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寶寶的情況不算是太嚴重,打了針又睡了一覺基本已經康復過來。
許妙容得知孩子過敏後,臉色非常難看,一度想讓藍悅離開。可是藍悅剛鬆開手,孩子就哇哇大哭起來,藍悅等她睡了後才能離開,同時拿走了放在桌面上的奶粉。
雲芳之前也買過這個牌子的奶粉給小寶寶,小寶寶從來沒有試過過敏,這次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她不得不檢查一番。
“藍悅,你看着我是什麼意思?”許妙容長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擡頭看見藍悅往來的眼神,隨即黑了臉。
“沒有,只是隨便看看。”
藍悅垂着眼簾把奶粉裝好。
整個過程,許妙容都在旁邊看着,並沒有阻止。
等到藍雨離開,她才扯起一抹鄙夷的笑,掃了眼正在牀上睡覺的孩子,不耐煩去到走廊上,故意去到醫生的辦公室那邊。
剛等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裹着絲巾的貴婦從辦公室裡輕聲出來,她身旁還跟着一個抱着孩子的傭人。貴婦扭頭看見許妙容在旁邊,驚訝的瞪大眼,“你——”驚呼剛出口,猛又想起孩子還在身邊,她趕緊讓傭人先回去,詫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許妙容,“妙容,你怎麼會在這裡?”
貴婦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卻擺出了一副關切的模樣,帶着許妙容走到不遠處的椅子坐下,視線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着,“之前聽說你和宴君離婚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露面,阿姨還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今天你怎麼過來醫院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說着,目光又開始在許妙容身上游走。
許妙容雖然覺得不滿,但也沒有躲開她的打量。這個貴婦是雲芳的朋友,定期會帶孫子過來醫院這邊檢查,許妙容也偶然從護士口中得到準確的日期,今天才特意讓藍悅過來。
“薛姨,我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她脣色微白,輕咬着脣望向醫生的辦公室,似有難言之隱。
貴婦一向對這些八卦非常敏感,瞧見許妙容這副表情就知道另有內情,她關心的勸說了幾句,藉口聲稱有急事要離開,卻躲在走廊的轉角處看着許妙容走到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人是醫生。
因爲距離有點兒遠,貴婦聽不見許妙容跟醫生說了什麼,醫生瞬間就黑了臉,“原來你纔是孩子的母親,你們是怎麼照顧孩子的?明知道孩子身體不好,也不找人看着她,先是撞到了腦袋,接着又過敏!你們這樣子,遲早會出事!”
孩子?貴婦聽見了醫生的呵斥,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似乎比想象中還要複雜。
眼見着醫生把許妙容帶進了辦公室裡,她趕緊掏出手機給雲芳打了個電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雲芳得到消息後馬上趕過來,只可惜在路上遇上了堵車,等她來到醫院,許妙容已經離開一個小時了。
“阿芳,你趕緊過來看看。我剛纔問了醫生,妙容孩子的病房就在這兒,我還瞄了幾眼,這孩子怎麼這麼像你之前抱着的那個女孩兒?”
薛姨拉着雲芳來到了兒童病房,掀開窗簾的一角,能看見小寶寶握着小拳頭睡在粉色的小病牀上,白白嫩嫩的模樣乖巧之極。
“你看,是不是你家的那個孩子?”薛姨看了眼好友,語氣古怪,“你家的孩子長得特別漂亮,我看一眼就記住了。你之前還經常帶着她出來晨運,我絕對不會認錯人的,就是這個孩子!”
“你家的孩子,怎麼就成了妙容的女兒了?宴君不是跟妙容離婚了嗎?”薛姨問得極爲小心,謹慎的留意着雲芳的表情,眼尖的發現她黑了臉,扭頭就走。
“胡說什麼!我家囡囡還在家裡睡午覺,怎麼可能跑到醫院?”
“真不是嗎?但我看着好像啊。”薛姨死心不息的追上去,“我剛纔還聽見醫生跟妙容說,孩子撞傷了腦袋,接着又過敏了,真是可憐啊,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留院了。”
“過敏了?!”雲芳剎住腳步瞪過來。
“對啊。”薛姨被嚇得拍了拍胸口,但看見雲芳的表情實在太過驚訝,她指向醫生的辦公室繼續說道,“我剛纔就站在那邊聽醫生說了,對了,我帶孫子過來檢查的時候還看見藍悅。”
“藍悅怎麼也在這裡?”
雲芳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仔細一想,今天吃早飯時的確沒有看見藍悅,還以爲藍悅是提前上班了,所以沒有跟傭人多問。
可現在,她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餘光望向孩子的病房,雲芳捏了捏掌心裡的汗水,想要過去查看,但又不敢被好朋友知道這個孩子是許妙容的,要是被知道了,祁家顏面何存?
之前新聞上一直在說許妙容和祁宴君的事情,但因爲沒有確實的證據,事情又被壓下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被翻舊賬,只好硬是裝出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可能是巧合吧,皓皓最近也有些不舒服,藍悅可能是過來問醫生的。”
“是這樣嗎?”好友明顯不相信這個解釋,“我進去的時候還聽見醫生在教訓藍悅,說她給孩子喝得奶粉選不好,弄得孩子過敏了,幸虧發現得及時,要不然孩子可就餐了!”
她懷疑的瞄了雲芳幾眼,“我記得皓皓已經上學了,不需要喝奶粉了吧?他喝的是鈣奶?”
“對!就是鈣奶!我還有事瞪着處理,先回去了,下次再跟你聊!”
雲芳沉黑了臉,快步去到停車場,坐上車子就給藍悅打了個電話,讓她立刻回來。
“祁夫人,我還有事要忙。”藍悅的聲音聽着平靜,旁邊隱隱傳來談話的聲音,一時間根本走不開。
“你是忙着對囡囡下手是吧!”手機幾乎被雲芳捏碎,“你最好立刻給我回來,解釋一下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
不給藍悅詢問的機會,她盛怒的掛斷了電話。
坐在前面的司機被嚇了一跳,小心的回頭詢問,“夫人,要去哪裡?”
“回去——”話音剛出,雲芳不慎望見了手錶上的時間,現在才十一點多,還沒到午飯時間,回去未免有些太早。
她望向車窗外的醫院,想起剛纔看見小寶寶躺在病牀上的模樣,一陣心痛,淺酌着擰下眉,“先別去超市一趟,我要買些禮物再過去許家那邊。”
“好的,夫人。”
司機啓動了車子,中途去了趟超市,去到許家已經是兩點多。
雲芳在這兒吃了些下午茶,直接表明了來意,柳蓉的表情微微變化,“祁夫人的意思是要把孩子帶回去?”
“對,我這樣做也是爲了妙容着想。”她瞄向了二樓。
許妙容小時候就在經常去祁家那邊玩,雲芳自然知道她的房間在這裡,張望了一會兒也沒看見二樓有任何動靜,猜想許妙容應該不在許家。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放輕了語氣,並沒有和柳蓉計較許妙容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的事,“你是妙容的媽媽,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妙容之前生了孩子。那個孩子本來就是祁家的,我現在把孩子帶回去,合情合理。”
“可是妙容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事,我不能幫她做主。”柳蓉捏着手,委婉的拒絕了雲芳。但她不敢惹雲芳生氣,拿起一旁的座機電話,“我現在就給妙容打個電話,讓她回來處理這件事。這畢竟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不好幫他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