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完,脣就被堵上了。
這時,沈其睿的電話響了。
“你接。”他大概能猜到是誰的電話,方纔還一本正經調笑的臉,沒有調笑,只有一本正經的嚴肅了。
白若夏不明所以,看到手機屏幕上沒有備註的號碼,接了,“您好。”
對方略微沉默,說道:“若夏?”
是沈定坤。
“你讓其睿聽電話。”他已經對媒體做出了迴應,卻不見沈其睿有什麼動靜,以至於還沒炒熱這個新話題,又被原來的緋聞壓住了。
白若夏一臉鬱悶,往窗外看去,把電話給了沈其睿。
沈其睿也不拿,就着她的手,就說道:“說吧。”
“你這小子,你這是怎麼跟你爸說話呢?”沈定坤不耐煩的聲音在那邊傳來。
“董事長想要我怎麼說話?”
“被你氣死了!你沒看到新聞麼?昨天的事情都上了頭條了,你小子還無動於衷!其睿,你還年輕,心高氣傲我能理解,但是不能拿沈家的名聲開玩笑,你現在還是環宇集團的總裁,怎麼做事沒頭沒腦呢?我看你還是回公司跟你哥再學學,環宇先交給你哥打理。”
“是交給我哥,還是交給您?”
沈定坤氣炸了,這小子生來跟他就相剋似的,從小跟他就不算親近,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他聲音更沉幾分,又說:“我沈氏還看不上你環宇那點資產!”
“那最好。”沈其睿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語調讓沈定坤差點沒氣吐了。
“算了算了,你把電話給若夏,我來跟她說。”沈家是A市數一數二的名門貴族,婚禮上出了那樣荒唐的事,就算女主角不是新娘,但也足夠沈家嗆的了。
沈其睿沒給,看了身邊的白若夏一眼,“我太太不喜歡聽老人家廢話。”
說完,不等沈定坤說話,就給掛斷了。
白若夏一臉震驚的看着沈其睿,抿了抿脣,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跟沈其睿談。
“你送我去個地方。”她約了人。
“見誰?”沈其睿支着一隻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若夏安靜的側顏。
白若夏沒有說。
“吻我一下。”
“什麼?”她呆了一下,這人……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當做賄賂,賄賂了我就不問你了。”他英氣十足的眉毛挑了挑,好看的薄脣噙着淡淡的笑意。
藍色的眸子溫柔有力,挑起她一腔悸動。
白若夏深吸一口氣,蜻蜓點水的在沈其睿嘴角落下一個吻。
咂出了聲音。
隨後是沈其睿爽朗的笑聲。
他極少這麼笑過,即使在她答應跟他領證結婚的時候,他
也只是淡淡的勾起脣角,沒有發出聲音。
看來今天是極爲高興的。
車在路上移動,車裡忽然變得安靜。
沉默間,白若夏從後視鏡裡看到沈其睿若有所思陰沉的臉,與方纔笑起來的清俊柔和反差極大,她眉頭皺的更深,但終歸沒有問出來,她要自己去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車停在一處古香古色的酒樓,溪水人家。
沈其睿放下白若夏,沒有跟着她進去,只貼心的看了看時間,“晚上回家吃晚飯,我過來接你。”
“……好。”白若夏想了想,點了頭,便進了飯店。
飯店的環境極爲雅緻,白若夏走到約好的房間,敲門進去。
房間裡,白情已經到了。
看到白若夏一身光鮮亮麗的進來,白情眸中閃過嫉妒,但臉上仍舊掛着笑意,聲音清脆,“姐,姐夫咋沒來啊?”
“什麼時候你這麼關心你姐夫了?”白若夏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沈其睿的外套,她脫了下來拿在手裡,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和白情都倒了一杯茶。
白情端着茶喝了一口,“姐,我這不是看着姐夫沒有來纔多問一句的麼?你那麼見外地做什麼,吃醋了啊?”
