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莫名憋屈,哦了一聲,高跟鞋踩得老響,出了電梯和白情一塊兒。
總裁的電梯已經上樓。
大家看着白情和陸遙劍拔弩張的氣勢,電梯門口的幾個人選擇了另外一個電梯,陸遙和白情單獨乘坐一部電梯。
陸遙頭一次覺得這電梯空間過於狹小,處處都是白情身上的香水味,逼得她頭疼。
沈其巍那句好好跟着白情學學還在她耳邊響着。
有些諷刺。
“陸助理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看着我?”白情看起來很是和氣的笑了笑。
陸遙心裡鄙夷,但同在一個公司,她也笑了笑,挑了挑眼角,“人長來就是讓看的嘛,白小姐在心虛什麼,還怕我看啊?你放心,我一個女人對你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她說話嘲弄,但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十分真誠。
白情冷哼一聲,臉色微變,剋制住想要和陸遙吵架的衝動,抿了抿脣不再說話。
“白小姐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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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遙又問。
這時電梯門已經開了。
白情走出去。
陸遙緊跟着,嘴裡關切道:“白小姐你看起來氣色很不好誒,是不是身體哪裡出了問題?要是有什麼隱疾你可別瞞着,該去醫院就趕緊去醫院!”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陸遙關心得那麼熱切,不少同事都往這邊看過來,白情不好拉下臉來,只好順着她的話說。
“頭疼可是大事,我認識幾個挺好的神經科醫生,要不我幫你聯繫一下?”
白情瞪着陸遙。
陸遙眨了眨眼睛,白蓮花她見得多了,她就是想看看白情能忍到什麼程度,要是大家都看到白情美麗的表皮下那顆惡毒的心臟,那該有多精彩。
“怎麼了?你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同事一場,我應該的。再說了,你這神經有問題可不是小事,趕緊聯繫看看吧。”
陸遙咄咄逼人。
同事們都忍不住笑噴,絲毫不給白情面子。
面前爭鋒相對的這兩個女人一向不對盤,從前只有陸遙在的時候,也就愛毒舌了點,現在多了個白情,白情那人,怎麼說,表面上對誰都很和藹,但擺起譜來好像這沈氏公司姓白不姓沈一樣,耀武揚威得很。
“陸遙。”
白情忍不下去了,沉着臉叫了一聲陸遙的名字。
“怎麼了?是不是症狀發作了,要叫救護車麼?”此時陸遙臉上已經沒有了好臉色,回頭瞥了白情一眼。
兩人年齡相仿,但白情打扮更爲妖嬈,公主般的生活讓她養尊處優慣了,看人也擡着下巴。
陸遙勝在氣勢。
她啥也不怕,白情這種人最愛面子,總不能在這麼多面子動手。
“啪!”
不知道是誰先擡起來的手,只聽見了一聲清脆,辦公區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隨後,白情捂着臉哭着跑出去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陸遙打了她。
但是那巴掌印,火辣辣的滋着陸遙的臉蛋。她氣得渾身發抖,瞪了周圍的人
一眼,“看看吧,你們眼裡的小公主,可是個暴力王,這一巴掌也太厲害了,看來她不進醫院我都得進醫院了。你們啊,都小點兒心,別被人耍得團團轉都不知道。”
同事們都一臉瞭然。
白情來了公司後,利用沈毅做了不少自私的事情,利用別人的勞動成果節節高升。現在還一腳把人沈毅踹了,誰看不出她那點想要勾搭沈總的心思!
