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
冰飲決輕撫着發白的鬍鬚,掃了一眼畏畏縮縮的女傭:“少爺真的經常很早出去,然後又半夜回來?”
“可不是嘛。”
女傭一下子跪在了冰飲決的跟前:“少爺不但是常常出去,而且,而且還愛上了一個女人。”
“胡說八道!”
“我怎麼敢胡說八道啊?”
女傭哭喪着臉跪了下來:“老爺,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胡言亂語啊。”
冰飲決皺了皺眉頭,慢慢的站起身:從前錢柔的那件事情難道還不夠打擊這小子嗎?怎麼那麼快又有喜歡的人了?
“老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瞧着女傭緊張兮兮的樣子,冰飲決冷哼着開口:“說。”
女傭慢慢的湊了過去,表示冰修哲會這麼多年一直離經叛道都是因爲錢宇在他的身邊,錢宇一定是對妹妹的死耿耿於懷,所以纔會讓冰修哲再度愛上別人。
“不可能!”
冰飲決沉着臉掃了女傭一眼:“錢宇也是失去過妹妹的人,怎麼會那麼狠心讓別人爲了我的兒子送命呢?”
“老爺,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想的未必是別人爲少爺送命,他想的是讓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僵不是嗎?”
雖然不願意相信面前這個愛嚼舌根的女傭,但是最近冰修哲的舉動的確是太過反常,這讓冰飲決很是不安:冰家的財富只能是自己家的,怎麼可能流出去呢?就算修哲要娶,也必須要跟沫沫在一起。少奶奶這個位置,只可能是沫沫的。
“老爺,少爺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對您難免有些不配合。可是,這些都不是少爺的錯,是那個該死的錢宇不識好歹。您當初給他妹妹留個全屍已經不錯了,他還不知足。這一次,我看您就殺了他一了百了吧。”
“閉嘴。”
冰飲決快步走上去掐住了女傭的脖子,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殺氣:“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左右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冰家,誰都不準多嘴。”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
可是,不管女傭怎麼求饒,冰飲決的殺心以起,只片刻功夫,女傭便沒了氣息。
“給我把她拖下去,找個乾淨的地方埋了。”
“是!”
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冰飲決冷哼了一聲:自作聰明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人。你以爲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爲我會全然不知嗎?三番五次的想要把自己的女兒推到我兒子的牀上去,你也配?
不過,雖然對這個女傭沒什麼信任,可是冰飲決對兒子和錢宇的事情還是有些擔心:再怎麼說我兒子都比錢宇小了五歲,如果真的要有什麼歪心,修哲根本不是錢宇的對手。那次看他對妹妹的死如此的無動於衷,我便該小心的。看來,是時候把這條蛇給除掉了。
緩緩的拿起手機,冰飲決撥打了自己好兄弟的電話:“給我除掉一個人,越快越好。”
做完這一切後,冰飲決的心底才稍微的舒坦了一些:修哲,不要怪爸爸對你身邊的人那麼無情,實在
是商場如戰場,如果不幫你創造一個不敗王國,那你以後是一定會吃虧的。
“少爺,這些花還是讓我們來幫你採摘吧。”
看着冰修哲一朵一朵的親自採擷,錢宇微微蹙眉:“您這樣會讓很多人注意的。”
“怕什麼?”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冰修哲掃了四周的傭人一眼:“這兒的事情如果有人敢說出去半句,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您是可以拿出主人的架子來,但是,也有些人敢冒着被您處罰的風險去老爺那裡。”
“你什麼意思?”
冰修哲放下了玫瑰花,直勾勾的看了錢宇一眼:“難道有人去了?”
“去年被您呵斥過的那個多管閒事的女傭您還記得嗎?讓她女兒跑到您的房間去的那個。”
“又是她?這次她做什麼了?”
“我的人來報,老爺已經殺了她。”
“是嗎?”
冰修哲冷淡的哼了一聲:“老頭子下手真快,連和我知會一聲的功夫都沒有。”
“還不重視嗎?”
錢宇使勁的搖晃了冰修哲的身體:“老爺已經懷疑你了,他現在雖然沒有動作,但是要發落你是遲早的事情。”
“發落就發落,你以爲我真的怕他嗎?”
冰修哲憤恨的踢翻了腳下的鏟子:“我還巴不得跟他打一場,看看到底誰厲害!”
“行了。”
錢宇淡淡的回了一句嘴:“要跟你爸爸打架之前,最好是先打贏我。如果你連我都沒辦法打得贏,那別談跟他作對了。”
“你!”
