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麼好的建議。”睇了向南一眼,向陽擺明了態度不信。
“小瞧人了不是,我是你弟弟,在追女人這方面,怎麼都比老大你在行。”不被自己的哥哥信任,向南覺得很沒面子,他還在垂死掙扎,極力遊說。
“那是過去,現在,實在不敢恭維。”如果老二的辦法有效,現在孫幽悠就不是冷燁的老婆,而是老二的,一個孫幽悠都搞不定,向陽認爲,自己實在沒信他的必要。
眸光瞄見冷燁和兩個孩子的身影,向陽看了向南一眼,邁步往回走,向南蹙眉,他話還沒說完,回身準備叫乎向陽,瞥見冷燁三人,他果斷閉嘴跟在向陽身後,朝着孫幽悠暫時的病房走去。
孫幽悠的病房,再一次熱鬧了,在沙發上小睡的海燕被吵醒,冷燁帶着一雙兒女去買早餐,只買了他們一家四口的份量,也就是說,向陽和向南倆兄弟,海燕母子,都沒份。
看着冷燁放在摺疊桌子上的早餐,向南嘴角抽了抽,爲冷燁的小氣狠狠地鄙視了一番,對孫幽悠說公司有事,就離開了。
向南的上道,冷燁很滿意,孫幽悠眼睛看不見,自然不知道冷先生暗地裡的小動作。
在場誰不是聰明人,向南離開後,向陽也帶着海燕離開了病房。
冷燁把早餐分了,四個人,一人一份,孫幽悠手裡捧着熱度適中的早餐盒,俯下頭,聞了聞食物的香氣,臉上笑的滿足。冷燁說要喂她,被她拒絕說:“眼睛還不知道有沒有復原的可能,你難道要餵我一輩子。”
冷燁拿過孫幽悠手裡的早餐,放到一邊,大手緊緊握住她一雙柔荑,語氣認真的說:“悠悠,放寬心,你的眼睛一定能好。”
不是他不想喂她一輩子,而是他絕對不會讓悠悠活在黑暗中,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治好悠悠的眼睛,他有這個自信。
“這個自然,我只是想試試,眼睛看不見,吃東西是什麼樣的感覺。”孫幽悠語氣輕快的說道,冷燁鑄錠的話語讓她認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不過是隨便的一句話,他就這麼敏感,以後自己說話要小心了,得顧着冷先生的感受。不過,她是信冷燁的,冷燁說能好,她就能好。
冷燁心裡明白孫幽悠的意思,她這麼說是在安慰他,目光沉了沉,沒多說什麼,重新把碗筷放到孫幽悠手裡,看着她笨拙的自己吃着食物,心裡暗暗下決心,就是把自己的眼珠給悠悠,他也要悠悠的眼睛能看到光明。
冷翱和朵朵捧着自己的早餐,目光在父母倆人間穿梭,均感受到了空氣中不一樣的氣氛,兩個孩子彼此對看一眼,低着頭解決自己的早餐。
車上,向陽轉頭看着副駕駛座上的海燕,深邃眸光中掠過黯淡,他柔聲問:“想去哪裡吃早餐?”
從上車,她就看着窗外,擺明了沒有和他交談的意願,他知道,海燕是不想面對他,無奈又和共處在一輛車裡,她更想的是老二載她們母子回家,向陽苦澀的笑了一下。
“我不餓。”目光依然看着窗外,海燕淡然的吐出三個字。
正好到了紅燈處,向陽緩緩停下車子,轉頭凝視着海燕,目光灼灼,她白皙的側臉邊,一撮髮絲調皮的垂落下來,他剛想伸手去撫開她的髮絲,眼見地看到她似雪般白無瑕的脖頸上,點點痕跡十分耀眼。
向陽停下了手,看着她的目光變得暗沉,那是他留下的痕跡,不光是脖頸上,她身上許多地方都有,他既驕傲,又有些心疼,他該溫柔對她的。
他灼灼的目光,海燕不是沒感覺到,恰恰是感覺到了,她無措的很,心跳越來越快,彷彿要從她喉嚨深處跳出來了般,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地抓緊冬裙,纔沒讓自己顫抖的太明顯。
在向陽愣腫間,紅燈已然轉換成綠燈,向陽眸光在海燕身上,沒注意到,直到後面車子的車主不耐煩的按喇叭,提醒他擋着別人了,向陽才啓動車子,開走。
沒了向陽眸光的壓力,海燕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不餓也要吃點,早餐很重要,多少胃病就是因爲不吃早餐弄出來。”向陽說道,擡頭從後視鏡裡看着後座的小宇,他問:“小宇想吃什麼?”
