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琴見狀急忙上前扶住袁母,得意的笑容再脣角蔓延,Jom再也忍不住,他走到兩人中間擋在夏凝的面前,聲音已經隱約有憤怒在翻滾。
“夠了,你們簡直荒唐,如果你們還繼續糾纏,別怪我不客氣!”Jom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已經因爲惱怒而緊繃,他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夏凝,他只知道,事情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
見此,蕭瑟琴立刻抓住把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夏凝,嗤笑一聲:“惱羞成怒了啊?”
Jom凌厲地瞪了她一眼,轉向了袁母的方向說道,“剛纔她爲了就你,受了傷。如果不是她,現在你的背上都是玻璃碎片。”
旁邊粉紅色頭髮的女孩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扶住了夏凝的胳膊,“你受傷了?”
夏凝的臉色慘白,卻還是擺了擺手,“沒事。”她的語氣已經比剛纔虛弱了很多。
Jom沒有再理會面前的這一團糟糕,一把抱起了夏凝,朝着外面走去。
那個粉紅色頭髮的女孩狠狠地瞪了一眼蕭瑟琴,語氣挑釁,“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蕭瑟琴和袁母兩個人氣得都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女孩兒給碎屍萬段。可是卻礙於在大街上,不好發作,只能恨恨地看着那個女孩兒得意洋洋地去追夏凝他們。
爲了方便有人幫忙,Jom把粉紅色頭髮的女孩兒也帶進了他的跑車內,讓她幫忙照看夏凝。
“你,痛不痛?”她着急地看着夏凝,臉色裡都是擔憂。
“沒事,我沒事的,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夏凝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了。
……
到了醫院後,Jom通過一些關係聯絡到了最好的外科醫生來幫夏凝取背部的玻璃碎片。可在要上麻醉的時候,卻被夏凝制止了。
“Jom,我不要打麻醉,那會影響我的腦子,我打麻醉。”她堅毅地說道,眼神裡也帶着對他的懇求。
在夏凝的堅持之下,終於沒有打麻醉,她就一個人生生地咬着牙,一聲不吭,連嘴脣都咬破了也沒有喊出一個疼。
Jom的大掌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手心全部都是汗,一張臉更像是剛蒸過一場桑拿浴一樣,大汗淋漓。
他覺得自己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這個女人讓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心疼和憐惜,只想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也不讓她受傷。
“夏凝,痛就喊出來。”他不忍心她這樣逞強,讓他的心就像劃開了一個口子一樣的生疼。
夏凝從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表現出柔弱的一面,更何況是他。她只是咬着脣,拼命拼命地咬着脣。任由那種撕裂皮膚的痛苦糾葛着自己的全身和五臟六腑。
Jom的額角此時也沁出了汗珠,彷彿感同身受一般地握緊了夏凝的痛苦,恨不得來幫她分擔,或者寧願受傷的是他,而不是這樣一個惹起他內心深處最深刻的憐惜的女孩。
夏凝好像已經快要撐不下去,意識開始出現了渙散。好像已經開始力不從心,被Jom握着的手也開始沒有了力氣,正在慢慢地隨着身體的癱軟而下滑。
Jom有些緊張地看着旁邊的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她好像要昏過去了。”
醫生看了一眼夏凝,神色有些凝重,“可能是疼痛過度,會導致昏厥。但是現在最嚴重的不是這個,是她有可能會傷口感染。口子太深了,如果感染導致發燒的話情況會不容樂觀。”
Jom的眉頭擰得死緊,抓着夏凝的手也下意
識地更加重了些力道,像是在抓住什麼即將要失去的東西一樣。
不行,不可以的,夏凝不可以有事,絕對絕對不可以有事的!如果夏凝有事的話,他要怎麼辦?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告訴她,他的心裡話,他還沒有來得及把所有的美好帶給她。
“醫生!你一定要救她!求你了!”向來對人高傲的Jom此時雙眼泛紅地看着醫生懇求道,而夏凝已經全身都癱軟了下去,沒有了意識。顯然因爲支撐不了劇烈的疼痛而昏了過去。
Jom讓那個先前一起跟過來幫忙的女孩兒幫夏凝辦理了住院手續,也知道了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叫做歐琳。他知道,夏凝喜歡她,她們也足夠的投緣。
……
夜幕深沉,窗外的夜風陣陣,將整個醫院都籠罩在了星空下,卻和外面那個霓虹閃爍的世界格格不入。
一輛灰色的賓利在疾速穿越了幾個繁華街市後到達了醫院的門口,車子在路面上長長地劃出一道痕跡,帶着嘶啞的聲音,停穩在了醫院的停車場內。
裡面一個頎長的身影拉開了車門就小跑着趕到了外科病房。因爲有vip特權,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夏凝所在的醫院。
袁琛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夏凝安靜地躺在病牀上,長長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飛的蜻蜓翅膀,可是卻一動不動,窗外有風吹來的時候,她的髮絲在微微地擺動,可是蒼白的臉色上像是沒有生機一般。
他隔着窗子都能感覺到她的虛弱和無助。他的一雙深如古井的眸子中涌現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憐惜。這個女人,註定把他吃的死死的了。
Jom坐在她的牀邊,看起來也是一臉的疲憊之色,本來光滑潔淨的面容上已經有了一些鬍子,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盹,可是手裡還緊緊地握着夏凝平放在牀的兩側的手,像是隨時都生怕她會出事一樣。