沈毅不知道白情打人的事情,他現在從情殤裡走出來,捧着一疊資料正在埋頭思考着手裡的策劃案。
白情也沒有想到會撞見沈毅。
她紅着的眼圈再度落下了眼淚。
那感覺,分明比被陸遙諷刺挖苦還要委屈。
沈毅有一瞬的愣怔,但很快,他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下換做白情愣住了。
往常,他見到她,不是應該很着急的上來抱住她,哄她,併爲她出氣麼?他們這才分手幾天,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白情想着,眼淚卻更爲氾濫,手背擦着眼淚,但越發止不住,只抽抽搭搭的說着:“我沒事。遇見你真巧,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沈毅原本想要說嗯,但還是走上前去,半蹲着身子擡頭看着白情垂下來的臉蛋。
她長得很標誌,放到人羣裡一眼就能辨別出來的那種,她哭起來像只兔子似的,可愛又讓人心疼,他承認自己還是心疼了。
“別逞強,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就跟……跟沈總說,這是公司,沈總是個公正的人。”沈毅中肯的說道。
可他沒想着白情會點頭答應。
片刻後,白情和沈毅來到了沈其巍的辦公室。
一股煙味。
沈其巍平時很少抽菸,潔身自好。出了關乎人命的緋聞,他本人和沈氏集團的形象一落千丈,網絡上層出不窮的罵名簡接導致了沈氏股市的跌落。
這種事,在沈其巍這裡,前所未有。這些年,他一直把家族企業打理得一絲不苟。就像小學時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一樣,沈定坤交到他手裡的事業,他發揚光大。
這次的事情,雖不至於重創,但對沈氏集團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公關危機。
除了他本人出面,拿出有力的證據澄清之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破除謠言。
關於他的消息,沒有授意,一般的媒體不敢報道,只有沈其睿可以輕輕鬆鬆以他弟弟的身份去‘造謠’。
沈家上次的事情還沒完,沈定坤那個助理還在監獄裡頭吃着牢飯,多事之秋,沈其睿這一擊,簡直沒頭沒腦。
撥打着沈其睿的電話,對方一直沒有接,沈其巍大爲光火,抽了不少煙,這時看到沈毅領着哭過的白情進來,不由得更爲心煩。
“沈總……”沈毅微微垂頭。
沈其巍頭也沒擡,“直接說重點。”
“沈總……”白情帶着哭腔喊了一聲。
“沒耳朵麼?說重點,如果是同事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自己找人事部去調解,當總裁辦是居委會麼?”沈其巍幾個詰問砸過來,叫人說不出話來。
陸遙在門外,樂了,扯了
扯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白情下手可真重。
她的指甲在陸遙臉上颳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陸遙只覺得疼。
“有的人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沈其巍沉了沉臉,偏頭看向門外陸遙的衣角。
八大助理裡面的三個,起了內訌到他這裡來找公平?
沈其巍看着他們三個站好,目光銳利的刮過陸遙臉上的傷痕,冷冷開口,“你的臉怎麼回事?”
白情咬牙。陸遙真會挑時間來。
“我說被您心愛的白助理打的,您信麼?”陸遙氣不過的不是白情,是沈其巍在電梯裡那句話,她的努力和認真都被狗啃了麼?白情在公司那點行徑,誰看得不是清清楚楚?就沈其巍和沈毅包庇她。
“好好說話。”
沈其巍又訓。
氣氛一度冷凝。
桌上電話響起。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我是該繼續縱容你,還是你要我出手?”
沈其巍清涼的語氣,讓三人不由自主聯想到緋聞。
一時間,三人神色各異。
雅灣別墅。
沈其睿坐在一樓撥弄着裝修新房時和白若夏從花鳥市場淘回來的一株小綠蘿,酷暑裡茂盛的綠意在清晨尤爲醒目。他目光憐愛,手指滑過葉片,聲音卻是慵懶的,“你覺得你有選擇麼?”
“不要玩得太過。這件事之後,我們談談。”沈其巍意識到,自己因爲沈其睿的身世太過縱容了他,才讓沈家陷入了現在的局面。可是他誰也不能責怪。
電話掛斷。
白若夏急匆匆從二樓跑下樓去,外套掛在手上,頭髮有些凌亂,像是剛剛洗漱過。
“我上班去了。”不由自主的,白若夏順着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往後,自然而然的說道。
沈其巍脣邊綻開一抹笑意。
李嬸端着早餐從廚房出來,“太太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先生不是已經給您請過假了麼?”
白若夏手上動作一頓,看了沈其睿一眼,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綠蘿上,有些發涼,“誰讓你自作主張給我請假的?你以的什麼身份?沈其睿,你不覺得你太過了麼?騙我來這裡,把我當猴耍,很好玩麼?”
李嬸悻悻的放下餐盤。
“先吃東西,我帶你去個地方。”沈其睿自動忽視她的怒氣,淺笑着。
他生得俊朗,藍色眸子熠熠生輝,溫柔的說着話,倒讓白若夏的怒火無處可發。
“不用了,謝謝。”
白若夏換了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沈其睿也不留她。
他知道她的脾性,越是強迫她越是反抗,性子要強。
倒是李嬸一個勁的給他遞眼神,最終嘆問道:“先生,那這送子湯不喝了?”
“送子湯?”白若夏驚住了,沈其睿想要孩子?
李嬸誤會昨晚他們發生了關係,沈其睿看到白若夏那彆扭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你問問太太要不要喝。”
“太太……”
白若夏瞪了沈其睿一眼,轉身就走。
面上竟有些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