“媽媽吃什麼,小宇就吃什麼?”小宇乖巧的回答。
聽了小宇的話,向陽和海燕都愣了愣,向陽繼續開車,海燕回頭看着兒子,溫柔的笑着說:“媽媽想不到吃什麼好,小宇能提供好的建議嗎?”
向陽說的對,早餐很重要,自己可以不顧,但她不能不顧小宇,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着肚子。
她已經很失職了,活在自己的糾結中,把孩子放在悠悠家裡,太不負責任,海燕暗下決心,她再也不這樣了。
小宇烏溜溜的眼珠看着海燕,咬着粉嫩的脣瓣,歪着頭想了想,小宇問:“吃麥當勞的愛心早餐可以嗎?”
他聽朵朵姐姐說過,麥當勞的愛心早餐很不錯,他也想去試一試。
“好,我們就去麥當勞吃愛心早餐。”海燕笑着下了決定。
母子倆決定了早餐吃什麼,海燕和小宇又聊着別的,向陽沒出聲,雖然他很想加入母子倆的談話中,心裡卻明白,海燕正排斥他,他出聲只會把溫馨的氣氛弄僵,索性專心地開着車子,載着他生命中最爲重要的兩人,平穩的行駛着。
車子在一家掛着大大的M店面門前停下,海燕伸手推車門,向陽及時握住她的手。“等一下。”
海燕疑惑的看着向陽,不明白他阻止自己做什麼,她眼睜睜的看着向陽下車,然後脫了外套搭在左手臂上,向陽從前頭繞過車子,走到海燕這邊的門邊,伸手拉開門。
海燕總算是明白了向陽的意思,他阻止自己只是爲了親自給她開車門,海燕走下車,心裡奇怪的想,他這是做什麼,表現紳士風度是這樣表現的嗎?
海燕一下車,向陽趕緊把搭在左手臂上的外套拉下來,輕輕蓋在海燕身上,溫熱的外套帶着淡淡麝香味撲鼻,海燕身體一震,轉頭看着向陽。
原來他脫外套是要給她,海燕來不及說話,向陽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脫下來,清晨的溫度低,多件衣服暖和些。”
海燕因爲向陽的話,再次愣住,溫暖直達心底深處。
向陽話說完,放開了海燕,他走到車後座,打開車門將小宇抱起,關上車門,路過海燕身邊時,見海燕愣在當場,大手伸出輕輕握住她的手,往麥當勞大門走去。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向陽把小宇放在椅子上,問了小宇和海燕想吃什麼,他才起身去櫃檯點餐。
向陽去點餐,小宇和海燕坐在一張沙發上,小宇回頭看了向陽一眼,小小的眉頭可愛的蹙起,他側身望着自己的媽媽,小心的問:“媽媽,大伯惹你生氣了嗎?”
海燕愣了一下,垂眸看着孩子純真的小臉,心因爲孩子的問題震撼着,海燕不禁懷疑的想,自己表現的真有那麼明顯嗎,連孩子都看出來了。
其實,她並不是生向陽的氣,她生氣的是自己,昨晚的一切,不能全說是向陽的錯,如果自己不出門,或者出門只是開着車在路上隨便逛逛,反正,她可以去的地方很多,哪裡都可以,就是不去幸福酒吧,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惜,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怎麼怎麼樣。
“小宇,怎麼會這麼問?”海燕笑着反問,摟過孩子,讓他靠着自己的身體而坐,一隻手臂輕輕搭在孩子小小的肩膀上。
“因爲冷叔叔惹媽咪生氣時,媽咪的臉色也不好看,冷叔叔就會討好媽咪。”透明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的媽媽,小宇說出他在孫家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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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嘴角一抽,原來是冷燁和悠悠做了不好的示範,小宇把自己不給向陽好臉色,理所當然地當成是自己在生向陽的氣,把向陽剛剛給她披外套的動作,認爲是向陽在討好她,天,悠悠平時都是怎麼污染她兒子的?
