吧?”
看着海燕蒼白的臉色,向陽也想上前,更想把她從向南懷裡奪過來,自己抱着她,看看她是哪裡不舒服,可是,他沒有資格,安嫂都可以抱着她關心,就他不能,他是她丈夫的哥哥,這個身份讓他不敢越矩,必須避嫌。
他也想問問她怎麼了,可是聲音卡在喉嚨處,怎麼也發不出,只能緊緊的捏着拳頭,以此阻止自己上前的衝動。
“不舒服嗎?要不,上樓和小宇一起睡會兒。”向南輕輕拍了拍海燕的背,想不通,剛剛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卻虛弱成這樣,是杜海安跟她說了什麼嗎?
“嗯。”離開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海燕輕輕的應了聲,沒再看向陽一眼,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老大,我先帶海燕上樓去休息。”向南說完,扶着海燕往樓上走去,海燕在轉身上樓梯時,腳下踉蹌了一下,向南乾脆打橫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向陽站在原地,臉色陰沉難看到了極點,眼眸裡凝聚起冰冷的風暴,更多的是絕望的痛處,直看到向南和海燕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向陽霍然轉身,瘋一般的衝了出去。
安嫂看着向陽離開的背影,眉頭蹙了起來,她怎麼覺得大少爺全身凝聚着絕望,他爲什麼絕望,難道是看到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感情好,觸到了大少爺,如果大少爺想,杜家的小姐隨時都可以嫁過來,他有什麼被觸到的。
安嫂覺得,自己愈來愈看不懂她的大少爺了,和杜家小姐訂婚八年,卻遲遲沒有結婚的意思,這樣耽誤一個姑娘家的青春,會遭天譴。
其實,安嫂不知道的是,向陽的天譴已經到了,沒有什麼能比親眼看着自己愛的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裡來的更痛。
向南把海燕帶回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到沙發上,起身去給海燕倒了杯水,遞給海燕。“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如果還是不舒服,我讓安嫂叫家庭醫生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好多了。”接過向南遞來的水杯,海燕輕輕說道,她確實好多了,只要離開了向陽的目光範圍,她的心就沒那麼痛。
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是見到他,她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反應,這樣真的很不好,她還要在這裡住下,如果每次見到向陽都這樣,向南會很爲難。
想到這裡,海燕握緊手裡的水杯,低低的開口。“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向南明白海燕的意思,她是爲見到他哥哥時的失態而道歉,走到她對面的沙發坐下,向南溫和說道:“不需要道歉,老大不會在意的。”
海燕擡頭看着向南,顯然,他誤會了她的意思,自己道歉是因爲給他帶的困擾,更爲自己和向陽之間的事情,她不知道怎麼和他說,該不該和他說而道歉。向陽和杜海珊結婚,她和小宇的存在只會是困擾,如果她不告訴向南,向南一樣會知道,因爲,杜海珊不會如向陽這樣什麼都不說,到時候,不僅自己的處境尷尬,向南也會被她連累。
杜海珊能有多鬧騰,她不知道,但她不想因爲自己,讓整個向家都不得安生。
若自己現在提出搬出向家住,向南會很爲難,海燕頭一回覺得,自己前面的路是那麼的艱辛,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了。
“今天,杜海安和你說了什麼嗎?”向南試探性的問,海燕的反常是在見了杜海安之後才這樣,向南理所當然的猜測是因爲杜海安和她說了什麼,畢竟,海燕和杜海安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他會問,完全是出於關係海燕,並不是想知道什麼。
海燕知道向南是關心她,喝了口水,淡然的說:“沒有,和杜海安沒關係。”
“那就是被老大嚇到了。”向南看着海燕,認真說道:“海燕,我也不知道老大今天是怎麼了,但他平時不這樣,所以,你不需要怕他。”
海燕今天的反應,既然不是因爲杜海安,向南能想到的就是他哥哥,回想起自己下樓時,老大好像是準備走向海燕的,在聽到安嫂的聲音後,老大才停下了腳步,但這並沒什麼奇怪的,老大回家,見到家裡有個陌生人,走過來問問,很正常。
可海燕怎麼會被嚇的臉色蒼白,老大當時很嚇人嗎?別說,他見海燕臉色蒼白,還真沒注意到老大的臉色。
向南想,自己是該找老大好好聊聊,自己愛悠悠的事情,老大很清楚,肯定以爲他和海燕結婚是因爲被悠悠拋棄而暈了頭,纔會不待見海燕,他得讓老大明白,自己是真心娶的海燕,不是因爲一時之氣。
“我知道。”垂下眸子,海燕目光看着水杯,藉此掩飾心裡的慌亂。
向陽平時什麼樣,她看到的不多,但今天,向陽給她的感覺確實有些失控,原因她也知道,因爲自己,至於爲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向南笑了笑,沒再說話。
海燕也沉默了一陣,她忽然擡頭看着向南問:“向南,你都不問我和杜海安的事情嗎?”
