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妙容怒目想要反駁,可話音剛衝出口,她猛地往四周張望似乎在忌憚着什麼,迅速將墨鏡戴上,傲然鄙視着藍悅,“我纔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你以爲你照顧了孩子幾天就能取代我的位置了嗎?我現在就要把孩子帶走。”
她冷哼了聲,邁動着修長的雙腿越過藍悅朝醫院走去。
藍悅沒打算攔着她,揉了揉被捏得泛紅的白皙手腕,“忘了告訴許小姐,今天的醫生和護士都是顧總安排的,顧總如今應該知道你在醫院想要把寶寶帶走。”
身後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即使沒有回頭,也感覺到一道狠辣的視線定格在背後。她沒有理會,轉身迎上許妙容憤憤不甘的目光,戲謔的輕笑,“如果許小姐不介意顧總親自過來,大可以進去。”
“你威脅我?”
“是不是威脅,許小姐不清楚嗎?”想了一晚,她早就想通了。
要不是許妙容跟顧玄謊稱孩子是顧玄的,顧玄也不會特意讓她把孩子抱過來。孩子還不夠半歲,就已經做了兩次親子鑑定,說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但顧玄要真的孩子親生父親,這個親子鑑定必須要做。
她也不想孩子迷迷糊糊的長大,日後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許妙容造成的。
許妙容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她完全沒想到,顧玄居然不相信!竟然瞞着她帶孩子來做親子鑑定,這些都在許妙容意料之外,讓她如何不震怒?
“藍悅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瞧見藍悅脣邊那抹笑,許妙容氣得嬌軀發抖,大步走到藍悅面前想要撕爛她的笑容。
剛把手擡起,她又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目的,不甘心的恨瞪了藍悅一眼,扭頭就走進醫院裡,要把孩子抱走。
見她急匆匆的背影,藍悅擰着眉,心思微微變動。如果孩子真的是顧玄的孩子,許妙容根本不用害怕。
她這麼慌亂,唯一的解釋是,她騙了顧玄。
如此一來,孩子和祁宴君的關係就幾乎是事實了……
她忍着喉間的苦澀想要回到醫院裡,轉身間卻不經意的望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馬路邊。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楚車子的標誌,隱隱覺得這輛車子很眼熟。
像是顧玄那輛萊斯萊斯……
“藍小姐,剛纔那位小姐又回到醫院了!”
想要過去查看,然而步伐還沒有邁開,護士就從急忙從醫院裡跑到她面前,神色間充滿了焦急,催促藍悅趕快回去。
護士雖然有權力把那些在醫院裡鬧事的人給趕出去,卻沒有能力阻止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進來。她們也不想在發生衝突的過程中把對方弄傷,她們要負上全責。
“我知道了。”
心知道許妙容有所難纏,藍悅也不想浪費時間。狐疑的看了眼那輛車子,只當自己是多心了,扭頭跟着護士回到醫院裡。
卻不知道路邊轎車的後座車門被推開,祁宴君玩味的擡手撐在車門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玻璃窗,“還需要繼續看下去嗎?”他的手指在車窗上敲出輕快的響聲,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冷下。
不等車裡人回話,大步走向醫院。
他的步伐很快,等顧玄下車,只能看見祁宴君雙手插袋的背影。因爲走得太快,他額前的劉海被吹起來。
“總裁……”助理在一旁緊張的看着。
顧玄眼神微冷,“讓醫生停止鑑定。”說完,也不管助理是什麼表情,快步追上祁宴君。
兩人一路來到大廳的電梯,興許是氣場太大,圍在一旁的人驚恐的讓開,生怕擋道了。直到祁宴君兩人走近電梯裡,旁人才鬆了口氣,偷偷議論着兩人的身份。
相比於大廳,三樓留院部的氣氛更爲劇烈。
藍悅剛回來就聽見護士們正艱難的勸說着,許妙容黑着臉站在衆人面前,大概是見這些人太過不識趣,許妙容掏出手機打了電話,隱隱聽見她提及了“院長”這個稱呼。
原本還一臉堅決的攔在前頭的護士露出爲難的神色,怎麼也料不到許妙容竟然認識他們的院長。
顧玄也僅僅只是交代他們要照顧好小寶寶,如今許妙容把院長搬出來了,他們怎麼也有幾分忌憚。
“立刻讓開!”許妙容掛了電話,大步就往孩子所在的房間走去,必須要儘快的孩子給帶走。
她本以爲顧玄還會像以前那樣不問原因的幫着她,結果卻聽見孩子要被帶到醫院做鑑定的消息。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顧玄已經不相信她。他當初跟她結婚前說的話全都是騙人的,幸好,她從來沒有相信過顧玄。
強忍着心中不該存在的痛楚,許妙容伸手就要把門擰開,護士們都被嚇了一跳,想着要去阻止她。
雖然忌憚院長,但她們更怕顧玄!
“許小姐這麼記着把孩子帶走,是心虛了?”
藍悅從電梯裡出來就看見許妙容單手擰着門把,護士們驚恐的看着。不用多想,她就知道許妙容想做什麼。
健步走過去攔在門前,她冷眼看着許妙容的臉色越發難看。
“讓開!你有什麼資格攔在我面前!”許妙容憤怒的要把面前的人推開,一旁驚訝的護士趕緊阻止,“小姐請你不要在這裡鬧事,顧總已經安排好,他很快就回過來。”
一聽顧玄要過來,許妙容的臉色更加難看,“讓開!”使勁一推,就把護士推開,無視掉站在一旁的藍悅,猛力把門打開,定要趕在顧玄過來之前把孩子帶走。
孩子是她生下來的,她自然知道睡纔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那天做完手術後,醫生還笑着很她說手術非常順利,接下來她嘖按時回去檢查,終於在半個月之後查出了懷孕的跡象。
孩子絕對是祈宴君的!
她只是想顧玄幫她把孩子帶回來,誰知道這個男人會直接做鑑定,根本就是在懷疑她。
房門被“砰”的一聲打開,檸檬味的空氣清新劑涌至鼻腔。許妙容晃了晃神,隨後才發現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孩子根本不在這裡!
“你把孩子帶哪去了?”
她回頭狠瞪向藍悅,由於意識到時間緊迫,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着顫抖,不時往藍悅身後張望,生怕顧玄會突然出現,揭穿她的謊言。
“你似乎沒有資格問。”
藍悅理了理袖子上不慎弄出來的皺褶,不願多看許妙容一眼。
許妙容心裡想着什麼,她很清楚,所以方纔就讓護士把孩子給抱走了。
“藍悅,你不要太過分了!”許妙容咬牙切齒,但也不願和藍悅多說,左顧右盼一番似乎在尋找孩子的下落。
忽然間,身後的房間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許妙容臉色一變,大步走過去,確定孩子就在裡面。她的步伐越發急促,三步並兩步的來到門口,一手擰着微涼的門把,將門推開。
可就在門剛被開一條細縫,她身後響起了手機的“嘟嘟嘟”聲。許妙容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一眼看見藍悅拿着手機朝窗戶那邊走去。
聽着那些“嘟嘟嘟”的通話聲,她一陣不安,猛地想起了顧玄,怒喝脫口而出!“藍悅,你在給誰打電話!”
她憤然上前把手機奪走。
大概是沒有料到她的東西,許妙容竟輕易的從看做手中把手機拿走,一看果然是顧玄的電話!
這女人拿她沒辦法,竟然拿顧玄來壓着她!
許妙容氣上心頭,將通話掛斷,面容扭曲的把手機扔向藍悅,“你打電話給顧玄做什麼?!你以爲他有資格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