“寶貝,媽媽和大伯,媽咪和冷叔叔,是不同的。”海燕語重心長的說。
“爲什麼?”小宇大眼裡充滿了疑惑。
“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海燕在說這話時,目光閃了閃,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有用這麼不負責任的一句話來面對孩子的問題。
她對小宇的教育,是採取開放式教育,只要是孩子問的問題,不管多難,多古怪,她都會很用心的回答,對孩子有絕對的尊重,不敷衍孩子的任何問題,今天,她卻用了許多父母都會用的一句話。
真是要不得。
“現在不能知道嗎?”小宇不放棄的問,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
“不能。”海燕點了點頭,卻沒打算給出解釋,目光望向落地玻璃外面的車水馬龍,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她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自己和向陽,跟悠悠和冷燁之間的不同。
她不能直接的跟孩子說,他的媽咪和冷叔叔是合法夫妻,自己和向陽什麼都不是,因爲她的合法丈夫是向南。若自己這麼說了,以後她又要怎麼跟小宇解釋,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是向陽,不是向南。
倏然,一輛停在對面馬路上的車子闖入海燕的視線,她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
小宇很乖巧,媽媽說現在不能問,他就不問,乖巧的窩在海燕懷裡,聞着媽媽身上的香香的味道。
向陽將餐點放到桌子上,滿滿的兩個大托盤,在海燕和小宇對面坐下,看着海燕的目光晦澀難明。
小宇對向陽露出燦爛的笑容,擡頭見自己的媽媽不在狀況內,小手拉了拉海燕的衣服,海燕轉回頭,垂眸看着兒子,小宇看着向陽,海燕擡眸,不期然和向陽晦澀的眸光,在空中交匯。
海燕一陣不安,她確定不了,向陽有沒有聽到自己和小宇的談話沒有,她有些尷尬,向陽把餐盤推到海燕和小宇面前,讓她們母子先拿喜歡吃的,然後他再吃。向陽不挑食,但他從不吃麥當勞,認爲麥當勞是沒有營養的食物,他寧願在家裡喝一碗白粥,也不會來麥當勞吃油炸雞腿,今天若不是小宇想來,他根本不會帶海燕母子來。
海燕看着餐盤裡滿滿地堆砌着食物,目光落到向陽臉上,他這是做什麼,麥當勞早餐有的食物,他都點了一份。向陽見海燕先看了食物,再看着自己,卻沒有伸手拿的意思,他明白她心裡的想法,一定是覺得他點多了,他也不知道哪樣好吃,乾脆就都點上了,他自己端的只是袋子和盒子裝的食物,粥和湯,等會兒服務員會送過來。
被海燕看着,向陽臉上出現一絲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他催促說:“看着我做什麼,拿自己想吃的。”
眨了眨眼眸,海燕平靜的伸手拿了一個雞蛋卷給小宇,回身自己拿了個雞蛋漢堡,慢慢的吃着,向陽見母子倆吃起來,他隨手拿了一個漢堡,揭開紙包裝,看都被看咬了一口,細細地嚼着。
由於目光是看着他心愛的人,向陽覺得,這麥當勞其實沒他想象的難吃。
海燕吃着自己手裡的漢堡,目光忍不住瞄了瞄玻璃外面,那輛車還在,她心裡不好的預感愈來愈重,總覺得不久的將來,會有大事情要發生。
心裡想着事情,嘴裡的雞蛋漢堡猶如嚼蠟,食不知味。
不多時,服務員送來粥和湯,服務員親切的祝福話語讓海燕回神,她眸光看着托盤,着實無語了一把。
“小宇,嚐嚐這個粥,看是不是你說的愛心早餐。”溫和一笑,向陽將一盅粥放到小宇面前,揭開蓋子,香味撲鼻,迅速在空氣中蔓延。
“別。”海燕伸手阻止,一時情急,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覆蓋在向陽的大手上,向陽和小宇同時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海燕心裡一窒,他們不愧是父子,此時的表情居然都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大一小,兩張臉。
海燕一時間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