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城一路狂奔到公司。剛進樓梯便看到在一旁守候多時的大堂經理朝他緩緩走來。
許江城沙啞着聲音問道,“怎麼樣?昨天我沒來公司,應該沒有出什麼問題吧?”
大堂經理跟在他的身後,欠着手說道,“許總裁放心好了,只不過於氏集團的董事長今天一大早便送來了很多的合作文件需要您批閱.....”
“這個該死的于飛!”許江城咬牙切齒的動作中去透着深深的調侃,說道,“下次在讓我見到這個傢伙,我一定親自扒了他的皮。”
大堂經理無奈的不說話,靜悄悄的送他到了電梯,看着他上了辦公室。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和許氏集團合作最親密的公司便是於氏集團,而且那裡的董事長於飛和許江城還是十分親密的好友,雖然他們的友情是建立在‘打鬥’中。
大堂經理剛想離開,忽然又一道身影如同疾風般竄了出來,還差點撞到了她。大堂經理緩緩回過神,看着那道身影的主人,蘇銘。
她站在一旁微微客氣的欠身,“蘇經理,早。”
“早。”蘇銘一邊焦急的按了電梯,一邊回道。“對了,麗薩,你剛纔看見許總裁了沒有?”蘇銘忍不住開口問道。
“看到了。”名字叫麗薩的大堂經理誠實的回道。
蘇銘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伸出手緊捏她的手臂,用力的搖晃着她問道,“你快誠實的跟我交代,許總裁他的情緒怎麼樣?臉色有沒有拉的跟煤塊還難看?”
麗薩被他搖的昏頭轉向,好不容易纔回過神,還未等她說一句話,肩膀又再次被人搖了起來,蘇銘那幾乎崩潰的聲音再次傳來,“麗薩,你快回答我啊?我知道全公司上下你最貌美如花,才能滿溢了,像你這麼優秀的高幹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好歹我們也是相處了好幾年的同事啊.....”
“蘇.....經.....理.....停.....!”麗薩只感覺自己快要被搖成腦震盪的,她忍不住斷斷續續的叫着他。
蘇銘望着快要慘死在自己手中的麗薩,不由大吃一驚連忙放開了她。麗薩向後退了好幾步,扶住一旁的桌子喘了好幾口才恢復過來。
蘇銘看着她臉色蒼白的跟張白紙一般,不由愧疚的走上前,一邊輕聲說道,“麗薩.....對不起,剛纔我不是故意的,我....”
“停,蘇經理您可別在靠近我了,我還不想英年早逝。”麗薩一看到他邁開腳步便像是看到了點燃的地雷一般,警惕的往後退。
蘇銘自知沒有理,耷松下腦袋,停住了腳步,滿臉黯淡的說道,“奧,好吧,我不過去了,你不要害怕了。”
麗薩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同情心氾濫,她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波瀾,開口說道,“許總裁剛剛進了電梯,應該是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我看他除了臉色有些憔悴,衣服有些凌亂以外,其餘的都還不錯,哦,對了,還有心情罵于飛董事長。”
麗薩十分詳細的講
解着。蘇銘聽到她的這些話,英俊的臉龐不由展開了興奮地笑顏。他剛想走上前激動的擁抱麗薩的時候,看着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這才訕訕的止住了步伐,不過他依舊在原地跳了好幾個高。
就在這個時候,正好電梯來了,蘇銘拎起被他仍在地上的袋子走進樓梯。在電梯關上門之前,他還不忘十分感恩的衝麗薩笑了笑,回道,“謝謝你,麗薩,你真是個大大的好人,你知道你成功的挽救了一條鮮活的生命麼?”
竟然牽扯到生命?!