雖然錢宇說的話很氣人,但冰修哲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不如錢宇。畢竟錢宇和當初的錢柔都是跆拳道的黑帶,可最後呢?錢柔還不是死了,而錢宇呢,則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被保留了下來。
“出去避一避吧。”
冰修哲沉默了許久,突然轉身跟錢宇碰拳:“我不希望在失去小柔之後,還要失去你這個兄弟。”
“少爺,我是你的護衛,我不能離開你。”
“去你的少爺!”
冰修哲暴躁的上去扯住了他的衣領:“你現在是活命重要還是保護我重要?錢宇,留着你的命就是在給你妹妹續命,知道嗎?你跟你妹妹是雙胞胎,你活着,就等於她活着。這樣,我偶爾還能看到她的影子。”
沉默了片刻,錢宇重重的跪了下去,對着冰修哲磕了一個頭:“謝謝少爺!不,謝謝修哲!”
望着錢宇轉身離開,冰修哲俯身拿起了一朵玫瑰花:“小柔,我沒有護住你,是我的錯。可是,這一次,即便是傾盡我所有的力氣,我也要保護好你的大哥!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原諒我!”
銀牙一咬,冰修哲轉過身朝着幾個貼身的保鏢叫喚:“給我找一些錢宇的衣服來,大家都換上!”
“少爺,這是幹什麼呢?”
“當然是去救你們的錢宇老大了。怎麼,跟他這麼久,你們一個人也不覺得他值得你們付出嗎?”
“當然不是!”
衆人紛紛叫喚了起來,
表示錢宇這個老大的確讓人心服口服,不管是做人還是治下,都是寬嚴並濟的。
“那不就結了?”
“只是,少爺,你這樣冒失的出去,會不會出事啊?”
“我自己當心就好了麼?當初我就是這樣失去小柔的!”
一想到小柔,冰修哲的心底再度泛起了一絲痛楚:“如果你們害怕,那就讓我一個人去,反正我是不怕什麼死無全屍!”
“我們願意追隨少爺!”
這個笨蛋!
蹲在草叢裡的一個女人抿了抿嘴,烏黑的大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淚光:你什麼能耐都沒有,憑什麼衝出去當冤大頭?
“兄弟們,跟我走!”
等冰修哲離開之後,草叢裡穿着黑色束身衣的女人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輕輕的摘下左臉上的蝴蝶面具,女子露出了殘留在左臉上的一條長長的疤痕,那雙囧囧有神的大眼裡頗有幾分錢宇的神韻在。
“莊姐,當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野狼給吞掉了。如今我回來,不但是爲了替你報仇,也是爲了把某個笨蛋從牢籠裡救出來的。冰飲決,你欠我的血債,我一定要十倍還給你!”
“少爺,你快走!”
“砰砰砰!”
望着幾個保鏢接二連三的倒下去,冰修哲一把攥緊了拳頭,突然轉身要去救人。
只是,在他還沒扶起倒下的兄弟之前,左肩已經捱了一槍。
看着父親那羣人再度舉起槍支,冰修哲絕望的閉上了眼:小柔,我總算可以來陪你了。
只是,在他等待了一段時間後,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慢慢的睜開眼,他看到了一羣打扮神秘的女子站在自己的跟前,三兩下就把那羣殺手給解決了。
“闊別多日,你真是比以前遲鈍了。”
輕輕的摘下臉上的面具,錢柔俯身捏住了冷修哲的下巴:“沒想到你爸連親兒子都不放過啊。”
“你,你是?”
瞧着冷修哲呆滯的樣子,錢柔含淚湊到了他的耳邊:“我回來了。哲,我沒有放棄活着。從我墜崖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我早晚要回來。”
“那,那個面無全非的人是誰?”
“是莊姐。是那個從前一直爲我們守口如瓶的莊姐。她爲了成全我們,用自己引開了狼羣。”
一想到莊姐的悽慘,錢柔就沒辦法壓制自己的情緒:“我不會饒了你爸爸的。”
“我也不會原諒他!”
冰修哲一把將錢柔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
“瞎說,你前一陣子還吻別人呢!”
“你吃醋了?”
“誰要吃醋啊!”
錢柔輕哼着嘟囔:“你有別的女人,我自然也可以有別的男人了。”
“不許!”
冰修哲狠狠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小柔,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夢,但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傻瓜。”
“爲你做傻瓜,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