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嚴雨虹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看書網
“好吧,來說說你和杜家的關係。”左青青坐回沙發上,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嚴雨虹過來坐。
“我和杜家一點關係都沒,我累了,先回房休息。”說完,嚴雨虹疾步走入自己房間,並且把門關上了。
“喂……”左青青制止的聲音才吐出一個字,嚴雨虹房間的門已然關上,昭示着談話結束。
左青青撇了撇嘴,儘管不信雨虹的話,她也不追上去打破沙鍋問到底,她沒有那樣爲難人的習慣。
房間裡的嚴雨虹,背靠着門板緩緩的滑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脣,無聲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過臉頰滴落在衣襟上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兩天裡,杜海安並沒再出現,嚴雨虹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也跟着放鬆不少。
今日,廠商送來訂製的婚紗,青青忙的不可開交,嚴雨虹自然留下來幫忙,等她忙完後已經是天黑了,剛剛走出青青婚紗門口幾米,一輛車就停在了她面前,見到從車裡走下來的杜海安,路燈的照耀下,如在他身上鍍了層金光,讓他看起來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祗。
“回家嗎?”溫潤的臉上掛着微笑,杜海安問。
嚴雨虹腳步忽然一頓,咬了咬牙,站在原地看着杜海安,不答反問:“當書記的有這麼閒嗎?”
閒到來管她是不是回家。
“因人而定。”無所謂的回答,杜海安打開後座車門,見嚴雨虹沒有動的意思,他淡淡的問:“不上車嗎?”
“沒有想去的地方。”退後一步,嚴雨虹回答。
她注意到,前座有個司機,並且看了她一眼,然後目視前方,再沒看她一眼,嚴雨虹不禁想,這司機一定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才能做到對任何事情的不好奇。
“那就由我決定,上車吧!”杜海安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主,絕對不會因爲你拒絕,他就會由着你。
“不。”嚴雨虹搖頭。
“雨虹,我說過,我們必須談談。”眉頭微蹙,杜海安深邃黑眸中透着堅定。
“我並不覺得我們有什麼需要談,或者必須談清楚的,你是高高在上的杜書記,我是塵埃中一枚不起眼的沙礫,別來了,可以嗎?”明白杜海安有多執着,嚴雨虹決定把話挑明瞭說。
她和眼前這男人的距離,就好比火星和地球,中間隔着宇宙那麼大的距離。
溫和一笑,杜海安說道:“有沒有什麼好談,不是你說了算,雨虹,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是,你自己上車,二是我抱你上車。”
“杜海安,你的執着到底是爲什麼?”嚴雨虹蹙眉問,看着杜海安的目光冷了許多,除了回家,她哪裡都不去。
這個問題糾結了她很久,從杜海安出現,她就一直在糾結,怎麼都想不明白杜海安硬是要找她談話的原因,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
杜海安沒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嚴雨虹,黑眸裡閃爍着複雜。
嚴雨虹冷冷一笑,因爲她剛剛退後,已經超出了車子的距離,這時,遠處一輛重型機車飛馳過來,打出刺眼的光,呼嘯着向嚴雨虹衝過來。
車子速度太快,嚴雨虹根本來不及反應,加上那一束刺眼的強光直射過來,眼睛還在適應的時候,嚴雨虹手裡的包包被拽起,她下意識的緊抓着不放,暗夜裡一道銀光從空中劃出。
自知躲不過,嚴雨虹本能的閉上眼睛,等着疼痛到來,一聲低低的悶哼響起,預期的疼痛並沒到來,反而聽到車子加大油門的聲音。
嚴雨虹睜開眼睛,不勝明亮的光線下,見杜海安站在自己身前,如一尊守護神,不協調的是左手捂着右手臂,嚴雨虹愣住。
車裡的司機趕忙走了過來,脫下外套捂住杜海安右手臂上的傷口,杜海安坐進車裡,見嚴雨虹還站在原地,對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立刻會意,拉了呆愣的嚴雨虹一把,嚴雨虹回神,跟着坐進了車裡。
捂着杜海安右手臂的外套上滲出血跡,車廂狹小的空間裡,血腥味飄浮在空氣中。
嚴雨虹嚇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臉色蒼白無血色,雙手死死地將包包抱在胸前,坐在她身邊的杜海安感覺到了,忍住手臂上灼熱的痛感,低低的嘆息一聲,杜海安問嚴雨虹。“你包裡有什麼,那麼寶貝?”