麗薩聽不懂他的話,剛想問個清楚,電梯門被悄然關上了。不過她回想着蘇銘那燦爛的笑臉,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想着,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笑道,“蘇經理真的跟孩子一樣呢。”
六樓的電梯門緩緩打開,蘇銘一個箭步飛快的竄了出來。比起喧喧嚷嚷的大廳和五個樓層的辦公區域外,這七樓倒是安靜的多。因爲這大多數都是一些重要的會議室和公司高幹的辦公室。
想當初,他剛被許江城‘綁架’到這裡來工作的時候,他也曾經也讓人給自己在這層樓內收拾了一個辦公室。當時他並不瞭解公司的狀況,看着辦公室很壯觀奢華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以他愛玩的性子沒過幾天,便舉手投降,逼着許江城給自己換辦公室。原因是因爲這七樓靜的連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他除了能找許江城玩玩(ps:還玩不過他)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樂趣了。
倒不如現在他的辦公室是在會計部對面,透過透明玻璃窗戶便能看見裡面各型各色的美女忙碌上班,時不時還能跟他們搭訕幾句來的愉快。
一邊想着,蘇銘也就走到了許江城的辦公室門外,他先是警惕拍在窗戶外觀看了一下形勢。只見許江城正低着頭,忙碌的處理着文件。
蘇銘不免爲他的辛苦無奈的勾起了脣角,他記得十分的清楚,許江城工作狂的精神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自從五年前溫寧離開之後,他便加瘋狂的將自己埋在了工作裡。
剛開始的那段日子,他幾乎每天每夜的加班,連飯都吃不上幾口。以前健碩他沒過幾天便消瘦的不成人形了,利落的西裝也皺皺巴巴的貼在一塊。
他和趙嘉悅都不停的圍在他的耳邊勸說,就連許父許母也都是經常來公司將自己做好的飯端給他吃,可是他卻像是植物人一般什麼都聽不見去,也什麼都不吃。
那時候,許伯父懊悔的感嘆道,“江城這孩子,人在這裡,心卻已經跟着溫寧走了。也罷,誰讓他狠狠地傷害過人家姑娘呢,這點痛苦是他應該承受的。”
他這話一說,許伯母拍打着他,哭着罵他是個狠心的爸爸,他和趙嘉悅在着急,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後來,事實證明,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許江城的折騰。他在一次開會中因爲勞累過度暈倒了過去被送進了醫院。手術室門口,許媽媽和趙嘉悅攙扶在一起哭,而他卻覺得,這或許對許江城來說是一個解脫,因爲他終於可以休息
了。
養病期間,許江城依舊情緒低落,不肯接受治療,後來還是一直在國外找尋溫寧行蹤的喬治來稟告了一個好消息,“前不久聽他們的人來說在巴黎廣場上見過溫寧的身影。”只不過,遺憾的是,他們最後將她跟丟了無法她帶回來。
許江城聽到這個消息,消瘦英俊的臉龐露出了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笑容。不停喃喃的說道,“她平安就好......她平安就好.....她平安就好....”
那還是蘇銘第一次見到一向成熟穩重的他,像個孩子一般抱着自己在病牀上失聲痛哭。他心疼的坐在一旁默默的遞着紙巾,他不說話,倒不是他無話可說,而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十分的清楚許江城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哭一場,將這些天壓抑在心頭的委屈,心酸,愧疚彷徨全部都釋放出來.....
許江城哭完之後,突然彷彿像是離開了許久的魂找到自己的身軀一般,他認真的接受着治療,開始和所有的人興奮的說話,甚至每天都帶着燦爛的笑容。
不過有一次他卻在給他送晚餐的時候,看到他獨自捧着溫寧的照片,默默的流着眼淚。那個時候被窗簾擋住陽光的房間很暗淡,他英俊的像幅畫的容顏充滿了點點的悲傷。那樣頹廢憂傷的眼眸上甚至連他都難免心頭一疼。
是啊,我很好,在沒有你的世界裡依舊可以活的很好,只是偶爾掛念着和你的回憶罷了。
回過神來,蘇銘伸出大手擦了擦眼角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眼淚,他在心裡默默的嘲笑自己,蘇銘啊,蘇銘啊,你只不過昨天喝了點酒,怎麼第二天就這麼多愁善感了?
蘇銘無奈的搖了搖頭,整理好思緒,緩緩地開了門。
一向敏感的許江城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擡起了頭,看到是蘇銘,沒好氣的說道,“怎麼?手下敗將,酒醒了?”
“你纔是手下敗將!我怎麼記得昨天晚上好像是你先喝醉的。”蘇銘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自己的家裡一般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
許江城一邊修長好看的手批改着文件,一邊回道,“拉倒吧,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從大學到現在從來都不願意承認是自己輸了。”
蘇銘狠狠地將自己手裡拿了一路的袋朝他扔了過去。在袋子就要砸到自己的時候,許江飛快的伸出手將袋子穩穩地接住。
蘇銘像是早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一般,沒趣的摸了摸鼻子重新坐好。嘴巴惡毒的說道,“許江城,你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從大學到現在什麼時候輸過了!”
許江城放下手裡的筆,一邊打開袋子一邊說道,“大一的時候追校花結果被另一個男的追了過去。”
“那是老子讓他!”蘇銘憤憤的說道,“還有那個校花是老子不要的,誰特麼知道到最後那個校花是個變性人。”
許江城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了笑意,接着說道,“大二的時候,你上學的時候被隔壁學校看你不順眼的人揍了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