袁琛看着那兩雙交握的手,覺得心裡像是被針刺一樣的難受。爲什麼,陪在她身邊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爲什麼在這樣的時候,她卻沒有給他知道一點消息。
如果不是母親回來說漏了嘴,或許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夏凝出了事在醫院。
他握緊了拳頭,身子也有些顫抖。不自覺的,碰到了門板,讓門上發出了一陣悶響。
Jom是很敏感的人,一下子就聽到了響聲,清醒了過來,轉過了身子朝着窗戶的方向看,
他一眼就望到了袁琛的臉,神色有那麼一刻的恨意滑過,可是很快的就恢復了淡漠。他從病牀旁的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注意着夏凝,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沒有忘記回頭望一下夏凝,確認她沒有醒來,才走了出去,將門輕輕地帶了上去。
袁琛本想進去探視夏凝,卻被Jom伸手擋住了門把手。
“你不要進去打擾她。”
說實話Jom的心情很複雜,他不喜歡看到袁琛,可是他心裡也知道夏凝心裡根本就沒有完全放下這個人,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她也根本不會和袁母她們發生爭執了。愛之很,恨之切,雖然中國的大道理不懂,可是他懂感情。
袁琛的目色一沉,本來想開口反駁什麼。可是在從牀在望到夏凝安靜地讓人憐惜的樣子的時候放棄了,他放下了手,沒再堅持進去看她。
Jom冷笑了一聲,“你沒有必要過來,你該做的是好好陪你的母親和你的妻子。”
袁琛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嘲諷,卻沒有反駁,沉默了一陣纔開了口。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據我所知你
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以後她的事都與你無關。”Jom現在迫切地想要切斷夏凝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切的關聯,因爲他吃醋的快要發瘋了。
不知道爲什麼夏凝會一直對這樣一個讓她一直受傷一直難過的男人念念不忘,他有什麼比不上袁琛?有什麼不好?
“我現在只想知道她的情況。”袁琛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怒意,他不喜歡廢話,也不喜歡和人用嘴皮子爭吵,這在他看來太過幼稚。
Jom輕輕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她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他一點也不希望這個男人待在這裡,哪怕一分鐘。
其實他是害怕,害怕夏凝醒來再看到這個男人,會再次因爲這個男人而心動心碎。他現在越來越害怕夏凝再受到傷害,也太害怕她再錯愛一個不該愛的人。
袁琛的目光透過窗戶緊緊地鎖着躺在病牀上的夏凝,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Jom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看似像是平靜無波的海面,實則波濤洶涌。
……
“痛,好痛。”夏凝在病房裡無意識地呢喃着,一雙秀眉蹙的緊緊的,手裡胡亂地抓着被角,身子也因爲痛苦而開始扭動起來。
外面的袁琛像是一下子感應到了一般,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推開門走了進去。Jom緊隨其後。
“凝凝,凝凝你怎麼了?”袁琛一把抓住了夏凝的手,神色帶着從未有過的心疼和擔憂,在那雙俊眸中蘊含着如海深情。
Jom本來想出手製止,可是看了一眼夏凝,卻還是沒有阻止。他不想讓夏凝醒來覺得難堪,也不想在醫院裡和這個男人發生爭執。
夏凝彷彿是因爲疼痛的關係,不斷地扭動着身子,像是要擺脫掉疼痛。
“痛,好痛,好痛……”她的額角也開始出汗,細細密密的汗珠順着她的髮絲滑落下來,讓她的整張臉比之前更加虛弱起來。
Jom的臉色一變,大驚起來,整張臉也有些慘白。他將手伸到了夏凝的額頭上。
好燙!
Jom趕緊按響了牀頭的按鈴。
“她發燒了,很可能感染了,現在必須馬上叫醫生過來。”Jom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緊張和害怕。
袁琛的面色一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抿緊了脣,原本就線條冷硬的五官此時更是染上了刻骨的冰寒,讓周圍的溫度都像是一下子下降了幾度一樣。
他思索了片刻,放下了夏凝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Jom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沒有多想,就坐在了夏凝的牀槍,握住了夏凝的手。
“夏凝,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你一定要醒過來,好起來。我要帶你回美國,我要帶你去澳洲,我想帶你去看所有你想領略的風景,我想把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帶給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Jom一邊說着,藍色的漂亮眸子已經盛滿了水澤,低頭吸着鼻子,吻住了夏凝的手。
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開始給夏凝做抗感染治療,接到了電話的夏凝的死黨小言和之前剛剛認識的歐琳也全都趕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下午還好好的人,轉眼就變成了這樣?”小言看着躺在病牀上幾乎沒有知覺的夏凝不禁發問道,怒氣沖天。雖然剛纔歐琳已經把大概的情況告訴了她,可是她還是不懂爲什麼夏凝要這麼做。
Jom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夏凝,目光連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她的身上,就好像她隨時會消失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