她今天才回國,杜海安就找來了,她不信向南沒有疑問。
“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我會聽。”站起身,向南走到海燕面前,把她手裡的水杯拿走,放到茶几上,拉起海燕,雙手握住她的雙肩。“現在,先去休息。”
他不會去過問海燕的事情,除非海燕需要他幫助,他纔會出手。
見向南真沒問她的意思,海燕心裡鬆了口氣,不是她有意要瞞着向南,而是真不知該這麼去說,一團亂的事情,她自己都沒個頭緒,又如何跟向南說。
海燕想,再等等吧,等她理清了這些事情,她會告訴向南,包括她和杜家的糾葛。
看了看房間簡約大方的設計,和格局,海燕問:“這裡是……”
“我的房間。”向南回答,海燕臉色一變,向南指了指房間裡左邊的一道門,解釋道:“放心,這裡給你,我書房還有張牀,晚上我睡那裡。”
海燕愧疚的垂下眸子。“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和小宇一個房間就好了。”
自己一來就佔了向南的房間,海燕心裡覺得過不去,她顯然忘了,在別人眼裡她和向南已經結婚,不睡一個房間,纔是奇怪。
“別覺得麻煩,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我睡書房沒關係。”即使兩人有了結婚證,向南也從沒想過佔海燕便宜,安排海燕住他的房間,完全是不想別人說海燕的閒話,畢竟,他和海燕名義上是夫妻,分房睡總是不好。
向南一句“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讓海燕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和向南結了婚,以後是要過一輩子,她不可能一直和小宇一個房間,她睡房間,向南睡書房,這樣的安排似乎纔是最好的。
外人以爲他們是一個房間,實際上卻是兩個房間,即堵了別人的嘴,他們有能有各自的空間,不得不說,向南想得很周到。
“謝謝。”海燕接受了向南的安排,並且爲他的用心而道謝。
見海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向南笑了笑,把她推到牀邊,柔聲說:“好了,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小宇的房間弄好了沒。”
海燕點了點頭,向南轉身離開,直到門關上,海燕才收回目光,在牀邊上坐下,看着小宇熟睡的臉龐,不禁想到今天那張絕望的俊臉,他有什麼好絕望的,該絕望的應該是自己纔對,這裡是向家,向陽的處境,怎麼都比她來的好。
向陽是整個向家的主宰,自己反而像個闖入者,即使她名正言順,可她心裡還是很不安,如果向陽知道小宇是他的孩子,自己還能擁有兒子嗎?
海燕想到杜海安說的一句話,向陽這些年一直在找她,向陽找她做什麼呢,難道是因爲小宇嗎?向陽根本不認爲小宇是他的孩子,他甚至要打掉孩子,她帶着孩子自覺的消失,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算了,不要想了,海燕,你只要記住,你的丈夫是向南,這就夠了。
海燕在心裡告誡自己,她相信,向南會幫她保護小宇。
向氏集團。
總裁室的門被敲響,封憲等了近一分鐘之久,沒聽到裡面的迴應,他推開門,一個暴怒的聲音傳來。“出去,滾出去。”
伴隨而來的還有飛來的瓶子,在不遠處摔碎,封憲一愣,來不及說一句話,趕忙退了出去,並且把門關上,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封特助,怎麼辦啊?這些都是急件,等着總裁簽了字發出去,可總裁連看都沒看一眼。”秘書垮着張臉,焦急的看着封憲,連封特助都被趕出來了,她甚至還聽到了瓶子砸碎的聲音,這回真的完了。
秘書哀嚎的同時,不免懷疑,到底是什麼惹到總裁了。
封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安撫了下被嚇到的心臟,淡定的看向焦急的秘書,說道:“先等等,我先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說。”
他也急啊,總裁回來,他本來以爲自己能輕鬆了,誰知到,總裁把自己關在總裁室裡,進去者死,連他都不敢貿然進去,只能在門口想辦法。
他對總裁向來有一套,今天卻也束手無策,且還不知道原因在哪裡。
“封憲,我聽說老大回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封憲和秘書愣了一下,小北已經走到他們的面前,奇怪的看着他們。“你們怎麼了,站在老大辦公室門口做什麼?”