“沒有,不至於。倒是你叫我姐,讓我很意外,我可不覺得以前沒心沒肺喊着我全名的妹妹可以這麼快轉性。”看着白情喝了茶,白若夏這才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而白情,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擔心,這裡也沒有別人,她也就懶得再裝作親暱,反倒趾高氣揚的,擡起了下巴,“你真的不用這麼防着我,一杯茶而已,我能做什麼手腳?而且你身上也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不是麼?”
“誰知道呢。”白若夏抿着茶,淡淡的回她一句。
白情最煩她這一副什麼都不在乎又什麼都掌控在手裡的樣子,坐到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故意的,調到了本市電視臺的娛樂頻道。
白若夏那些緋聞可還沒下去,她在海邊茶餐廳的作爲又被人斷章取義的說,在外偷情!
看着電視上那些污言穢語,白若夏眼皮一跳。
“姐,你跟姐夫之間,是不是契約結婚啊?”
“你什麼意思?”
白若夏放下茶杯盯着她。
“就是字面意思咯。不然你怎麼能在外面亂來呢?姐夫對你挺好的啊。不過……要是你在外面的男人才是你的真愛的話,做妹妹的,也會支持你的,現在的人嘛,愛情至上!”白情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臉上的得意不要再更明顯。
白若夏沒說話,擡手就把桌上的茶潑到了白情臉上。
門被推開,白聞聲和李慧剛好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李慧是什麼人,白家
最寵愛白情,把白情當公主似的捧在手心裡怕丟了的人,看到這一幕還得了,她臉色鉅變,沉着臉就走過去,擡手想要給白若夏一巴掌。
“白若夏你別太過分了!”
話音一起,白若夏手抖了一下,茶水又潑了出去,濺了李慧一身。
李慧和白情都是尖叫一聲。
“不好意思啊媽,我沒看到你進來。”白若夏一臉抱歉,拿着桌上的紙巾給李慧擦衣服,可是擦着擦着,李慧的衣服上留下了不少白色的紙巾印記。
她這一身,可是剛買的,名牌貨呢,要不是爲了在白若夏面前端架子,她可是逛街也捨不得穿這套衣服,現在倒好,一身全是白色的紙巾印。
“聞聲,你看看你女兒,嫁進沈家就不把我們孃家人當回事了吧?我就說若夏這孩子看起來乖巧但實際上肚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看都看不透她,昨天婚禮上出了那樣的事情,你看吧,我就說今天沈姑爺一定不會來,這婚結的,打的是我們白家的臉啊!你都不知道我那些朋友今天是怎麼在電話裡跟我說的麼……”
“夠了!”白聞聲低吼一聲,走了進來,看着白情和李慧的狼狽樣子,又定定的看了看白若夏,後者一臉無辜抱歉的看着母女倆,他沉了沉臉色,“去洗手間擦一擦,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爸……”
“聞聲!”
母女倆對視一眼,乖乖的往房間內的洗手間去。
但是……
白若夏忽然站了起來,捂着肚子,哼了一聲:“這茶不對勁,我肚子疼。”
說完,就先她們一步搶了洗手間。
“爸,你看看她,結了婚對我們就趾高氣揚的了,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昨天還鬧出那麼丟臉的事呢!”白情一再強調着昨晚的事情,讓白聞聲的臉徹底黑透。
只聽白聞聲吼了一聲:“沒聽見你姐肚子疼麼,我們剛看到她進來,這茶是不是你又動手腳了?”
“阿情,別跟你爸頂嘴了,我們出去外面的洗手間。”李慧看着白聞聲陰沉的臉,只好拉着白情往外走。
包房內的洗手間裡,白若夏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洗了手,聽到外面的動靜,嘴角勾起無害的笑容,開了門,看到白聞聲,無辜道:“爸,怎麼媽和阿情那麼排擠我?昨晚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被人下藥了。”
她剛說自己被下藥,白聞聲看她的眼神就變得奇怪起來,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不乾淨的事情似的。
白若夏心裡一涼。
又說:“好在其睿沒多久就找到了我,我沒事,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人爲什麼那麼見不得我跟其睿好到處造謠。”
“你還不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誰?”白聞聲驚訝道,好像白若夏應該是知情人才對。
(本章完)