他看的很清楚,剛剛的機車騎士並不想傷人,若是雨虹不死抓着包包不放,歹徒不會出刀。
他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而已,讓雨虹不要那麼緊張,並不是真的想知道。
“一些圖紙。”嚴雨虹回答,聲音都在顫抖。
杜海安點了點頭,他並不是個會聊天的人,有心緩緩嚴雨虹的緊張,也找不到話題說,兩人一時間無話。
“你的手……”死死盯着杜海安的右手臂,嚴雨虹問不下去,她何時經歷過這些,手足無措連個問題都問不清楚。
“沒什麼大礙。”杜海安目光看了眼窗外,對前座的司機說道:“不要去醫院,去南柯的診所。”
“是。”司機點頭應是,油門一踩到底,將車子開到最高速度。
嚴雨虹一聽不去醫院,立馬就激動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杜海安較勁。
她問:“爲什麼不去醫院?診所哪裡有醫院來的安全。”
“我這樣去醫院,明天的頭條會怎麼寫?”杜海安淡然的說:“搞不好全市的人都會知道,我遇到了劫匪,再來個徹查,你也會被牽扯進來。”
嚴雨虹愣住,爲杜海安後面的話,自己會被牽扯進來,他是不想自己被牽扯上嗎?
轉念一想,杜海安的顧慮是對的,他的身份不允許出一點意外,不然這個城市就會有動盪,這可能就是高處不勝寒的結果吧。
兩人不再說話,到了杜海安說的那家診所,杜海安立刻被送進一間診療室,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跟着進去,司機不知去向,嚴雨虹被阻隔在外面等。
她坐在休息椅子上,低垂着頭,目光看着地面。
時間慢地過去,終於,醫生走了出來,目光看向低垂着頭的嚴雨虹,象徵性的喊了一聲。“家屬在不在?”
嚴雨虹慌忙從休息椅子上跳了起來,緊張的看着醫生。“我……我……”
我了半天,嚴雨虹硬是沒我出個所以然來,她實在稱不上是杜海安的家屬,也不敢這樣自稱。
好在醫生也沒爲難她,抓住她的手就往診療室裡拉,火急火燎的說着。“來來來,你來評評理,看在他失血過多的份上,我讓他打了點滴再走,他偏偏不幹,還想立刻離開,你說有這麼不合作的傷患嗎?”
嚴雨虹一進門,就見杜海安坐在沙發椅上,右手臂上的衣服被整個剪下,白色的紗布和繃帶纏着手肘以上,肩膀一下的位置,他雖然臉色有些蒼白,精氣神卻是很好。
嚴雨虹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耳邊卻是呱呱呱叫的醫生,嚴雨虹茫然,這是什麼情況?
“找她也沒用。”原本閉着眼睛養神的杜海安,倏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眸子看了嚴雨虹一眼,落到醫生身上,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誰說的,我就是拉她來勸你的。”醫生不服氣的反駁,然後對嚴雨虹說:“告訴你啊,這傢伙流了太多的血,你一定要讓他打了點滴再走,不然,他要是因爲失血過多,暈倒在路上,你要把他揹回家,會很吃力。”
嚴雨虹傻眼了,背,揹回家,杜海安這個樣子像是需要人背的嗎?
“南柯,她膽子小,你別嚇她。”杜海安蹙眉,向醫生丟去警告的一眼。
“可以,除非你告訴我你受傷的原因,不然……哼哼。”醫生放開嚴雨虹,後面的話留下無限想象的空間。
“我說了是意外。”杜海安無奈的再次申明。
“意外,我那麼好騙嗎?”醫生語氣十分不屑。“以你杜海安的身手,就是別人拿槍指着你,你都能警覺的躲開,而你手臂上的是刀傷,刀傷知道嗎?除非,是她手上的刀。”
醫生說着,手指着嚴雨虹,嚴雨虹一震,她雖然不是很明白醫生和杜海安的對話,可卻知道,醫生的意思是說,是她傷了杜海安。
杜海安鑄錠的說:“和她沒關係。”
“沒關係,沒關係她怎麼會在這裡?”醫生問。
“南柯,不該你知道的別問。”杜海安冷下臉,昭示着他明顯的不悅。
“哼,如果你不是杜海安,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被叫做南柯的醫生,冷哼一聲,轉身氣憤的離開診療室。
“走吧,我送你回去。”走到嚴雨虹面前,杜海安說道。
“你的傷真沒事嗎?”看着杜海安纏着紗布的手臂,嚴雨虹不放心的問。
從杜海安和醫生的對話中,她可以聽出,那個醫生是真的關心杜海安,而且,兩人的關係還很好。
“沒事。”杜海安說道,率先走出診療室,嚴雨虹還想再問,但她忍住了,因爲她知道,杜海安不想說的事情,你就是磨破了嘴皮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剛剛那個醫生就是最好的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