封憲看着小北,心裡一個主意盤算着,他說:“人是回來了,不過,帶了一噸炸藥。”
現在的總裁,就是炸藥,誰點,詐死誰。
“什麼意思?”小北茫然的問,難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嗎?
封憲說:“意思就是,總裁吃了炸藥,短短的一個小時,他已經把很多人轟出來了。”
“包括你嗎?”小北賊賊的問。
“包括我,不信你問她。”指着一旁的另一個受害人,封憲語氣很認真。
秘書見小北看着她,立刻點頭作證。
“那我還是不要進去了。”既然老大吃了炸藥,他還是不要去當炮灰的好,明天再來表示兄弟的關心,小北這麼想着,轉身就想走。
封憲怎麼可能讓他走,總裁,對他們不留情,但對向家的人,卻是處處的護佑,所以,小北此時進去是最好的人選,他要讓小北走了纔怪。
封憲抓住小北的肩膀,把他拉了回來。“三少爺,他是你哥。”
有這麼當兄弟的嗎?明知道自己的哥哥心情差,不去勸慰,反而想着逃跑,總裁真是白疼他了,二少爺都比他好。
“可是,老大的怒氣,我也承受不了啊!”爲難啊,他也知道里面的是他哥哥,但他哥哥發火,他也勸不了。
秘書和封憲都用鄙視的眼神看小北,小北表情很無辜。
“但至少你應該進去關心關心,發生什麼事了。”封憲說。
“你覺得我應該進去關心?”看着封憲,小北又看了看秘書,見兩人都點頭,他忽然有種自己被授予使命的感覺,那種就是拼了命也要往前衝的熱血在身體裡膨脹,讓小北整個人精神了一圈。
“他是你哥。”封憲還是這句話,秘書看了封憲一眼,再看看小北,果斷的別開臉去,心裡默唸,我什麼都沒看見,尤其沒看見封特助慫恿三少爺去點炸藥,真的,什麼都沒看見,阿門!
“好吧!”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北往辦公室走去,封憲在後面看着,秘書也在後面看着,就像是殯儀館最後的告別似的,兩人臉上都掛着真誠的微笑。
小北在門口處停了下來,轉回頭,封憲心裡一驚,難道被他發現了,秘書也是心裡一緊,卻聽小北說:“先說好,老大不一定會告訴我原因,你們可別怪我。”
封憲說道:“找到問題的結症再說。”
他壓根就沒指望小北進去能問出原因,只是讓他進去當炮灰,讓總裁的心情好點。
“行,我去了。”小北乾脆的推開總裁室的門走了進去。
封憲看着關上的門,說道:“放心,我會在這裡給你收屍。”
秘書徹底的無語,趁着封憲不注意,抱着文件悄悄的溜了,在總裁身邊工作的法則是,要死死道友,絕不死平道。
辦公室裡的向陽,坐在窗戶下,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緊緊地壓着胸口,他想不通,爲什麼會是這樣,曾經想過無數種和海燕重逢的畫面,卻沒有一種是今天的場景,他想過最糟糕是海燕還恨着他,不肯原諒他,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海燕竟然嫁人了,那個人還是他的弟弟。
他不知道這五年發生了什麼,老二明明愛的是孫幽悠,回來後,他的妻子卻是海燕,他簡直無法面對。
聽到開門聲,向陽厲吼一聲。“出去。”
“老大。”小北試探性的喊了向陽一聲,見坐在地上的向陽,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想把向陽扶起來,卻被向陽一把揮開。“走開。”
“老大,出什麼事了,你可以跟我說,喝那麼多酒做什麼?”第一次見自己的哥哥嗜酒的樣子,剛剛看到門口處被砸碎的酒瓶,小北擔心不已,難怪封憲不敢進來,老大這樣,確實沒人敢靠近。
“跟你說有用嗎?”揮開小北的手,向陽拿着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嚥下,火辣辣的液體流過喉嚨,苦澀在心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